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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出兵了

(有了白r 里的比試,鎮西軍似乎被震懾住了,並沒有再次挑釁,夜幕下,燈火漫天,耳邊時不時的傳來笑罵之聲,全然沒有其他營地中的肅靜之相。

與吳斌說了些事情,楊延昭便走出了鄧虎為他們安排的營房,只身一人,往著營地的西側走去。

嘈雜的營地中,幾列兵卒在勤懇的巡視著,見有人走來本想上前呵斥,待看清來人白r 里以一己之力大敗他們最為敬重的將軍時,忙吞下了到了嘴邊的粗俗言語,竟下意識的行了一個鄭重的軍禮來。

「見過大人。」

對著這些臉s 有些局促與緊張的兵卒點了點頭,楊延昭輕聲問道,「幾位兄弟辛苦了,鄧將軍的營房在何處?」

听得這話,那巡營的兵卒臉s 多了些驚訝,愣了片刻,忙指著營地西邊道,「將軍的營房在西南角,那棵禿樹下面。」

又是寒暄了幾句,楊延昭拾步往前走去,一路上倒也遇見其他幾隊的巡視兵丁,皆很是客氣的與他行了禮,這情形似乎他已經在營中許久,威望甚高一般。

這便是軍營,血型的漢子只看拳頭,只要使他們服氣,那便贏得尊重,這也是為什麼楊延昭不掩鋒芒擊潰鄧軍的緣由。

營房簡易,因而木門也很粗糙,甚至在關合著都能露出寸許的縫隙,暗黃的燈光從門縫中傳出,掃去了門前那一小片的漆黑夜s 。

營房外並無守衛,楊延昭便徑直的走上前,透過門縫,可以看到鄧虎正**上身背對著門,右手拿著金瘡藥之類的藥物吃力的往淤青的後背涂抹著。

看來這家伙也是死要面子的人啊!

笑著搖了搖頭,楊延昭也不去敲門了,輕輕地推開門,走上前從鄧虎手中接過膏藥,直接涂在了他的費力卻夠不著的背上。

這突然而來的變化讓鄧虎心中一驚,正y 怒叱,待轉過首,卻看到滿是笑意的楊延昭,這才收了到了嘴邊的話,起身抱拳行禮道,「楊大人。」

「鄧將軍不必這般客氣,楊某特地前來與將軍道歉,希望將軍能不計前嫌,寬恕某的不是才好。」

听得這話,鄧虎黝黑的臉上驚訝之s 一閃而過,忙搖著大手略顯驚慌得說道,「楊大人折殺末將了,大人文武雙全,鄧虎心中很是佩服。剛才在屋中,心里也是仔細的反思了許久,北伐契丹乃是朝廷大事,大人既是官家所派,我鎮西軍必當上下听從大人的安排。」

聞言,雖不知這是否出自于鄧虎的肺腑之言,楊延昭私下里還是有些歡喜,伸手示意鄧虎坐下,拿起那膏藥一邊涂抹,一邊笑著道,「鄧將軍說得不錯,你我都是為朝廷效力,而且這契丹人也著實可恨,擾我大宋江山,殘害我朝百姓,此番官家大軍北上,我等當盡匹夫之力,報朝廷的賞識之恩。」

或許是因為楊延昭給他上藥,也或許是這話說得委實有些厚重,鄧虎竟有些眼中不安,好一會,待藥涂完之後,像是舒了口氣,臉上浮現些輕松之s ,恰好二人說話也到了投機之處,不由得將心中的疑惑給隨口問了出來。

「楊大人,末將看你身手極為的厲害,切磋時渾身的殺氣,讓人很是膽寒,說實話,鄧某也廝殺了數十年,能讓我這種感覺的到目前為止也不過寥寥幾人,而他們皆是叱 一方,轉眼間便是血流成河的將帥,所以鄧虎心中有些好奇,大人莫不是也當過兵?」

這個問題自從晚膳時便困擾著鄧虎了,楊延昭乃是朝廷派來的押監,剛才他還派人打听了,這瘦弱的楊大人還是狀元公,所以這下鄧虎更為不解了,在他的心里,文人都是柔懦不堪,手無縛雞之力,上不能提槍上陣殺敵,下不能治服市井地痞潑皮,除了整r 里之乎者也的指手畫腳之外,便一無是處。

可這楊大人似乎有些不同,百里r 的一戰,鄧虎大為心服,但對他曾經浴血沙場的猜測也越發的強烈,因而這時候憋不住的問了出來。

話出了口,見楊延昭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起來,即便是鄧虎這粗獷的漢子也察覺出了二人之間壓抑,頓時尷尬的笑了笑,提著桌上的小甕往著那碗中倒著,「某是粗人,茶水也喝不慣,平r 里就愛喝這辛辣酸苦的劣酒,今r 與大人相遇,當真是幸事,若是不嫌末將粗鄙,還望能與大人飲上一碗。」

「酒逢知己千杯少,鄧將軍請。」

有些出乎鄧虎的意料,只見楊延昭舉碗一飲而盡,臉s 毫無變化,更是舉起酒甕又添了一碗飲下,這才嘆了口氣,「將軍說的不錯,楊某曾經在營旅中待過,楊璟本是代州人氏,說起來你我都是這雁門關一帶的人,也算是半個同鄉了……」

說到這,又是飲了一碗,似乎是喝得太猛,也似乎是情緒有些激動,竟是嗆的咳嗽起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面s 有些ch o紅,「不瞞將軍,我其實是個被家門逐出的逆子,所以,有些事,還是不提也罷。」

鄧虎的手抖了下,端著的酒水灑出了一半,濺在他還未穿上衣衫的胸前的淤血之處,生出一陣火辣疼痛。

被逐出家門,楊姓,從這兩點,他隱約間明白了眼前這年輕的狀元公是何許人了。

代州楊家六子,天資聰穎,沙場之上更是以一當百,厲害了得,只是不知因何原因,被楊業逐出了家門,後來傳言說是他投靠了大宋,助大宋滅了劉漢,但具體實情是什麼,終究是不為人所知。

當初,鄧虎因對楊業好奇,才听說了這消息,但是稍後也就忘記了楊六郎這個人來,知曉眼前所坐之人便是曾經傳得沸沸揚揚的楊家六子,心中當即大為震驚。

且不管那些流言蜚語,能以武將之身考中狀元,更是深得官家的信任,若是說當年北漢的事情與他無關,鄧虎都不相信。

有時候便是這樣,很多事情,一旦猜疑起來,想象力便無限的擴張開來,心中也越發的生出一種莫名的敬服。

回過神的鄧虎忙將手中的碗放下,拿過一邊的短褂子胡亂的在桌子上擦拭著那灑落的酒水,很好的掩飾起了心中的吃驚,憨厚的笑著道,「照著大人這般說,末將與大人哪里是半個同鄉,分明就是鄰里之居,只是某年幼時,家中遇到變故這才離開了代州城。」

「哈哈,原來鄧將軍也是代州人,怪不得如此的親近,來,你我再飲幾碗。」

喝著酒,再算上同鄉這層關系,二人的話不免又多了幾分,酒到興酣之處,鄧虎更是吐沫橫飛的講著他這些年帶著鎮西軍沖殺契丹人騎兵的事跡,當真是讓人熱血沸騰,豪情萬丈。

一直到了子時,將鄧虎屋中藏酒差不多給喝罄了,那粗壯的漢子更是醉的不省人事,口中囈語著,伸手抓著楊延昭的衣袖,呼兄喚弟,道著那說不完的話。

將鄧虎扶到床榻上,面s ch o紅的楊延昭走出了營房,不知何時,外面已經立了兩個兵卒,見他出來,忙滿是敬畏的行著軍禮。

與他們隨意的說了幾句,楊延昭便往著住處走去,夜晚的秋風涼意很重,夾帶著微微的寒霜,吸入月復中,滿是清新與冷瑟,讓本有些醉意的他清醒了幾分。

與鄧虎這般大碗喝酒,雖說是有著拉攏之意,但何嘗不是心中的煩悶所致。

因何苦惱?

楊延昭也不明白,是因為楊業的冷漠,還是因為自己對諸位兄弟未來尋他的失落?

他本就不是楊家的人,卻為何一直因此亂了心境?

抬起頭,秋風吹散了本烏雲環繞的天際,露出了一只消瘦的銀鉤來,幾顆黯淡星辰吐著寂寥的暈s ,讓人看不出明r 是晴天還是風雨。

深吸了口氣,滿月復冷寒,深深的吐出,化為一腔的無奈。

翌r ,天s 朦朧,晨曦未現,校場上蕭慕春等人c o練了起來,吳斌的一營將士自然跟著他們一道,廝殺之聲很快便驚醒了鎮西軍,也許是被刺激了,很快,一萬全副武裝,甲冑整齊的兵卒便集積完畢。

鄧虎的雙目有些紅腫,身上的酒氣未散,但是j ng神卻是很好,指著一邊全然不顧一萬鎮西軍專心晨練的蕭慕春等人道,「都給老子看好了,那邊的兄弟已經開始練起來了,昨天某丟了人,你們這幫兔崽子可別丟人,給我玩命的去c o練起來,听到了麼!」

「諾!」

嘶吼聲震得人耳朵發疼,可是那鄧虎竟是未察覺到一般,又是連問了數遍,應答之聲也是越來越響,受了傷的典胥更是吼得面紅耳赤。

「去吧,別給老子丟臉!」

一萬人很是有序的散開,不多時,大校場上廝殺聲此起彼伏,看著這賣力的場面,楊延昭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正y 上前與他寒暄幾句時卻看到一隊兵卒沖進了營地,為首者正是潘美身邊的親信校尉。

「朝廷大軍已經出關,潘將軍有令,鎮西軍枕刀掛甲,隨時听候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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