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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汴梁依舊春滿城

更新時間︰2013-05-15

河水潺潺而過,清寒濕潤,若優柔女子,沁人心扉。

一番梳洗之後,楊延昭更是覺得精神氣爽,異常的舒適,換上郭淮送到岸邊的衣衫,將濕漉漉的長發隨意的用發簪束起,正朝著馬車邊走去,卻見羅氏女急忙的拿出了手帕,上前便要給他擦拭水漬。

「羅姑娘,不必如此麻煩。」

一旁,郭淮甕聲道了一句,繼而望向楊延昭,「延昭師弟,你將靈氣運轉起來試試。」

聞言,楊延昭心中大為好奇,並依言而行,一股強勁的氣息帶著獵獵之風席卷而過,頃刻間,泥草漫天飛舞,那郭淮見此情形忙將羅氏女護在了身後。

好一會,這股氣勢才收了去,本是被發簪盤著的長發在身後隨著微風飄動,白玉膚,唇紅齒白,身修長,倒也是算是仙氣然然,做得了那世外高人。

只是,眼下周身滿是塵土和草葉,見著狼狽的模樣,楊延昭忙晃動著衣衫,將這些污物去掉,並對著郭淮尷尬的笑了笑,「本想照著合德師兄之意去做,但怎知變成了這般。」

「無妨,延昭師弟初識御氣,想要掌握其中精要,還是需要些時日。」

說罷,郭淮眼中多出了絲的閃躲的復雜之色,猶豫了許久,這才道出了昨夜未出手的緣由,「延昭師弟,佛宗來襲,我未出手,倒是害的師弟受苦了。」

之前的那根玉簪已經被震碎,接過羅氏女遞來的銀簪,楊延昭將長發重新束起,笑著搖頭道,「合德師兄,你我兄弟之間何來這般矯情,你不出手,自由不出手的道理,小弟怎能不明事理,心中胡亂的生出忿恨?」

眼中多了些安定之色,點了點頭,郭淮低聲道,「那佛宗的領首之人便是悟行,他與我交手多次,早已經是知根知底,若不佯裝暈倒,怕是很容易便被他給識破了身份。而且,交戰之初,明上師叔便給我發了暗訊,所以我便裝作昏迷不醒。」

此言一出,正在整理衣衫的楊延昭不禁停了下來,來人竟然是悟行,如此說來,郭淮不出手倒也是對的,否則,他作為道家弟子的底牌便將公布與世人眼中。

只是,悟行三番兩次冒險襲擊柴清雲又是為何?難不成她的身上確實有所謂的錦帛,只是自己並未察覺到?

而這錦帛又是何物?

想著,抬首望向不遠處馬車旁,正給受傷的綠珠等人熬藥的柴清雲,楊延昭的兩道雲峰眉擰成了一團。

待一切收拾妥當後,天不過是晌午,遂再次抓了些魚做了烤食之物,填飽肚子,昨夜祝力、蕭慕春等人皆是受了傷,便又在河畔停息了一日。

抽著空隙,楊延昭又是問了柴清雲錦帛之事,後者聞言,自是如同先前在閩南所說那般,「六郎,我身上確實沒有所謂的錦帛之物,玉兒又怎麼會巧言來欺騙于你。」

「佛宗之人應該不會平白無故的這般勞師動眾,甚至冒險對你這郡主動手,想來這錦帛之中定是藏著驚天秘聞,或許與先帝有著關聯。」

悟行是跟著悟則入世,所以,楊延昭下意識的牽扯出了太祖,而柴清雲听到這句,也沉思想了起來,須臾壓低了聲音道,「先帝曾經一時興起答應玉兒自擇郎君,並賜了一套鳳冠霞帔,只是當時玉兒去往了北地,將它收了起來,再後來先帝仙逝,便也忘記取了出來。」

如此說來,或許其中真的藏著某些秘密。

心中有了猜測,便也有了好奇,因而,在翌日,蕭慕春等人皆是身體大為好轉之後,一行人再次駕車前行。

或許正如明上道人所說前路有道家弟子暗中相護,也或許是佛宗吃了癟不敢再次出手,一路走著,倒也未遇見困難之事,只是有些不長眼的山賊盜匪,而這些,不過是跳梁小丑,哪里添得上險阻。

終于,二月近,三月芳菲始時,數輛馬車踏著一路的煙霞,在鶯飛草長之間,悠悠的來到了汴梁城前。

城,依舊是那般的雄偉,人,亦是那般的熙熙攘攘,再臨汴梁城,楊延昭心底卻是多了幾絲異樣。

去年今夕,打馬御街,少年風流,何等的暢快,而如今,城還是這座城,景,還是這番的景,只是,人心早已不復如初。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隔著窗簾,看著繁華如初的汴梁城,楊延昭看了許久,低聲嘆了一句,放下窗簾,臉上卻是多了絲落寞之色。

見此,羅氏女眼中擔憂再起,望向一邊的柴清雲,後者眉宇之間也是掛著些許擔憂,與她微微搖了搖頭。

此刻,即便是八妹也是默不作聲,雖然六哥未與她說道,但八妹還是明白了些事情,當初一起說笑的幾位哥哥怕是再也走不到一起了。

想到這,心里越發的煩悶,小嘴嘟著,即便是一邊排風遞來了果子,她都提不起半點興趣。

 轆碾著寬闊的街面,耳邊竟是叫賣聲,嬉笑聲,甚至是粗言罵語,汴梁城中喧囂不減往時,而車廂中的楊延昭卻仍是閉目不語。

聲音漸遠,馬車駛入到小巷之中,小院粉牆黛瓦,錯落有致,幾抹紅綠之色爬滿牆頭,幾家的垂髫小兒在院門口嬉鬧著,這一切,對于趕車的蕭慕春來說,似乎很是熟悉。

順著記憶,將馬車停在了巷子深處的院子中,望著朱紅明亮的院門,蕭慕春跳下車輕聲道,「教官,我們到了。」

簾幕掀起,楊延昭與幾女下了車,身後馬車跳下來的祝力很是新奇的望著周圍,雖然年歲之時曾經來過,但是那時白雪皚皚,又怎能與眼下滿牆綠意相提並論?

門前,半新的桃符隨風輕搖,再回故地,楊延昭不知為何又生出了些恍惚,愣了片刻才覺得衣袖被扯動著,低下頭,卻見是板著小臉的八妹。

「六哥,溫大哥他們還會回來住麼?」

聞言,羅氏女與柴清雲眼中皆是一驚,任是誰都沒想到,一路上,眾人都不敢提的事情,卻是被八妹說道了出來。

低著頭,似乎在想著該怎麼回答,良久,在眾多的擔憂之色下,楊延昭抬起頭,露出了幾日來都不曾出現的淡淡笑意,「魚兒,他們都做官了,怎能還住在這寒酸小巷子了?要是魚兒日後想他們了,盡管去住那寬敞的大院子,我看誰敢不同意?」

听到這句話,心情陰郁了幾日的八妹這才露出了個笑臉,而這時,院子中也傳來微微的聲響,不多時,閉闔的朱門開啟,一個婦人走了出來。

卻是多日未曾見過的張嬸。

再見面,張嬸的粗袍換成了常見的青色綢緞長衫,套著一件暗紅的短褙子,與當年相比,多了些富貴之態。

見到院外來了如此多人,張嬸顯然是愣住了,待看了好一會,這才指著楊延昭滿是驚訝的道,「這不是楊公子?」

說道著,目光掃過,見到八妹,張嬸臉上笑意更濃,「排風,真的是你這小妮子。」

語中滿是熱情,這淳樸之氣,仍是當年終日走竄街巷賣餅的張嬸。

與張嬸寒暄了幾句,得知張謙和李至正在衙門當差,便將八妹等人留在院子中,他則是帶著蕭慕春一行人駕著馬車,慢慢的往著皇城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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