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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禪機

更新時間︰2013-02-20

「這了空大師可是佛家了不得的人物,三歲便得佛緣,入了佛門,十歲佛法通徹,舌吐蓮花,與眾多高僧激辯而不處于下風。

待到二十歲時,更是佛法高深無人可及,遂行走于九州之中,散佛法,渡世人,在曾經的亂世諸國中都極有名聲,被當時人尊為佛徒。

而後,了空大師選擇了靜禪參悟佛法,這一坐,便是到如今。

實在沒想到了空大師會出現在這里,二十多年的苦禪,佛法道義肯定又是更加精湛了,也怪不得相國寺會來如此多的來人。」

看到剃光了頭發,穿著袈裟的佛宗弟子,楊延昭頓時感覺到有些陰謀在其中,待听著向敏中的話語,不禁腳步更加快了幾分。

大雄寶殿,相國寺眾多的僧人盤坐于內,唱著梵音,而那垂老的了空眾星拱月般坐在當中,而悟則與悟行隨在他身後。

大雄寶殿外聚集著越來越多的百姓,口中都念叨著‘了空大師’四個字,看來這老和尚的確是名聲遠播。

不過,此景在楊延昭看來,卻是多了些深意,佛宗為了保悟則師兄弟二人出世,竟然動了位佛徒來護駕。

誦經之後,了空移步到會客講座之殿,數千人,在其中倒是不覺得擁擠,而了空將佛的聲音有些低,不過殿中無人說話,也是能听得清。

一番說道,楊延昭也不得不佩服了空的佛法精湛,讓本還想尋個機會當眾駁斥都無從下手。

半個時辰後,了空面露疲倦之色,「貧僧求佛多年,深知佛海無邊,終我這一生也難以窺得一二,天命將盡,卻是我佛所喚,不敢有所辭。

貧僧師佷悟則與佛更有因緣,日後便有他弘揚我佛慈悲,渡化黎民百姓之苦。」

說著,了空在一邊僧人陪伴下走進了後殿,悟則卻是依舊靜坐,了空離去,頓時使得他處在焦點之上。

對于這位年輕的高僧,前來拜佛之人多有好奇之心,但也不敢輕視,畢竟眼前之人是了空大師親口所薦,修行自然差不了。

不多時,悟則便接替起了空,與人前講起了佛法來,明白背後這一切的楊延昭依舊是立耳傾听,不去質疑,也不去揭穿。

佛教安排了這麼一手,將悟則推到世人眼前,如此一來,儒道佛三派核心弟子又有了交鋒之時。

抬首看了眼滿臉神聖的悟則,楊延昭心里卻是暗生決心,日後不管如何,定不能輸于他們!

這悟則的佛法一講便是一個多時辰,待他離去之時,已到了用午膳的時候了,楊延昭遂將帶的點心拿出來,一邊吃著,一邊听著周圍百姓滿是興奮的稱贊悟則的修行。

吃完點心之後,恰好也要到了趙德昭酒宴之時,羅氏女與八妹、排風身份不便,就留在了寺中參拜菩薩,自行觀賞,而楊延昭與向敏中等人往著後山走去。

「真是美不勝收啊!」

相國寺後山,蘭花齊放,幽香撲鼻,走在其中,任誰都要感嘆幾,早已有不少的姑娘家兒在其中流連忘返,也有參加酒宴的文人士子在搖頭晃腦的吟詩作賦。

趙德昭的酒宴是在蘭花叢邊的一塊空地之上,楊延昭到的時候已經擺了不少的低案,其上擺著酒水點心,粗略的看了眼,所到之人並不多,也沒那呂蒙正和張齊賢的身影。

主位之上,趙德昭一身紫色長衫,頭束金玉簪,在他的左手邊,是在宋州曾有一面之緣的青年文士兄弟二人。

而右手邊,仍是穿著紅衣的清秀少女,以及楊延昭可望而不可得,滿目冰霜的金花郡主,柴清雲。

守在宴席之外迎客的侍衛喬鵬見到他,面露出一絲的喜色,忙上前道了句,「諸位公子,我家王爺早已等候多時,請。」

既然已經來了,也不好再折身離去,楊延昭遂笑著向前,對嘴角含著笑意的趙德昭彎身一禮,「學生楊璟見過王爺。」

見到楊延昭這一行人,趙德昭顯然很是高興,忙揮手止住了他們的行禮,「呵呵,免禮,快快入座!」

在座之人,大抵是听過楊延昭等人的名聲,因而見到他們前來,皆是臉色黯淡了幾分。

燕王相國寺蘭花節設酒會文士,這些人來,大抵是為了和大宋朝的王爺攀上關系,也好能順風順水的走進官場。

本因風頭較盛的舉子無人前來而心中暗自歡喜,如今見到楊延昭、向敏中等六人,那竄出來的小火苗頓時熄滅了。

而楊延昭的出現也讓有些百般聊賴的潘影來了精神兒,一雙美目,總是略有略無的朝他望去,心中有些歡喜,自從宋州一別,這心里時常會想起那深夜相救的場景。

當听到楊延昭來了汴梁,潘影便期待著能見到他,只是兄長和王爺都沒有舉動,自己一女孩兒家,怎能不知那羞恥,遂將這心思強壓了下來。

盤膝坐在墊子上的楊延昭怎知潘影的心中的想法,他只是靜靜的坐著,听著左右或高歌,或作詩賦,當然,也會時不時的眼楮瞄一瞄冷著臉的柴清雲。

他這小舉動,正襟危坐的柴清雲是沒有察覺到,但是身邊的潘影卻是臉色羞紅,忙將頭低了下來。

「好,好一句群芳斗艷了無心,清香淡抹月兌塵俗!」

趙德昭笑著稱贊一士子所作的詠蘭,接而將目光轉向楊延昭,見他沒有作詩的模樣,再掃眼看了下其他人,不禁又笑了。

群芳斗艷,清香淡抹,用在此處也恰到好處。

暗笑了幾聲,將喬鵬招來,在耳邊吩咐了幾句,後者應命而去,一盞茶的功夫後,一陣唏噓生出。

因為喬鵬的身後跟著一名面容恬淡的和尚,而此人,在座的大多人也見識過,了空大師所薦,佛法也很是高深的悟則。

或許應該稱為悟則大師。

讓人給悟則在上首看了座,趙德昭笑著介紹道,「這位是悟則大師,想來諸位中有人已經見識過,悟則大師是了空大師的師佷,佛法精湛,今日我等在相國寺歡聚,怎能少了悟則大師的講經釋義?」

「阿彌陀佛,王爺謬贊了。」

悟則此刻儼然就是一名得到高僧,謙虛了幾句後,便行雲流水的講起了佛經來,通透曉理,讓人心生明悟。

當然,也有人感覺不喜,甚至是深深的抵觸,至少楊延昭時這樣的,雖然他莫名其妙的來到這一世,對于鬼神之論心中是存著敬畏。

但是知曉幾大學派之間爭斗之後,這種敬畏在無形之中少了許多。

「大師,我有個問題不甚明白。」

在悟則歇息的間隙,楊延昭出聲問道,而後者像是習慣此類的開場白,笑著應首,「施主請說。」

「敢問何為佛?何為佛心?何為佛性?」

此言看似簡單,卻讓悟則陷入沉思,身為佛宗核心弟子,自幼研習佛法,二十多年來,可謂是佛經無所不知,可是楊延昭提出的這三個問題讓他有了些懵然。

但他畢竟是佛宗核心的弟子,在眾人眼光之下,怎能大庭廣眾下失了顏面,遂清了清嗓子道,「覺行圓滿方能為佛,六塵緣影皆所成方能有佛心,慈悲世人方能謂佛性。」

話有些深奧,不要說其他的書生士子,即便是楊延昭也沒有完全明白,但是他卻是知曉悟則話打了佛語的深奧。

「大師所說,學生不是太為明白,在學生眼中佛即為大徹大悟之人,因而終日修行可成佛,忙碌于世亦可成佛,佛便是眾生。」

楊延昭的話听起來簡單了許多,悟則思索了片刻,行了一僧禮,「阿彌陀佛,施主所言甚是,施主如此有佛緣,不如留在相國寺繼修佛法,感召我佛慈悲如何?」

這是傳說中的求才若渴?

楊延昭哪里會去做那整日敲木魚的和尚,起身對著趙德昭行了一禮,接著對向敏中之人笑了笑,「大師,學生只不過是塵世一俗人,佛法無邊,哪里是我輩輕易恣意之所,而且,只要心中有佛,何處不是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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