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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離散聚合

更新時間︰2013-02-12

離開了張浩的府邸,坐在穩而不動的馬車中,楊延昭不由得心生傷感,若是沒有他,那獨孤流雲仍在藏書閣中慕安而居,張浩也在書院中怡然的做著夫子。

也許這就是命運,因他而改變的命運。

他的傷勢逐漸康復,耿元符便沒有再留下,畢竟人多眼雜,待得時間久了,很容易走漏了楊延昭的身份。

至于楊延昭所擔心的淨玉,耿元符思慮了許久,儒家那邊的探子還沒有消息傳來,只知道淨玉回了洛水崖。

看來那小妮子並沒有將事情給詳細得說清楚。

送走了耿元符三人,楊延昭又養了數十日,才能正常的活動,而張浩也舉家搬離了宋州城。

那天,一場晚冬的雪紛灑而下,楊延昭、郭淮以及張謙三人一道在城外與他送別,互說了離別之情後,張浩正欲駕著幾輛簡易馬車離去之時,身後呼聲傳來。

「張虞和,你這家伙怎麼應一聲不吭的走了!」

「呵呵,狄平澤,我走了,你在睢陽書院便活的安逸了。」

須發皆白,狄青對行禮的楊延昭等人擺了擺手,也顧不得落在身上的雪花,跳下馬車,「你這無賴子,老夫是書院的山長,有你無你,都是活的好生自在。」

二人與往常一般,說笑了幾句,狄青罕見的嘆了口氣,板著臉道,「虞和,我早就知道睢陽書院容不下你,但這麼多年,你並未離去,還以為會一直留下來,沒想到還是要走了。」

「平澤兄,這些年多虧了你的照拂」,張浩對著狄青做了一揖,也是輕嘆了口氣,「年歲已枯,心中卻還有舊事未了,只能再次奔波了。」

一陣唏噓,張浩踏上馬車,漸行漸遠,而狄青則是立在雪地中,望向道路一端,眼中滿是離別的哀傷。

看來這書院山長並不知張浩的真實身份。

一側的楊延昭暗自揣測著,韓國華則是走上前,將那狄青攙扶到他來時所乘坐的馬車,稍後,望著城中駛去。

離別了張浩,一月也將盡了,楊延昭的身體無了大礙,或者說是因禍得福,獨孤流雲甚至將他部分的修為傳授給了他。

所以,如今楊延昭在‘魁衍經’的境界上一舉由通勁初階躍升至御氣高階,隨時都有可能再次突破,達到郭淮的水準。

不過修為的事情倒也不能心急,更何況還有那神秘的玉瓶在身上,明白這個道理的楊延昭也暫且將心安了下來。

歲寒漸去,楊延昭便于溫仲舒等人一道,再次用心于書卷之中,往返與院子和藏書閣之間,每日研讀著古經典籍,為不久之後的春闈做著準備。

這日,正與張謙、溫仲舒二人說道著,還未走近院子,便看到一個臃腫的身影飛奔而來,有了淨玉的刺殺,楊延昭心生了芥蒂,忙一拳迎了上去。

「兄長!」

這聲音有些耳熟,待看清楚來人那肥胖的圓臉,楊延昭忙將拳勢收住,剛好停在何鈺的面門之前,讓他本是笑著的臉突然的僵住了,變成一幅苦瓜之色,「兄長,你我多日不見,怎麼就這樣對待小弟,若是小弟哪里做得不對兄長直接名言就是了。」

「你這家伙,數月不見,身子胖了,嘴也貧了。」

見到何鈺,楊延昭當然異常的歡喜,沒理會他搞怪的模樣,上前給了個結實的熊抱。

「兄長,收到秋白兄的信,小弟都快嚇死了,立馬將手中的事情給安排了,便連夜的趕來了,老天保佑,兄長你安然無恙。」

聞言,楊延昭心中微微悸動,笑著在何鈺胖了不少的肚子上輕拍幾下,後者立馬捂著肚子,作出受傷之狀,引來一陣嬉笑。

「好了,今夕,秋白我就不與你介紹了,這是溫仲舒,溫秉陽,我與秋白的摯交好友。」

說著,楊延昭對溫仲舒指了指何鈺,「秉陽兄,這就是經常被我們提及的另一個兄弟,何鈺,何今夕,是個正兒八經的買賣人。」

「原來這便是今夕兄,時常听延昭兄與秋白兄念叨,終于能有機會一睹尊榮了。」

溫仲舒笑著作揖說道,那何鈺倒是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秉陽兄說笑了,何今夕只是個粗鄙的商販,哪里受得起這般。」

「好了,都是自己兄弟,你二人別再客套了,來,進屋再說。」

張謙笑著拉著何鈺進屋去,好一些日子沒有見到他了,如今再見面,心里委實高興異常。

因為有排風的緣故,羅氏女與八妹等人倒是對何鈺並不生疏了,見到楊延昭三人回來,便開始張羅著晚膳之事。

「今夕,我娘親她還好麼?」

張謙心底淳孝,自然要問及他娘親,何鈺則是趕忙應聲,「秋白兄,我在府州的時候,張嬸身體還算安康,只是對你掛念的緊,在收到你書信之後,小弟便匆忙趕來宋州城,但已于家父言明,想來會照顧好張嬸的。」

露出個感激的笑臉,張謙與何鈺到了個謝,他卻不以為意的搖首,「秋白兄,你這樣就太見外了,而且這也是何今夕分內之事,何足掛齒,更無需道謝之言。」

隨意的聊著,免不了要說及府州城的生意,何鈺立馬眉飛色舞的將半年來的收獲與楊延昭和張謙道來。

「兄長,秋白兄,如今府州城的買賣有七成在小弟的掌控之下,即便是麟州與保德城也有了些鋪子,這銀子可真是掙得數不過來了。」

看了眼身上穿著貂皮襖的何鈺,楊延昭不禁想起了暴發戶這三個字,這廝要是脖子上掛個金鏈子,手上戴十個八個的金戒指,絕對符合。

溫仲舒很少言語的坐在一邊,听著何鈺滔滔不絕的話語,心中卻是異常的震驚。

竟然把持了整個府州城的買賣,眼前這個胖墩墩的少年也絕對是個厲害的角色。雖然士農工商,商為末,但是飽經冷暖的溫仲舒哪里會真的如那些風骨清高,視錢財為糞土的讀書人一般,蔑視鄙夷經商的買賣人。

更何況他還是楊延昭弟兄。

溫仲舒明白朝廷取士中商賈後裔,乃至與商賈有關之人都剔除的不成文規定,而楊延昭與張謙也肯定知曉,既然如此,他二人還讓自己接觸這何鈺,其中新任之意,不言而喻。

晚膳有何鈺這個活寶在,自然多了些歡笑,待用完膳,何鈺走進了楊延昭的書房,猶豫了好久,這才吞吞吐吐的說明了來意。

「兄長,現在你已無事,今夕也就放心了,看你與秋白兄的才學,在中舉想來是容易的事情。今後你們都會留在朝中做官,小弟也不想離兄長太遠,所以想將一部分的買賣遷到汴梁城中,這樣也能與兄長之間有個照應。」

聞言,楊延昭不禁莞爾,「還以為你要說些什麼,如此的扭捏,像個女孩兒家,其實在汴梁開鋪子,一直都是在打算的事情,只是沒想到能這麼快的提前實施,說起來,還是今夕你有著經商的天賦。

這樣吧,你將心中的打算寫個計劃出來,畢竟汴梁城人生地不熟,事情得考慮周全,否則很容易踫壁走彎路。」

听到楊延昭並無反對之意,何鈺忙面露喜色,「多謝兄長,我這就去好生的想一想。」

「不忙,今夕,據說蘭桂齋在汴梁有店鋪,宋州城離汴梁也不算遠,這些日子我忙于書院的事情,未能前去一探,明日你可以走訪一遭,若還是那杜掌櫃,倒是可以與其聯手合作。」

「兄長你是說蘭桂齋的大掌櫃,杜泉?」

何鈺的語中帶著驚訝,雖然他知道風靡一時的蘭桂齋有楊延昭的主意與手筆,但是沒想到兄長與蘭桂齋的關系很是深厚。

「沒錯,就是杜泉,你便說是我的兄弟,他便知道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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