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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是白菜呢

吃過早飯,王秀才帶著兩人往大書房中去,而李行之帶著王秀才請來的一些匠人和一群健奴直往後院走去,正想著這幾日無事,準備把後院整理一番。

後院很大,但房子更多,一個接一個的,又沒有什麼人住,弄得後院陰森森的,奴僕都不敢去。李行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那些他看不順眼的房屋全叫匠人拆了去。

他自己則帶著一群健僕準備去清理後院的兩個小湖。

後院兩湖不大,一個橢圓、另一個細長如彎月,兩湖從月牙兒尖尖處有一條寬約丈余,長三丈多的水渠連通,上面有一座橋。

冷冬剛過,湖邊全都是枯黃的深長的草,淤泥堆積在一起,人在外面看去,只能看到兩眼可憐的小水窪,實在是狼藉的不行,也無怪李行之急沖沖的要來收拾一番。

看著湖邊上長滿的草,本來以為不用進行日常訓練可以休息一日的健奴,心底都哀嚎了起來。

不過,在李行之的催促下,都開始拔草了,就李行之說的,這兩日他們的任務就是把這湖邊的雜草除干淨,如果任務完不成,以後訓練加倍,提前完成就提前休息。

本來還有些磨蹭的眾僕在偌大的壓力和動力下,都爆發出無比的激情和潛力。

李行之看著點了點頭,人還是逼出來的!于是,在眾奴僕還不知道的時候,他們以後悲慘的命運就已經定下來了。

李行之看著這片湖,他想把湖在開闊一下,旁邊挖深、在岸邊用大石壘砌、鋪滿沙石。

如果是後世,李行之這樣計劃絕對沒有什麼問題,不過是租抬挖土機,再弄幾車沙子、石頭的事,不過在唐朝這個生產力低下的時候,就不知道要花多少人力物力、要鬧出多大動靜了,這又不是修什麼宮殿,為此大動干戈實在麻煩,說不得還會生出什麼枝節來。

李行之正自有些苦惱的時候,當他看到那拆房子拆下來的木料時,心里就有了打算!

就在李行之心思轉動的時候,吳大娘走了過來,向李行之行了禮,嘴巴動了動,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這吳大娘和吳老六不僅都是姓吳,而且還有的關系——他們是同村人,都是有些血脈關系,一村人受亂黨的牽連,都貶為賤籍,而兩人卻是被賣到了南方來。

吳大娘早已是無兒無女的,把吳老六當兒子來看待,為人卻是良善得緊,不過,就是有一點不好,是一個忠誠的佛教徒,可能和她的悲催遭遇有關,有時候有些神神叨叨的。即便如此,做事的時候去不拖沓,為人心細,李行之也就讓她去看著點扈青兒,主要是照顧那個小丫頭的生活起居,怎麼看那小姑娘都不是能**生活的人。

「是不是那個小丫頭哪里出了什麼事了?」以前吳大娘可沒有找過他,而且李府上也沒有什麼事情要他處理的。

「那個小娘子除了脾氣怪一點到也沒什麼,就是今天……」說話聲卻是越來越小,似乎有些猶豫。

「今天怎麼了?」

「小娘子突然問我家里哪里有什麼毒藥,我是怕她又什麼想不開。」吳大娘說道。

李行之心里有些好笑,到底是不通世務,哪里有這般問人家要毒藥。

其實這也怪不得扈青兒,她一個小女孩在那賊寨中長這麼大,又沒有母親在身邊,平日里和別人的交流又不多,在智商上雖然沒有什麼大問題,但是說起情商來,不一定就好的過幾歲的小孩。

當然,李行之知道扈青兒準備的毒藥是要用在李行之他自己身上的,怕是就再也笑不起來了。

其實,真正說起來,扈青兒本身其實對李行之沒有什麼仇恨。

她小時候就被她母親灌輸了很多思想,要「遠離匪類、敬愛生命。」也因此,她和她那當土匪的父親並不如何親近,一月也不見得能見到幾次。

不過,終究是日久,總有了些感情。

直到一窩土匪都被殺掉,她才覺得迷茫與無助,才想到以前那些傳記、軼聞上的一些東西,「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想著要為那個便宜父親報仇。

不過,想著他父親那殺人如麻的模樣,卻又猶豫了起來。

如果李行之當初不那樣回答,扈青兒,也就沒有了後面的麻煩,小姑娘的身世可能也就永遠的隨著那賊頭的死去,埋在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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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行之正好沒有了什麼事情,又怕那小丫頭沒頭沒腦的,如果跑到大街上去問人家要毒藥,那可就麻煩了。

扈青兒住的院子是王秀才安排的,偏向西北,離李行之的住地有些遠,地方也偏僻,不過環境還算不錯,院中有一棵大大的榆錢樹,已經長出了女敕的小葉子,遠遠的看出,滿樹的鮮女敕,給這本來有些灰沉的地方帶來了一片生機。

這時,李行之到了不急了,仔細看著面前的榆樹,想到「榆莢新開巧似錢」,原來如此。雖然在城中、路邊上多有榆樹,但往往都了遠遠的看上一眼,直到今天,有了閑時,才見得這在後世也是大名鼎鼎卻再難得一見的,榆錢的廬山真面目!

忽然,一陣大風吹來,把幾片能也吹落了下來,李行之看了看,從地上撿起幾片來,放到嘴里嚼了嚼,卻覺得清淡馨甜、汁水滿溢,再細細的嚼了嚼,卻覺得有一點淡淡的澀味。

榆錢的大名他早已听聞,在看歷代食譜的時候,可是有不少的民間小吃是用這小小的榆錢做成的。摘取榆錢最好是在晚春的半月時光,取樹上最是鮮女敕肥厚的,那才是最有滋味。

李行之一見這榆樹,便喜歡上了,還想著,這般好的東西,為什麼在後世就不見了蹤影呢?幾千年來,他可都是「行人衛士」來著。

後面的吳大娘見的李行之這般,只道是富貴人要嘗個新鮮,就站在旁邊,也不敢出聲打擾。

李行之回過神來,看著還在旁邊等著的吳大娘,也沒說什麼,只是讓她去把小丫頭叫出來。

雖然他對神馬古人的禮節知曉不多,但是什麼「孤男寡女」什麼「授受不親」還是知道的,即便到了現代,一般保守些的女孩子,也不會隨便讓一個男人進自己的臥室。

扈青兒已經走了出來,她也不懂什麼禮儀規矩,大大咧咧的就在樹下的石凳上坐下,看著李行之,眼中滿是問號。

倒是看得旁邊的吳大娘心里微微的一擰,暗道︰幸虧她遇到的是自家阿郎這等好人。心里還琢磨著什麼時候給小娘子普及一下基本的禮儀,免得她以後出去吃了虧。

李行之到是沒有什麼介意的,他自己也是個隨便慣了的人。

李行之看了看面前這個小丫頭,還是想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那般打扮,青衣束腰、纏著銀鞭、眉眼上挑,雖然不如當初那般英氣逼人,但也頗有些巾幗不讓須眉的味道。

「你要毒藥干什麼?」

小姑娘听得這話,突然一臉的煞白,以為自己的秘密被他知道了。

李行之見面前這小妞臉上蒼白、雙眼失神的模樣,不知道這丫頭又患了什麼病,也不敢再逗她,只道︰「你仇人都沒有找到,就要毒藥干什麼,而且俺害人的東西哪里是能賣到的。」

小丫頭的認知還在那土匪窩上,只道每個人都應該藏著幾把凶器,大街上都是販賣毒藥的——可憐的孩子,被那些野史軼聞和那群土匪毒害的。

「可是,我知道仇人在哪里……」小丫頭弱弱的說道。

「你…你知道?是誰啊?」

小丫頭卻是抿著嘴,一言不發。

李行之看了看面前這個倔強的小丫頭,拿她實在沒有什麼辦法,輕嘆了一口氣,起身便準備走。

「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

「那你有毒藥麼……」小女孩聲音越來越小。

李行之听到這句話,心里把什麼玉帝、如來、老君還有西方的那個妞都召喚了個遍,他心里那個小人眼淚直流,你是我親姐行不行啊,你當是買白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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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一個月到了,今天下午下了新書榜,要好好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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