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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咚咚咚」的戰鼓聲響起,排在前面的踏張弩陣又發起了第二波攻擊。拉牛牛接著,號角齊鳴,無數火把一齊點燃,雒城下面頓時亮如白晝,數千名士兵扛著雲梯,吶喊著沖向城下。

這是真正的攻堅戰。雒城建于兩山之間,正面的城牆不過半里長,有再多的兵力也不可能施展開來。荊州士兵對這樣的攻城戰早已訓練過不知道多少遍,他們麻利地沖到城下,飛快地將雲梯搭上城頭。這些雲梯的一頭都設有類似虎爪一樣的彎鉤,可以輕易地抓附在城頭上,避免被人輕松地推翻。士兵們嘴里咬著鋼刀,順著雲梯攀援而上。除了遠處的踏張弩,城下也有不少弓箭手正拿著復合弓射向城頭,為攻城的士兵們做著掩護。

現在是生死攸關的時刻,城頭上的士兵也毫不含糊,仗著地利,不停地扔下石塊、滾木,潑灑滾燙的金汁,還有人拚命砍斷雲梯頂端的彎鉤,將雲梯推下城去。

不斷有荊州軍的士兵在雲梯上被砸中,連喊叫都來不及發出,便栽了下去,還有的士兵被金汁澆中,慘叫著在地上痛苦地翻滾。有的士兵從雲梯上摔下,爬起來,咬咬牙,撿起鋼刀,又沖了上去。城頭上,也不斷有守軍被射中,嚎叫著翻下城去。

這便是劉欣最討厭的攻堅戰,如果看到這樣的場景,他一定會下令鳴金收兵。但是在現場指揮的黃忠、魏延比起他來,都要冷血得多,兩個人只是漠然地看著面前的戰場,絲毫不為所動。戰斗一直持續到天亮,雙方都是死傷慘重,甚至有幾次,荊州軍士兵已經沖上了城頭,但是終因後援不繼,寡不敵眾,又被守軍反撲了下來。

看著東方漸漸升起的曙光,黃忠一揚手,冷冷地說道︰「鳴金收兵!」

前方的荊州軍士兵潮水般地退了下來,陣地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陣亡將士的尸體,不過,所有的傷兵,無論是荊州軍還是雒城守軍,在撤退的時候都被士兵們帶了出來。就在荊州軍撤下去的時候,城上的守軍還沒來得及歡呼,「轟隆隆」的巨響再次傳來,雨點般的石塊又一次砸落在雒城上下。

嚴顏憂心忡忡地看著城下,經歷了荊州軍一夜的進攻,城上的守軍竟然超過了三千人的傷亡,對于雒城這樣險要的關卡,實在是讓人無法接受的。嚴顏嘆了口氣,喚過一旁的心月復軍士,立即吩咐派出流星快馬往成都告急。

劉欣知道,再過三天,柯郡境內的徐晃、張飛就要開始行動了,他們將悄無聲息地一路北上,直至拿下成都。雒城的戰報在當天下午就擺在了劉欣面前,一夜傷亡三千多人,讓他感到陣陣心痛。這里面有一半人都已經再也回不了家,剩下的人里有許多還將終身殘疾,戰斗繼續下去,還會有許多人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劉欣已經隱隱感覺到,黃忠、魏延這不是在佯攻,而是強攻。但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也許他們有他們的難處,何況雒城守將嚴顏也是個有勇有謀的人物,不這樣,又怎麼能讓他相信,雒城就是荊州軍的主攻方向呢?

就在劉欣為了荊州軍的慘重傷亡而愁眉不展的時候,孫策突然來訪。

不管孫策領不領情,至少劉欣認為自己對孫家是有恩的,沒有劉欣,他們一家老小已經落入了嚴白虎之手,後果自然不堪設想,而且程普、黃蓋等人也極有可能前往豫章自投羅網。但是,劉欣也沒奢求孫策一家會做出什麼報答,畢竟他們現在可是說一無所有了,就連一日三餐都是靠劉欣的接濟。在劉欣記憶中,他們唯一拿得出手的,應該只有傳國玉璽,但是,憑著幻影一路上的試探和劉欣偷王之王的眼力,他可以肯定,傳國玉璽已經不在孫家人的手中了。

但是,孫策一家被救到襄陽也已經過去了近四個月,孫策還從來沒有道過一聲謝,更沒有主動登門拜訪過劉欣,所以,他這次突兀前來,倒讓劉欣十分意外。

陪同孫策一同前來的是朱治,這個人劉欣還是有點印象的,好像歷史上勸孫策將傳國玉璽交給袁術向他借兵的就是此人,他今天和孫策一同前來,難道也是想向自己借兵?

劉欣一面滿月復狐疑,一面請他們坐下。

坐雙方分賓主坐定,孫策拱手說道︰「小佷今日前來,是為了拜謝大人相救之恩。」

劉欣看了他一眼,心里卻不相信他是為了道謝而來,臉上卻不露聲色,微笑著說道︰「我與文台兄雖然相交不多,卻敬他是個英雄,見到他的家人落難,哪有不伸援手的道理,你不用放在心上。」

果然,孫策繼續說道︰「小佷今日前來還有一事相求。小佷听程將軍他們說起,大人與家父在洛陽時曾為小佷定下一門親事,今日登門,特為納采問名而來。」

劉欣不由一愣,這事在洛陽時孫堅確實提過,但是自己當時並沒有答應。憑心而論,孫策相貌俊朗,氣宇軒昂,也算得上一個少年英雄。但是,劉欣的幾個親生女兒年紀都還太小,唯一和孫策比較般配的只有劉蕊,不過,劉蕊只是劉欣的繼女。劉欣覺得這個主他不好替朱倩來作,于是說道︰「孫策,在洛陽的時候,你父親確實提過這件事,當時我只以為是他隨口說的一句玩笑話,也沒有當真。你願意做我的女婿,我倒沒什麼意見,不過,這件事我不能作主,需要問過孩子她娘才能算數。」

朱治起身施禮說道︰「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人緣何不能作主?與大人結親是我家主公提出的,少主為人孝順,誓要達成父親遺願,還請大人體諒我家少主一片赤誠之心!」

劉欣卻不便說明劉蕊是他的繼女,只得耐心地說道︰「我家的情形與別人不同,兒女的婚姻大事都是由他們的母親作主的,劉某向來是不過問的。」

孫策脾氣向來暴躁,只以為劉欣在那里推托,心中不悅,便要起身告辭。朱治連忙拉了拉他的衣角,使了個眼色。孫策這才重新坐下,朝劉欣說道︰「既然如此,小佷等候大人通知便是。只是,小佷還有一個不情之請,萬望大人能夠答應。廬江、豫章二郡,乃是家父傳下的基業,如今被惡賊竊據,小佷寢食難安,如今想向大人借一支精兵,收復孫家基業,以慰父親在天之靈。」

劉欣不意他當真提出借兵,臉色不由一沉,說道︰「袁術偷襲廬江,嚴白虎竊據豫章,自然罪不容恕。但是,廬江、豫章都是漢家城池,這大漢還是我劉家的天下,什麼時候倒成了你們孫家的基業,難道孫家想要造反不成!」

這番話說得義正辭嚴,孫策一時無言以對,但是,他臉上青筋暴起,已經極為憤怒,雙拳握緊了又松開,松開了又握緊,顯然內心天人交戰,眼看著就要當場發作。

朱治也沒想到劉欣會說得冠冕堂皇,在這兩座城池的問題上,根本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見孫策臉色不對,趕緊又拉了他一下,起身說道︰「劉大人,廬江、豫章是漢家城池,這一點不假。我家少主想要借兵,不單是為了恢復父親的基業,更主要的還是為了報仇雪恨。如果大人肯借兵相助,奪下這兩座城池,我家少主願意與大人一家一座,甚至兩處都送與大人也未嘗不可,還望大人成全。」

劉欣哈哈大笑︰「我荊州的子弟兵只會為了正義而戰,豈能去幫你們報什麼私仇!借兵一事,以後再休提起!」

得知求親、借兵這兩件事都沒有成功,程普看著滿臉失落的孫策連聲勸道︰「少主勿憂,咱們再從長計議,一定會有辦法的。」

韓當卻「啪」的一拍桌子,站起來說道︰「這個劉欣欺人太甚!簡直不把我們放在眼里,我實在受不了了!」

他說完,轉身往外便走,程普慌忙攔住他,問道︰「義公,你要去哪里?」

韓當一甩衣袖,說道︰「這里太悶,我出去走走。」

雒城下的戰斗已經進入第三天,從成都方向調來了三萬援軍,加上原先的守軍,現在雒城中能戰之士有近七萬人。益州的大半精兵都集中到了這里,就連成都四門,現在都是由一些新召募的兵丁守衛著。

雖然兵力增加了許多,但嚴顏的心情一點都不輕松。這幾天,荊州軍的攻勢有增無減,好幾次都攻上了雒城的城頭,他的士兵只是仗著地利和人多,才勉強守到現在。城雖然暫時守住了,但是守軍遭受的傷亡竟然超過了荊州軍。尤其令嚴顏擔心的是,在投石機夜以繼日的攻擊之下,城牆的耐受力似乎到了極限,許多地方都出現了裂縫,最大的裂縫甚至達到了兩指多寬。最嚴重的是,不僅雒城的城樓被砸塌了半邊,而且城牆也出現了塌陷,幸好是在城牆朝里的那一面,荊州軍並沒有察覺,否則他們一定會加大投石的強度,直到城牆完全倒塌。真到那個時候,這城也就守不住了。

劉焉來到成都以後,執行的是輕商賈,重農桑的政策,但是,由于益州當地士族勢力龐大,和整個東漢的風氣一樣,經商的人仍然很多。加上益州地方富饒,不用官府出錢,自有地方鄉紳籌款修建道路,因此從犍為郡通往成都,道路還是比較寬闊的。

益州地域甚廣,而南部一帶人煙稀少。為了方便傳遞消息,劉焉沿著幾條主要的大道,修建了許多驛站。這些驛站除了傳遞消息,還可以方便過往的官員駐馬休息。但是,益州的官員很少流動,這些驛站平日里很難得有官員入住。于是,這些驛卒們便動起了腦筋,這一路上城鎮不多,那些南來北往的客商們常常會錯過進城的時間,而驛站便成了他們最好的投宿之所,而驛卒們也可以從中獲利。

這不,臨近黃昏,犍為郡大路旁邊的一處驛站又迎來一隊客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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