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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2章 意外(下)

陸離的身體。一點一點陷入地面中。任憑它瘋狂掙扎。甚至漫天的神砂亂飛。卻依舊止不住下沉的勢頭。

旁邊的巨型兵器巍然不動。除了戰九州外。所有人的目光中都透著些許駭然。原本除了巨型兵器外並不起眼的小谷此刻在眾人看來不啻洪水猛獸。

當陸離的哀嚎聲徹底消失。那巨劍周圍的地面也徹底恢復了平整。

古鐘沒有多做抵抗。很快被兩位閣老擒住。他也清楚。繼續抵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反而是投降。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畢竟作為頂級的妖靈之一。他若是願意放下某些包袱投入碧瀾宗。相信也會受到一定重視。

假戰四海和另外一人目光怨毒地看著戰九州。卻出奇地沒有動作。只是肅立著。哪怕是遠處那一群供奉極快速地飛至乃至把他們都包圍起來。這兩人也沒有輕舉妄動。

很明顯。戰九州選在這里截住他們。本就是深思熟慮的。到了這里。前有恐怖的大陣和禁制。後有一群修為高深的供奉。加上他們幾人。足夠把所有的入侵者都留在此地。

戰鵬瑞和戰三錘雙雙飛到戰狼身邊。毫不掩飾關切之色。

「說吧。你二人是哪宗派來的?」戰九州腰桿挺直。眯著一雙老眼看著那二人。不咸不淡的語氣中卻帶著殺機。

剛剛他力壓三人。而且毫發無傷地擊殺其中一人。此刻輕描淡寫地說這話。反而給人無窮的壓力。也絲毫不顯托大。

「我們來此。就沒打算活著回去。老鬼。你何不出手將我們也殺了。」假戰四海的聲音飄了出來。但那聲「老鬼」中所含的恨意和怨毒。卻格外地清楚。

「將這二人擒下。」戰九州指著假戰四海。臉上殺機更濃。

「哈哈。想從我們口中得到什麼?你戰九州未免也太天真了。」假戰四海突然狂笑起來。聲音再不復原來的沙啞。反而是一把充滿韻味地女聲。

戰九州地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之極。氣急敗壞地叫道︰「動手!」

戰風耀和戰雷煦雙雙出手。供奉中也有數人出手。戰三錘雖然也手癢之極。但被戰鵬瑞捏著手腕。加上之前已經動手擊殺過數人。他也總算是沒沖出去。

藍色的光華從假戰四海身上涌起。手上。乃至他的面具下都光華涌動。

撲上去的數人一看如此。個個遠遠地出手。神通。法寶盡數轟了上去。

站在假戰四海身邊的那人。一看這光景。卻一臉嘲弄笑意地站著。眼中盡是輕松。

當所有的攻擊落在假戰四海身上時。璀璨的藍光從他身上爆出。千萬條柔韌卻顯得暴戾地水元力組成的光帶四散而出。射向在場的所有人。而他的身體。也就在這無比絢爛的一幕中漸漸淡去。化作無數靈動地水元力。融合在那些光帶中。

在場的閣老和供奉們都知道這一招是葵海冥水功中與敵皆亡的慘烈招式。只不過。這人此時用這招。顯然只是以之自盡。讓碧瀾宗無法將他擒下拷問而已。畢竟這不是凡人界。不是意志堅定就能保存秘密的。甚至可以說。哪怕他自殺得不徹底或是剛剛死亡。只要尸體還在。碧瀾宗或許都有辦法挖出點秘密來。

這一招用出來。直接就是形神俱滅。抹去了任何生還乃至保留神魄的可能。而且。在他身邊的那人。似乎承受了這一擊地大部分力量。加上他有意識沒有運功抵擋。整個人也瞬間被那萬千條光帶撕扯揉拉。轉眼間就已經成了碎末。

兩人用這種慘烈地方式為自己的行動失敗付出代價。不過。碧瀾宗地人卻沒人臉上有光。畢竟這一次碧瀾宗的高手來了許多。卻連對方一個活口都沒留下來。這幾乎可以說是某種程度上地失敗。

「大閣老?」戰風耀走近了戰九州。小心地叫道。他能看出戰九州心里的怒意未消。畢竟戰四海死了。他原本還指望從這些人身上查出點什麼來。

「沒事。」戰九州微微搖頭。卻沒掩蓋臉上地失望。「不管是哪宗派來的人。他們所做的。本宗都要十倍討回來……」

排山倒海般的轟鳴聲打斷了戰九州的話。從滄瀾谷的中心地帶傳了出來。

戰九州臉色劇變。隨後不假思索地拋出一件法寶。急急叫道︰「都上來!」

那件法寶。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個奇怪的黑色鐵陀子。戰九州先飄身而上。隨後其他人也都跟著飛了上去。

鐵陀子冉冉飛起。若是有人站在下面。可以清楚地看到這東西平扁的底部。一個又一個奇怪的墨綠色字符一邊閃耀一邊按照既定的規律游走著。

陸離飛過巨劍的時候。那些詭異卻凶悍得只能用恐怖來形容的鏈子毫不留情地將之重創並拖了下去。但此時。鐵陀子帶著一干碧瀾宗高手飛過。下方卻平靜得好似死谷一般。沒有任何動靜。

本以為已經將偷入谷中的人全部擊殺。但此刻內谷中央的異變。沒人會認為是偶然事件。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了些憂慮。畢竟之前神衛所報的入侵者。已經全部伏誅。那此刻在內谷作出大動作的人。若真是外地。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來的?滄濫谷非常大。即便是一個內谷。也大得離譜。

一片怪石嶙峋的坡地上。一人四肢上掛著漆黑甚至還散發著濃濃寒意的金屬鏈條。正仰天和無數的青白色雷光對抗著。

這人的身高在兩米開外。雖然身體顯得無比縴弱如同竹竿一般。但無數道雷光落在他身上。不斷地肆虐著。卻並沒有讓他倒下。

「這人是……刀魔?」戰三錘第一個開口。語氣雖然不確定。但眼中卻已經流露出狂熱之色。

其他人也都看著戰九州。希望從他口中得到答案。

戰九州無聲地點頭。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卻頗為復雜。

「怎會如此?」另一個供奉臉色卻十足的難看。「當初不是說將此人處以極刑?」

除了戰狼外。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刀魔地身份。

刀魔。原本叫戰金刀。亦是碧瀾宗當年重點培養地高手之一。刀魔修煉的是碧瀾宗最高深的功法之一。配套的神通便是被譽為御神十二刀下最霸道的刑君刀訣。

刀魔天資極高。當年亦有天才之名。短短數百年內就修煉至九品。不過。或許是刑君刀訣太過霸道。也或者是他修煉時出了岔子。在跨入九品上的同時。戰金刀的神志就出了問題。

初入九品上地戰金刀。憑著一手刑君刀訣。在那個時候。瘋狂擊殺了數十個碧瀾宗高手。甚至還闖入宗門要地。重創一位閣老。此事掀起了軒然大波。也讓整個碧瀾宗上下都一度震驚。雖然事後戰金刀很快被擒住。但那位重傷的閣老卻也在沒多久就不治而亡。

隨後。戰金刀因此被剝奪了戰姓。不過他以九品上的修為重創一位閣老。卻讓所有清楚此事的人暗自佩服。刀魔之名也不脛而走。

一位閣老。數十名高手死在他手中。刀魔很快被宗派內宣判了極刑。隨後也只不過在宗門內成了一段時間的議論話題後就被人淡忘。

但如今。本該死了許多年地刀魔出現在這里。讓那些閣老和供奉們都感覺到蹊蹺。

戰九州感覺到了這麼多異樣的目光。心里頗覺得無奈。雖然他身為大閣老手握大權。但這麼多供奉卻是一個實力雄厚的群體。他也必須要有個解釋。當下。他長長地嘆了口氣。一臉無奈地道︰「當年刀魔雖然闖下彌天大禍。但那只是因為走火入魔。並非他的本意。他的師尊風鶴供奉當初找到老夫和崇山閣老。幾次求情……哎。老夫和崇山閣老亦是礙于風鶴情面。這才決定將刀魔鎖在此地。他雖神志不清。但畢竟是本宗之人。他一身修為並未失去。若是能在此地修煉直至飛升。也並非沒有可能。」

「難道飛升天魔界還能月兌胎換骨重啟靈智不成?」一個長相清瘦的供奉此刻卻是臉罩寒霜。冷冷地看著戰九州開口。

「文德。此事是老夫理虧……」戰九州沒有擺出大閣老地架子。一臉愧色地準備道歉。

眼前這供奉。便是當年被刀魔擊傷地那位閣老的師弟。

「大閣老手握本宗生殺大權。做什麼自是不必理會旁人。只論親疏即可。不過。無規矩不成方圓。本宗立宗以來。向來門規森嚴。像刀魔這般鑄成大錯之人若都能赦免。將來再有人犯下同等大錯。又當如何?」那位供奉卻冷冷地打斷了戰九州地話。

他並不怕戰九州會拿他如何。畢竟碧瀾宗。戰閣不是他戰九州一個人的。

戰九州臉色肅然。鄭重地道︰「文德但請放心。此事老夫必然會給你一個交代。只不過。今日之事還有些蹊蹺。怕是谷內還有外敵潛伏。現下。還望文德以大局為重。先找出潛入內谷之人再說。」

戰九州地話並非無的放矢。原本鎖住刀魔地鏈子。在場的老家伙都認識。那是碧瀾宗專門為了困住頂級高手而特地煉制打造的。按理說。別說是這一界的高手。哪怕是剛剛渡過天劫飛升天魔界的高手。也未必能掙斷。

眾人的神魄都相當強。很清楚就看到了刀魔身上還帶著的那些鏈子。斷口除頗為平整。而且四肢上的鏈子長度相若。絕對不是意外斷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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