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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袁德凱兄弟出現在了湖南,很快會發現嚴廣的尸體,假如他們不知道古逸風和夏二小姐來過這里,定然會堅信嚴廣因無法忍受壓力自殺了,但若是發現了古逸風的蹤跡,事情就變得十分棘手,袁德凱絕對不會放過鏟除這個古逸風的機會,聯合那些軍閥封鎖湖南,古逸風就無處可躲了,這件事敗露後,安城也別想安寧了,所以此時的湖南已經不是就留之地

「不能住旅店了,我們想辦法離開湖南。」

古逸風拖著秋茵的手進入了一個胡同,他身上剩下的大洋不多了,本以為可以坐這趟火車北上,想不到出了這樣的事情,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我們先往南走,能走到哪里算哪里,總比留在這里被袁德凱發現強。」曾經寒冷的冬天,秋茵不畏險阻艱難北上,現在是夏天,不用忍受寒冷,還有什麼好怕的,何況身邊還有古逸風陪著,就算再難也能堅持。

古逸風的眸光落在了秋茵的面頰上,欣賞她的這份堅忍不拔,他用力地點了一點頭,說只要秋茵能堅持,他一個男人更能堅持。

伴著濃重的夜色,古逸風和夏秋茵向南走去,

黎明的朝陽升起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離開了湖南南部的城鎮,進入了郊區,這一路模黑走,走得辛苦,汗流浹背,可他們很開心,這一路,秋茵都在小聲地說話,說她在安城的優哉游哉的夏二小姐生活,說姐姐夏冬青,說二姨娘,說夏沐天,還有院子里的池塘,這會兒可能沒有荷葉了,袁德凱那次去安城,幾乎清空了夏家的池塘。

「等我去安城重新種上。」

古逸風應著,眸子里閃著希望的光芒,說只要他們能一起去安城,池塘里還會荷花朵朵,好像夏沐天在的時候一樣,秋茵轉眸迎視著,欣慰地笑了起來。

再向南走,就是一望無際的天地和荒野,一條條小河因為連日的雨水和湍急流淌著。

「看,滿地的黃花兒。」

秋茵指著左面,讓古逸風看,那是一片荒野空地,野花兒遍地,一片片的女敕黃,隨風輕舞著,她摘掉了帽子,沾滿汗水的發絲披散下來,真的累了,雙腿好像灌鉛水只想躺在那黃花兒之中。

秋茵向那片野地跑去,走入了黃花之中,古逸風遠遠地站在小道上看著她,許是花兒太美了,人太疲倦了,秋茵疲憊地躺在了野花之中,望著藍天,從來沒有過的心境,恬靜,敞亮,好像整個藍天都是她的。

古逸風走了過來,遞給了秋茵一個燒餅,秋茵用力地咬著,微笑地看著擋住了半邊天的男人。

「我沒見過這麼多的野花,安城沒有,鳳城也沒有。」

「休息一下,繼續走。」

古逸風在秋茵的身邊坐了下來,咬著干巴巴地燒餅,目光憂郁地望著遠處青青的山巒,他在默默地沉思著。

「喝水嗎?」

古逸風收了目光,將水瓶打開喝了一口,然後遞給了秋茵,秋茵故意張開嘴巴,讓他喂夏二小姐喝水,古逸風環視了一下周圍,笑意更深了。

「你真的要喂?」他問她

「當然。」

秋茵得意地笑,現在這里沒有人,古二少爺不會還那麼古板吧?不就是將水瓶放在夏二小姐的嘴邊嗎?好像一點都不難,秋茵張開嘴巴等待著,眼楮瞄著翠綠的綠色,亮黃的花兒,眯著眼楮享受著陽光的照射。

古逸風嘴角微挑著,閃現了一個讓秋茵十分不解的戲虐表情,他舉起水瓶,又喝了一口水,突然俯身下來,還不等秋茵搞明白狀況,他就封在了她的唇上,秋茵的臉紅了,她沒想到一向刻板的男人竟然做出了這麼大膽的動作,唇間,汩汩的清水流了進來,滋潤著她的咽喉,最後一滴水流出後,他攫住了她的唇。

藍天下,他的眼楮好像黑寶石一樣閃亮,寶石之中蘊含著真誠和深愛,他擾著她的唇舌,貪戀了許久才放開了她,古逸風仰望天空,深吸了一口氣,問秋茵還口渴嗎?秋茵搖了搖頭,臉仍舊像隻果一樣紅通通的。

古逸風貼著秋茵躺了下來,閉上了眼楮,秋茵專注地看著身邊的男人,看著藍天,看著白雲,心神游蕩著,此時的意境真好,有綠色,有花朵,也有為威風,伴隨著這風的,還是濃濃的愛情,假如沒有戰爭,沒有恩怨和仇恨,一切該有多好,秋茵希望自己一直有一顆平靜,恬淡的心境。

他們躺了許久,直到耳邊的風聲中,傳來了一陣陣的馬蹄聲。

「馬車!」

古逸風直接跳了起來,邁開長腿向小路跑去,他一邊跑,一邊揮著手臂,果然由遠及近,有一輛馬車走了過來,車夫見有人揮手,喊了一聲「吁」,馬車停了下來,一個帶著草帽的農夫翹首望來,問古逸風這是要去哪里?

「南面,要去最近的火車站。」古逸風說湖南永州那邊的火車不通了,鐵路被炸了,他和妻子著急回家,只能向南找最近的火車站。

秋茵听見說話聲,也站了起來,長發披散開來,隨風飛舞著,她用手按住了亂飛的頭發,期待地看著那個農夫,他們已經走得很累了,如果剛巧這個農夫也往南走,不知道能不能讓他們跟著他的馬車,農夫看了一眼,大聲地喊。

「我這車不舒服,可也比走著強,來,上車吧,我剛好要去賀州,那里有個老車站。」

他們沒想到半路遇到了好心人,古逸風連聲說謝謝,跑回野地里提起了行李,拉著秋茵上了馬車。

馬車後面裝著一些麻袋,還有喂馬的干草,農夫說,他這是去看兒子和兒媳婦,順帶送點紅薯過去,那里的紅薯比他們鄉村的貴,城里現在總打仗,已經開始鬧糧荒了。

「這些個當兵的,就知道打仗,沒有一個好東西。」老人家氣氛地說著,他說他活這麼大歲數了,什麼都經歷過,有本事打外敵去,有勁兒淨往老百姓的身上使。

秋茵靜靜地听著,幸虧古逸風現在看起來只是個普通人,若是被老人家知道他曾經是東北軍最大的軍閥,這馬車他是別想做了,秋茵愜意地躺在干草里,說到了賀州車站,一定要好好酬謝這個老人家,農夫只是笑著,說都是順路,有什麼好謝,這年頭能活就不容易了,珍惜現在吧。

秋茵和古逸風遇到了質樸的老人,若是其他人,這種亂世,誰願意拉兩個陌生人上車。

馬車雖然不算快,但也不慢,一路上老人家走走停停,困了就在路邊打個盹兒,他們花費了四天的時間才到了賀州車站,因為古逸風剩下的錢不多了,只能給老人家三塊大洋表示感謝,老人卻說什麼都不要,他說這錢不能要,只是順路,不然他也是要經過這里。

謝過了老人家,古逸風在賀州買了車票,這火車是向東開的,繞開湖南的範圍,要到了沿海城市才能向北,這樣算下來,他們要花費半個月的時間才能輾轉回到鳳城,但能回去,秋茵已經很滿足了,她思念博霖,歸心似箭。

古逸風去買吃的回來時,拿了一堆報紙回來,新的舊的都有,兩個人擠在車站的地面上,一邊等車,一邊看著新聞,嚴廣自殺的新聞第二天就見報了,世人都相信了這個事實,貪婪的嚴廣在多方施壓下,終于不堪重負,對著自己的腦袋開了一槍,扔下十八個姨太太奔赴了黃泉,新聞提及了吳副都統的死,捎帶寫了一個神秘冶艷的交際花紅蓮,可惜沒有紅蓮的照片,大家只當這個女人是個插曲而已。

秋茵長長地松了口氣。

「神秘冶艷的交際花紅蓮……」古逸風淡淡地念著,秋茵瞥母看了一眼,尷尬地推了他一下,他笑了,接著看下一張。

北京城袁明義也到了湖南,從秋茵和古逸風徒步離開湖南的那天開始,湖南就爆發了大小好幾起局部戰爭,死傷了不少人,當然死傷最多的還是百姓,袁明義只在湖南待了一個下午,第二天就動身回了北京城。

「他一無所獲。」古逸風說。

「也不算一無所獲,嚴廣的地下室里的東西至少負擔袁明義帶軍隊到湖南的開銷。」

秋茵將報紙放下了,閉著眼楮思索著,那批寶藏暫時安全了,安城也不用再遭到袁家兄弟瘋狂地搜索了,他們也不會再將夏家的池塘挖個底兒朝天了,但就算這樣,秋茵仍舊擺月兌不掉袁家的糾纏,因為她的大哥可能要娶袁三小姐為妻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古逸風擺月兌掉的東西,又返回來貼在了夏家的身上。

「也不知道家里狀況怎麼樣了?兩個電話都沒有。」

古逸風站了起來,他看了看時間,距離火車開動還有一個小時,漫長的等待讓他失去了一貫的沉穩和耐心,他的長腿來回走動著,偶爾地,他會停下來,看著火車的方向,眸光幽深如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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