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人說你唱歌挺好的,就先表演唱歌吧。(.)」李玉娥貌似無所謂的提議道。
馮俊彥撇了撇嘴。
什麼叫‘先’!莫不成自己還真就呆在這里下不去了?一個連著一個的來?咱倒是不懼這個,只是,第一堂課便這麼招搖,會不會讓人覺得太囂張啊!?
「怎麼?有其他意見嗎?」李玉娥笑問,稍頓一下,接著自問自答︰「有意見保留,我這里不通過。」
馮俊彥額頭汗滴子 里啪啦的往下掉。
真是見面勝似聞名啊。國寶級李老師真的是絕無僅有的國寶級。玩都能玩出花來,這麼前的詞匯都可以堆砌在一起,莫不是穿越、重生人士不成!?
「咳咳……老師,我就這樣清唱嗎?」馮俊彥眼神瞄了下最里側緊挨講桌橫放的鋼琴,意有所指的問道。
音樂學院里面,最不缺少的便是鋼琴了。無論是鍵盤系、作曲系、聲樂系、音教系,還是管弦系、民樂系,甚至音樂學(音樂史)系的學生琴房內,都擺放著鋼琴。更不用說大課課堂和階梯教室了。
「呵呵,歡迎自彈自唱。」李玉娥戲謔地一笑,帶頭鼓起掌來。
馮俊彥撓了下頭。反正已經這樣了,自己也沒打算太瞞著其他人。有能力就表現出來,也不是什麼壞事。對李玉娥這般擠兌自己,也不排斥。
雙手輕輕放在白色的琴鍵上,修長的手指微微彎曲,輕柔的猶如撫模過溫順的鍵盤,如同渾然天成般自然諧和。
讓軟弱的我們懂得殘忍,
狠狠面對人生每次寒冷,
依依不舍的愛過的人,
往往有緣沒有份!……
李旺、魯大海和李曉亮三人昨晚便見識過馮俊彥高的琴技和歌唱、創作天份,但今天卻驚異的現,在他們覺得有些許了解這個同舍同學的時候,他竟然又有了新的變化,涌出了更深的神秘感。
其余的男女同學也被馮俊彥優美的琴聲和極具特色的略顯滄桑、憂郁的聲音所吸引,微微的紊亂已經不約而同的消散,全部都全神貫注的望著講台那個側身彈唱的身影。
李玉娥從表弟口中得知了這個分到自己班上的新大學生參加音樂千千結的事情,知道了自己那個每天抱著吉他苦練、水平很高的弟弟,對這個大男孩兒的崇拜、敬仰。心下雖然有點想親眼看看、親耳听听這個男孩兒流行音樂風的水平,卻沒想到表弟的感慨之詞還是匱乏,眼見為實,遠表弟描述。
誰把誰真的當真誰為誰心疼,
誰是唯一誰的人,
傷痕累累的天真的靈魂,
早已不承認還有什麼神!
……
琴聲悠悠,歌聲蒼然,隱約間,一股濃郁的悲切、淒涼的飆風,漸漸的呃成型,小縷小縷的幽風在每個人的心底轉起。
美麗的人生善良的人,
心痛心酸心事太微不足道,
來來往往的你我遇到,
相識不如相望淡淡一笑!
……
聲音悠遠流暢,琴聲悠悠飄揚,猛然間,馮俊彥修長的手指觸鍵加大了些微力度,琴聲朗朗,猶如鐘鳴般響徹在整個教室內︰
忘憂草,忘了就好,
夢里知多少!
某天涯海角,某個小島,
某年某月某日某一次擁抱。
輕輕河畔草,
悠悠天荒地老。
…………
…………
隨著琴聲漸漸遠去,同學們才在這股難言的季風中漸漸蘇醒。李玉娥眼神帶著很深的驚訝,面帶深深的微笑,——掌聲響起來。
「這歌也是你自己寫的嗎?」李玉娥代表全班同學問了問題。
「嗯。早些時候寫的。」馮俊彥厚著臉皮說道︰「老師,我過關了吧?」
剽竊不是罪,能剽到馮少這般程度,那也是相當有水準、有成就的了!
「同學們,你們說他能過關嗎?」李玉娥笑意盈盈的轉頭,帶著壞壞的笑,將答案和決定權拋給了同學們。
「不行!」
「不夠……」
「太不行了,再來一!」
「再來十八的意思意思,不然絕不能讓他下來……」
台下鬧成一團,不過目標和結論是大致相同,那便是——這個同學演的不咋滴,需要繼續表演,直到大家滿足了為止!
馮俊彥黑著臉站在那里,眼神猶如刀割般望向中間那小塊兒位置。眼神銳利的馮俊彥悲痛的現,帶頭鬧得,一直鬧不休的,現在還在慫恿、鼓動的,就是李旺他們三個。
唉,人們都說‘好兄弟,就是關鍵時候捅自己幾刀還意猶未盡的家伙’。此刻看來,果不其然。
「好了,大家靜一靜。」李玉娥揚手打斷了繼續飆升的氣氛。要是真的炸了鍋,把監督人員引來,自己也有不小的麻煩。
「這樣吧。馮俊彥同學還沒想到第二個節目演什麼,是不是?」李玉娥笑嘻嘻的問道。
「對!我還沒想好……」馮俊彥忙不慎的說道。
听口氣,李老師是打算放過自己,好讓別人上台表演,給自己喘氣的機會。嘿嘿,傳說多有不實,李老師還是不錯的嘛……
「那我就提議好了。」李玉娥眼楮微眯,說出了讓馮俊彥目瞪口呆的話︰「據我所知,現在京都很流行的那《天使的翅膀》就是馮俊彥自己寫的原創歌曲,我們讓他給大家現場表演一下,順便想想下一個節目是什麼,好不好?」
台下一片哄鬧洶涌……
馮俊彥古怪的看了眼笑盈盈的李老師,敢情這位早就知道自己了啊。不知是音樂千千結看過自己的演出,還是自己來之前,李旺他們幾個主動泄露……
無奈之下,馮俊彥便又即興的彈唱了一遍《天使的翅膀》,原創版本是吉他版,現在手邊便是鋼琴,憑借腦海中對音樂的認識和對鍵盤的熟練以及即興能力,馮俊彥現場創造了鋼琴彈唱版的《天使的翅膀》
落葉隨風將要去何方,
只留給天空美麗一場……
來到京都雖然只有幾天,同學們本著了解四年生活環境,熟悉新鮮事物的本意,如同海綿般瘋狂的吸收著京都這個國之都城的繁華和現代氣息。
其中,也了解、知道了那時下正風靡、最流行的單曲——《天使的翅膀》。
今日有幸得知,這原本以為是港台那些明星大腕兒演唱的歌曲,竟然是出自京都音樂學院一名普通學生之手,萬般驚嘆之余,也紛紛投注來崇拜、敬仰的目光。
再小心眼的人此刻面對如此光環照耀的馮俊彥,也行不起一絲絲妒忌之心。
差距!太大的差距造成了不真實的感覺,疏遠的、遙遠的看待這個‘名人’,粗淺的認為有這樣一個明星,對自己身邊也不會沒有太大的影響。所以便沒了妒忌和猜疑。
「咳咳……」馮俊彥一歌曲再次唱完,原版的魅力無窮,如潮的掌聲接著響起。
然而,這次馮俊彥沒給李玉娥老師調侃、擠兌的機會。幾個呼吸間,一串連綿抒情的旋律從馮俊彥修長的手指下跳躍而出。
在馮俊彥記憶的鼎點,那最慘淡的命運的結尾之前,曾有一動听的歌曲曾帶給自己悸動、帶給自己一絲快樂。歌曲的名字叫——你不知道的事。
蝴蝶眨幾次眼楮,
才學會飛行;
夜空灑滿了星星,
有幾顆會落地;
我飛行,但你墜落之際,
很靠近,還听見呼吸,
對不起,我卻沒有捉緊你……
一完全不同以往的,輕快、悠揚、有甜膩的旋律,淡雅、恬靜的詞曲搭配,再加上馮俊彥深情的演唱,表現出了不一樣的撼人場景。
這個年代即便是歌星的演唱也大都中規中矩,那些婉轉呈合的經過音、倚音從馮俊彥的聲帶中輕巧、舒緩的徐徐而出,給班里的所有人包括見多識廣的李玉娥都帶來了不同往常的極限震撼。
沒有最好听,只有更好听!李玉娥腦海中突然閃過這個仿若廣告詞般的句子。佳作接二連三的出現,對一個剛剛邁步大學門口,一節課還沒上過的學生來說,不是天才,又怎麼去稱謂呢!?
這還是除了李旺、李曉亮和魯大海外,並沒有人知道昨晚馮俊彥又曾即興表演了幾膾炙人口的歌曲,假如李玉娥老師再听過馮俊彥昨晚的幾歌曲,不知又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做什麼樣的感想。
思緒飛馳電閃,恍然而過後,意識便又被馮俊彥口中的獻唱與指下流水般潺潺的琴聲勾勒出來的完美氣氛所吸引住。
你不知道我為什麼離開你,
我堅持不能說放任你哭泣,
你的淚滴像傾盆大雨,
碎了滿地,在心里清晰……
淡淡怯傷的情緒在馮俊彥指尖揮灑而出,卻又在眾人心扉中成型展現。
你不知道我為什麼狠下心,
盤旋在你看不見的高空里,
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
…………
三主打歌曲盡享,李玉娥意猶未盡,李旺等人意猶未盡,所有的同學都意猶未盡!但是,馮俊彥突然展眉笑了,很開心!
因為,下課鈴,終于響起了。
「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李玉娥下兩節課還有任務,拖堂在大學便已經不時興了。現在時興的是素質教育,不強調刻板的堅守時間。
馮俊彥偷喘一口氣,目光掃過李旺三人,嘴角裂開了一抹淡淡的笑。國內大學的校園生活才真的愜意舒適,這才是真正的大學生活,是自己期盼的。
就算是馬上讓他們三個大放血、為今天起哄而到餐廳讓自己嘗雞腿、吃燻魚、啃排骨,也是那樣的溫馨和滿足。
(李旺、李曉亮、魯大海三個倒霉蛋聯名上書︰廢話!我們掏腰包給你買吃的,你不滿足、不溫馨,誰還溫馨、滿足!?)
「先說好,這里面排骨最貴,是我買的。」魯大海猛力一坐,座位咯吱咯吱亂響一通。
「所以呢?」吃的滿嘴油的李旺、馮俊彥、李曉亮邊吃邊望過來。
「所以,下午都去辦公室找輔導員報名……陪我參加新生籃球賽!」魯大海暢意的裂開嘴巴,笑了。
這y的,看似大塊頭,這腦子,也不是一根筋兒啊!馮俊彥砸吧砸吧嘴︰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大塊頭有大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