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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小小山神 第十二章 為了什麼

今天下午把合同寄出去了,哎,這本書沒操作好,再說了,好歹是簽約作者,這次竟然會為了個合同擔心得欲仙欲死的,太沒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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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班同學驚愕的注視下,呂浩然站在那里,一臉從容。

「老師,我有意見!」

陸揚愣了一下,他也就是一說,哪想到真有學生會有意見?呂浩然他自然是認識,教了三年,也沒把他帶上正道,有時候想想,自己還真是有些失敗啊。

新班級組合好之後,陸揚拿到了這些同學的成績排名,呂浩然的成績很強悍,最後一名!當然,以前還是有那麼一些同學的成績比他差的,不過那些學生在初三畢業的時候都分流走,上中專去了,呂浩然就可悲的成為了整個年級都墊底的家伙了,他屬于那種可以分流,也可以留下的類型。

陸揚沒有歧視學生的想法,他只是感覺,這些成績差的同學應該考慮去學一門手藝,在已經來不及追趕的前提下,所以當初他還咨詢過呂浩然是否要選擇中專。

「你有什麼意見可以提出來,但事先聲明,我不一定會接受!」陸揚微笑著說道,有時候一些膽子大的學生因為他的溫和幽默,也會跟他開開玩笑,他也不在意,還以為呂浩然是有什麼鬼點子要搞怪,或許……是想引起他身邊那個女生的注意?

陸揚並不反感這種情況,適當的活躍一下氣氛,也算是緊張學習生活中的一種調劑。

「是這樣的,老師!」呂浩然身上絲毫看不出一般同學面對老師時的緊張表情,他當著全班同學的面,侃侃而談,一點都不怯場,這也是成為山主之後的一種自信,他自認自己比任何人都強,當然不會害怕什麼,「我想和溫小慧坐在一起!」

話音剛落,班里就炸開了鍋,下面同學們嗡地一聲,有叫好起哄的,有不屑嫉妒的,也有興奮八卦的。

而溫小慧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心里亂糟糟的,簡直不知道是該生氣,考慮一下怎麼懲罰呂浩然,還是應該害羞,以後要怎麼面對他。

好小子,有為師我當年的風範,陸揚心里暗笑,不過你要是不說出個合理的理由,不光我不同意,怕是這全班的同學也交代不過去!

「為什麼?」

「老師,您知道我的成績一直不好,最後一年了,我想拼一把,溫小慧學習好,又和我是一個村的,互相之間也熟悉,我想讓她幫我補習補習功課,盡快把這幾年落下的知識補回來!」

「補習功課你可以找老師啊,放心,你有什麼問題可以來找我,我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這樣,會影響到其溫小慧同學的學習的!」陸揚笑眯眯地說道,小樣兒,讓你拆我的台。

呂浩然暗惱,嘴上卻是不停,「老師您還得帶兩個畢業班,一定很累,我就不打擾您了,把機會讓給其他同學就好了,事實上,這個暑假溫小慧同學已經在幫我補課了,效果很好,而且溫小慧同學說了,幫我補習,也是對以前的知識的一個鞏固的過程,對中考很有幫助……是吧,溫小慧同學?」

溫小慧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撒謊也不眨眼的家伙,見呂浩然看過來,也沒听清他說了些什麼,就听到了最後一句,竟然就神使鬼差地點了點頭。

陸揚愣了,好家伙,這竟然不是燒火棍一頭熱,而是郎有情妾有意?這是早戀啊!不過,對于呂浩然的話他是不怎麼信的,畢竟教了這麼多年書,什麼樣的同學他沒見過,這就忽然開竅了?想要好好學習了?

如果說一些成績在中游上下徘徊的同學還有可能,墊底的這些,卻是極少見,留給他們的時間太短,差距又太大,這個年紀的孩子很少能有毅力去面對這麼大的困難,而且這種事,也不是努力了就會有結果的。

陸揚剛要說話,呂浩然就搶先說道︰「老師您可能不信,這樣吧,我就證明給您看一下,其他學科不說,您是學英語的,我以前的英語成績您也知道,如果我說我假期把初中課本所有的英文單詞都背了下來,這算不算是有進步呢?」

班上幾個學習好的同學,尤其是男同學都忍不住撇了撇嘴,課本上的單詞我們早就背下來了,就這點小事兒,你也值得拿出來說?!

不過他們也不得不承認,對于一個成績墊底的同學來說,能把所有單詞背下來,確實算是很大的進步了。

英語學習,單詞是基礎,試問,當你面對著一張英語試卷的時候,卻發現一個單詞都不明白,那任你語法多麼精通,閱讀理解能力多麼強大,作文水平多麼高超,又有什麼用呢?

陸揚笑了起來,如果真像呂浩然所說那樣,這還真是不小的成績了,他沉吟了一下,道︰「好,呂浩然,你的提議我暫時接受了,下課來辦公室找我,我們再具體詳談,順便檢驗一下你的學習成果,怎麼樣?」

呂浩然笑了起來,道︰「那謝謝老師了!」

「好了,你先坐下吧……大家先安靜一下,下面我點名,念到名字的同學每兩位一起,到門口排隊,最後從第一排第一個座位開始坐,明白了嗎?」陸揚道。

「明白!」

呂浩然坐下,轉頭沖溫小慧眨了眨眼楮,結果發現這丫頭還一臉的不可思議,他伸手推了一下。

溫小慧一驚,驀然回魂,然後臉馬上就紅了,瞪著眼楮,氣惱地看著呂浩然,臉上是一副混合著羞澀、惱怒、驚訝的表情。

「我,你,誰讓你那樣跟老師說的?!誰要和你坐在一起啦?!」溫小慧壓低聲音說道,她又羞又急,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在呂浩然眼中,發怒中的溫小慧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他笑道︰「你剛才不是也點頭同意了嗎?」

「你!」溫小慧氣極,又不敢大聲說話,偏又壓抑得難受,只能低下頭,盡量放低聲音,她卻不知道,兩人這副樣子落在陸揚和其他同學眼中,更是堅定了兩人有點曖昧的猜想,「我剛才沒听清!不行,我下課就去找老師,誰要和你這樣的無賴坐在一起啦?!」

「別,小慧,老師都同意了,你去說什麼啊,再說了,你不是說要監督我嗎?最後一年了,我是真想好好學習,最後這幾天,除了補作業,我也真學了很多東西!」呂浩然急道,老師的工作都做通了,在溫小慧這邊出什麼問題那可真是丟人了。

見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溫小慧有點將信將疑,她歪著腦袋,疑惑地看著呂浩然,「真的?!」

「真的!比金子都真!」呂浩然堅定地點了點頭,「不信我默寫給你看!」說著,他就抽出一張練習本,拿出筆刷刷地寫了起來。

時不時的有同學從兩人身邊走過,見呂浩然奮筆疾書,愣了一下之後,都當他剛才是在老師面前吹牛,現在正臨時抱佛腳呢。

溫小慧探頭看了一眼,差點笑出來,先不說他寫得對還是錯,單就這一副螃蟹爬一般的筆記就夠可笑的了。

漸漸地,溫小慧收斂了笑意,眼中漸漸有驚訝之色!

呂浩然默寫的是下一冊課本的單詞表,這些東西她早有預習,自然熟悉,所以能看得出來,呂浩然不僅僅是默寫單詞,連音標都有,甚至標點符號都有模有樣,若是字體規整一些,完全就是從課本上拓印下來的一般。

溫小慧深吸了口氣,這應該是最近兩天的事情吧?

他果然是很聰明的……她略抬起頭,目光轉向呂浩然的臉上……

這個男孩,一直都是這樣,當他認真做某件事的時候,總是很投入的樣子,有一種莫名的魅力,小時候每當他做什麼有趣的小玩意或者做某件惡作劇的時候,也總是這麼專注,那時候自己喜歡和他在一起玩,或許就是受到這種表情的吸引,總感覺這種狀態下的浩然哥是無所不能的……

是什麼時候兩人漸行漸遠了呢,對了,從小學的時候,自己在父母的監督下,把精力轉到了學習上,而他,還依然是漫山遍野的瘋玩,惡作劇,闖禍,層出不窮的小玩意兒,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拿了很多自己做的東西來找她,有用草編織的小動物,有柳樹條編的花環,都是些女孩兒才喜歡的東西,她知道,那是為自己做的,可是她沒有接受,也不再同他一起出去玩兒,開始時他總是很失望的樣子,漸漸地也就不再來打擾她……

溫小慧記得,當自己看到他失望的目光時,心里是很難過的,總有種想要說對不起的感覺,是小女孩兒的矜持?還是父母口中的男女有別?亦或者是心中的驕傲作祟?最後連一句對不起都沒說……

他抄得有些急,原本就有些不堪入目的字體,更是有些看不清了,是怕自己不相信他嗎?幾乎可以說沒有任何基礎的他,要在短短三兩天時間里背下這些單詞,到底需要多大的毅力?!

他是不是為了和自己坐在一起才發奮學習的?最後一年了,還是否來得及?難道真要眼睜睜看他落榜,去讀高職嗎?

若干年後,兩人在節日里回村探親,在村口相遇,一個是廚師抑或是修理工,領著鄰村的某個姑娘回婆家,一個是白領或者是公務員,身邊有事業有成的老公,見面了,說什麼啊?!

什麼也不會說的!

形同陌路!

當初那麼好的兩個人……這不是臆想,呂家溝就有這樣的故事,一個去了大城市,嫁了個事業有成的好老公,在家做全職太太,快四十歲的人了,依然風韻猶存,皮膚比村里剛出嫁的姑娘還要好,另一個在家務農,娶了同村的一個女人,勞苦的生活,在臉上早早的刻下了痕跡,當兩人見面時,甚至連一句話都不會說,最多點頭,然後……擦肩而過!

當她第一次從父母口中听到這個故事的時候,她就感覺自己的心里疼得厲害!

正是這種畫面,讓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同時,也讓溫小慧下定決心,既然他決定好好學習,那自己就一定要幫他!

不是為了讓他成為故事中陪伴在貴婦身邊事業有成的男人,而是為了不讓他成為那個在家務農的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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