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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 遺失的美好 第二十五章 黃雀 螳螂 蠶

凌晨十分,距離起點最近的那座控制站里出現了德國第九邊防大隊的忙碌身影,依照大賽規定;參賽隊伍需要在三座控制站內完成打靶射擊、飛刀投擲、障礙穿越等固定得分任務。另外殺敵其他小隊成員得一分,反之則負一分,當然,只有全部完成所有固定任務的隊伍,才有資格加額外分數,參與冠軍的爭奪。

深林中的霧靄孕著隨著時間的前行而積累的緊張氛圍,第一縷陽光投射在王雲山的帽檐上,使他的臉孔閃現出斑駁的氣息。

「隊長,前方一公里左右就是第一座控制站。德國人已經在那里了,根據腳印等行軍痕跡來看,我們應該是第二個到達控制站的隊伍。」偵察兵跑過來向王雲山報告。

「第二個達到,我才沒有那麼傻呢。」王雲山自語道,然後命令「繞過控制站,然後在控制站後方五公里處隱蔽。」算算時間,「」被清退的消息應該已經被每一支隊伍獲悉了。現在一頭鑽進控制站,那麼就算幸運的沒有遭遇十面埋伏、听到四面楚歌,但是月復背受敵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的。

「難道今天是愚人節嗎?真不敢相信那些不可一視的帶著貝雷帽的家伙,竟然被中華隊給清退了。」控制站內一名德國第九邊防大隊的士兵感慨,其實不止是他,除了中華小隊之外的所有人幾乎都有這個想法。

「別說垃圾話了,如果你不想像那些英國人一樣,就馬上完成規定任務,然後打起精神來戒備吧。」一旁走過的第九邊防大隊的指揮官扎克提醒道,他絕對相信「」的慘敗,跟輕敵有著直接關系。

「噠,噠,噠。」扎克的話音不落,三枚彩彈就在控制站內三名德國第九邊防大隊的隊員身上炸開。

「敵襲!隱蔽!」

「是那群該死的猴子?」

「不,是法國的‘荊棘’。」

「媽-的,這群婊子養的,他們竟然違背了協議。」同樣看清敵人模樣的扎克怒吼著,其實他完全沒有生氣的必要,畢竟能達成像首先清退中華隊這樣卑劣協議的隊伍,做出背信棄義的事情根本就不稀奇。

控制站的建設結構是一個半封閉的要塞,易守難攻的地理條件讓法國隊的偷襲,並沒有取得像預想中那麼完美的效果。除了最開始那幾個德國第九邊防大隊的倒霉蛋之外,攻城的劣勢讓他們並沒有佔到太多的便宜。于是這場小規模,但高尖端的戰役,很快就陷入了膠著狀態。

「凱斯多大校,看來因為‘’被清退的關系,之前各方達成的協議,似乎已經失效了。」听完偵察兵的報告後,「雪獅」的副隊長對雷堅說道。

「這很正常,英國的退場讓冠軍的歸屬又有了懸念。那群討厭華人似乎也做了件好事。命令全體隊員,遠程阻擊交戰雙方的任意隊員,力求最大限度的消滅其他隊伍的有生力量,我們放手一搏的時候到了。」雷堅下達了命令,即使這個命令是在典型的賭徒心理作用下誕生的。

「雪獅」的成員在接到命令之後迅速尋找掩體,然後樂此不疲的打著黑槍。就像每個成年人的身體里都住著一個孩子一樣,每個優秀士兵的身體里也都住著一個兵痞。而在某些特殊的時候,兩者之間就會轉換對身體的控制權,比如現在。躲在暗處的「雪獅」成員享受著放縱的快感,而挑起事端的「荊棘」卻在感慨「報應來的快」的同時,飛快的減員。而在這里不得不說的是;前後夾擊這個經典「體-位」的殺傷力確實很大……

當蘇聯人趕到第一控制站的時候,場面已經亂成了一鍋八寶粥,幾路人馬亂戰在控制站的周圍狹小的範圍內,沒有、也很難形成任何章法。中華有句話叫渾水模魚,一代領袖有句詩吟「宜將剩勇追窮寇」,多年前與中華交好的蘇聯似乎也認識到了這點。于是一頭頭人熊也毅然沖進了戰圈之中……

「連長,那邊打的可夠熱鬧的。」持續良久的密集槍聲讓徐衛不難得出這個結論。

「隊長,我們是不是給他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周康憨笑著問道,像個趕上好年景的農民伯伯一樣笑的樸實無華。

「螳螂最大的悲哀,就是把自己當成了黃雀。」王雲山悠閑的抽著煙,似乎有些答非所問。

「隊長,啥意思?」周康問道,他並不理解王雲山這個听起來雲山霧罩的回答。

「不明白就自己想,回國之前你要是自己能想明白,我就升你當少校。」王雲山調笑著說道,目光望向任意的遠方,眼眸深處躍動著一絲得意,一絲乖張;急死你個兔崽子,老子就是不上當。

「媽-的。」喬?瓊斯咒罵著,將煙頭狠狠的仍在了地上。站在他的位置,透過望遠鏡可以清楚的觀察到法國「荊棘」愛沙尼亞「雪獅」已經先後被清退出比賽,而大量減員的德國第九邊防大隊和蘇聯阿爾法特別行動隊似乎也達成了停火協議,共同在控制站內完成著規定任務。

為什麼瓊斯隊長見到這一片和諧的景象後會罵街呢?好的,為了了解事實的真相,我們先把時間倒回到「海豹」剛剛知曉「」被清退的昨天晚上;

「雖然很讓人驚訝,但中華隊確實做到了。看來國會和總統的政治目的恐怕難以實現了。」瓊斯的副手霍華德感慨,拋棄了其他一切骯髒因素,中華隊確實贏得了這位美國軍人的尊敬。

「上校,現在‘’已經退賽,我們是不是也該全力爭奪冠軍了?」不遠處的一名隊員興奮的問道。

「現在還不行。」臉上並沒有喜悅表情的瓊斯出乎眾人意料的開口道「英國人沒有完成的工作,必須由我們來完成。你要知道,我們接到的任務並不是拿冠軍,而是給中華特種兵隊伍以沉重的打擊。起碼要壓得他們在幾年之內抬不起頭來。」

瓊斯的話讓原本亢奮的隊員們陷入沉默,良久後不知道誰咒罵了一句「該死的政治。」

「更該死的是;作為軍人的我們必須听命于政治家。」並沒有追究這局話的瓊斯,無奈的做著補充。

「上校,那我們該怎麼做?」霍華德詢問。

「等;等中華隊進入控制站、等中華隊與其他隊伍交火、等其他隊伍之間發生交火,中華隊去渾水模魚。」說到最後一個方案的時候,瓊斯的聲音里充滿著篤定。這源于他在西點軍校學習的時候,曾家指揮參加過朝鮮戰爭的他的導師就曾反復的強調過;中華軍隊上至集團軍司令,下至普通士兵,都是喜歡特別滿腦子小農思想,喜歡佔便宜的家伙。所以他堅信只要誘餌夠分量,應該已經被勝利沖昏頭腦的中華隊一定會上鉤的。

「霍華德,你現在就去法國‘荊棘’的駐地……」于是,他堅決的命令。

所以,瓊斯罵街的原因正是因為中華隊並沒有上鉤,而他也賠掉了魚餌。想起那些對法國隊現在看來已經不可能兌現的承諾,瓊斯知道政府是不會給他報銷的,看來這個皮是注定要扯下去了。

「先去控制站完成固定任務。」幾個深呼吸後,已經有些亂了方寸的瓊斯命令道。可就在這時,一聲並不大的清楚響聲;「噠」讓所有「海豹」隊員都沒有立即執行命令,而是齊刷刷的把目光盯在了隊長瓊斯,哦不,是瓊斯頭上的鋼盔上。一抹藍色的彩彈彈花,在此刻顯得那麼的耀眼。

「他們是一群調皮的孩子,一群永遠不會听你話的孩子。萬幸,他們能經常給你帶來驚喜。」

摩薩德。遠處密林中閃現的制服樣式很好的說明了襲擊者的身份。

大意了。「海豹」被這只始終潛伏著,幾乎快被遺忘的沙漠響尾蛇狠狠的咬中了脖子,很快就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而隨著這把妖刀的再次閃現,本屆「愛爾納」的冠軍爭奪已經基本鎖定在了中華隊和以色列對之間。

「王七步,你沒什麼事情吧?是不是生病了?」課間,葉寶山有些擔心的問正趴在窗台上發呆的王七步。

「呃,胖子同學,為什麼這麼問呢?」回過神來的王七步疑惑道。

「因為我上廁所回來,發現不小心忘在書桌堂里的巧克力居然還在。我怕是我出現幻覺了,還特意拿出來看看,發現是真的。」從葉寶山的語氣中不難听出,他到現在還不太敢相信這個事實。這話引得周圍听到的同學一陣同情,看看,憨厚的胖子同學已經被班長給欺負成什麼樣子了。

「你沒出現幻覺,我身上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只是有些擔心我那執行任務的老爹,所以沒什麼食欲。」王七步解釋,沒有隱瞞,不管前世還是今生,遇到事情向唯二的真朋友胖子或者二毛傾訴,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這樣啊。」葉寶山于是釋然,然後道「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听我爺爺說過,王叔叔是共和國軍人的驕傲。我爺爺可是很少夸人的,所以我相信王叔叔一定會圓滿完成任務的。」

「是嗎?呵呵,能被元帥這樣夸獎,這還真是一份天大的榮譽呢。」王七步听了隨口說道,可馬上想到……

「你怎麼知道我爺爺是元帥?」盡管聲音被壓的很低,但吃驚的情緒還是很清晰的從胖子的話中傳達出來。

「哦。」這是王七步編瞎話前的標準反應,很快「是我師傅告訴我的,他可是跟你爸爸一個級別的衙內。」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從我很小的時候起,就被告誡不可以向別人透露自己的家世。」吃驚過後,葉寶山愧疚道。顯然葉寶山確實是個听話的好孩子,前世時,王七步也是在幾年之後,葉元帥去世的時候才知道胖子與老人家的關系的。

「如果送給我一塊巧克力的話,也許我會考慮原諒你。」剛剛化解了一個小麻煩的王七步無恥的倒打一耙。讓喜出望外的葉寶山屁顛屁顛的把巧克力交到了他的手上。

這一幕幾乎讓周圍沒太听清兩人對話(當然了,在他們看來二人的對話無非就是王七步對葉寶山的威逼利誘罷了)的同學們為葉寶山落淚,如果不是因為王七步曾經出重手教訓過不少高年級學生的話,幾名正義感強烈的男同學已經有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沖動。可憐的小胖子葉寶山,特別能欺負人的班長王七步,這對組合注定成為了他們小學生涯中最突出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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