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們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囚車也已離陳李兩村遠了。汝叨叨用心記住每一個轉角,每一個岔口,雖然它們其實都看起來差不多,但在那里可有她小心翼翼藏起來的「寶藏」怎麼可以就這麼白白放棄了呢?
可路卻似乎越走越復雜,甚至開始發現這拐角之前似乎走過一遍。
想到這里,汝叨叨抬頭看向了車前側的龍旭天,對方卻一點兒也沒有在意自己。
「停車」
可根本就沒有人理她。
「停車停車停車」
終于,龍旭天驅馬來到汝叨叨的面前。
「我要解手。」
「停車。」
一個差役打開了囚車門。
汝叨叨剛想跳下車,龍旭天就躍下馬跟在了後面。
她走幾步,他就跟幾步。
「停下,你這麼跟著我,我怎麼解?」
龍旭天停下腳步,看著她一點點的朝前走,最後在一處樹林里消失了身形。
就在汝叨叨的身影消失的那一刻,龍旭天閉上了眼楮,像是在感受著什麼一般,突然整個人像是箭一樣射了出去,在離汝叨叨身形消失之處幾丈遠的地方把她給提了出來。
「疼疼疼疼疼疼啊我沒和你說過手對一個賊的重要性嗎?輕點,輕點」
「我也說過,你已經沒有機會再做賊了。」
汝叨叨回頭瞪了龍旭天一眼︰「那你還繞路走,難道不是防我溜回去嗎?」。
被她說穿了自己的意圖,龍旭天似乎也不惱︰「好的捕快本來就應該做多重準備。」
「哼還不是不自信的表現。」
話剛說完,龍旭天忽的放開了汝叨叨的手。
「逃跑,應該是你的拿手好戲了吧。」
龍旭天的話還沒有說完,汝叨叨便就飛一樣的跑了起來,這可是他自己放的,不跑才是傻蛋呢,只要把路找著了,拿到錢,那就可以帶著糯糯遠走高飛了。從之前的表現看來,這家伙不像是會殘害兒童的人,糯糯在他這里「寄放」一二天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原以為這家伙會在第一時間來抓自己,可他卻很篤定的看著自己一點點的跑遠,似乎根本就是在欣賞一場表演一般。
汝叨叨一咬牙,奮力跑了起來,利用地形優勢,一點點的想要把自己的身形給掩藏起來。只要在暗處,她還是有不被發現的自信的。
她轉身繞過一叢灌木,身後原先龍旭天站的位置竟然空了出來。
接著,身後風聲頓緊,這男人竟然像是追趕獵物的豹子一樣躍過層層阻礙朝自己撲了過來。
好快
就這速度,怕是沒多久就得被追上了。
汝叨叨心一定,利用自己靈活的身形朝茂密難走的地方躍去,在有些根本就沒有立足點的地方,直接攀在樹枝上借力前行。
此刻如果再被抓住了,那實在太丟她現代美學偷盜大師的名聲了。
只見她動作靈動飄逸,形如鬼魅,行雲流水,在樹枝灌木亂石中游走,似乎比平地還來得順暢,身體忽而平伏在地,忽而曲張向前,人無定態一般閃過一個又一個的障礙物。
追在後面的龍旭天眼楮亮了亮,他忽的從大腿上抽出一把匕首咬在嘴上,刃口內斂,沒有絲毫張揚的感覺,就好像是一潭沉寂無聲的池水一般。
他手臂蜷曲腰月復收斂,活像一頭黑豹,只撲過一個又一個的障礙物,但他卻並沒有像汝叨叨那般靈活的閃躲,而是直接用嘴上咬著的匕首開出一個又一個可供他緊身而過的口子。
這麼一來,原本由于地勢優勢而拉開的距離被再一次的追了回來。
汝叨叨緊皺眉頭,僅僅只是陳李兩村的公共捕頭而已,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好的身手?這個玩笑是不是開得太大了?
如果說這個世界里,每一個捕頭都有這麼好的身手,那這里的罪犯得要多麼強大?
就在她馬上就要被追上的那一刻,汝叨叨猛的踹向身前的樹干,整個人頓時朝相反方向撲去,和龍旭天正好面對面錯過。
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的听到「轟」的一聲巨響,汝叨叨眼前的樹干突然就這麼直直的傾倒了下來,攔住了她的去路,也就在這麼稍停的片刻。她再一次被龍旭天給反手按住了。
這一次,汝叨叨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叫疼,而是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倒下的樹干,好說這也得二到三個人才抱得過來吧,可是,這個是什麼?一根樹枝?一根才手指細的樹枝?
她有些難以置信的看了龍旭天一眼,又看了看這根直穿透樹干使它倒下的樹枝,接著又看向了龍旭天,又看了看樹枝。
面對汝叨叨的眼神,龍旭天的表情並沒有很大的變化︰「現在可以回囚車了?」
「我很想知道,你這本事在這里算是高手還是一般水平還是比較弱的?」
龍旭天看著她,並沒有回答。
「我只是,好奇,你應該只是一個偏遠荒涼幾乎被人遺忘的小山村的公用捕衙的捕快吧,可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身手?唯一合理的解釋是這里的高手實在太多,還是說真人不露相?」
听了汝叨叨的話,龍旭天突然開口︰「我也好奇,在李家村的名冊登記上沒有一個叫汝叨叨,而你卻這麼稱呼自己,根據地契,那房子和一畝地應屬李景,可是他在幾年前已經過世,按理應該收公,可卻突然冒出一個叫做李婉的女兒。李景根本沒娶過親,僅在死前幾年得一老伴照顧,這女兒又從何而來?名又從何而改?」
龍旭天的話,讓汝叨叨一愣,要知道,她對這李家村的了解僅停留在糯糯的話以及偶爾和鄰居搭訕時的拼貼,根本就沒有怎麼實質的去考慮過,畢竟無論是從糯糯的嘴里還是她自己的切身體會里,原生體的宿主與鄰居們幾乎沒有交往,所以她也覺得根本沒有去耗費這精力的必要,從剛開始,她就打算一有機會就帶糯糯去更適合她施展身手的地方。
可現在龍旭天這麼一說,汝叨叨才知道原來這宿體名叫李婉,也許這也並不是真名,畢竟他的話很明顯,是在李景老後才突然出現的女兒。
她一直都很想當然的覺得連最近的鄰居都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其他人更不會有問題。
畢竟原宿體平時根本就不和人來往,就是她剛穿過來幾天由于根本不知道應該叫什麼名字而直接用自己名字來稱呼都沒人發現有問題,所以就更有恃無恐了。
誰知,這龍旭天竟然會去翻名冊和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