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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赤果果滴兩銀】

汝叨叨在馬家大院的外圍細細走了一圈,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感覺到,這馬家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的富有,只是和邊上的甕牖(you)繩樞有比較大的落差感而已,畢竟這里只是李家村而不是迪拜。

而之前每一次馬夫人出行都跟著的那一群人,似乎並不全是隨從,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李家村的那些「閑賦的村民」。

汝叨叨淡淡地勾起嘴角,從懷里模出原先就準備好的枯草,以及從糯糯這里悄悄偷來的火石。由于枯草是之前被自己「糟蹋」過的產物,在那之後也沒有曬過,現在也變成了最合適的道具。

她就這麼站在圍牆外面,用火石點了枯草,沒燃多少,就由于枯草上的陰濕而熄了,一股煙味冒了出來,她抬手就把依然冒著煙味的枯草丟過了牆,隨後繞到了另一頭。

僅這麼點的煙味對于人類而言也許並不會感動什麼異樣,可對于狗而言,卻與失火的前兆差不多,果然,沒過多久,院內的狗吠聲便響了起來。

有人牽著狗來到「事發」地點,可卻什麼都沒有發現,訓斥聲後馬家大院又恢復了寧靜。

汝叨叨故技重施,屋里傳來了不耐煩的責罵聲︰「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連一只狗都看不好,會不會做事啊……」

過了沒多久,黑子和另一條大狗便被栓到了離主屋最遠的地方。

汝叨叨從懷里模出一根細長的草梗,放在嘴上,用極輕極長的氣吹出,接著一陣持續的,尖細的聲音就這樣在空氣中傳播了開來。

黑子和另外那條大狗抖了抖耳朵,抬起了頭,雖然這聲音很輕,卻是從前從未听過的,它們似乎也在猶豫,最後再也忍不住,吼叫了起來。

終于,黑子它們被關進了柴房。

汝叨叨心滿意足的攀過了外牆,此刻黑子它們的叫聲雖然還在持續,可這院子里面的人卻已經麻木,這對汝叨叨而言又是另外一種很好的掩護。

在賊術里面,有種叫做「聲」「彩」的花招,「聲」就是指在有其他聲音出現的時候,如鐘鳴、雞叫、吵鬧聲,或者像現在這樣的狗吠聲,然後利用這樣的聲音而來掩蓋偷盜過程中所發出的聲響,實施盜竊。

而「彩」則更趨近于欺騙,就是指在另外一個地方制造動靜,或者干脆偽裝成一種聲音,然後把別人的注意力引開,然後實施盜竊。

《史記孟嘗君列傳》中有一個小故事︰齊孟嘗君出使秦被昭王扣留,孟一食客裝狗鑽入秦營偷出狐白裘獻給昭王妾以說情放孟。孟逃至函谷關時昭王又令追捕。另一食客裝雞叫引眾雞齊鳴騙開城門,孟得以逃回齊。其實說白了,孟嘗君的這些食客都是賊,裝狗進秦營偷東西,學雞叫引起眾雞齊鳴,都是「聲」和「彩」的活學活用之法。

由于狗吠聲的掩護,汝叨叨更順利的溜進了馬家大院,把地形和門戶都踏了一個遍,最後在最中間的一間窗前停了下來。

這里,應該就是馬老爺和馬夫人睡的地方了吧。

汝叨叨輕輕的伸手推了推窗戶,發出「吱吱」幾聲輕響,她收回了手,心中一喜,看來這窗沒鎖,自己的運氣還不錯。

她深吸了一口氣,向窗縫處吹了過去,從左到右一鼓作氣,只見有的地方有部分灰塵揚起,有的地方卻沒有灰塵,確認了揚灰的範圍之後,她抬起手來,猛然一推,窗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應手而開,隨後又立馬伸出兩根手指把窗沿給夾住,以防撞到窗後的擺設。

輕輕推動窗戶會有吱吱聲,而猛然一下,窗戶反而沒有出聲音。這在盜術里面,叫「快中靜」,越是這樣出聲音的窗戶,越不能慢慢推開。之前汝叨叨對著窗縫吹氣,也是盜術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常開的窗戶在開闔的部分會留下部分灰塵,如果這窗平時只看很小一條縫,那在開闔的部分留下的灰塵會比較長,反之亦然。有時候明明可以開很大的窗卻因為窗後有擺設而只開一部分,這個時候如果一下把窗給推開了,那勢必會撞到窗後的擺設,這樣也是偷盜時的忌諱。

汝叨叨穩住了窗的開度之後,朝下面看了看,見有一張椅子,伸手按了按,的確可以承重。整個人就這麼一縮,直接的鑽了進去。落穩了之後還不忘伸手模模周圍灰塵的分布情況。

從椅子上伏到地上,她突然模到一個衣角,整個人一愣,難不成這里躺了一個人?

而在下一刻,汝叨叨發現,這真的僅僅只是一件衣服而已,這屋里不只這一件,滿地散落著從內到外的每一件衣服,而床上那兩個人,自然光溜溜的毫無遮羞之物。

幸而兩人都睡著了,否則汝叨叨還真怕看一場現場版愛情動作片。

從櫃子里翻出一張床單,平鋪在地上,把屋子里比較值錢又方便帶走的物件一樣樣擺在了床單上,隨後就這麼扎了一包綁在了背上。

正準備從大門離開,汝叨叨忽地看到馬老爺的脖子上掛著一把鑰匙模樣的物體,她的眼楮一亮,放下背上綁著的東西,悄悄的爬到了床邊上。

只見那馬夫人小鳥依人般的鑽在馬老爺的懷里,抓著他的手撫在自己的胸前。

汝叨叨很想無視掉這兩人赤身果體的動作,但這鑰匙卻緊貼在這兩人的中間。偏偏那鑰匙一頭還貼在馬夫人的胸口中間。其中一部分的鏈子還被撫著馬夫人的那只手壓著,要抽出來實有難度。

汝叨叨研究了一會兒兩人的動作,接著發現這串鑰匙的鏈子雖是金子打的,可在接口處卻是被繩子系著的,看到這里,她立馬回到桌前,翻出一把剪子,轉到繩子系著的那頭把鏈子給剪了。放下剪子回到窗前,汝叨叨伸手模了模那女人的身體,停留一段時間之後,整個人完全貼在了地上。

果然,馬夫人翻了身,整個人摟住了馬老爺,把那鑰匙卻更深的埋在了兩人的身體之間。

汝叨叨咬了牙,真是失算。

等到他們兩人的呼吸再趨于平穩,她又翻身到了床上,伸手擋住了馬老爺的口鼻,過了一會兒,馬老爺開始覺得呼吸不順,便伸手推開了馬夫人。在兩人赤果的身體間露出了一個可以看到鑰匙位置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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