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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先手 第069章 愛的抉擇

現在所有人都身受重傷,老匡更是名符其實的「三腳貓」,前進的速度異常緩慢。三個多小時之後眾人終于到達了沙灘北側的山石區域,老匡和沃克看守布賴恩,韓揚進入山石地區找到了那塊偽裝很好的岩石,按照布賴恩的辦法順利地把索尼婭救了出來。索尼婭果然如同布賴恩日記上所說擁有一頭迷人的紅發,雖然神情憔悴,卻仍然不失為一個漂亮的美婦人。在韓揚的帶領下,索尼婭來到沙灘上,遠遠地就看見了仍然處于獸化狀態的布賴恩。

「布賴恩!」索尼婭淚流滿面就要撲上去。這個堅強的女人,當時被殘暴的馭海者綁架,關在不見天日的山洞里數日都沒有流下一滴眼淚,可是現在看見面前心愛的人生不如死,幾乎要徹底崩潰了。

韓揚趕忙死死拉住索尼婭︰「請您冷靜,我們會想辦法解除他身上的詛咒的!如果您現在上去,他很有可能會傷害到你。」

失去理智的人無法理喻,索尼婭只不過是一個嬌弱的女子,爆發出來的力量卻大得驚人。韓揚怕自己用力過大傷到她,只好松開了手。索尼婭立刻不顧一切地向布賴恩跑過來。布賴恩雖然被捆綁住了,但是他的獠牙還是可以造成慘劇,無奈之下,老匡只好讓沃克拿出長槍,對準了布賴恩的咽喉。

「你再前進一步,我立刻就殺了他。」

雖然韓揚很看不慣這種作法,但無疑對于索尼婭來說這是目前最有效的辦法。索尼婭立刻停止了腳步跪在地上︰「不!求求你不要殺他!如果你要殺,請先殺了我吧!求求你了!求求你……」

「退後,回到把你救出來的那位先生那里!」老匡毫不動聲色,「布賴恩過一段時間會恢復正常,那時候你可以靠近他。」

索尼婭泣不成聲,卻沒有後退。老匡氣往上撞︰「叫你退後!听見沒有!愚蠢的女人!如果你听從布賴恩的話,在家好好照看女兒,布賴恩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你的女兒也不會夜夜哭泣!」

「老匡!不要這樣!她已經夠可憐了!」韓揚忍不住喝止。

「老匡說的對,雖然不理智的行為有時候偶爾能導致奇跡發生,可是大多時候導致的卻是悲劇。」沃克說道,「要是索尼婭不追著布賴恩不放,布賴恩的詛咒就不會觸發,也就不會變成野獸。」

「可是索尼婭是不放心死里逃生的丈夫再次去冒險啊!她是因為愛才不顧自己的安危四處尋找布賴恩的,連自己的生命都不再乎,這是多麼偉大的愛情!你們怎麼還責備她?」韓揚爭辯道。

「這叫愚蠢!你和她一樣愚蠢!沒有她的糾纏,冷靜下來的布賴恩應該會想到先回到組織內部尋求解決詛咒的方法,而不是莽莽撞撞自己一個人去馬斯沃爾大陸!風暴之洋要是造一條小船就可以過去,那人類和蠻族也不會打上一千年了!」老匡今天不知道為什麼脾氣特別的暴躁,先打布賴恩,後罵索尼婭,現在連韓揚都罵上了。

韓揚還要爭辯,沃克密語道︰「可能是失去了賽普洛斯的緣故,老匡今天有些不正常,你就不要和他爭辯了。何況他說的有道理。人類沖動的感情往往會壞事。」

韓揚閉上了嘴,老匡卻依舊不依不饒︰「什麼叫情!風花雪月,卿卿我我,海誓山盟就叫情?愛情是信任!無條件的信任對方!你被馭海者綁架的時候不是全心全意地相信布賴恩會來救你嗎?為什麼結婚十多年後反而不相信他這次依然會拯救你?你跟著他,你自己是放心了,可是想沒想過你手無縛雞之力,跟著布賴恩能幫上什麼忙?你只會成為他的負擔!累贅!絆腳石!如果你全心全意地愛布賴恩,就應該乖乖地呆在家里!照顧好孩子,讓布賴恩沒有後顧之憂!還不知死活一個人跑到戴森荒原,要是你死了,布賴恩卻平安歸來,他會多傷心!他所做的一切,所付出的一切,不都是為了你的平安!他珍惜你的生命,你卻不珍惜他的關愛!我看你已經忘記愛情是什麼了!」

罵了一大通,老匡氣喘吁吁地瞪著索尼婭,不再說話。

索尼婭停止了哭泣,把頭深深的埋在膝蓋之間。周圍一片沉寂,只有獸化的布賴恩從口中發出野獸般「  」的聲音。

良久,索尼婭緩緩起身抬頭,帶著淚痕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我終于想明白了,你說得對,愛情就應該是無條件的信任。我的愛情的確被瑣碎的生活和時間的流水抹去了光輝。但是我相信,布賴恩永遠是愛我的,就像我永遠愛他一樣。無論什麼時候,無論在什麼地方,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無論他或我變成了什麼樣子,我們永遠相愛。變成了野獸算什麼?變成了蟲豸算什麼?變成樹木花草又算什麼?哪怕我們變成了海灘上的砂礫、變成了沒有生命的山石,我們依舊相愛,永不改變。」

索尼婭站起身,毫不猶豫地向布賴恩走來。老匡急了,再次讓沃克把鋒利的槍尖對準狼人的咽喉︰「不要過來!他會傷到你的!」

索尼婭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留,堅定的雙眼中射出了異樣的神采︰「我沒有理由躑躅,我沒有理由猶豫,我愛的人在我的面前,我怎麼可能讓他一個人受苦?布賴恩是愛我的,他不會傷害到我。布賴恩是我的,沒有人可以把他從我身邊奪走!」

「你瘋了!沃克!拿槍逼住她!她再走一步就殺了她!」

「老匡……這個……」

「對準她!」老匡聲嘶力竭地大吼,沃克打了個冷戰,抬起槍尖對準索尼婭的胸膛。

「索尼婭!你知道嗎!布賴恩現在的神智是清醒的!他只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如果他自己親手殺了你,醒過來之後他也會痛苦得自殺的!」

「他是愛我的,他不會傷害我。」索尼婭微笑著前進,完全無視面前的鋒利的槍尖。

「你這個瘋女人!你這是在害死兩個人!」

「他需要我,我要去幫他。」

索尼婭的腳步沒有半分的遲疑,長槍的槍尖已經刺破了她的衣衫,一縷殷紅的鮮血流了下來。

「你!唉……沃克,撤了吧……」老匡長嘆一聲,吩咐沃克把長槍撤開,不過在最後關頭,老匡依然不願放棄︰「索尼婭,你知道嗎,布賴恩中了詛咒之後,要是沒有你,可能不到半個月就會變成一頭毫無人性的野獸。他天天用驚人的毅力克制著自己,忍受了這種痛苦足有三年之久!他是為了什麼?他全是為了你啊!你為什麼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呢?你的生命,不屬于你一個人,你知道嗎?你現在仍然要將它揮霍掉嗎?」

索尼婭不再說話,只是微笑著輕輕搖了搖頭,蒼白的臉頰露出了一抹攝人心魄的紅暈。

老匡無聲無息地搖頭,讓開了道路。

索尼婭一刻不停地走到狼人身前,伏下瘦弱的身軀,用雙手捧住了狼人的面龐。

狼人的眼神中透出了極度的掙扎,渾身都在劇烈地顫抖,可是他依舊不能控制住自己,張開涎水四溢的血盆大口,鋒利的獠牙深深的刺進了索尼婭細弱的手腕。

索尼婭恍然未覺,任憑手腕上的鮮血噴涌而出。她垂下頭,凝視著狼人那充滿了獸性的眼眸,低語道︰「布賴恩,回來吧,我會在這里一直等著你的。」

「布賴恩,我愛你,直到永遠。」

兩滴晶瑩的淚珠璀然落下,索尼婭捧起狼人的額頭,深深的吻了下去。

與此同時,狼人鋒利的獠牙也刺進了索尼婭的白晰的脖頸。

時間仿佛停止了,肆虐的海風也似乎輕輕地繞開了海灘上相擁的兩個身影。

韓揚垂下了頭,淚流滿面︰「為什麼!為什麼這對多災多難的戀人,最後卻落一個這樣的結局!」

老匡也垂下了頭,淚流滿面︰「為什麼!為什麼付出了這麼多代價,這個任務最後還是失敗了……」

「為什麼?為什麼在我面前,感情總是能戰勝理智,最終創造奇跡?」

「呃?沃克?你說什麼?」

沃克的低語喚醒了二人,波塞冬之煩惱已經被他收回了背包,沙灘上,恢復了人形的布賴恩和索尼婭正緊緊擁抱,忘情地長吻。

「詛咒……詛咒解除了?」韓揚傻愣愣地看著布萊恩夫婦發呆。

老匡拽了韓揚一把︰「走走走,別看了,少兒不宜!」

「老匡!我太佩服你了!這種詛咒都能想辦法解開!你是怎麼想出來這個辦法的?痛斥索尼婭?這我想破頭也想不出來啊!」韓揚沒法擦眼淚,臉上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兩眼中卻閃著亮晶晶的小星星。

「呃……這個……」老匡的臉很難得的紅了,「我只能說這個任務的編劇很夸張,居然能用這麼個辦法解決布賴恩的詛咒,其實……我也沒想到……只是自己心情不好罵了她兩句……」

「書上說,愛情是治愈一切創傷的良藥。」沃克一本正經的說道。

「什麼?床上的良藥?偉哥嗎?」

「老色鬼!三腳貓!看我不踢死你!」韓揚飛起一腳,老匡就地一滾閃開了。

呆了一下,韓揚又小聲地問道︰「那個……偉哥是什麼東西?」

「哈哈,我就是單腿蹦也比你快!追上我就告訴你!」

陽光下,倆人一貓嬉戲著遠去。海浪輕柔地撫慰著沙灘,抹平了眾人的足跡。

留下布賴恩夫婦在沙灘北面傾訴衷腸,老匡眾人探索了沙灘南面的海松樹林,海松這種樹木木質堅硬,不怕水泡也不易燃燒,絕對是造船的上等木材。要不是韓揚胳膊受傷了,老匡恨不得讓他拔幾棵放進背包里。可惜韓揚是自然環境保護主義者,破壞樹木這樣的事情是不會干的。幸而海松只要把枝條扦插土中就能成活,老匡折了不少樹枝,留待今後放到自己的牧場中種植。

樹林里的寶貝可不止海松一種,沃克很快又找到了不少毒魚藤和海蓬子,前者是自然的滅蟲植物,把根部搗爛之後流出的白色汁液放入水中可以麻痹魚兒,而稀釋的汁液卻對人體無害。後者則是制造優質食用油的原材料。眼看自己的牧場就要到手,不多搜刮一些奇花異草回去怎麼能行。

回到布賴恩夫婦那里,太陽已經落山了。布賴恩夫婦千恩萬謝自不必多說,飽餐一頓晚飯之後,眾人迫不及待地啟程返回礦石鎮。布賴恩頭前開路,在老匡等人面前展示了精英級平行者的強大戰力。雖然布賴恩力量不如獸人骷髏,可是戰技卻比人類骷髏戰士還要精湛十倍,面對獸人骷髏勢大力沉的攻擊他從不硬接,每每都是在間不容發之際躲過。長劍揮出,每一劍都準確地擊中骷髏的骨骼縫隙,從土中冒出來的骷髏統統被他三下五除二解決。

「看來我們真要加強戰技的訓練了!」老匡暗暗嘆道。

既然不用動手,老匡等人樂得清閑,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面撿獸人骷髏的武器。這些武器雖然損毀嚴重,維修或者賣錢都不劃算,但它們都是由上好的金屬打造的,交給塞巴拉回爐的話,韓揚修武器盔甲的錢可以節省下來了。

第二天中午,歷盡千辛萬苦完成任務的眾人終于回到了尤德爾牧場。站在闊別三年的家門前,布賴恩夫婦竟然一時鼓不起勇氣去敲門。韓揚在後面推了一把布賴恩︰「千年不死的女巫你都敢獨自面對,現在還怕什麼!」

布賴恩和索尼婭對望了一眼,一起伸手推開了房門。穆奇和梅正圍坐在桌邊吃飯,看到門口的人,「當啷」一聲,梅手中的勺子掉在了地上。

「爸爸!媽媽!我很乖!你們走了以後,我一次都沒有哭!」梅如同一只歸巢的乳燕,猛地撲進父母懷中,她努力想在小臉上擠出笑容,可是淚水卻像斷線的珍珠一樣滴落下來。

「我知道,我知道。梅很乖,梅一直是最乖的……」

韓揚用肩膀把門輕輕推合︰「走吧,讓他們一家人說說知心話兒。」

「沃克,給韓揚擦擦鼻涕!這麼大的人了,還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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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里回一下[軒轅]的問題,因為這個問題具有普遍性。

「老匡忽然毫無征兆地狠狠打了布賴恩一個耳光

我很想知道貓是怎麼打耳光的………………

作者完全把老匡的身體當人了…………」

樓主能夠注意這些細節,說明看得很仔細,不過雖然不敢保證一點疏漏沒有,但是絕大多數我都是考慮過的。可是為了行文流暢,有時候必須作一定的處理,比如「老匡忽然毫無征兆地狠狠扇了布賴恩一爪子」?在大家注意力都在布賴恩的秘密上的時候突然來這麼一句,看起來恐怕要別扭得多,還是用擬人化的語句看起來舒服一些;再者貓打耳光這很難想象嗎?不知道大家是不是養過貓,貓用爪子扇蒼蠅的時候動作和人打耳光幾乎一模一樣啊。

還有三位主角之間游戲中密語溝通、現實中融合思維溝通等等,老匡很多時候都是借助韓揚或者沃克說話的,要是每次都寫上「老匡融入了某某的思維,讓某某說道……」不但有騙字數之嫌,而且看起來也不流暢。

當然如果大家都喜歡絕對的嚴謹,我也可以加上。好在過不了幾章老匡就會……嗯,就不在這里透露劇情了,呵呵。

PS:其實貓爪子的靈活性超過很多人的想象,可以做許多我們認為它根本做不出來的事情。我朋友那里有一張他家小貓拿著牙刷刷牙的照片,可惜破網易相冊又出故障了,我傳了半天沒傳上去,不然可以給大家看看,那可不是改的,呵呵。

PS2︰順便發一點牢騷……收藏啊……推薦啊……昨晚花四個小時看了看網游類某高人氣篇,實在是無話可說……推薦和排名都那麼驚人,是不是我也該改行寫那種小說呢?一天更新五章也不是問題啊……(不是《從零開始》,那部小說我看了很久,還算有精彩之處。)

PS3︰下周起要忙了,每天只保證更新一章,當然,如果那個啥……我也可以把每章拆成2000+或者3000+來發,那樣就不是每天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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