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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天剛蒙蒙亮,姜振國坐在韋遠方的辦公室里喝著茶。兩位首長面前擺著棋局,正在靜靜地對弈。

茶幾邊放了一些文件,是有關西北金翔事件的一些新聞。韋遠方看著棋局有些舉棋不定,沉思了好久才重重的落子。

姜振國微微一笑,說︰「這個張鵬飛……真是讓人模不透啊,我不明白他想怎麼樣?」

「呵呵,他想下一盤什麼樣的棋呢?」韋遠方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

「我還想問您的這盤棋怎麼解?」

韋遠方搖搖頭,說︰「他比我想象中還要穩重,若給他在西北的表現打分,你給多少分?」

姜振國笑道︰「外界對他在西北的一切評價都很高,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他在西北什麼也沒做,可卻贏得了這麼高的評價,這是為什麼呢?」

「你有點答非所問吧?」

「呵呵,我可以代表大眾,如果……如果沒有金翔這個事,我對他的評價是100分,但有了金翔這個事,外界肯定會對他減分的,那就算個85分吧!」

「要我給……我給一百分!」

「為什麼?」

「因為他做了很多事情!」韋遠方一臉的笑容︰「振國,張鵬飛已經擁有了那種氣質,也擁有了那種能力!」

「哪有氣質?哪種能力?」

「你說呢?」韋遠方收住笑容,認真地反問道。

「哈哈……您決定了?」

韋遠方搖搖頭,說︰「我無法做這個決定,只有他自己才能做這個決定。」

「也就是說您無法確定?可是老首長還有唐老不是有那樣的想法嗎?」

「你說得對,我現在還無法確定,至于老首長他們的想法……也要看張鵬飛的表現。西北情況特殊,他能否做好……還是個未知數。政治對他來說只是剛剛開始,你說呢?」

姜振國點點頭,說︰「我從來不擔心他能維護西北的穩定,我相信他不會出問題的。」

「不,」韋遠方堅決地搖頭︰「我之所以要走這招險棋,把這樣的人才送到那樣的地方,可不是為了不出問題。放眼全國,不出問題的干部太多了!也許對別人而言,不出問題就是成功,但是對他來說,不出問題那就是失敗,他還有更重要的使命!」

「您的意思是……」

「西北的穩定,西北的發展,西北的繁榮,西北民族真正的大融合,最重要的……長治久安!」

「長治久安……這份使命太難了,您給他的壓力太重了!」姜振國皺起眉頭,反駁道︰「西北的穩定、發展,這對別人來說是難題,對他來說不是不可能,可要說長治久安……這就太難為人了!」

韋遠方微笑道︰「振國,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你想過一個問題沒有,張鵬飛這些年看似發展得很順,上升速度很快,可如果細細的研究,他經歷的凶險和困難超過了常人,也超過了他這個年紀能夠經受得住的壓力。因此,我覺得他還有很大的潛力,他還年輕,就要多做事,做一些別人干不了的事情!假如他真的有一天做上高位,或許就沒有時間處理這樣的小事了!」

「我明白,您這是逼他啊!那他萬一失敗呢?」

「等吧,我們一起等結果!」韋遠方微笑道︰「金翔這步棋……他就很聰明!」

姜振國搖頭道︰「他給自己扣屎盆子,就不怕事態不受控制?我真是搞不懂,他為何選擇這樣的方式,他就那麼相信您不批評他?」

「哈哈……」韋遠方大笑道︰「他知道我不會怪他,所以才會這麼做!」

「你們哪……」姜振國搖頭苦笑。

「下棋……下棋,下完了這盤咱們也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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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鵬飛掃了眼凌亂的床鋪,愧疚地說︰「還在睡覺?」

「我昨天大半夜趕回來,你說我不睡覺還能干什麼?」東小北沒好氣地抓了抓頭發,好像一個瘋婆子似的。

張鵬飛解釋道︰「我剛從省委開會回來,上午還能偷偷懶,下午就沒時間了,所以過來看看你。你下午的航班?」

「嗯,下午的航班,這次西北之行是計劃之外的,時間趕得太緊了,我不能再呆下去了。下面的工作壓了一大堆!」東小北听了張鵬飛的解釋,心中一暖。

「對不起,全怪我。」張鵬飛歉意地說。

「別站著了,坐邊上吧,我們說會兒話……」東小北爬上床,掀開被子鑽了進去,拉著張鵬飛坐在邊上。

張鵬飛沒有拒絕,坐在了柔軟的床上,打了個哈欠說︰「這件事你辦得很漂亮,不過西北宣傳部已經有人去京城了,會不會控制住?」

「控制不控制……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只要您張大書記打聲招呼,網上針對西北的不利聲音就會消失!」東小北戲謔地笑道。

張鵬飛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如果只憑他們的能力,是否能控制住?」

「找不到根……如何控制?」

張鵬飛明白了,微笑道︰「那就把聲勢搞得大點,你再出把力,發動能發動的所有關系,爭取把這件事搞得像真的一樣!」

東小北一臉鄙夷地看著張鵬飛,冷笑道︰「難道這事不是真的?」

「呵呵……」張鵬飛不好意思地笑。

東小北說︰「你也不想想我是干什麼的,讓我幫你做這種事……這不是在侮辱我的職業嘛!」

張鵬飛抓著頭發,歉意地說︰「如果……如果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反正你已經幫了我很大忙。」張鵬飛說完,起身就要走。

「哼,好人幫到底,那就違反一次職業道德吧!」東小北笑著把他拉住,「還好你不是壞心思!」

「謝謝了。」張鵬飛點點頭︰「我這麼做都是為了西北!」

「但願西北這個地方能在你的手上發展起來吧!」東小北嘆息道︰「我這幾天走了一些貧窮地區,發現了一些讓人不可思議的事情,看來我們對西北的了解還是太少!如果有機會,我還會來的!」

「有我在,或許你要常來……」張鵬飛訕訕地笑道。

「這樣丟人的事你讓我擴散,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不覺得應該讓大眾了解真實的西北嗎?還記得我請你來的目的嗎?」張鵬飛反問道。

東小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我明白了,你讓我走訪西北民間,訪問地方百姓,拍攝西北風貌,就是對外宣傳真實的西北?」

「是啊,長久以來西北給人的感覺太神秘了,對西北人民了解太少,這樣會讓大家對西北存在更多的偏見,你說是不是?」

「嗯,你說得很對。」東小北陷入了思索中︰「看來,到西北之前你就已經有了系統的思考。」

「你這算夸我嗎?」張鵬飛微笑著拉住東小北的手︰「小北,我們認識多久了?」

「有幾年了吧!」東小北拍掉張鵬飛的手︰「干嘛,小心我喊非禮!」

張鵬飛指著她笑,說︰「你也不想想,你喊非禮,我就不能喊你**我嗎?」

「我**你?我……我**你?」東小北一臉夸張的表情,「你開什麼玩笑?」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張鵬飛得意地整理了一下頭發,笑眯眯地說︰「你們文藝圈不都喜歡**高官嗎?」

「去你的,我才不是文藝圈的!」東小北氣呼呼地踢了下被子,「姑娘我雖說混入了電視圈,可我和那些賣肉的女人不一樣,你少臭美了!」

「哈哈……」看著東小北生氣的樣子,張鵬飛大笑起來。

「喂,要說文藝圈……」東小北嘴角浮現出笑意,「有不少人都說李靜秋是你的二女乃,有這回事沒有?」

「呃……」張鵬飛鬧了個大紅臉,十分的尷尬。

「怎麼……被我說中了?」東小北得意地說︰「大明星的滋味如何啊?娛樂女王,商界富婆,政界高官……各種各樣的女人都搞過了,就連我這個女人都佩服你啊!」

張鵬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聲道︰「我和李靜秋是同學,是好朋友,真的沒有那層關系。小北,我向你承認我的女人是不少,可李靜秋不是。」

「我相信你說的,不過這麼說,政界、商界那些女人……都是真的嘍?」

張鵬飛臉上火辣辣的,曖昧地盯著東小北,突然笑道︰「你說得對,可是我的女人當中沒有作家和主持人……」

「那還不簡單,天底有那麼多……」東小北看著張鵬飛那眼神,感覺不太對,仔細一琢磨,俏臉一紅,氣得抬手就打︰「你什麼意思啊,想欺負我是不是?」

「呵呵……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張鵬飛按住她的雙手︰「小北,謝謝你。」

「行了,別肉麻了!我最討厭男人文縐縐的了……你放手啊!」東小北的小手被張鵬飛緊緊抓住,小臉通紅。

張鵬飛松開手,看了眼時間說︰「哎,都要到上班時間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你去哪兒?」東小北問道。

「找個地方坐一會兒,看來是休息不成了!」張鵬飛揉著通紅的眼楮說道。

東小北心疼地看了眼張鵬飛,說︰「就你這狀態……不好,我看……在我這躺一會兒吧。」

「這……這不好吧?」張鵬飛不好意思地說。

「我都不怕,你還怕什麼?」東小北拉開被子向旁動了動,「上來啊!」

張鵬飛確實又困又乏,必竟一整夜沒合眼,頭有些疼。他不再思索,月兌鞋爬上床,躺在了東小北身邊。

「睡吧。」東小北體貼地替他拉上被子,小心肝有些怦怦跳,苦笑道︰「姑女乃女乃又不是沒和男人睡過,這怎麼……還有點緊張啊!」

「哈哈……」張鵬飛大笑,扭頭看向她說︰「你很久沒和男人睡過了吧?」

「是有一些年頭了,自從和大學男友分手後,我就沒交過男朋友。」

「怎麼……交第一個男朋友就把第一次獻出去了?」

「不行啊?」東小北理直氣壯地說道︰「你怎麼不說他的第一次也被我奪了呢?」

「嗯,也有道理!」

東小北撇著嘴說︰「我最恨你們這種男人了,整天在外面吹噓玩了多少女人,你們就沒想過,那些被你們玩過的女人也在玩你們嗎?」

「是啊,有些男人確實很無恥,任何東西都是相互的。不過……我可不是這樣的男人啊!」張鵬飛半眯著眼楮,還真來了睡意。

「你啊……也算不上好人!」

「喂,我可是省委書記,你敢這麼說我?」

「哼,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朋友,我罵朋友……不行嗎?」

「呵呵……行,以後我要是做了錯事,你就可以罵我……」張鵬飛很自然地抬起手落在東小北的腰間,向下一搭,又模到了她的**。

「喂……你干嘛佔我便宜?」東小北的身體一顫,感覺**有點發癢。

「模一下又不會下垂!」張鵬飛完全閉上眼楮,手掌用了下力,說︰「我睡了啊,兩個小時以後叫我。」

東小北往他的懷里縮了縮,拉著他的一條手臂枕在頭下,說︰「這樣我們就兩不相欠了。」

張鵬飛的心也莫名其妙地跳動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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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鵬飛來到省委書記辦公室的時候,白世杰正在組織辦公廳的人員打掃衛生。其實張鵬飛的辦公室早就打掃干淨了,但是白世杰為了體現對領導的尊重,又親自指揮大掃除,搞得熱火朝天。

「張書記您來了!」白世杰剛問候完,又扭頭對工作人員說︰「小王,把沙發再向左動一動!小李,辦公桌下面還有灰……」

「老白啊,辛苦你了,怎麼沒回去休息?」張鵬飛親熱地握著白世杰的手。

「呵呵,知道張書記您今天過來上班,我就提前過來收拾一下。」白世杰微笑道︰「張書記,您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要動的?」

「挺好,非常好!」張鵬飛走到窗台前,望著盛開的幾盆鮮花,滿意地點頭道︰「我的秘書長啊,你有心了!」

「呵呵,您喜歡就好!」白世杰笑得很開心,對秘書長而言,只要贏得書記的贊賞,他的工作就是成功的。

「大家都辛苦了!」張鵬飛回身微笑著對工作人員擺擺手。

「為首長服務!」工作人員齊聲回答。

「呵呵……好啊,很好,」張鵬飛面向白世杰說︰「老白啊,辦公廳的同志不錯,你帶領的好啊!」

白世杰微笑道︰「張書記,同志們听說您要來了,都非常的高興,對工作充滿了熱情和干勁兒!」

「嗯,很好……」張鵬飛掃視著大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條熟悉的身影。

林回音站在人群中,羞澀地看著張鵬飛笑,滿臉的激動。張鵬飛假裝什麼也沒看到似的,對大家說︰「我對你們的工作態度很滿意,大家都回去工作吧,這里不需要人了。」

白世杰趕緊說︰「回去吧,你們回去吧。」

張鵬飛又補充道︰「辦公廳的同志都很年輕啊,這很不錯!」

「是的,今年又新進來一批大學生,整體來說,辦公廳是一個年輕的團隊!」白世杰附和道。

「嗯,中央提倡干部年輕化,這些年輕人都是西北的未來!」張鵬飛坐了下去,很舒服的轉椅。

白世杰看到張鵬飛對這一切很滿意,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恭敬地站在面前說︰「張書記,您有何指示?」

「一會兒帶我到省委各機關走走看看,和大家認識一下。」張鵬飛安排道。

「好的,我馬上就安排。」

「再有……」張鵬飛思索道︰「我對近期省委的工作還不了解,你看是不是……」

「張書記,要不我一會兒向您匯報一下?」

「這個……再說吧。」張鵬飛擺擺手,「最近省委的工作由阿布書記負責吧?」

白世杰明白了,張書記要听的是阿布愛德江的匯報。他點點頭,笑道︰「那等您有空了,讓阿布書記向您匯報一下?」

「嗯,也好……」張鵬飛臉上露出少許笑容。

白世杰彎腰把辦公桌上的文件往張鵬飛面前推了推,說︰「這些都是一些重要文件,以及上頭的指示,您一會兒可以看一下。」

「嗯,那個……開戶的事情……辦好了吧?」

「已經辦好了。」白世杰回答道。

張鵬飛看了眼時間,說︰「你準備一下,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到省委各部門走走看看。」

「好的,我先去了。」白世杰退了出去,來到樓下阿布愛德江的辦公室,卻發現沒有人。白世杰無奈地嘆息一聲,他知道今後的日子將越來越難過了。張鵬飛表明了對阿布愛德江有看法,今後夾在這兩人中間,還有一個省長,真是步履薄冰。

白世杰離開後,張鵬飛起身在辦公室里走了一圈。辦公室不算太大,除掉會客室,也就二十平方左右。書櫃里擺著一些政治哲學類圖書,也不知道擺了多久,依然嶄新。

張鵬飛走了幾圈,站在窗口向下看,掏出手機打給林回音。

「回音,是我。」

「嗯,您……今天驚喜嗎?」

「很驚喜,其實……我知道你是公務員,只是沒想到你在省委辦工作!那笑笑……」

「笑笑我讓爸爸幫了忙,她被分到了政府辦。」

「真的?」張鵬飛面露喜色,真沒想到在火車上無意結識的少女,會成為他在西北的重要眼線。

「嗯,您……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和我說?」

「其實也不是什麼事,就是希望你們低調行事,盡少暴露你們的身份,最好別讓人知道你爸是……」

「您放心吧,我爸也是這個意思。」林回音嘿嘿笑道︰「我更不會暴露我們之間關系的!」

「回音,你很聰明。」張鵬飛笑了。

「大哥,有什麼事我會告訴你的。」

「呵呵,好好工作吧。」張鵬飛見林回音明白自己的用意,十分高興。

「再見!」林回音也很開心地掛上了電話,萬萬沒想到一次意外,讓她認識了這麼重要的大人物,將改變她的一生。

張鵬飛坐在了沙發上,感覺比早上精神多了,幸虧在東小北那里睡了一會兒。想到東小北,他的臉上就浮現出了笑容。

「滴滴……」手機傳來短信的聲音。

張鵬飛拿出來一瞧,正是東小北發來的︰告訴你一個秘密,你躺在我床上睡覺的時候***硬了。

張鵬飛啞然失笑,回復道︰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你的下面也濕了。

「流氓!」東小北差點把手機摔在床上,不過當她低頭看了眼枕邊剛剛換下來的內褲時,不由得大笑起來。這個混蛋,也不知道趁著自己熟睡都模了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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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長辦公室,阿布愛德江正在向吾艾肖貝發脾氣。

「阿布書記,金翔這個事現在只能由你負責了。」

「他張鵬飛來了這麼久,什麼事也沒干,他憑什麼指使我們?」

「因為他是書記,我們是副書記。」吾艾肖貝淡淡地說道。

「可是這樣下去不行啊,難道你就……」

「要一步一步走,一口吃不成個大胖子。」吾艾肖貝打斷他的話︰「新官上任三把火,這個面子還是要給他的。」

「哎!」阿布愛德江嘆息一聲,一臉的無奈︰「金翔這個事,我是沒辦法了!」

「沒辦法就是一種辦法!」

「什麼意思?」

「呵呵……等你沒辦法的時候那就有辦法了,再等幾天,怎麼說也要意思一下,不能新書記剛上任,你就把難題留給他吧?總要有一個過程和理由,是不是?」

阿布愛德江思索著吾艾肖貝的話,似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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