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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大局為重

安排完公安局工作的下午,張鵬飛坐在桌前思考著朱海洋事件可能擴大的犯圍以及其不良影響,唱歌的手機打亂了他的思路。是一個非常陌生的號碼,他盯著號碼愣了好久最終還是接听了。

「張書記,您就這麼忙啊,不好意思,打擾您工作了,呵呵……」電話中傳出一個女人的笑聲,悅耳的聲音有些熟悉,也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您……您是?」張鵬飛有些詫異地問著,聲音中有些不好意思,因為明擺著這是位熟人,可惜現在每天都要見很多下屬,記不清這是誰了。

「張書記,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是省報的艾言!」艾言繼續嬌聲笑著,自然有些失望。

「哦,哦,原來是艾記者啊,您好您好……不知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張鵬飛已經猜出來她打這個電話的含義。

「張書記,我想您已經看過報紙了吧,不好意思,我這次又給你們琿水的領導添麻煩了,您別怪我啊!」艾言略微有些賣弄地說,這便是女人與領導辦事比男人方便的地方,姓別的本身就是一種便利。

張鵬飛笑道︰「艾記者,你說得哪里話啊,你們記者的職責就是監督社會、為民喉舌嘛,正因為有了像你這樣敬業的記者,我們領導干部才能早早發現問題和解決問題,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那篇文章我認真的看過了,寫得很好,引起了我們琿水干部的高度重視,我們一定會查它個水落石出!」

雖然過去也受到過一些領導的表揚,可是張鵬真誠的語氣讓艾言听著是那麼的鼓動人心,她激動地說︰「張書記,謝謝,謝謝您對我工作的理解與支持!其實這次……我也是遇到了一位熱心的女孩兒,是她為我提供的線索……」

「哦,原來是這樣,看來那是一位正直的女孩兒……」

艾言再次失望,本來還幻想著張鵬飛能夠主動承認那位熱心的女孩兒就是他安排的呢,可是再一想也就釋然,身為政府干部,張鵬飛又怎麼能主動承認這件事是他偷偷做了手腳呢?艾言想了想,有些惆悵地說︰「張書記,總之……您也是位正直的干部,這件事多謝您的幫忙,再見!」

張鵬飛握著手機笑了,看來艾言還真是位聰明的記者。正在發呆,听到有人敲門,只听秘書趙金陽熱情地說︰「賀副秘書長,領導在里邊呢。」

「誰啊,進來說話吧!」張鵬飛拉長了語氣,擺出領導的姿態來。

外面的賀楚涵一听到張鵬飛這做作的語氣,就氣不打一處來,前仇舊恨加在一起,吃了他的心思都有。原來上周回江平,本來答應去見她父母的張鵬飛臨時變卦,偷偷地先跑了回來,害得賀楚涵一個人回來的。回來後賀楚涵還等著張鵬飛蹬門道謙呢,沒想到這都過了一個星期了,連個人影都很難見到,今天再也忍不下去的她終于以匯報工作為名找上門來了。

「是賀副秘書長啊,坐下說話吧。」張鵬飛頭也沒抬。

「領導,我可不敢坐,還是站著說吧,我這有一份春蘭公司擬定的下一步與我縣合作的規化及項目方案,請您過目。」賀楚涵說得有板有眼的,語氣很冷。春蘭公司就是梅子婷手下的那家公司。

張鵬飛也知道她在生自己的氣,所以有些心虛地說︰「好,先放我這吧,一會兒我好好看看……」

「那就請領導費心了……」話雖這麼說,賀楚涵卻是繞過桌子來到他的身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狠狠地掐了一把張鵬飛的左肋。

「啊……」張鵬飛痛得叫了一聲,然後趕緊忍住。

賀楚涵微笑著走回原位,假裝擔心地問道︰「張書記,您怎麼了?」

「呃……沒……沒什麼,我……我胃突然有點疼……」

賀楚涵忍住笑,正色說道︰「那我就不打擾領導休息了,您注意身體,晚上別太操勞了,早些下班……」

張鵬飛听出來她話里有話,這些日子張鵬飛每天下班都很晚,在辦公室里工作到深夜,想來賀楚涵每晚都等著自己去敲門解釋,所以才會這麼說。望著她的身影在門口消失,他啞然失笑。

送走賀楚涵,上午剛剛見過面的公安局副局長鄭一波打來了電話,客氣地問張鵬飛何時有空請他吃飯,張鵬飛打起了哈哈,說過幾天再說吧。掛上電話後他一陣冷笑,看來鄭一波有點急不可待了,早就想扶正的他很想趁著這次機會弄倒朱旭日,所以想提前透透張鵬飛的口風,張鵬飛自然不能給他這種機會,要不然今後公安局全部交給他管理,一人獨大的局面可就不好指揮了。他這次不想借此完全搞倒朱旭日,也是以大局為重,想讓朱旭日與鄭一波之間相互制約,就像馬奔希望自己與郎縣長相抗衡是一個意思。

…………

傍晚時分,由延春政法委書記李金鎖帶隊的工作組趕到琿水,琿水兩套班子的領導全部出動歡迎,在琿水賓館舉行了晚宴,一切應酬之後,天已經完全黑了,李金鎖送走這些客人唯獨留下了張鵬飛,讓一些人羨慕不已。

「老弟啊,你怎麼看這件事,有把握嗎?」李金鎖剛才喝了點酒,臉有些紅。此刻品了口醒酒茶,掃了一眼張鵬飛。他所說的「把握」自是問張鵬飛是不是有把握徹底弄倒朱旭日。他問得很直接,可以說已經把張鵬飛當成了自己人。

張鵬飛就坐在他的對面,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這才笑道︰「李書記,說來話長啊,這事……還真是個意外,也有點讓我措手不及啊!」

「哦,此話怎麼說?」李金鎖一愣,不明所以。

張鵬飛解釋道︰「我問過那位記者了,她說是位熱心群眾舉報的新聞線索……」

「然來是這樣……」李金鎖似有所悟,他又掃了一眼張鵬飛,看他的模樣不像是在說慌,所以這才笑道︰「哈哈,朱旭日他今年怎麼總走背字兒啊!」

張鵬飛指了指眼楮,笑道︰「群眾的眼楮是雪亮的……」

「哈哈……」李金鎖放聲大笑,接著說︰「關于這件案子,我想听听你的意見,說說吧。」

張鵬飛低頭想了想,手指在茶幾上畫著圈,良久才說︰「犯罪的是朱海洋,而不是朱旭日,其實案件明擺著呢,朱海洋犯得罪再大,除了對朱旭日有不良影響外,其它的嘛……也沒什麼……」

張鵬飛的話讓李金鎖一愣,不得不讓他深思,略微想了想他恍然大悟,舉起大拇指笑道︰「老弟高見哪,怪不得,怪不得啊……」李金鎖終于弄明白張鵬飛為什麼沒有抓住此事不放好好擺朱旭日一道了,原來他早就前前後後計算好了……

張鵬飛早想通了這點,既使查出朱海洋犯了大罪,也不會重傷他老子朱旭日,所以他之前才會在朱旭日面前留有余地幫他出了出主意。再說了,現在這種情況下弄倒朱旭日,對自己來說並沒有好處,所以還不如適當的表示拉攏。從李金鎖的房間退出來,走到樓梯拐角處,發現趙鈴穿著華貴的皮草正等在那里。

張鵬飛停下腳步,微微笑道︰「趙總,等我半天了吧?」

「呵呵,張書記,您可搶了我要說的話哦,小女子的確等候您多時了,不知可否移步?」趙鈴笑得是那樣美麗,皮草披在她的身上更增添了她的富貴氣息。

張鵬飛點點頭,「前方帶路吧……」

酒店的頂層,是趙鈴的住處,中西合璧的裝修風格,金色的牆紙把這並不大的房間顯得猶如皇宮一般。

「趙總,很會享受生活啊……」張鵬飛環視一周,贊嘆地說。

「金錢就是用來享受的,要不然賺錢干嘛呢?呵呵,張書記,您先坐,我去幫你泡壺茶……」

趙鈴轉身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不但手里提了一壺熱茶,連衣服都換了,華貴的皮草已經月兌下,換上了一套棉質睡袍,素得身材挺拔玉立。張鵬飛一見她這樣,不由得加了分小心,謹慎地合上了雙腿。

「呵呵……」他的動作沒拿逃過趙鈴的眼楮,趙鈴輕聲笑著坐在他的旁邊說︰「張書記,還怕人家非禮你不成嗎?」

張鵬飛的臉有些熱,苦笑道︰「我怕我經受不住誘惑,你的美麗很能誘使人犯下不可繞恕的罪……」

「呵呵,您言重了,小女子請您來,只是有話想問。」趙鈴的長睫毛隨著語氣閃動,撩撥得人心里直發癢。

「我知道,是想問這次的案子吧?」張鵬飛認真地審視著她美麗的臉。

「是的,看來什麼也瞞不過您的眼楮,我知道這次延春派了專案組下來就是為查這件事,所以……我上次拿出來的那些材料……」

張鵬飛搖了搖頭,輕聲說︰「做事不要太急,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不要去做,當然我只是提個意見,還希望你們能三思……」

張鵬飛說完就從沙發上坐起來。

趙鈴注意到張鵬飛說的是「你們」而不是「你」,驚嘆于他的聰明,所以也跟著站起來拉住了他的手臂,「張書記,能陪我說會兒話嗎?」

張鵬飛抓著她的手腕輕輕移開,「趙總,今天晚了,改天吧,好嗎?」

望著張鵬飛高大帥氣的背影,趙鈴發呆了好久才回過神精,聰明、帥氣,而且還年輕有為,這又怎麼能不讓她浮想聯翩。怔了不知道有多久,她才想起什麼似的掏出手機。

「姐,他沒有明說,不過他的意思是這次的希望不大,要我們最好別動手……」

「他真的這麼說?」對方明顯很激動。

「嗯,他說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就不要去做……」

「好了,我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

「听他的,按他的意思辦……」

…………

張鵬飛回到所住的公寓,已經是夜里十點了,他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徘徊在賀楚涵的門口好久,最終下定決心輕輕敲了敲房門。他到希望賀楚涵已經睡了,那樣明天早晨就有借口對她說自己不是沒來,可惜她早早地睡了。當然他更希望賀楚涵沒有睡,而是穿著一件性感的睡衣漂亮地站在自己面前……

說到底,他對賀楚涵態度永遠都是這麼的矛盾。

「進來吧,敲什麼敲,門沒鎖……」賀楚涵在屋內頗為幽怨地說,有些像新婚的妻子等待半夜歸來的小丈夫似的。

張鵬飛做賊心虛,輕手輕腳地推開門,發現房間的大燈沒有開,只有一盞昏黃的牆壁燈亮著,散發出微弱的光茫。賀楚涵披頭散發地倒在床上,看樣子好像已經睡覺了。

張鵬飛很是自責地說︰「對不起,我和延春的李書記談了會兒話,所以回來晚了,讓你久等了……」

「切,瞧你那德行,我也沒等你啊……」賀楚涵得意地說,仿佛又回到兩人當初剛見面時斗嘴的情景。

張鵬飛不禁宛爾,搖頭道︰「我真不應該關心你!」

「哼,不勞領導大架,你愛關心誰就關心誰,和我無關!」賀楚涵恨恨地說,可心里還真擔心惹惱了他,把他氣走。

張鵬飛果然站起身,可卻有些無奈地說︰「晚上睡覺一定要鎖好門,琿水的治安不太好,萬一有人半夜闖起來把你……我會傷心一輩子的……」

「噗嗤……」望著張鵬飛那幅鄭重的模樣,賀楚涵終于沒忍住,沒心沒肺地笑了︰「得了吧,誰愛闖進來誰就闖,有人過來陪我總比沒有人陪我強,管他是誰呢!」

張鵬飛拿她一點也沒辦法,無奈地看著她,轉身說︰「我不管你,你等著別人闖進來吧,我回去睡覺了!」

「張鵬飛,你混蛋,你就這麼放心走了?你就不能說兩句好听的哄哄我嗎?我是個女人,說騙人家就騙了,回來後還不聲不響的,你讓我還怎麼做人!」賀楚涵扔過來一個枕頭,然後縮在被子里痛哭。

張鵬飛這下可傻了眼,愣了半天才把地上的枕頭撿起來。他走到床前搖晃著被子中的賀楚涵,解釋道︰「涵涵,是我不好,對不起!我……其實我也想去你家,可是一想到見賀部長,我就……害怕,所以就先跑了回來,是我對你不夠了解,我……我錯了……」

這幾句軟話果然起了作用,被子中的賀楚涵哭聲漸低,咬牙切齒地喊道︰「你張鵬飛就是個大混蛋,每次混得我開了心,稱了你的意,然後就狠心傷害人家……」

張鵬飛被說的臉火辣辣的,賀楚涵的話無疑說到了他的心里,與她在一起的時候的確會受到**的軀使,他慚愧地說︰「涵涵,我知道錯了,我……你要我怎麼做才能原諒我?」

賀楚涵等的就是這句話,掀開被子露出紅腫的雙眼,想了想說︰「那你去給我煮一碗紅糖水放些姜片,我就原諒你這次!」

張鵬飛一臉的狐疑,雖然身為男人,可也明白女人要喝這東西就說明「那個」來了,所以還頗為不好意思地說︰「原來……你那個來了,怪不得心情不好……」

賀楚涵到是完全放開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說︰「姑女乃媽我血崩了,你也不知道照顧我!」

張鵬飛訕訕地起身說︰「你等著,好好躺著別動,我去給你弄……」

沒多久,張鵬飛就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紅糖水出現在賀楚涵的面前。賀楚涵仿佛生了一場大病似的,剛才還沒這般憔悴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轉眼間就咬著牙關皺緊了眉頭,病態的模樣令張鵬飛非常心疼。

「涵涵,起來把它喝了吧。」

「你扶我!」賀楚涵發揮著病人應該有的權利,很是得意。

「好,好,我扶你……」張鵬飛把碗放下,然後俯下了身體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沒想到賀楚涵竟然主動張開雙臂投入他的懷抱,摟著他的後背,張鵬飛一起身就把她帶了起來。他感覺身前一團柔軟,仿佛無骨的身軀緊緊貼在身上,是那般**的滋味。

「讓你佔便宜了!」賀楚涵白了他一眼,靠著床頭坐好。

張鵬飛一陣無奈,心里的郁悶可想而知,明明是你主動投懷送抱,反倒還要怪我。可現在也不敢吭聲,一是自己理虧,二來人家現在生病,只能由著她的性子來。他親自服侍著她喝下紅糖水,賀楚涵臉色紅紅的,表情也好看了許多,滿意地說︰「被男人照顧著就是幸福。」

張鵬飛放下空碗,抓著她的手貼著自己的臉說︰「明天別去上班了,在家好好休息。」

「嗯,」賀楚涵甜蜜地點了點頭。

見她的心情好像有所好轉,張鵬飛訕訕地問道︰「心情好點了嗎?」

「只要你對我好,我心情就好了……」賀楚涵像個孩子似地說。

張鵬飛抬起頭,望著那兩片嬌艷浴滴的唇瓣,不容分說地吻了下去。「唔……」賀楚涵毫無心理準備,可也乖巧地迎合著他,雙手把著他的雙肩,他火熱的唇仿佛把自己的心都融化了………

…………

當晚,朱旭日的家中充滿著異樣的氣氛,難得相見的一家三口今天全部到齊了。整天在外鬼混的朱海洋,夜不歸宿的朱旭日,以及他那位把「擺長城」當成職業的黃臉婆的老婆,三口人親密地坐在一起一臉的愁容。

「兒子,爸爸這次幫不了你,事情我已經講明白了,我想你也清楚這些事的影響,但是爸爸可以告訴你,只要我一天不倒下,你就還有希望,可眼前我們必需做出選擇了!」

一旁的老婆還是頭一次見到朱旭日這樣的恐慌,所以也明白兒子這回犯下的事情不小,听說都牽動了省里。她搖晃著兒子的手臂說︰「洋洋,你爸說得對,只要我們朱家還有人在政府里頭,你就還有希望!」

「主動,我們一定要采取主動!」朱旭日緊緊握著拳頭說︰「還好這次不是有人想搞我,要不然我們全家都完了,洋洋,你別怪爸爸狠心,爸爸現在真的無能為力了!」

朱海洋到也明白事理,點頭道︰「爸,媽,你們別說了,腳下的泡是我自己走的,當然就由我來承擔這一切,我不會影響到爸爸的,我相信爸爸一定會救我出來……」

原來,朱旭日自從得到了張鵬飛的暗示以後,這兩天一直在做兒子的工作,希望他為了自己著想,主動去公安局自首交待問題,這樣不但可以減輕一些判罰,同時也可以讓上級領導對朱旭日有所改觀。朱海洋也明白自己干過的那些事的嚴重性,所以最後就答應了朱旭日的提意,明天一早就去公安局自首,把問題講清楚,然後交待曾經一起做事的同伙,采取主動撇清朱旭日在這件事上的關系,就說這些事都是在爸爸不知道的情況下做出來的,自己對不起爸爸之類,總之朱旭日教兒子擺出苦肉計,以博得專案組的同情心,然後朱旭日再偷偷活動一下,爭取宣判的時候量刑輕一些……

………

計劃不如變化快,事情的發展驗證了張鵬飛之前的判斷。第二天一早,朱旭日帶著兒子就來到了李金鎖的面前。不得不承認,朱海洋真的很會演戲,一見到李金鎖就主動跪下了,哭著喊著要交待問題,要把所有事情講清楚。說什麼自己對不起爸爸媽媽之類的……

李金鎖馬上安排人記錄,同時暗想這也許是自己從警以來辦過的最快的案子了。朱海洋非常的配合工作,把自己干過的壞事一件不落的講了出來,並且講出了那些同伙的名子。專案組很輕松地抓捕了他的同伙,進行著下一步的審訊工作。

最後在專案組召開的案件分析會上,張鵬飛又主動幫朱旭日求情,說什麼這一切與朱局無關,全是朱海洋年少不懂事,不能因為兒子犯了法就牽扯到老子之類,說得郎縣長等人大惑不解。朱旭日再看向張鵬飛的目光就多了分感動,再想想事情發生以後,郎縣長半句好話都沒幫自己說,他心里自然就有了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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