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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7采玉紛爭~1508被包圍了

奔赴現場的路上,張鵬飛讓趙金晶給他講了講有關金沙采玉的情況。♀(看好看的言情小說來八 零 書 屋)

金沙地區依靠王母山脈,自古就盛產美玉,金沙玉也被稱為是國玉,更被業界專家稱之為國內唯一的「真玉」。

歷史賦予了王母山脈種種神話傳說,它被稱之為華夏第一神山、萬祖之山或玉山。王母山在華夏民族的文化史上有著顯赫地位,古人稱之為華夏的「龍脈之祖」。正因為種種的傳說,也使得金沙玉被賦予了一層神秘而高貴的色彩,一兩千金,供不應求。

最近十年,金沙玉的價格被炒到了一個讓人嘆為觀止的地步,也正因為如此,玉礦山資源十分稀缺,爭搶不斷,時有小規模的流血沖突發生。金沙現在有幾十萬采玉人、幾千台挖掘機、千萬家玉商,以及不計其數的投資者和收藏家趨之若鶩。當然,金沙玉帶來了財富,也帶來了水土流失和風沙。?米?花?在?線?書?庫?

金沙從古代開始就有一套嚴格的撈玉、挖玉制度,王公貴族十分珍視金沙玉,奉為珍寶,采玉季節開始,要舉行采玉儀式,國王都會親臨現場。這有點像現今領導人奠基和剪彩之類,無非是討個好彩頭。

從古至今采玉就有官采和民采之分。官采就是在官方人員的監督下,由采玉工人撈玉,所得之玉全部歸官。官采也有嚴格的規定,官兵層層把守,河中的玉石財富,全為官府壟斷攫取,老百姓什麼也得不到。

至于民間撈玉,長期受到官方嚴禁。為阻止民眾自行撈玉,清政府派重兵把守,直到清末才開玉禁,規定在官家采玉之後或官家采玉範圍之外進行,人們在白天或晚上分散揀玉或撈玉。

西北現在的采玉分布同那時有點相似,除掉央企把持的礦山,剩下的一小部分由地方經營,還有一些零星自發組織在一起的采玉工人。當然,最後一類「散戶」也是最危險的。要想采到好的玉石山料就要深入幾千米海拔的大山之中,古人就說過︰「千人往,百人返,百人往,十人返。」可見有多麼的危險。

隨著玉石價格上千倍的增漲,各方矛盾迅速激化,礦山就擺在那里,誰不想挖?從本地人的角度來看,他們對外來采玉人的敵視也可以理解。他們歷代生活在這里,到頭來財富歸了別人,心里有氣很正常。

長期的心理不平衡,再加上當地民風彪悍,最近幾年采玉者之間的矛盾集中爆發了,時有慘案發生。沒有人站在當地百姓的處境想問題,在官方企業看來他們都是違法的刁民,互不理解、互不信任,漸漸的沖突越來越嚴重……

說到這里,趙金晶長嘆一聲,無奈道︰「現在河里的子玉越來越少,金沙境內幾條產玉的河道千百年來已經不知道被玉農翻過了多少遍,雖然偶爾也有好的子玉出現,但卻是越來越少。近年開采山玉的多了,好玉礦都是國有的,違法偷采山玉的人也就偷偷模模混進去,甚至還形成了小集體,雙方經常打架。西北的百姓……太凶悍了,特別是金沙的玉農,簡直就是強盜!」

「你說什麼?」張鵬飛皺了下眉頭,目光不滿地射向趙金晶。

「我……」趙金晶被張鵬飛的眼神嚇得一哆嗦,小聲道︰「或許我用詞不夠準確,但是他們的行為確實觸犯了法律,嚴重影響了采玉企業的正常運行!」

「你也覺得是他們錯了?」張鵬飛淡淡地問道。

「難道還是我們的企業錯了?」趙金晶不服氣地問道。

張鵬飛搖搖頭,頗為傷感地說︰「誰都沒錯,都是在爭取個人利益,但是不管怎麼樣,我想告訴你以後不要這樣評價西北人,特別是在省委書記面前!」

趙金晶自知剛才失言,點頭道︰「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

「可憐的當地玉農啊,長長的王母山脈就沒有他們的一席之地嗎?」張鵬飛認真地問道。

趙金晶不知道怎麼回答,表情有些僵硬。

張鵬飛接著說道︰「其實這種情況在西北擁有資源的地方普遍存在,像煤、鐵、天然氣……這都是大家的資源,可是全被你們的企業把持了!把持也就算了,關鍵在于企業又給當地百姓帶來了多少好處?你們富了,可他們還在過苦日子,換成是你……服氣嗎?」

趙金晶心中難免有氣,自己也是為了公務,怎麼好像做錯了似的?她攤開雙手,冰冷地說道︰「那按您的意思國企都應該破產,把資源都交給當地土著?」

「趙金晶,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張鵬飛的手掌猛地拍了一下,卻沒有落在自己腿上,而是落在了……趙金晶的大腿上面。

「啪!」聲音干脆,十分響亮。

「啊!」趙金晶像殺豬似的疼得大叫一聲,整個人都從車里跳了起來,又羞又氣地盯著張鵬飛,「你」了半天,最終忍住沒說話,眼淚就在眼圈里打著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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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鵬飛拍桌子拍習慣了,卻忘記這是坐在車里,感受到手掌心的彈力時就後悔了,但此時也只能硬挺著,訕訕地縮回手,假裝渾不在意地說︰「趙金晶,你就是帶著這種情緒工作的?我什麼時候說國企應該破產了?我批評你兩句都不行,還學會頂嘴了?」

趙金晶扭開頭沒說話,她這次真的有點生氣了,被罵也就算了,還被他佔了便宜,難免讓人覺得他是故意揩油。

「怎麼了……你還不服氣?」張鵬飛繼續問道。

「我就是沒听明白您是什麼意思!」趙金晶生硬地回答,「我沒有不服氣,但是……您不能把這一切都歸罪到我頭上,難道礦企錯了嗎?」

「我什麼時候說礦企錯了?」張鵬飛搖搖頭,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看來你真的沒明白我的意思,其實我剛才是想說這一切你們不能怪玉農,而玉農自然也不能全怪你們礦企,規矩又不是你們制訂的。」

「那您是……」

「我是說政策、模式,國家對西北資源的利用政策有問題,沒能為當地老百姓帶來實惠。」張鵬飛長嘆一聲︰「我沒說國企存在不對,也不是說要把資源全都交給當地人挖掘,更不是把問題推在你頭上!」

趙金晶怔了一點,漸漸明白張鵬飛的意思了。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另一旁的王雲杉忍不住開口道。

「我明白了,」趙金晶點點頭,不好意思地看向張鵬飛︰「張書記,對不起,我現在才知道您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您是說現在西北資源的發展、利用方式存在問題。」

張鵬飛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也怪我沒說明白,剛才……我不是有意的。」

趙金晶俏臉一紅,搖搖頭沒說話。

「我以前還真不知道金沙的玉礦也歸你們礦業集團,以為你們只管金屬礦呢,看來我這個省委書記不稱職!」

趙金晶微微有些得意,說道︰「剛開始成立的時候也不是,是最近幾年才歸到了我們集團旗下,方便管理。」

「看來你管的東西還真不少!」張鵬飛笑了笑。

趙金晶暗罵一聲「」,問道︰「那您說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辦?」

「先去看看再說吧,我現在連現場的情況都不知道!」張鵬飛沒好氣地說道。

趙金晶撇撇嘴,說︰「在我的心目當中您一向是坐在辦公室里就能指點江山的領導,原來也需要看現場啊!」

張鵬飛听出了她話中的譏諷,冷笑道︰「你以為我出來是游山玩水的?我告訴你……現在是帶病出來工作,微服私訪懂不懂?我現在可是個病人,領導可是給我批了假期養病!」

「病人?」趙金晶滿臉的不相信,一個病人還能和情人鬼混?目光不禁就落在了王雲杉的身上。

「雲杉是我在雙林省的老部下,這次過來采風……」張鵬飛胡亂找了個借口,心也明白不管怎麼解釋,自己在趙金晶心目當中的形象恐怕是改變不了了。

「王姐真漂亮……」趙金晶笑眯眯地說道。

王雲杉紅著臉對她笑了笑,也不知道說什麼。剛才看她和張書記頂嘴,猜到她的身份應該不簡單。

張鵬飛笑道︰「你可別急著叫姐,沒準你還比雲杉大呢!」

趙金晶氣得差點吐血,王雲杉一看就是少婦,自己可是沒出嫁的大姑娘,張鵬飛這不是純心氣人嘛!

「張書記,我都老了,您就別開玩笑了。」王雲杉偷偷地拉了一把張鵬飛。

張鵬飛完全不在意,指著趙金晶說︰「雲杉,你知道她是誰嗎?人家可是天之嬌女,連我這個省委書記都拿她沒辦法,她可是高層首長趙校長的女兒!」

听到張鵬飛揭自己的老底,趙金晶又有些生氣,瞧他說話那意思,好像自己仗著身世就為所欲為似的。

王雲杉張大了嘴巴,雖然猜到此女不簡單,但是也沒想到她是高層首長的女兒。

幾人說話間,林輝開著車已經追上了前方的警車和救護車,看起來那邊的傷亡很嚴重,陸續有警車和救護車趕過來。張鵬飛心想剛才是被警車吵醒的,那時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過去了這麼久,也不知道現場怎麼樣了。

「還有多遠?」張鵬飛問道,他的心里有點著急。

「快了,十分鐘的路程吧。」趙金晶回答。

「怎麼每次踫到你都沒好事呢?」張鵬飛苦笑著搖搖頭,仿佛在看著掃把星似的。

趙金晶翻了翻白眼,細細回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從第一次意外遇上開始,這兩次偶然的踫面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難道自己真的是掃把星?趙金晶想到這里,氣道︰「看來西北在表面的平靜背後還是存在不少問題啊!」

「你是說我這個省委書記不合格?」

「我可沒這麼說!」趙金晶昂著頭,看也沒看張鵬飛,神情卻有點得意。

王雲杉扭開臉偷笑,真沒想到這位天之嬌女也有頑皮的一面。

「資源開采是個大事,國家在利用西北資源的同時也應該考慮地方百姓的感受了,政策應該有所傾斜……」張鵬飛沒理趙金晶的挖苦,自言自語地說道。

趙金晶一愣,不由得也思考起來。

遠處的山峰越來越近,雖然離得還遠,但是王母山脈氣勢如虹,綿延到天邊,霧氣蒸騰。玉石山料全都藏在海拔3500米的高山上,沒有路,什麼東西都靠人背驢馱。大型機械跟本就上不去,完全靠人力。他們要去的地方只是山腳下的玉河邊,距離真正采玉的地方還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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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之後,張鵬飛遠遠就看到了黑壓壓的人群,人群分為兩撥,中間被公安、特警隔離開,周邊也站滿了全副武裝的武警,現場情況比他們想象中還嚴重,連附近的武警都出動了。被所有人包圍在中間,地面上放滿了各種采玉的工具,還有一些人躺在地上,渾身是血。之前趕到的救護車正在緊急處理傷員,明顯人手不夠用。

「天啊!」王雲杉坐在車里睜大了眼楮︰「這……這麼多人!」

「領導,前面了,我們過不去。」林輝回答。

「你工作證帶了吧?」張鵬飛看向趙金晶。

「張書記來了他們還不敢不放行?」趙金晶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笑意。

「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張鵬飛瞪了她一眼︰「我這次是偷偷過來的,沒和地方上打招呼,還是先不要公開了。」

「哦……」趙金晶心中狐疑,難道他真的是微服私訪?

張鵬飛不再理她,找出墨鏡帶在了臉上,黑超遮面,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林輝把車子停在警戒線外面,趙金晶推門下車,給前方的武警看了眼工作證,武警立即擺了個放行的手勢。趙金晶重新鑽進車里,又往前開了一會兒,林輝找了個空地把車停下了,前方就是事發地了,場面鬧哄哄的很亂,兩撥人還在叫囂著,要不是看到武警和特警那黑乎乎的槍口,看那意思隨時都要沖上去拼命。

「你先出去找個負責人問問情況,看看金沙市的領導都誰來了。」張鵬飛安排道。

「好吧。」趙金晶推門就要下去。

張鵬飛接著說道︰「林子,你下去保護,別出意外。」

「明白!」林輝也跟著下車了。

趙金晶詫異地看了眼張鵬飛,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個男人壞的也不是那麼徹底。看著趙金晶和林輝向人群走去,張鵬飛也從車上下來,但是並沒有遠走,而是四處看了看,眉頭緊皺。

現場的環境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這是在河的岸邊,河水還算清澈,但是河岸兩邊堆滿了碎石和奇形怪狀的巨石,有很多都有被火藥炸過的痕跡。看起來在很久以前,這里也是座石山,只是被長年累月的開有給炸平了。周邊的石頭白色的居多,卻和玉石沾不上一點邊。

「采玉……真辛苦,那麼大塊的石頭炸開了卻看不到玉,那不是白費精力了?」王雲杉站在一邊說道。

「是啊,貴也有貴的道理!」張鵬飛點點頭,「只是這麼個開采法還能開幾年呢?」

王雲杉指著河岸的上游,那是一眼看不到邊的山脈,喃喃道︰「是不是所謂的子料就是每年山洪沖下來的玉石?」

「差不多吧,長年累月受河水的沖刷,日月的風化……」張鵬飛點點頭。

後面又開進來幾輛小轎車,從中走下來幾位管理層模樣的人,看樣子應該是西北礦業集團金沙分部的負責人。張鵬飛對金沙市的領導有些印象,這些人應該都不是。

張鵬飛遠遠看到趙金晶和他們聚在一起說著什麼,而這邊傷員陸續被救護車帶走了,警方扣住一小部分人帶上了警車,應該是領頭的,看上去一個個都像是街頭的痞子。至于大部分玉農看樣子是準備驅散了。

果然,很快武警們就開始驅趕打架的玉農,玉農們罵罵咧咧,似乎早就習以為常,扛著工具就散開了,留在現場的是附近玉礦山的工人,他們都穿著統一的工作服。

彭翔驚訝道︰「就……就這麼解決了?」

「警方也沒辦法啊!」

「張書記,我感覺警方的處理不公平。」王雲杉思索道。

張鵬飛無奈地說道︰「我也知道這不公平,但是能怎麼樣呢?難道把這幾百人全都抓起來?我敢說前腳把這幾百人抓走,後面就會有幾千人過來鬧!一方是國企,一方是私人業主,政府也有難處。而且……」

「而且瞧這意思,我想當地政府對國有采玉的企業也有點意見,他們也不想管,甚至沒準在背後還推波助瀾呢!」彭翔接口道。♀

張鵬飛贊許地看向彭翔,微笑道︰「你現在的眼界也可以當個市長了!」

彭翔訕訕地笑,這些年跟在領導身邊耳濡目染,踫到了許許多多的事件和難題,自然也學會了不少東西,見識大漲。

幾人正聊著,趙金晶已經氣呼呼的走了回來,她的身後還跟著幾個人,就是剛才來的那幾位企業負責人。

張鵬飛瞧她臉色不對,問道︰「怎麼了?」

「欺負人,簡真是欺負人!再這麼下去我們的企業就沒法干了!」趙金晶沒好氣地說道。

「到底怎麼回事?」

「今天早上,有幾個私人采礦的老板帶著人說要進去采礦,里面可是我們的礦山!雙方一言不和就打了起來,可是結果警方卻把我們的人帶走了,他們鬧事的……趕走就完了!」

「剛才警方帶走的是你們的人?」

「對!」

「可是我發現受傷的可是當地玉農多啊,那些被帶走的……真的是你們的正式職工?」張鵬飛追問道。

趙金晶臉色一沉,小聲道︰「不是正式的,都是合同工,是……保安。」

「保安?打手吧?」張鵬飛冷笑道。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趙金晶身後有位胖男人不干了,指著張鵬飛就喊︰「你算老幾,這塊還沒你說話的份!」

張鵬飛滿臉愕然地看向那位男子,不知道有多少年沒人敢這麼和他說話了。

「你再說一遍?」林輝一听就火大了,沖上去就要動手。

「林子!」張鵬飛趕緊叫住林子。

「死胖子,你注意點!」林子心有不甘地說道。

「你罵誰?」胖子一听火更大了,心想從哪冒出來這麼幾個人,一個個這麼牛氣!

「行了!」趙金晶回頭喝止,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張鵬飛。

胖子看了眼趙金晶,心想莫非是趙總的男人?他憤怒地看著張鵬飛和林輝,沒敢再說話。

「金沙的領導來了嗎?」

「公安局來了位副局長,人已經走了。」趙金晶說道︰「張……您說,我們該怎麼辦?」

「這種事最近經常發生嗎?」

「這已經是一周之內的第二次了!」趙金晶回答,深感臉面無光。每次企業有問題的時候全讓他給趕上了,越想越沒面子。

「不從根上解決問題單靠警方也沒用啊,這事必須趁早解決!」張鵬飛沉著臉說道。

「哼,說得好听,你說了管用嗎?」胖子撇撇嘴︰「你要是省委書記還能有點用!」

「是嗎?」張鵬飛冷笑道。

不知道為什麼,胖子一看到張鵬飛那副冷冷的表情,突然間不敢說話了。

「現在……怎麼辦?」趙金晶不得不請示張鵬飛,心里極為別扭。如果張鵬飛不在,這里她就是最大的領導。

「你覺得呢?」

「我想讓金沙市政府給一個說法,不能就這麼算了!」趙金晶厲聲說道。

張鵬飛點點頭,問道︰「金沙市的干部知道你來嗎?」

「之前不知道,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趙金晶回答,她剛才已經向那位副局長表明了身份,對方肯定早就上報了。

「大麻煩啊!」張鵬飛抬頭遠望山脈,心里也感覺到這個問題的棘手。其實他此次到金沙,為的就是調研資源礦業開采所存在的問題,沒想到還真趕上出事了。

「嗡嗡嗡……」遠方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大家扭頭去看,只見有一輛摩托車飛奔而來,速度奇快,並沒有減速的意思。

「這是……」就在張鵬飛發愣的時候,就看到騎摩托車的人突然躍向空中,跳了出去,而摩托車噴著火焰沖向了前方的人群。

「快臥倒!」彭翔第一時間把張鵬飛撲倒在地。

「砰!」摩托車炸得四分五裂,濃煙滾滾……

1508被包圍了

爆炸發生的太突然,當摩托車沖向玉礦山職工人群的時候,所有人都蒙了,等他們反應過來想要跑開已經來不及了。這是一輛大馬力的越野摩托車,瞬間釋放的爆炸力驚人,人群全都被沖擊波轟得倒在了地上,甚至還有人被炸得飛了出去。

張鵬飛盡管離事發地還有兩百米左右的距離,並在第一時間被彭翔撲倒在地,但是爆炸產生的威力炸起了岸邊的碎石,石子仿佛滾珠彈一樣飛出,又形成了二次傷害,落在人的身上殺傷力驚人。

有枚石子落在了張鵬飛耳後砸破了皮,鮮血直流,好在是皮外傷。剩下幾人也未難幸免,王雲杉和趙金晶的後背也被擊中,疼得哇哇大叫,好在傷得不重。而那些反應慢的高管就沒這麼幸運了,特別是那個和張鵬飛頂嘴的胖子,滿頭是血,應該是被石子砸破了腦袋,疼得他鬼哭狼嚎。

「快去把那人抓住!」張鵬飛爬起來顧不上自己,指著那位正準備逃往河對岸的騎車男子。

林輝二話不說就沖了出去,他早就火冒三丈了。彭翔向前動了動,最終還是留在了原地,萬一他還有同伙傷害領導怎麼辦?幸好一些民警也發現了那個人,四面八方的追了過去。

張鵬飛把王雲杉和趙金晶拉起來,問道︰「怎麼樣?」

「沒事……沒事……」二女驚魂甫定,拍打著身上的塵土,一個個都弄得灰頭土臉的。趙金晶抬頭看向張鵬飛,突然大叫,指著他的耳朵說︰「您……您受傷了!」

「沒事,皮外傷,有紙巾吧?」

「有有……」王雲杉連忙找出紙巾替張鵬飛把傷口簡單的包住,傷心得都哭了。

趙金晶詫異地看向王雲杉,暗想張鵬飛搞女人還真有一套。

「沒事,不要緊。」張鵬飛用手捂住受傷的耳朵,看向遠處的一處狼藉,傷者們都躺在地哀嚎,其中一條手臂就落在不遠處的河灘上。

張鵬飛嚇了一跳,他知道肯定有人死亡了,連忙對趙金晶說︰「快,快報警……不,你馬上給金沙市委書記打電話,知道號碼吧?」

「知道!」趙金晶也知道情況嚴重,雖然現場還有一些未來得及撤走的民警,但是事態的發展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控制的了,必須有金沙市的領導過來。爆炸案還沒有定性之前,誰也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那個人具體是什麼身份……等等有很多的疑問都需要調查。爆炸的發生已經讓事態升級,誰知道是不是恐怖分子?

當然,其實張鵬飛心里已經有了百分之七十的答案,從現場判斷,他覺得對方的目的還是威脅玉礦企業,應該是當地的玉農或者被私人老板雇佣而來報復或者說挑釁的。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件十分惡劣的事件,傷亡看起來很嚴重。情況如此惡劣,金沙方面需要向省里匯報。

想到金沙的領導班子,張鵬飛不禁搖搖頭,相比于沙園、溫嶺等地,他的權力在金沙還沒有得到很好的釋放,這或多或少與金沙比較偏遠有關系。長久以來金沙的**性都很強,甚至在歷史上金沙就曾經成立過很多個**的小國家,曾經這里的部落聯盟模式有點像非洲酋長制度而組成的國家。盡管那是過去,現在的金沙只是西北的一小部分,但是其特殊的文化背影,也令這邊的行政多多少少自主性的權利大一些。

新上任的省委副書記巴魯山就是金沙人,巴魯山家族過去也是金沙最有威望的家族。現在巴魯山剛剛履新金沙就出了事,對于有點迷信的本地干部來說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趙金晶已經打完了電話,看向張鵬飛說︰「這次金沙的領導算是躲不過去了,被嚇得夠嗆,還以為我受傷了呢!他們要是知道您也在現場,估計更會害怕!」

張鵬飛苦笑道︰「你的身價可比我高,他們最怕的是你受傷才對!」

趙金晶雖不愛听這話,但也沒說什麼,她深知自己的身份給金沙市領導集體帶來了多大的威脅。

「押回來了!」彭翔指著前方說道。

大家抬頭去看,只見那位騎摩托車的男子已經被林輝和民警連手制服並且押了回來。林輝的身上已經濕透了,剛才要不是他速度快,第一時間沖進河中把人撲倒,等人過了河跑進深山可就不好追了。幸好現在太陽已經出來了,天氣還不算冷。

……………………………………………………………………………………

「張書記,接下來怎麼辦?」趙金晶問道。

「你們就站在這等著,我到前面瞧瞧。」張鵬飛指了指事發地,他想去看看傷亡情況,了解受傷的人員有多嚴重。

彭翔連忙跟在身後,趙金晶也知道那里太血腥,張書記留下她是替她著想。她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跟上去。王雲杉站在她身邊,不忍看過去,小聲道︰「我們就別去了,太嚇人了。」

趙金晶點點頭,心中百感交集。

「趙總,那個男的到底是什麼人?騎摩托車的是不是他安排的?」滿頭是血的胖子走了過來,看樣子傷的還不算太重,只是皮外傷,只是看起來有點駭人。

「魯總,你別亂說!」趙金晶瞪了他一眼︰「他是……我剛認識的玉石商人……」

「玉石商人?哼,誰知道他是不是恐怖分子!」胖子沒好氣地說道,怎麼看張鵬飛都不順眼,把所有的氣全都撒在了他頭上。

趙金晶無言可對,像金沙這種地方特別敵視陌生人的存在,一但有生人出現,大家都會提搞警惕,必竟金沙玉太值錢,詐騙、搶劫、殺人等案件時有發生,過去就有不少犯罪份子冒充玉石商過來欺騙,金沙玉石廠就吃過虧。胖子見張鵬飛是生人,又挺能擺譜,今天又發生了這些事,懷疑他這個生人有問題也不算意外。

「魯總是吧?我們……都是趙總的朋友。」王雲杉不滿地說道。

「朋友?騙子都是朋友!」胖子越想越氣,他叫魯玉來,出自金沙有名的玉雕家族,其家世代采玉、雕玉,其父親是聞名的玉雕大師。他也子承父業進入了這個行業,但是卻不願意苦心學手藝,偏偏喜歡鑽營,在玉石廠干了將近二十年,現在已經是金沙玉礦業公司的副總,在整個金沙的采玉行當里很有些名氣。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我們誰也不想這種事情發生,可是……」王雲杉被氣得小臉通紅。

「我怎麼說話?你們早不來晚不來,偏偏來了就出事,即使不是你們干的,也難逃嫌疑,我看警方就應該把你們帶走調查!」魯玉來惡狠狠地說道,模樣很凶。

「你……」王雲杉嚇得倒退一步,有點說不過他了。

「行了,先別說這個了,老魯,你的頭……沒事吧?」趙金晶問道。

「還死不了!」魯玉來現在對趙金晶也有氣,要不是她今天帶幾個陌生人過來,或許采玉廠也不會出事!這些采玉的人世代迷信,非常重視規矩,每次進山采玉都要拜祭山神,搞很多復雜的程序,一但有什麼意外發生,他們就會另選他日。今天本來是個黃道吉日,他們剛要安排人進山,沒想到接連發生意外,也難怪他把所有怨氣都怪在張鵬飛和趙金晶的頭上。

趙金晶也很生氣,可偏生拿這些人沒辦法,雖然他們是自己的下屬,但是強龍難壓地頭蛇,他們又不像政府里的干部,算得上是難得的技術官員,長久以來養成了作威作福的惡習,根本就不把上級領導當回事。集團有心把他們換掉,玉礦公司就會出麻煩,離了他們這些老的采玉人,玉礦公司還真難以運轉。采玉行當里的規矩太多,他們早就和一線工人打成了一片,外人很難插手。

「哼,沒事找事,站著說話不腰疼!」魯玉來瞄了趙金晶一眼,繼續冷嘲熱諷。

「魯玉來,你說什麼呢?」趙金晶再也忍不住了,憤怒地看向魯玉來。

魯玉來也听說集團的這位副總很有些背景,只是不知道真正身份。見她生氣,也不敢太過份,冷笑道︰「趙總,我可不敢說什麼!」說完就離開了,走向了民警。

「目中無人,我讓你好看!」趙金晶氣得直跺腳,在外人面前自然感覺臉面無光。西北工作的難度超出了她的想象,自從到西北後想做點事的她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事情沒干成,問題卻總在發生,這讓她苦不堪言。

「趙總,」王雲杉拉了拉她的手臂︰「別和這幫粗人一般見識,和他們生氣犯不上。」

趙金晶感激地點點頭,說︰「王姐,你叫我金晶好了。」

兩個女人的關系有所改善,趙金晶也不像之前那麼對王雲杉充滿敵意了。兩人的手在不知不覺中拉在了一起,目光同時看向了張鵬飛的方向。那里亂成一團,剩余的民警和武警戰士忙著救援傷者,而那位騎摩托車的傷者已經被重點看守了。

「這事小不了……」看著混亂的局面,趙金晶緊皺眉頭,嗓子眼有點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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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張鵬飛有思想準備,但是走到近前看到這里的慘狀時還是差點嘔吐,倒在地上的人一個個都血肉模糊,地上散落著零散的肉和血跡,距離摩托車爆炸地點最近的人直接被炸碎,都不成人形了。剩下沒死的傷得也很重,有的肚子被轟開了,腸子甩了出來,還有的缺胳膊少腿,讓人不敢直視。

「怎麼……威力這麼大?」張鵬飛哽咽著說道,如果剛才自己就在這里,那麼任憑彭翔動作在快,也難免重傷。

彭翔看了眼摩托車的碎片,又用力嗅了嗅,分析道︰「油箱改裝過了,摩托車上又放了**。油箱先起火爆炸觸發了**,威力是正常的幾十倍……」

張鵬飛點點頭,說道︰「看來此人很懂爆破……」

彭翔指了指身後的山脈,說道︰「這不奇怪,礦山里的爆破手都是出色的爆破專家,要說制造這麼一個裝置,那簡直太容易了!別說爆破專家,就是一般人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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