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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來為莊佩佩踐行的親人,只有爺爺一個人。

莊佩佩听見金律師悄聲和彼得說,莊尚明昨晚和莊偉勛大吵一架,帶著陳怡月和莊薇薇買了當晚的機票回倫敦了。

莊佩佩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小裙子,奈何梁媽把她打扮的再活潑可愛,也再也掩蓋不了莊佩佩心里這一刻的落寞。

想起昨晚爸爸得知周文是監護人之後的憤怒,莊佩佩心里的疑惑快要達到極點。他都還麼有全心全意認她這個女兒,他一直都是這麼清清淡淡的對待莊佩佩,卻最後因為「監護人」的身份可以和爺爺大吵大鬧,以至于要連夜離開?

他為什麼?

他憑什麼?

莊佩佩緊緊咬著牙,氣的她小臉蒼白。

莊偉勛大手按在莊佩佩肩膀上,笑著和彼得道別。末了,他只笑著拍拍莊佩佩的頭頂,「佩佩答應爺爺的事情,可不要忘了」

他手心的溫度傳進莊佩佩身體里,她抬頭,和一雙一夜蒼老的眼眸對視,精神氣色都似乎蒼涼了許多,讓人看著于心不忍。

剛才的火氣慢慢退去,莊佩佩終于由衷地大大點頭,「爺爺放心,爺爺答應我的事情,也不要忘了。」

因為莊偉勛腿腳不便,就安排了他的私人用車送彼得莊佩佩和金律師去國際機場。臨走的時候,莊佩佩轉過頭,望著爺爺甜甜喊道,「爺爺再見」

莊偉勛滿意笑著點頭,眼角的皺紋更深。他的眼神一直盯著孫女的背影,看她一步步走下台階,坐進車子前一刻,孫女回頭又和他依依不舍地揮了揮小手。

那一霎那間,莊偉勛雙目微瑟,心中的不忍讓他長嘆一聲,眼圈竟漸漸紅了。

車子啟動,梁媽轉身抹著眼楮不敢再看。周文輕聲勸道,「莊先生,您還要小心身體。」

莊偉勛大掌一揮,示意她不要再說。

那一天他在那里站了很久,扶著拐著的那只胳膊到最後微微顫抖,還固執地不挪地方,一向敏銳的眼神中溢滿了難舍。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金律師和彼得之間的關系有了很大的改善。兩個人一路上從一開始閑聊,到後來也不知道誰提的,討論起兩國文化。說到激動處,金和平的肢體語言越來越多,彼得也不甘示弱,最後竟然是差點沒吵起來。

「歷史多少有什麼用?在美國,我們非常看重歷史的演變,有多少博物館展示廳都隨時提醒美國獨立戰爭的英勇事跡,還有我們國民保護歷史文化遺產的覺悟都很高,我們……」

金和平打斷他,「老兄,美國是一個基本上沒有什麼歷史的國家,從建國算起只有二百來年,即便從1607年英國建立第一個殖民據點算起,也僅有四百年,有什麼可自豪炫耀的?」

彼得不服氣,「我們兩百來年就建成了世界上第一的經濟強國,科技、軍事,哪一樣我們都不輸人。你們五千年有什麼?」

「有的東西多了,你听著」

莊佩佩把頭懶懶靠在車窗邊,身邊兩個中年人爭個面紅耳赤,她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腦海里全是昨晚上宴會上所有人的表情。

她越想越奇怪,為什麼爺爺要讓周文做她的監護人?爺爺在世還好,周文說白了就是一個中間人,可,萬一爺爺哪天不在了,周文豈不是在她成年前要掌管她所有的經濟來源?而且如果周文想要為難她,作為監護人,周文有各種方法可以讓她生活的哭爹罵娘……

爺爺為什麼要做這種決定?

爸爸……爸爸是因為監護人不是他所以暴怒,還是因為監護人是周文?

她有觀察過的,爸爸對爺爺雖然冷淡,倒還不至于有恨意。可昨晚金律師公布周文是監護人的時候,爸爸眼里迸發出來的,絕對是深深的仇恨

這根本就是重磅炸彈,本來這禮拜已經被烤的外焦里女敕,結果最後非要炸的你面目全非才算完事。

她一路胡思亂想,彼得和金和平就爭執了一路。

左一句「你不對」,右一句「不可能」,跟現場辯論賽似的,司機小陳還幫他們計時,時間到了,他就會從駕駛座上方的反光鏡提醒一句,「懷特先生,該金律師發言了。」

到了VIP候機室里,金和平在左,彼得在右,夾著莊佩佩在中間啃面包,話題已經延伸到了體育,兩個人又為奧運會金牌的問題進行了「友好」的協商。

上了飛機,兩個人還是沒完沒了的。

至于不至于?

莊佩佩實在听得耳朵發麻,索性喝了杯溫熱的牛女乃,小毛毯一蓋,悶頭就睡。

直到看她沉沉睡下,彼得才長長松了一口氣。

隔壁的金和平遞上一杯白蘭地,「孩子睡了,我們慢慢聊。」

彼得會意,笑容里也帶著感激。

他一開始還真的有點擔心,一大早知道莊尚明離開的消息之後,心里也十分失落。還記得前幾天問莊尚明會不會來送艾麗莎,明明他覺得他從對方眼眸里看到了希望,結果又是一場空。再一看艾麗莎有些無精打采的樣子,他一個大男人又不知道怎麼安慰好。

怕一沖動和艾麗莎全盤托出她爸爸失憶的事實,左想右想恨不得瑪吉在就好了。瑪吉要是柔聲唱歌,艾麗莎總是笑的很幸福,他要是也張嘴唱歌,孩子應該會嚇哭吧。

好在這個金律師也是明白人,兩個人一唱一和鬧到機場,雖然當中好幾次彼得看到艾麗莎偷偷翻白眼,起碼氣氛好些了,孩子也不至于再不開心下去。

他小口抿了抿杯里的白蘭地,搖了搖杯子中的冰塊,嘴角間飄散開淡淡的橡木箱和葡萄醇香,讓彼得一時間很放松。

金和平低頭卻喝了一大口,又辣又嗆,一時間難以下咽。

他實在覺得莊尚明這次做的有點過分了。

對莊偉勛的安排有意見,對周文做莊佩佩的監護人哪怕有再大的憤恨,都沒必要非要連夜帶著全家離開,更何況讓一個五歲的孩子前一刻還被禮物笑聲環繞,再一睜眼周圍像樣的家長沒有

他明白莊尚明從昨天下午就憋著火,為了莊偉勛趁他不在叫陳怡月過去,听說是罵的很慘,到晚上再被周文的事情一攪和,心里的怒氣頂到了頭,再也控制不住。一沖動說要走,莊偉勛自然不會給他台階,騎虎難下,也就只有走了。

金律師想著,看了眼熟睡的莊佩佩。

孩子好像是被毯子悶得夠嗆,小臉冒了出來,嘴巴半張開,嘴角有若隱若現的哈喇子。

他不由笑起來。

莊尚明怎麼就不明白,這一切和這個孩子沒有任何關系?這孩子不過是大人們利益沖突下的擋箭牌罷了

金和平跟著皺眉又喝了一大口白蘭地,心里也下定了主意。

「彼得,好好照顧艾麗莎。」

彼得听了一怔。

金和平清了清喉嚨,「一定要小心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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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很好奇前些天說糾結的菇涼們最近還覺得揪心還是棄文了呢【喂

換地圖咯~接下來會比較溫馨吧,我猜,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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