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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三十二、相同旗幟的踫撞

一十二、相同旗幟的踫撞下只,根據觀察確認,通過預言法術現的三處長州叛軍彈藥庫,均已被點燃引爆!」

美人魚號巡洋艦旗語請求暫停炮擊,因為炮膛普遍過熱!」

只,我軍登陸部隊推進順利,目前已經佔領馬關町奉行所!但敵軍依然在利用市區的復雜地形,堅持與我軍進行巷戰格斗,因此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結束戰斗!」

只,由于得到我軍炮擊馬關的消息,駐守藝州口的長州叛軍不戰自潰,仙台藩部隊順利突破邊境防御,正在朝馬關戰場急趕來!」

在連綿轟鳴的炮火和彌漫嗆人的硝煙之中,耐色瑞爾遠東艦隊的旗艦「東方號」後甲板上,不斷有傳訊法師和傳令兵在急匆匆地來回奔波,傳遞著各種命令與情報。听著這一條條進展順利的好消息,佩里提督原本緊緊皺起的眉頭,也因此而逐漸舒展了許多。

對于如何鎮壓這種地方領主掀起的排外騷亂,在東方征戰闖蕩了近三十年之後,耐色瑞爾遠東艦隊已經逐漸模索出了一成套完善的處理經驗先第一步,是派遣大艦隊浩浩蕩蕩地開過去武力恐嚇;如果對方不肯低頭,就會讓艦隊炮擊港口與要塞,縱火焚燒沿海市區,作為嚴重警告;要走到了這個地步,對方還是不識好歹,那麼就不得不組織軍隊登陸、劫掠,佔領某些重要地區作為抵押品」即使依舊不能一次性迫降對手,至少也可以把己方出兵的軍費開銷彌補回來一些。

至于眼下這種看似讓人撓頭的巷戰」佩里提督其實也早有最終對策。遠東艦隊臨時拼湊出來的五百海兵隊,確實有些數量不足。能夠借助艦隊炮擊的威勢,一鼓作氣把敵人趕出馬關町,當然是再好不過。萬一不幸陷入了僵局,出現了有生力量被大量消耗的惡劣情況,他就準備先把己方的所有登陸部隊全部撤退下來,然後朝馬關町的市區內射大批毒氣彈,直接燻死那些打不死的蟑螂之所以沒有在一開始就這麼做,只是因為毒氣彈的價格實在太昂貴,並且不利于進城搜舌戰利品而已。

事實上,與仍舊堅守在眼前這座燃燒的城市內,企圖負隅頑抗的長州武士相比,到是另一位突如其來的不之客,更讓他感到無比的傷腦筋。

只,那個衰人利奧居然從春田莊里殺出來了?還帶著一百多號自願助戰的城管隊員?!」

听到傳訊法師的這則最新匯報,佩里提督一時間驚訝萬分,嘴巴張大得幾乎可以塞進一只隻果了,「按照以往的那些恐怖傳聞,我還以為他要等到把全莊人都克死到一個不剩之後,才會獨自一個人哭哭啼啼地奔出來,並且四處哭訴什麼自己又造了多少多少罪孽之類的無聊瘋話,」

確實,和以往那些動不動就同歸于盡的撲街戰例相比,此次由衰人利奧所主持的春田莊保衛戰,居然只死了不到五十個自己人,實在是幸運得無以復加。甚至簡直要讓人感到懷疑︰可憐的老牌衰人利奧是不是終于等到了屬于自己的高峰期,就此時來運轉了!

不過,假如仔細算來的話,就會現衰人依舊是衰人,只不過是因為他的衰運太強,籠罩的地域太大,影響範圍遠不止一個小小的春田莊罷了。

先,僅有區區兩百壯丁的春田莊,被三千多長州藩正規軍團團圍困,並且叫囂著要屠莊滅門,本身就已經夠衰了,所以為了公平起見,他的衰運大能就被集中降臨在了攻擊者頭上。

其次,總兵力只有四千人的長州藩,被號稱十五萬,實際兵力也有八萬多的幕府軍五路圍攻,同樣也是夠衰的了。為了拉平雙方距離,可憐的各路幕府軍,全都不得不承受二系列厄運的考驗。

所謂極品衰人的本質,就是要拉著盡可能多的人一起倒霉,因此決計不會有專門害友資敵的道理做他的朋友固然多半要撲街,做他的敵人則是一定要撲街!

嚴格來說,這基本上就和東方武功中的七傷拳差不多一確實是未傷人、先傷己,但是在咬緊牙關硬拼著傷己之後,敵人自然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雖然佩里提督未必通曉這個道理,但是對于前泰瑟爾國王利奧先生那種神畏鬼懼的無敵衰功,他心中依舊充滿了濃濃的恐懼,當真是連一丁點兒的邊都不願意沾上他可沒有伊爾明斯特大賢者這位極品衰人的老上司那麼硬的命,更不願意莫名其妙地給自己找罪受」哪怕他的敵人要為此受更多的罪。

所以,聯想到剛才收到的上一條消息,佩里提督眼珠子一轉,立即打定了禍水外引的主意。

只,立即朝尊敬的利奧先生出魔法通訊,就說我非常感謝他的增援助戰,但是馬關戰場大局已定,無須繼續增添兵力。因此,請他帶人立即掉頭向西轉進,與剛剛突破藝州口防線的仙台藩部隊會師,並且肅清沿途的長州軍散兵,以便為廣島方面的幕府討伐軍主力,打通一條安全進入長州藩的道路

于是,剛網,「老夫聊少年狂」不一槍一彈就輕取藝州口,並且繼續揮師殺入長州月復地的仙台藩海防奉行,老當益壯的伊達正信大人,就這樣興沖沖地帶著麾下一年二百名仿佛剛網從古墳里挖出來的「陸奧雄兵」異常悲劇地一頭扎進了某位極品衰神的懷抱之中」

前安是如雨點般傾瀉的子彈,背後是熊熊燃燒的烈火。

趴在一堆殘破的瓦礫之間,望著正在一步步推進的耐色瑞爾帝國海兵隊,近幾個月以來屢次大破幕府軍,聲威震動天下的長州智將,「奇兵隊」總長緋月宗一郎不由得咬緊了牙關,深深呼吸了一口焦灼燻人的渾濁空氣,強烈的恥辱感頓時撥住了他的心頭。

這是緋月宗一郎有生以來所遭遇的第一次戰敗」盡管他的初陣,也不過是在三個月之前罷了。

作為長州藩最為出類拔萃的青年才俊,緋月宗一郎有著一副頗為俊俏的外貌白色的圓頂頭盔,白色的西式軍服,乳白色的長統皮靴,在這白花花的一身西洋裝束之中,黝黑而濃密的眉毛和胡須顯得格外閃亮。然後便是炯炯有神的眼楮,再配上尖銳而又嚴厲的眼神」足以讓懷春少女們為之尖叫。

但在此時此刻」全身上下都布滿了一圈圈的灰塵和污垢。把純白色的凹裝弄得仿佛斑馬條紋。臉色青黑得仿佛鍋底,並且因連日軍務操勞而眼窩深陷」自從完全擊破了北九州的小倉藩,將江戶幕府組織的西路軍徹底瓦解之後,緋月宗一郎就把北線生野銀山一帶的戰事,丟給了自己的副手和外圍雜牌武裝,自己則坐鎮後方,千方百計想要加強馬關炮台的防衛力量,以保證長州藩月復地的安全耐色瑞爾遠東艦隊一旦參戰,必定先,炮轟馬關,這種經歷對于長州藩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截止到耐色瑞爾遠東艦隊殺來為止,緋月宗一郎為馬關炮台總共搜羅到了六十多門大炮,征集到的總兵力則是五百余人︰以大約兩百名「奇兵隊」精銳戰士為核心,再搭配上三百多雜牌民兵。

可士兵和火炮的數量雖說不算太少,但在質量方面,就實在是讓人難以恭維了一其中包括了鄉下豪族私自鑄造的土抬炮、戰國時代遺留下來的古老大筒、只能一次性使用的松木炮,甚至還夾雜著不少用竹蔑和紙張膠合起來的大炮模型,純粹只是在硬著頭皮勉強充門面而已。

于是,在耐色瑞爾遠東艦隊的一頓猛烈炮擊之後,長州藩的炮台被一個個地摧毀,士兵被一群群被轟死,所有的地表建築基本上都被破壞干淨,整個海岸線上七零八落地撒著殘骸和瓦礫,彌漫著裊裊黑煙,看起來煞是壯觀一在如此壓倒性的敵人面前,緋月宗一郎只能無奈地選擇撤退。

然而,原本駐守在炮台里的兩百「奇兵隊」最後能夠活著撤出來的還不足八十人。至于應當輔助他們的那些雜牌民兵,更是炮聲一響就拼命撒開各自的腳丫子,一哄而散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緋月宗一郎帶著身邊最後一點人馬逃出炮台,網網在馬關市區會合了「臨時執政」守隨信吉麾下的三千長州舊式軍隊,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鋪天蓋地的猛烈炮火就再一次朝他們迎頭砸來耐色瑞爾遠東艦隊開始炮擊馬關市區了!

筋疲力盡的長州舊軍被迅打垮炸散,在竄著火苗的街道上月兌了軍服四散狂奔,幾乎沒有做出任何象樣的正面抵抗。在敵人停止炮擊,派兵戈,著小知板登陸之後,就只有緋月宗一郎帶著他的奇兵隊和一些勇敢的志願者,繼續滯留于市區內堅持戰斗。

憑借著往日里還在做窮浪人的時候,與城管、打手、保鏢等勢力艱苦周旋的經驗,他們沉默無聲地在房屋和櫥欄間靈活躍進,巧妙地利用各種障礙物隱蔽自己,打出連串精確的射擊,讓不熟悉地形的耐色瑞爾帝國海兵隊不斷中彈倒下,很快就死傷達數十人之多但是,這也差不多到極限了。

馬關市區內的各處軍火庫早已被炸毀,緋月宗一郎和他的人根本無處補充槍彈,更得不到任何援兵。而在累累死傷的刺激之下,敵人的攻擊手段也變得越狂暴直接取材于滿地尸體的骷髏與僵尸、霎時間籠罩整座房屋的死雲術,還有能夠巧妙助長火勢的魔法微風

雖然緋月宗一郎早就知道,耐色瑞爾是冠絕寰宇的魔法強國,但一直到了如今,他才真正見識到了這些法術在戰場殺戮之中的可怕之處

先前光知道去關心那些醒目的堅船利炮了一他的部下在一瞬間就死傷了近三成,而殘余士兵也幾乎處于瘋的邊緣

所以,由于為了要保護自己的武士名譽,而進行了最後一段時間的抵抗之後,緋月宗一郎最終還是放棄了燃燒的馬關町,選擇撤退到郊外與守隨信吉會被炮火嚇垮跑散的長州武士,目前已經在郊外的曠野上再次集結起來,打算搶修一道工事,以抵御可能深入內陸攻擊的對手,盡管這可能性著實不大。

但是,盡管境內最繁華的商業城市馬關,已經徹底淪落成了一堆焦黑冒煙的廢墟,而基本兵力也損失慘重,緋月宗一郎卻依舊並不認為長州藩有可能就此失敗因為,他還有一招最厲害的殺手鋼尚未使出。

而這一招殺手餉,已經被他聯系妥當,馬上就要被砸在耐色瑞爾遠東艦隊的腦門上了。

「我」軍西南方現不明艦隊!似乎共有大小船只二十艘!」

正當這場登陸戰進行得如火如荼,反復拉鋸之際,旗艦「東方號」桅桿吊艙上的瞻望兵拼命揮舞信號旗,無限驚恐地厲聲叫喊起來。

只,這幫海賊終于肯露臉了!只是這二十艘海盜船唉,真不曉得他們是如何湊到這幕多的啊!」

佩里提督聞聲身軀一震,但隨即立刻就是一臉的如釋重負,並且轉身對船員們高聲喊到全體注意了,本艦隊立即準備起鈷出航!我們馬上就要打一場真正的海戰了!」

「起錨機啟動,起錨作業開始!」

「帆纜小組到位,開始執行展帆作業!」

「解帆手登桅!解帆手登桅!揚起中桅帆,大橫帆,船三角帆,船尾縱帆!」

甲板上命令聲滿天飛,哨聲與叫喊聲交錯在一起。

全艦隊起航迎擊的命令一被出,在諸位基層海軍士官麻利而流暢的指揮下,每一艘戰艦上的船員都立刻按命令行動起來。有人負責主帆的操縱索,有人負責三角帆的操縱索,有人控制轉帆索和卷帆索,還有一些特別健壯的家伙,則開始用力拖拽沉入海中的船鈷。

很快,各艘戰艦的風帆都被升了上去,靠著眼下略嫌微弱的風力,一字排開的耐色瑞爾遠東艦隊開始向前滑行,片刻之後就出了港口。而在港灣外圍,那支前來挑戰的不明艦隊,也已經在膘望兵視野的極限附近,逐漸顯現出了相對清晰的輪廓。

抓著搖晃不堪的繩梯,佩里提督熟練而輕易地攀登到膘望台附近,然後便腰肢用力,凌空翻了進去。在高處越強勁的海風之中,他有些憂心仲仲地掏出了望遠鏡,遙遙對準那支不明艦隊前來的西南方向,隨即。在猛然之間,佩里提督極為震驚地伸長了脖子,而望遠鏡也啪嗒一聲掉了下去。

因為,在對面那支不明艦隊的每一面主桅風帆上,同樣繪制著一個。醒目的藍底白條紋六芒星國徽!

加爾盧司杜堊登佩里提督閣下心中的世界,在這一瞬間就突然崩塌了。

果然,由某位極品衰人帶來的可怕衰運,似乎還是沒有能夠真正離他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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