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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二十九、戰線雙方的憂郁

二十九、戰線雙方的憂郁口此刻是東瀛島國的仁孝三年凹,昭五月下旬。

從一月份的長州政變到現在為止,已經有將近小半年的時間了。

而從長州藩叛黨決心正式倒幕。兵攻打春田莊開始算起,也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兩個拜

然而,就在這個長州叛軍所向披靡、節節勝利,幕府討伐之師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天下諸藩蠢蠢欲動、人心思變的關鍵時刻,某顆名叫做春田莊的小小樁子,卻仍然牢牢地釘在長州藩的月復地,並且擊退了一次又一次的圍攻,有效地牽制住了全藩大半兵力,惹得長州上下寢食難安。

而頑強據守著這座海濱江,寨,完成了數萬幕府大軍都沒做到的空前偉業。嚴重拖住了長州軍行動步伐的戰爭英雄,則是一群素來不被人正眼看待的「穢多」賤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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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長州藩的倒幕志士聯絡海盜動兵變,原本只是企圖驅逐親近幕府的毛利新一藩主,改為扶植某位傾向倒幕的毛利家旁支長輩上台執政,並沒有改朝換代的打算武士之道,重忠義。

參與藩主家族的內部爭斗。借此立功上位掌權,或許還勉強說得過去,如果直接毫無掩飾地「下克上」如今畢竟已經不是那個只論拳頭大不問世情倫理的戰國亂世了。

沒想到這些被熱血沖昏頭腦的小年輕,當真是嘴上無毛、辦事不牢,被他們勾引來的海盜網一上岸,事態就完全失去了控制一當藩主居住的獲城被毛利家內應打開大門,大群海盜輕松殺入天守閣之後,海盜領很快就被菲城的金銀財寶與嬌媚女眷,給徹底晃花了眼楮」

于是,利欲燻心的海盜們當即翻臉違約,下令屠城劫掠,把引賊入室的倒幕志士和妄想奪權的毛利家成員,一股腦兒全都給殺了個精光。事到末了。他們索性還在菲城放上了一把大火,就此毀尸滅

如此一來,在西國代代傳承達五百多年的武士名門毛利家,除了毛利新一這個勉強逃了出來的入贅女婿以外,差不多等于是已經徹底斷

了!

而原本對此保持默認態度的諸個長州藩武士,也頓時極為驚恐地現,自己竟然已經成為了被萬夫所指的「天下至惡」公然勾結外賊謀反,焚燒屠戮藩國府,把主君全家趕盡殺絕」像這樣大逆不道的武士敗類,要是還不算罪孽深重的話,那天底下可就當真人人是聖賢了!

由于相當數量的長州藩重臣,也都在軟城一同殉難,結果導致大批地方豪族都深恨到幕派,甚至很快就在二月中旬召開了秘密集會,打算響應幕府討伐,把這些天殺的倒幕志士統統干掉,對內可報自家私仇,對外則能消餌國藩難」結果居然被倒幕志士領,長州藩中級鄉士緋月宗一郎提前得到了消息,當即率領大批倒幕志士殺進會場,強行鎮壓了此次「反正。」並且又一次殺得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就這樣,長件藩里的所有人都只好壓下不同意見,暫時保持安靜了。

當然,盡管緋月宗一郎使出血腥手段,勉強鎮住了藩內局勢,但他終究根基淺薄,只能仗著麾下的三百多名浪人橫行霜道,卻根本無法得到全藩擁戴。眼看著幕府討伐大軍即將開到,而長州藩卻還是亂得仿佛一鍋面條」沒奈何,大家還是只好放棄彼此恩怨,坐下來一起開會討論對策。

面對著江戶幕府和全國諸藩的一致聲討,對于長州藩上下的這幫子倒霉衰人來說,所謂的對策無非也就是抵抗和恭順兩種。選擇前者,則雙方實力差距太大,打起仗來多少有些心里虛。而選擇後者,由于犯下了屠滅整個毛利家的治天大罪一雖然直接動手下刀的家伙,是那些沒信用的海盜和腦殘的到幕志士,但坐視耘城陷落的諸位家臣豪族,最起碼也算是幫凶。在無法找到主謀,甚至不能推出倒幕派領緋月宗一郎頂罪的情況下,這個屎盆子是怎麼也甩不掉因此,無論他們再怎麼卑躬屈膝,只怕也難以讓紅了眼楮的毛利新一藩主開口原諒,更不可能得到一心借此立威的江戶幕府下令赦免」不管怎麼看,全藩上下如果沒有給砍掉幾千顆腦袋,滅掉幾百家豪門,怕是絕對無法輕易收場的。

眼看著兩條都是死路,長州藩上下頓時也有了點破罐子破摔的悲涼心思。索性橫下一條心,誓要將此次十惡不赦的到幕大業,轟轟烈烈地進行到而京都朝廷、南方薩摩藩和其他一些勢力暗中派遣過來的秘密使者,更是堅定了他們的戰斗決心︰原來我們不是一個人在戰斗啊!

不過,上竄下跳的最起勁的徘月宗一郎,也沒能因此爬上新藩主的寶座這家伙的家世太低了,並且行事手段過于殘酷。為眾人所一致厭惡而唯一因為回家給老母親辦喪事,卻僥幸逃過了獲城屠殺的長州藩世襲家老。出身關東名門武田家末裔的守隨信吉,到是因此而在本地豪強的支持下揀了個大便宜,成為了這個不知所謂的「長州軍政府」的任「臨時執政。」

相應地,作為讓出最高領導崗位的補償,緋月宗一郎則當上了「奇兵隊」總長,並且被允許收編藩里原有的三百新式軍隊,把麾下兵馬擴充到大約一千人的規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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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州藩的石高約為三十萬,按照這個國家每萬石動員兩百五十人的通行慣例,按道理應當能夠集結起七千五百名士兵,如果是執行境內作戰的話,這個數字應該還要再翻上一番,即可以達到一萬五千人。

但問題是東瀛島國太平已久,對于包括長州藩在內的絕大多數藩國來說,這套廣泛應用于戰國時代的兵役動員體制,都已經被荒廢得差不多了。鄉下的農兵連續十幾代人未加練,根本不堪使用。城堡的兵器庫也是空空蕩蕩,實在拿不出多少裝各,而且,長州藩的獲城武庫,都已經被海盜給燒成廢墟了。

再加上連番內亂導致的統治秩序崩潰,以及大批戰爭難民的舉家出逃,即使神通廣大的緋月宗一郎四處拉贊助,不知從哪里突然搞來了許多軍火糧草。守隨信吉也僅僅是勉強湊出了三千左右的傳統舊式軍隊武士十足輕。算上緋月宗一郎大肆搜羅各地投奔的倒幕浪人,好不容易拉扯起來的一千「奇兵隊」全藩的總兵力居然只有四千而已,相當于幕府討伐軍真實人數的二十分之一,,這可真是一個絕望的對。

無奈開弓就沒有回頭箭,都到了眼下這等地步,不管是多麼的心虛慌亂,也只能選擇硬撐到底了。

既然已經下定了開戰的決心,那麼根據攘外必先安內的軍事原則,就應該先掃清領地內部的不穩定因素,,而在素來厭惡幕府的長州藩內部,唯一有可能會全力支持幕府的,似乎就只有那些在近年來突然得到幕府大力支持。一時間徹底翻身,並且撈到了不少好處的「穢多。非人」賤民了。

于是,緋月宗一郎和守隨信吉立即分工合作。前者率領「奇兵隊」負責北面戰事。走山**從石州口出擊,劫掠四周諸多弱小藩國和幕府直轄的生野銀山。以籌集軍費儲備。

而守隨信吉則指揮長州藩的舊式軍隊,主要負責南面戰事,在山陽道抵御幕府主力的進軍,並且在此之前搶先攻打賤民們聚居的春田莊,結果卻是不幸一腳踏進了天大的悲劇之中!

當出身關東的毛利新一先生入贅長州藩,並且最終登上藩主棄疼之後,為了鞏固脆弱的統治地位,他也開始學習江戶幕府或者說大陵商團的「先進經驗」撥羅領地內的「穢多非人。賤民大加賞賜,同時征出其中的青壯年。又從江戶町城管隊聘請教官嚴加刮練,試圖模仿著組建起一支強悍的長州城管隊,作為自己最可靠的直屬武力一槍桿子里出政權的規矩。不管放在哪里都是差不多一樣的。

不料,未來的長州城管隊還在馬關要塞進行話練,毀滅整個毛利家的菲城慘案就已經爆。趁著全藩一片大亂的時機,這些賤民趕緊攜械逃回老家春田莊,並且立即著手動工修築防御工事長州藩本地的賤民們大多見識短淺、愚昧無知,在這種幾百年沒見過的亂局之中,只知道茫然無措。但那些從江戶來的城管隊教官,卻個個都是經歷過無數險惡斗爭,鎮壓過多次武士暴亂的老油條,深知此復的情形不妙︰除非長州藩選擇認罪恭順。否則只要雙方之間爆戰斗,春田莊的這些」主余孽幕府爪牙」絕對就是第一個被到幕派拿來開刀祭旗的對象!

于是,就在長州藩上下仍然在為是戰是降爭吵不休的同時,春田莊就已經開始了緊鑼密鼓的備戰工作。

位于馬關海濱的春田莊,聚居著大約六百名長州賤民,原本就通過各地賤民之間的傳統聯系渠道,從江戶幕府和耐色東軍年中零旱搞到了不少舊武此次應征加入城叭,叉被配了一批新式武器。當他們得到了蔽城慘案的噩耗,從馬關要塞倉皇逃出的時候,甚至還把要塞軍火庫、糧倉里面的存貨都給席卷一空反正兩地之間也就隔著幾里路,運輸起來問題不算太大。而且,原本的極少數要塞守軍,也早已散伙回家觀望局勢,沒有人再肯

「用生命保衛國家財產」了……

因此,春田莊囤積的兵器、彈藥、糧食都很充足,完全可以承受長期的圍困。

此外,在幕城慘案爆的同時,恰好還有一支耐色瑞爾帝國的使節團抵達馬關港口,並且在這一片兵荒馬亂之中,也昏頭昏腦地隨著城管隊員們一起撤退到了春田莊。其中頗有幾位不錯的魔法師與牧師一這就進一步增強了春田莊的防御力量。

而且,春田莊本身的地形也非常有利于防守山下是泥濘的灘涂沼澤,而山體則是險峻陡峭的危崖,惟有一條崎嶇小路能夠蜿蜒而上,防御者可以依托梯田、台地展開層層阻擊,進攻者卻根本找不到任何適合安放重炮的地點;春田莊所在的丘陵,雖然被海水三面包圍,但卻盡是礁石密布的淺灘,不要說大型戰艦,就連小艇也很難靠過來。

當初,長州藩方面似乎是不希望賤民們與普通人時常接觸,故意戈撥給了他們這樣一片貧癮偏僻的窮山惡水,結果到了今天需要出兵討伐的時候,卻現這等于是送給了賤民們一座難攻不落的天蔡堡壘」所謂的世事無常,實在是莫過于此了。

從今年的三月到五月。守隨信吉指揮著三千長州軍主力,對春田莊先後進行了整整十一次強攻。但始終難有任何進展。反倒是緋月宗一郎帶著麾下的一千多奇兵隊,不顧雙方實力對比懸殊,硬是四面出擊,在外線戰場上大放異彩動前後三次生野銀山之戰,把上萬幕府北路軍打得聞風喪膽,迄今無法踏進石州口一步;冒險渡海登陸北九州。奇襲重兵布防的小倉藩,一戰摧垮了兩萬幕府西路軍;還從不知哪里找來了一伙外援,並且在熊野灘一舉殲滅了整個幕府艦隊,讓七千名最精銳的幕府新軍統統喂了魚鱉……

如此一系列輝煌奪目的戰績,不但讓緋月宗一郎在到幕志士之中的聲望如日中天,幾乎恍如軍神再世,也映襯得兩個多月都攻不下一座小莊子的守隨信吉越暗弱無能,甚至堪稱笑柄」望著海灘上三三兩兩垂頭喪氣的潰兵,守隨信吉忍不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滿月復的意志消沉、興味索然。

事實上,他這個所謂的「臨時執政」從一開始就當得很是名不。

雖然守隨信吉的家中世襲封地一千余石,本身就是長州宿老,又得到了長州藩大多數豪族的支持,論身份地位,絕對要比僅有五十石俸祿的緋月宗一郎高得多。

但若是論交游廣闊、人脈門路,基本局限于長州藩內部的他,就要比緋月宗一郎差上一大截了一真不曉得這家伙在京都等地轉悠了幾並之後,究竟結識了一批什麼樣的大人物,居然連朝廷公卿都能特地來給他助威打氣,甚至送來急需的彈藥補給!

更別提那支不知怎麼被他招來的外國艦隊,,一想起那時候在馬關港口外看到的足足二十多艘航舷巨艦,每一艘戰艦的火力都遠遠過了馬關要塞的全部海防岸炮,守隨信吉就當真是滿心震撼外加一頭霧水,同時直感覺自己仿佛一只無知自大的井底之蛙。

擁有如此恐怖實力的「下屬」又豈是他區區一個末席家老可以駕駐得住的?

所以,從正式舉旗造反一直到現在,對于緋月宗一郎和他那支奇兵隊諸般冒險舉動,守隨信吉非但沒有事先參與策戈,拍板,甚至連最起碼的一聲通報都未曾得到過。全藩上下也已經普遍把他當作了一個臨時性的過渡人物,只待此次打退了幕府軍來襲,就該自覺辭去職位,讓緋月宗一郎上台掌權了。

這自然讓還沒把坐熱的「臨時執政」守隨信吉,一時間感到很是郁悶,但卻偏偏又對此完全無可奈何戰績、聲望和影響力都明擺在那里抬頭看看前方依舊巍然不動的春田莊,他不禁慢慢地閉起眼楮,又一次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圍攻已經持續了兩個多月。自己這邊早就是士氣低迷,日益衰頹。那麼,始終困守在山寨里面的那些賤民們,又該是以一種什麼樣的狀況在戰斗呢?

防︰又挖掘戰國聯盟的古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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