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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然,去找她吧,將你的心意,告訴她。」

在即將邁出房門的時候,紀昀笙忽然轉頭,看著紀若然,一臉寬慰地說到。

在房門重新關上的一刻,紀若然無奈一笑,將他的心意告訴她,她會拋開過去,重新回來他身邊嗎?在他們失去孩子的時候,沈以澄說過,以她的性子,要回到過去,怕是不可能了。

果然,還在住院的時候,她就提出離婚,剛出院的時候,便將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交到他面前,轉身離開,消失得無影無蹤。

想著,他再次無奈一笑溴。

他的一個決定,改變了他後來的一生。

過去,他不懂愛,不珍惜被愛,因為失憶,沒有過去,自認為自己沒有愛人的資格,執著在過去的回憶之中,輾轉傷害自己身邊的人;直到她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才猛然驚醒,自己失去的,比任何東西都要珍貴,卻已經無力挽回。

宋世熙,我愛上你了,怎麼辦禱?

他一個人低聲呢喃著,可是再也沒有她接下他的話,玩弄他的手機,低聲抱怨,靠在他懷中撒嬌。

夏日的夜色,煩躁的蛙鳴聲,在黑暗中散開,徹夜不絕。

翌日,宋世熙剛剛睡醒,手機便響了起來,望著屏幕上陌生的電話號碼,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接下了,還未開口,電話那端便傳來沙啞的男音。

「世熙,我是以澄。」

「我們見一面好嗎?」雖然覺得,她答應見面的機會很渺茫,但是他還是希望,將所有告知她。

經過一夜的思考,他忽然明白,隱瞞並不能解決問題,那只會造就更多的誤會,想到她跟紀若然現在的樣子,他心中很是愧疚;就算以後紀若然恨他,他也不後悔今天的這通電話。

「老地方。」沉默許久,宋世熙應了一聲,便直接掛了電話。

下午兩點,宋世熙很準時的出現在他們經常去的那家咖啡屋,當她走進的時候,沈以澄已經坐在窗台角落等候,籌措了一會兒,最終邁開腳步走了過去。

「來很早了?」隨便點了一杯美式,拉開椅子坐在沈以澄對面。

望著眼前男人白淨的面容,剛毅的五官輪廓,修長的身高,有著顯赫的家庭背景,醫學界的聖手大夫,難怪黎洛會對他如此著迷。

說起迷戀,她曾經又何嘗沒有迷戀過他;不過最後她選擇了一段婚姻,而他選擇了一個補償罷了。

「沒有,剛到沒多久。」客套的談話,沈以澄忽然覺得,他們似乎陌生許多,認識快四年,過去有三年,幾乎天天見面,剛才她那樣打量自己,他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找我來,有什麼事?」她不喜歡炎熱的夏天,特別是在這所窒息的城市,如果不是為了韓靖揚的喪禮還有參加A城最近的一場畫展,她怕是早就在喪禮結束之後離開了。

「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聊聊。」

看著眼前,完全不一樣的宋世熙,沈以澄心口不禁抽痛,他們帶給她的,究竟是多大的傷痛啊……

「有些事?」宋世熙疑惑。

「嗯,其實,你哥哥的車禍,跟涵涵有關系。」

「不過,涵涵現在已經不在了,說這些已經沒什麼用處了。」想起當年發生的那些事情,如果可以,他寧願永遠不要提起。

「你說什麼?」

「涵涵?」沈以澄話音剛落,宋世熙秀眉緊皺,疑惑地看向他,似乎想要從他眼中找到否認的答案;當看清沈以澄眼中的堅定,握住咖啡杯的手,不禁微微顫抖。

「沒錯,其實你哥哥並沒有多愛任然,當年他在跟任然交往的同時,私下還跟涵涵交往過一段時間。」

宋世熙緊緊握住手中的咖啡杯,呼吸也逐漸粗重起來,究竟還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我想,透過半年前你看見的穆雲涵,你不會再認為她是從前那個純真無暇的小女孩。」

「她之所以跟你走得比較近,因為站在你身邊,她會發光耀眼,無時無刻備受關注,因為她美麗,善良,可愛,任何人看了她,都忍不住流連。當然,也包括你哥哥。」看了宋世熙一眼,見她並沒有什麼反常,沈以澄才繼續開口。

「你哥哥曾經幾次要求,跟任然說清楚,可是都被涵涵找理由推卻。所以,你哥哥一直沒有跟任何人說起,他跟涵涵之間的關系。」

「那為什麼,她跟紀若然還有牽扯?」強忍住心口的疼痛,宋世熙低聲問道。

「有一次,她跟著她父母到訪紀家,看見我們三個,後來她就經常過來找我們玩,我跟若然都是性子冷的人,所以只有賢毓會陪她玩,直到後來,賢毓對她告白。」

「賢毓,是他的哥哥。」

「嗯。」沈以澄喝了一口咖啡,再次開口,「涵涵跟賢毓走在一起,兩家人都很歡喜,正商量著,要籌備訂婚禮的時候,涵涵忽然說,她想要訂婚的對象是若然。」

「甚至還說,她從頭開始都只愛若然一人。」

「那我哥呢?」雖然疑惑,他們三人之間的糾葛,她最關心的,還是哥哥。

「事實上,她跟若然見面的次數,不過才三五次。」並沒有理會宋世熙的疑問,沈以澄徑自開口說道。

「興許,她不選擇賢毓的原因,是因為賢毓的雙腿。」想起紀賢毓,沈以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他最終還是沒有留在他的生命。

「雙腿?」還未理清他們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宋世熙再次疑惑起來,嫁入紀家也有半年時光,可是從未听他們提過紀賢毓這個人,如果不是他就坐在自己對面講述,她根本不知道他們過去的感情糾葛。

「賢毓很小的時候,發生過一次意外,只有一條腿。」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如實相告,他想,除去這些誤會,她跟紀若然或者還能走在一起。

「一條腿……」

「本身的缺陷,賢毓很自卑,直到穆雲涵的出現,才為他的生活帶來一縷陽光;可是被當面退婚,那次之後,他變得更加沉默寡言,甚至連門都不願踏出一步。」想到當年穆雲涵的任性妄為,沈以澄恨得咬牙切齒。

「涵涵確實有些過分了。」看著憤怒的沈以澄,宋世熙也有些不喜歡穆雲涵的行為。「最可恨的是,賢毓鼓足勇氣去找她,當時她跟若然擁吻在一起。」「直到出事的時候,我才知道,她趁著若然不注意的時候,欺身強吻他。」

「那意外是怎麼發生的?」每當听見有關于紀若然的事情,她的心便狂跳不已,手心也緊張得出汗。

「若然明確拒絕了穆雲涵的告白,隨後便去了美國。」「直到三年前,賢毓忽然叫他回國,他便回來了,也是那次,差點要了他的命。」

「為什麼?」當听到最後那一句話,宋世熙的心提到嗓門眼。

「賢毓讓若然開車載他去找涵涵,在路上,發生眼中車禍,當時發生意外的,有三台車,其中一人就是你哥哥。」將存放心底許久的話說出,沈以澄忽然有一種釋然的感覺,卻未注意到,宋世熙蒼白無血色的面容。

「賢毓當場死亡,你哥哥跟若然後來被送到醫院,他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可能活不了,一直拉著若然的手,只囑咐他一句話。」沈以澄說著才抬頭看向宋世熙,當看清她毫無血色的小臉,不禁有些擔憂,下一句話遲遲未開口。

「什麼囑咐?」一只手支撐著腦袋,緊閉著雙眼,努力平復自己內心的激動,片刻之後,才抬起頭看向沈以澄。

「他跟若然說,一定要照顧你。後來的事情,你也听說了……」

宋世熙淒涼一笑,原來,他不僅不愛她,只是因為一顆心髒,一句囑托。宋世熙,你的愛情真可悲。

「世熙,你沒事吧?」看著宋世熙,又是搖頭又是笑的,沈以澄擔憂的撫上她的手背,清涼的感覺,觸動他的神經。

「以澄,你知道嗎?因為你們,讓我成為一個最可笑的笑話。」宋世熙說著的同時,一行清淚滑落臉頰。

「你今天告訴我這些,是為了讓我知道,他娶我,給我所有的寵愛與縱容,僅僅只是因為他身體里的那顆心髒,還有我哥哥的那句囑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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