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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磨滅的想念

如果她當年沒有做出那件事情,或許就不會是現在這個局面了。她們之間的感情糾葛,也就不會像現在這般凌亂不堪。

「可我沒有退路了。」良久,穆雲涵嘆息一聲,將酒杯添滿,對著窗戶舉杯,隨後一飲而盡,臉上盡是嫵媚之色。

「涵涵,只要你願意回頭,若然哥哥是不會跟你計較的。」

「呵呵,不計較,他會嗎?」他現在已經將她逼至如此地步,那叫不計較嗎?韓信那邊,隨時都會將她撇下不顧,她現在哪里還有回頭的余地。

「你難道沒有發現,他已經對你處處手下留情了嗎?」穆雲若一把拉過她的手臂,迫使她面對著自己,神情有些激動,如果不是他因為穆家而手下留情,她現在還可能站在這里喝酒感傷嗎惚?

「以他的勢力,又怎麼會不知道你逼死任然,煽動海洋化工那群股東反抗他。甚至你偷了我的資料,他極有可能全部知道。」

穆雲若的話,讓穆雲涵驚恐萬分地望向她,他不可能會都知道,韓信跟她說過,那些事情,除了他們幾個以外,即使是紀若然,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調查清楚。

「不,不可能。溫」

「不會的。」

「他不可能會知道的。」

掙月兌穆雲若的手,她癱坐在地上,一臉地不相信,嘴巴不停地呢喃,聲音隱約帶著一絲顫抖。

「怎麼可能不會?」

「你難道忘記了,他是紀若然嗎?」

「他跟韓信明爭暗斗多年,用兩年時間,接管紀氏財閥,將那些反對他的股東堵得啞口無言,你認為他是個簡單的男人嗎?」

「他可以掙月兌伯父,將當年記憶找回來,還有道賢毓哥哥當年的意外,涵涵,你再不收手,他就真的不會再念及你們過去的舊情了。」

她多麼希望,她還是過去的那個穆雲涵;只是愛情跟貪婪,讓她逐漸迷失了自己。在一個荒漠的沙丘,不斷地想要尋求出路,心中的不甘,卻又讓她不肯就此放手,一步步將自己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他知道什麼?」

「你告訴我,他都知道些什麼?」穆雲涵睜大雙眼,抬頭望著穆雲若,帶著一絲陰狠,不甘,布滿血絲的眼球,臉上凌亂的妝容、長發,看起來很是恐怖。

「你所想掩藏的,他們都知道。」

穆雲若沒有用他,因為她知道,紀若然知道的事情,南璟一定會知道,甚至連沈以澄也極有可能會知道。

他們中間的那一股勢力,不是她們所想的那麼簡單。

「怎麼會?」在听見穆雲若的話之後,穆雲涵無力的垂下頭,他怎麼可以知道?過去那麼不堪的事情,他怎麼可以知道?難怪他會選擇宋世熙,是因為宋世熙干淨嗎?

想著,她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是啊,就只有她不干淨而已,她們任何一個人,都比她乖巧,懂事,能干,最主要的是,她們都是那麼純淨無暇,不似她……

「跟韓信他們斷絕來往,別讓他們毀了你。」穆雲若說完,沒有再理會地上的穆雲涵,轉身離開*房間。

她知道,她不會有事的,即使曾經自暴自棄過,但是她沒有那個勇氣,她只喜歡看著別人痛苦地活著,以此慰祭自己的過去。

「他怎麼可以知道…….」在那一聲關門聲響起的時候,穆雲涵忍不住放聲哭泣,尖銳的哭喊聲,傳遍整個穆宅。

穆雲若站在走廊上,清晰地听著房間傳來痛苦的哭喊,叫罵,還有東西被砸碎的聲音,最終無奈地轉身離開。

她有時候想不明白,為什麼她會跟賢毓哥哥他們有糾纏,大家都被瞞得滴水不漏,如果不是那次偷听若然哥哥跟沈以澄的對話,她怕是永遠都不知道,她最大的情敵,就是自己的妹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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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凌晨四點多,今天他On-call,沈以澄一個人坐在這冰冷的辦公室,望著桌面上,他和任然的合照發呆。

轉眼,冬季已經過去了一大半,今年的雪下得特別大,很冷,冷得人心里發涼

記得每年的冬天,任然即使不回來,也會從芝加哥給他郵寄衣物過來,雖然他自己會去買,但是每次收到她寄過來的東西,他心中總是暖暖的。也許這就是被人牽掛著的感覺,如同他當時牽掛著宋世熙一樣。

相片上的她,一如平日的清冷,略帶笑意的嘴角,幾乎看不出她的笑容,只有兩人親密地摟在一起,才給人情侶的感覺。

「沈醫生,有一個病人心肌梗塞突發,現在已經送往手術室。」正當他還沉浸在個人思緒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推開,護士長滿臉驚慌站在門外。

他臉上的深情變得很嚴肅,將手中的相片放回原位,隨即疾步走出辦公室。

任然,我答應你,這雙手,這把手術刀,今後會盡力去救治每一個病人。

陰暗的手術室,只有手術台上的燈光是明亮的,沈以澄與眾多醫生護士一起,專注地進行手術。

一直到早上七點,手術室的燈熄滅,病人已經月兌離了生命危險,他們默契地對視一番,一夜未眠的疲勞一掃而空。

沈以澄摘下口罩走出手術室,望著一直守護在門外的家屬,莫名想起任然出事那天,同樣冰冷的夜晚,只有宋世熙跟幾個陌生交警一起守護在這里,他眼中掩蓋不下愧疚。

另一位醫生對著病人家屬宣布完手術成功之後,看見沈以澄高大落寞的背影,不禁嘆息搖頭。

雖然現在他已經回歸工作,但是整個人變得沉默寡言。多數時候,一個人在辦公室,對著相片發呆,有時候又在輕言呢喃。

回到辦公室,看見站在窗台的黎洛,臉上有些驚訝,她似乎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在他的生活中了吧。掩飾掉眼中的驚訝,邁著步子走到辦公桌,有些疲憊的半躺在靠椅上。

「怎麼忽然過來了?」

「我听說你昨晚值夜,給你送早餐過來。」

黎洛轉頭,並不意外他的冷淡,在任然過世之後,他們一直都是這樣相處,這次是他出院以後,他們首次見面。「謝謝。」望了一眼桌面上的小白粥跟配菜,沈以澄心中有些惆悵,從前自己值班的時候,是世熙為他送早餐,任然回來以後,便是她了。現在,是黎洛,今後也只有她了。

「怎麼了?」

見沈以澄絲毫沒有要吃的意思,黎洛疑惑,「不合胃口嗎?」

「你熬夜了,所以我只想著給你帶些清淡的東西。」

正面對著他的時候,桌面上那張合照深深刺痛她的雙眼,她別開視線,刻意忽視不去看,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只是他們都知道,彼此之間的交流是多麼牽強。

「不是,剛剛結束完手術,有些累了,我歇一會兒再吃。」沈以澄說完,便閉上雙眼,一晚上沒有合上雙眼的他,在躺下沒有多久便換來有序的呼吸聲。

黎洛有些心疼地望著他的俊顏許久,雖然他現在是每天上下班,見人還有說有笑的,但是她看見,他內心的愧疚與痛苦,也許,只有在無人的夜晚,他才會一個人發泄出來。

沉默許久之後,她將他掛起的外套披在他身上,隨後轉身離開。

在門關起的瞬間,沈以澄緩緩地睜開雙眼。望著黎洛消失的背影,心中只留下愧疚。

對不起。除了對不起,我不知道我該說什麼。當初或者我就不改招惹你,不然也不會害了任然,更害了你……

如果當初他不是為了氣任然,就跟黎洛走在一起,只是他沒想到結果會是如此慘痛。

如果當時知道,會是現在這樣的局面,他一定會及早認清自己的心意,或許,任然就不會離開了。

思緒一直飄著,轉過身子,望著窗外的飄雪,手指不自覺輕撫相片中的人兒,你看見了嗎?外面一直下著雪,你最愛的雪花,屬于你的純白色。

我不敢去墓地看你,也許是因為你身邊有了宋筠,你們現在是一家三口,在那個世界幸福地生活著吧,我的出現,只會給你帶來傷痛與災難,或者你已經將我忘記了吧。

其實,我很自卑,他一定很優秀,讓世熙愧疚多年,讓你牽掛了許久的男人,我一定比不上他。

沈以澄想著,嘴角呈現一絲自嘲的笑容,他這是在做什麼?竟然跟一個過世多年的死人攀比,有什麼勝利感可言?

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這清晨的寧靜。

「伯父。」是紀昀笙,想來又是為了穆家的事情吧。

「以澄,出來見一面吧,老地方。」電話另一端,傳來紀昀笙蒼老又無奈的聲音,讓沈以澄著實有些擔憂。

這個在商場上雷風厲行的男人,當年他在處理紀若然的事情上面,沒留一點兒余地,只是為什麼,只是為什麼此刻,會給他一種滄桑的感覺?

「好,我現在過去。」

對電話應允一聲之後,便直接被掛斷,他一直都不想讓別人知道,他跟紀昀笙之間的利益關系,更不想讓大家知道,他除了醫生這個身份以外的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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