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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在深秋萌芽【7】

沈以澄死死地隱忍著,臉上不再是剛才的溫文爾雅,滿眼猙獰地看向任然,仿佛要將她撕碎一般。

「你究竟想說什麼?」沈以澄咬牙切齒地說道,忍住心中的顫抖,她知道些什麼?

任然疑惑,連忙走到沈以澄身邊,伸手抓住他的手臂「你怎麼了?」

「啊~」

不想被他反手一揮,直直撞到辦公桌的桌角上,鮮血瞬間流下她的臉頰惚。

看見任然臉上的鮮血,深深地刺痛沈以澄的雙眼,似乎驚醒一般。連忙蹲下掏出紙巾為任然捂住傷口。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看著鮮血不斷流出,沈以澄很是愧疚,剛才他這是怎麼了?她不過是給自己講一個故事而已,他怎麼會這麼大的反常溫。

「沒事,你不是醫生嗎?」「你不會不管我的。」任然伸手握住沈以澄的大掌,細聲說道。

「先等一下,我幫你止血。」沈以澄說完,便走到另一邊,拿出藥箱,為任然止血。

不久後,傷口已經包扎完畢,看著紗布滲出的血紅,沈以澄眼中滿是愧疚。

「不要這樣啦,是我不對,我不該對你講那樣的故事。」任然伸手握住沈以澄的手腕,心中冷笑,看來筠身上的那道刀口,真的沒有那麼簡單。

沈以澄,你究竟有多少不為認知的秘密?

既然你心狠,為什麼這些年一直補償宋世熙?是因為愧疚嗎?還是為了減輕你心中的罪惡感?

「對不起。」

「傻瓜,真的沒事啦,現在不是已經止血了嗎?」任然笑著擁住沈以澄,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滿是笑意的眼中盡是冷色。

「我送你回家吧,傷口不能踫水,這些天,暫時不能洗頭了。」沈以澄伸手撫弄她的長發,很柔軟,一股淡淡的清香,不同于宋世熙,任然身上帶著一種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

興許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她剛才只是看了一眼那個吊墜,並沒有其他的情緒,似乎看見一件普通物品一樣。

「好。」任然笑著應了一聲,便準備起身,興許是剛才撞傷,頭有些暈,讓她有些站不穩。

「小心些,先坐好,我收拾東西之後,再一起走。」沈以澄及時扶住她,讓她坐在沙發上。

隨後才去收拾藥箱,將剛才沾滿鮮血的紙巾丟進垃圾箱,看見那刺目的鮮紅,一種愧疚席卷他。

「對了,剛才那個故事的結尾是什麼?」

想到剛才她說的那個故事,他倒是很想知道最後的結局。

「結局有點傷,你還是不要听了吧。」

「沒關系,我很想知道。」「告訴我吧。」

任然看著沈以澄,他臉上的認真,思緒過後,最終還是開口︰「男女主人公相愛了,但是後來女主知道那個刀口的事情,便一直追查。」

「最後,她發現,是男主將哥哥的心髒挖出,植入男主的哥哥身體中。」

「如果有那顆心髒,女主的哥哥可能還能活著,可是男主卻將他的心髒給了他患有先天性心髒病的哥哥。」

「那後來呢?」沈以澄的動作忽然停頓,心中害怕得顫抖。

「後來,女主自殺了。」「男主知道以後,也跟著自殺了。」任然說完,不禁有些感慨,「女主自殺的時候,她肚子里孕育著和男主的孩子,多麼可惜。」

在听見任然口中的結局之後,沈以澄手中的紗布瞬間跌落在地上,如果世熙知道事情的原委,她會怎樣?

她哥哥的心髒,此刻就在她的丈夫身體中,如果有一天,她知道這殘酷的事實,她會不會也如同那個女主人公那樣?

用最殘忍地方式,結束一切糾纏?

想到這里,他整個人有些不知所措,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除了當時手術的團隊,就只有他跟紀昀笙夫婦了。

希望紀昀笙能夠將這件事情滿得滴水不漏,否則,他真的不敢想象,一切被揭露的那一刻,他們該如何面對?想到無辜的宋世熙,她會怎樣?

沈以澄的臉上時而痛苦,時而愧疚,時而狠戾,他所有的表情都被任然收入眼中,她很好奇,一個醫生,怎麼會有這麼多表情?還是說,他如同故事中的男主一樣,親手將別人的心髒挖出?

想著,她眼中布滿陰冷,貝齒緊緊地要出下唇,努力壓抑心中的情緒。

「怎麼了?」「傷口又痛了?」沈以澄轉身,看見任然死死地咬住下唇,似乎在隱忍著,又似乎在想事情。

「沒事,一點疼而已。」任然來不及收起的情緒,這一刻她有些慶幸,剛才撞傷了,才給她這麼一個理由。

「走吧,我送你回家休息。」看著她眼中的閃躲,雖然疑惑,但是終究沒有再往下問,畢竟每個人都有不可言說的秘密,就像他那樣。

「沈以澄?」「真的是你!」

兩人剛走出醫院大門,便遇上前來醫院看望朋友的黎洛。

沈以澄對她的印象不大,只是在紀若然婚禮上,兩人同時搶到花球而已,轉頭看見任然臉上依舊平靜,沈以澄便沒有避開黎洛。

「你好!」

「好久不見,你這麼快就下班了啊?」黎洛是一個直性子的女孩,待人熱情,雖然只是在婚禮的一面之緣,但是她卻深刻地記住了沈以澄。

「上次在婚禮上還沒來得及跟你好好說說話呢,你就已經走了。」「後來听說你在這所醫院上班,一直都在忙,未能親自拜訪。」「今天是臨時過來看望住院的朋友,下次我一定親自拜訪。」

「沒關系,大家都比較忙,有時間再聚。」面對熱情的黎洛,沈以澄有些拘謹,畢竟身邊還站著一個任然。

轉頭看見沈以澄身邊的任然,在婚禮上她也是見過她,但是卻對她沒好印象。也許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她感覺這個女人是有目的性地跟沈以澄在一起,甚至她並沒有外表那麼柔弱。

「你好,我叫黎洛。」

雖然不喜歡,但是她還是大方地伸出手。

「你好,我是任然。」任然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伸出手與黎洛簡單地握手之後,便抽回手,安靜地靠著沈以澄。

「然然受傷了,我送她回家休息。」沈以澄看了一眼靠在懷中的任然,溫柔地說道。

听見沈以澄的話,黎洛看了一眼靠在他懷中的任然,心中不屑,不過是撞了一下而已,至于嗎?嬌弱給誰看?

「這麼不小心,可得好好注意休息了,女孩子臉上留疤了可不好。」

「謝謝黎小姐的關心,以澄是醫生,我相信他的醫術。」任然看著對面黎洛,梨花頭短發,瓜子臉,大眼楮,殷桃小嘴兒,確實是個美人胚子,不過她對沈以澄是否表現得有些過于明顯?

不管她跟沈以澄現在是處于什麼階段,但是她對沈以澄的時候,是否也該看在她這個正牌女友在場,收斂她的行為?

听出任然的話中之意,黎洛挑眉,隨即又笑著說道︰「沈醫生似乎是心髒科的,你受傷的是額頭;還是要注意一下的好,畢竟女人的儀容很重要。」

「黎小姐,很晚了,我們得先走了。」

感覺到兩人之間的火藥味,沈以澄連忙打斷,不記得她們兩人有任何交集,為什麼一瞬間就燃起戰火了嗎?

「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了,先進去看我朋友了。」「再見~」見沈以澄都開口了,黎洛也不好再糾纏下去,警告性地看了一眼任然,踩著高跟鞋走進醫院。

「她是中心廣場董事的女兒,驕縱慣了,不必在意。」看著黎洛離開的背影,再看向懷中默不作聲的任然,以為她還在意剛才黎洛的話,沈以澄加大了摟住她的力道。

「沒事,見多了,習慣了。」任然不在乎地說完,掙開沈以澄懷抱,邁著步子走到車子旁邊。

沈以澄看著任然的背影,視線有些模糊,似乎看不清遠處的她。

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場景;三年前立冬,也是在醫院,她剛剛做完流產手術,蒼白的小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平靜的面容,雙目如同死水一般無神。

原本以為,她會稍作休息之後才離開,卻不想,她剛從手術室出來沒夠兩分鐘,便穿上鞋子走出病房。

看著她努力支撐的身體,他不自覺地跟在她身後,一直到醫院大門口,她再也支撐不住,暈倒在地上。

在病房里,看著她眼角滑下的淚水,也許是絕望吧,她才會選擇不要孩子;清麗的面龐,帶著一絲清冷,如此一個美麗女子,又是誰忍心將她辜負了呢?

收起思緒,沈以澄邁著不步子走了過去,任然已經坐在副駕上,閉著雙眼休息,鑰匙則被她丟在主駕駛座上。

沈以澄以為她是因為剛才黎洛的話生氣,所以沒有理會,拿起鑰匙發動車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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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話說,我能求荷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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