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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259章 又脆又響的腦瓜崩

近兩千人的川軍獨立旅的弟兄們沿著宣城南門以外的廣宣公路來到了十幾里外的預伏陣地一帶。徐寶珍營長就是那個周大少團長的袍哥弟兄,抬眼四面一望︰平平當當那個全是雪白一片,只有廣宣公路因為有人馬、車輛通行,路有一些行人、車馬的痕跡。而周邊的曠野則像張大白紙一樣,干淨的使人都不忍心踏去。

直屬川軍獨立旅旅團部的工兵連弟兄們開始沿著廣宣公路兩側各三十多米處,搜尋工兵連十幾天前動用大量民工挖掘的藏兵洞。

「喂,我說你們工兵個人自己挖得洞洞,都求找不到啊?!搞快點啥,一個小時以後,周參謀長就要親自來檢查我們隱蔽的情況了!」

徐寶珍有點不滿的嚷道。

「徐大炮徐大營長,你自己看,這雪一下,白茫茫一片,連點痕跡都莫得了,老子還不是得現找啊?你放心,只要找到幾個藏兵洞就好辦了。藏兵洞都是按戰斗小組呈三角形相距五米分布的,還是有規律的。」

這個時候就听公路兩側的工兵連弟兄們紛紛喊道︰

「找到了!找到了!」

「不準在雪地里亂踩,都順著前面工兵連弟兄們踩出的腳印走哈!大家按小隊分別布置進洞隱蔽。」

徐營長命令道。

黃三娃他們這個戰斗小組五人分別被安置到廣宣公路左側的三十米外的一組五個藏兵洞中隱蔽。黃三娃作為這個戰斗小組的小組長率先跳進了這個剛容一人蹲著藏身的洞中,對著外面負責隱蔽掃尾的工兵連弟兄們喊道︰

「好了,蓋木板子嘛!」

「兄弟,保重哈!多替弟兄們殺幾個小鬼子!」

說完話,又從一個弟兄背得大口袋中拿出一小串紅紅的小辣子,扔給了黃三娃。

小辣子?那是四川特產的朝天椒!一口下去渾身冒火、辣得冒汗的玩意兒!是周大少團長特地為這些在雪地冰冷的洞穴里藏身的川軍弟兄們專門準備的︰實在凍得夠嗆,就咬幾口朝天椒抵御嚴寒。隱蔽潛伏的時間可是長達七、八個小時啊。廣德出發的日軍先頭部隊還有幾十公里的路程。

黃三娃頭頂的那塊木板子蓋了,光線一下子暗了下來,洞穴里一片 黑,黃三娃慢慢才適應了黑暗的環境。

下意識地先去模了模隨身攜備的軍械,特別是一人十顆的手榴彈。咱少ど爸說了,戰斗一打響,啥都別多想,用最短的時間往自己眼目前的小鬼子堆里扔光這十顆手榴彈再說!這可是殺小鬼子的好東西。見一切都是妥妥當當的,黃三娃才放下心來。

洞穴不大,連側個身子都很費勁。頭頂之的木蓋子那兩個用竹管做得出氣管投射出兩個珍珠般帶大小的白點子,對于黃三娃來說更像自己合川老家的嘉陵江里那打來的大魚的一對眼楮啊。

胡思亂想才蹲了一會兒,黃三娃腿就有些酸麻,他干脆一坐在了冷冰冰的地,哇,太冷了!想了想,黃三娃把頭的鋼盔摘下墊在了底下。

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那些說話聲、踩在雪地里的沙沙聲等聲音漸漸遠去,消逝了。最後只听見工兵連連長的大嗓門在喊︰

「最後仔細檢查一遍!特別是注意出氣管哈!別露出來太多了。雪地的痕跡全部掃除了。要讓參謀長發現了異常情況,老子當球不成連長,你們他媽的也別想好過了!」

一個小時以後,1500多個藏兵洞中,已經藏好了1500多個虎視眈眈的隨時準備出擊的雪豹!而廣宣公路兩側原野仍然是雪白一片,干淨的大白紙似的。

隨後檢查的周斌參謀長等幾十個軍官來到這片幾十米寬、近一公里長的設伏地域。那是仔仔細細整整察看了十幾分鐘,最後只有五個字的結論︰「藏得太好了!」廣宣公路兩側的雪原那是一片靜穆,哪里找得到丁點有一千多人的藏身的痕跡!

周斌參謀長一行人回到川軍獨立旅旅團指揮部,笑著對兩個總指揮說︰「听好消息!」那是對狠狠彈國崎登少將一個又脆又響的腦瓜崩充滿了信心。

周大少團長隨即把指揮的事情扔給了郭大個子副總指揮,自己高一腳低一腳一邊的傷還未全好地跟著川軍獨立旅的技術保障分隊的弟兄們,去跟才繳獲的小鬼子的那些大卡車、裝甲戰車較勁去了。

七十余輛小鬼子的大卡車遭弟兄們打爛了四十余輛,開得走的只有三十輛,爛了那也得物盡其用。車廂板子等拿去構築土木工事,廢鋼爛鐵化了,做成射擊位置的防護盾甲也行啥。發動機好的拆下備用,壞了的就幾台湊湊,湊出一台好的將就用。

周大少團長甚至現場就拿一台汽車發動機做了一台電動的磨粉機,讓廚子兵們不費勁地就磨出了細細的米粉。樓大爺等廚子兵高興壞了︰現在吃油茶可是一點都不費勁費神了。用電動磨粉機,幾個廚子兵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把全軍近萬人的隊伍吃得米粉打好了,還比人工磨得好多了,那是又細又均勻。這擱以前那是根本不敢想象的。

那二十余輛裝甲戰車分別部署到四個城門洞子附近,權當或能動或不能動的小炮台37戰車炮,以加強防御前沿步兵火炮壓制力量。

周大少團長並沒有在高大的宣城城牆部署過多的防御力量,只是一些觀察哨等。因為六七米高的城牆作為平原地區的絕對制高點。敵人估計中國守軍一定會配置大量防御力量在面。周大少團長卻把防御縱深陣地依托城牆頂出去五百米,那是絕對出乎小鬼子的預料以外的。

他娃還干脆做個順水人情,在宣城八里長的城牆遍布假防御目標,甚至插了不少旗幟。你小鬼子不是有鋼有鐵有炮彈炸彈嘛,就盡管扔啥!

周大少團長現在正對小鬼子的九五式輕型裝甲戰車的三菱直列六缸氣冷式柴油發動機著迷喲。為了把兩噸多重的炮塔吊起來,那是大杠桿,又是十幾匹馬兒拉,可是費了點神,總算是費力巴哈拆下了一台發動機仔細研究著。

他指著固定發動機的六角螺絲等緊固件對身邊的技術人員說︰

「你們看看,好家伙,游標卡尺量得都在0.72之間,光從這些公差都在微米級的緊固件就可以看出小日本的現代工業配套體系已趨于完備了。

說起來咱們中國汗顏啊。小日本一年飛機都可以造五六千架了,老子們中國連個飛機翅膀都還造不出來!小日本數萬噸的戰列艦、航空母艦一大堆幾十艘了,我們連個小炮艇都還造不出來。

差距太大了,這些都不說了,就是步兵用的步槍︰仿毛瑟1924式的中正式步槍,從1932年定型生產到如今還未生產出30萬支,而小鬼子的三八大蓋一年產量可達三百萬支!這就是小鬼子一個鳥不拉屎的小小島國敢于對我大中國猖狂的原因。

我們用逆推法也可以仿照出跟這台三菱產的發動機一模一樣的東西,但其功效和壽命絕對遠遠不及原裝貨,因為我們的工業配套體系完全莫得!這就是差距啊。

我們在座諸位,都要好生深思一下,都說中國弱,到底體現在哪些地方?從滿清到如今,中國一百年來幾乎都在挨揍。說起來中國的綜合實力還他媽的不弱啊,也不過從世界前幾名滑落到十名左右。那全是靠中國龐大的糊口農業頂起來的。

列強們都已經到了第二次工業革命的末期了,中國的現代工業體系還沒有影子啊!可以說還停留在蒸汽機時代。

更要命的是,一個國家安全所依賴的軍事工業幾乎等于圓圈。大家可能會罵老蔣是個偏心眼,只把軍火補給給他的那幾十個嫡系中央師。

其實他也是有難言之隱的。他又不是缺心眼子,難道不知道要馬兒跑最少得讓馬兒吃飽的道理啊。皇都還不差餓兵啥!

確實是中國工業、特別是軍事工業的底子太薄弱了,就是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余力。就拿中工迄今能造的中隊里最強的輕武器仿馬克沁重機槍的二十四式重機槍來說,至今才產出了三千余挺。老天,這可是十年的產量!一年三百挺,尚不夠中隊整編一個師的使用。中國有好多師,二百余個!要花一二百年才能裝備這些國產貨,到時候人家都是用太空高能武器了!大家沒听懂

唉,說句泄氣話,其實大家不知道,中工甚至連最基礎的子彈生產也是不能保證的。部分原料要從國外進口,我重慶的軍工集團亦一樣。這一戰亂外國中立,小日本封鎖,你喊中國怎麼造出子彈……」

說到這里的周大少團長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

「幾乎沒有國防軍事工業的中國,就像一個很有錢的美麗寡婦李敖語,哪個不來佔你的便宜嘛!這就叫有錢的俏寡婦門前是非多。中國只有走先軍道路,走強兵才能富國的道路。國家安全得到了根本保證,有了一個和平的發展環境,才能最終成為人人敬畏的大國強國毛太祖兩彈一星的戰略紅利我們現在仍在享用,只是不知道還能持續多久!光長了一身嘟嘟肉,富是富了,沒有可亮的結實肌肉,那就是待宰的一口肥豬兒,是不行的。諸位,我們都要為之而奮發努力啊!」

眾人都狠狠地點著頭。

12月10日下午五時許,日酋義田一男大佐聯隊長率領的日軍先頭部隊四千余人慢慢沿著廣宣公路進入了周大少團長精心設伏的地域。

四千余人的小鬼子按照行軍隊列拉成了一個一公里多長的長長的隊伍。在周邊一片雪野的映襯下,土黃色的如同一條長蟲子般的小鬼子隊伍是分外刺眼。

騎在高頭大馬的義田大佐打望著四周的潔白美麗的雪野,想到馬就要達到指定作戰區域了,心里非常輕松︰國崎將軍也是太謹慎了,他反復告誡要提防的川軍的突襲在哪里啊?哼,這種平坦的雪地怎麼突襲?!還沒有接近,遠遠地就會暴露行蹤。在望遠鏡里,義田大佐已經能夠清楚地看到宣城那高大的城牆了。看來,川軍也只能指望這些中國老祖宗留下的城牆抵擋罷了!

負責指揮這次敲國崎登的腦瓜崩的伏擊行動的郭勛祺副總指揮在望遠鏡里見日軍先頭部隊大部分已經進入設伏區域,大聲對參謀吼道︰

「好戲開始了哈!命令,陳伯光炮兵分隊三發試射彈!」

「是!」

參謀興奮地大聲答道。三發試射彈這是潛伏部隊發動攻擊的號令!

三發75山炮彈呼嘯著砸進小鬼子的行軍隊列之中,發出了三聲巨大的爆炸聲。在日軍官兵們遭到不知何處飛來的炮擊,尚在錯愕中的時候,隨即就見廣宣公路兩側的數十米外的雪野突然無數的雪面被掀起,數不清的黑疙瘩簡直就像漫天飛舞的黑黑的烏鴉一樣,從公路兩側向公路的長蟲般的日軍隊列撲來!

「敵人炮襲!」小鬼子的各級指揮官還沒喊完這句話,馬又變成了︰

「手榴彈!」

其實這就是分秒的事情。早已經听到了小鬼子大隊伍在廣宣公路的動靜的潛伏的川軍弟兄們,那是把手榴彈的蓋子都旋下來了的,就等著三聲炮擊的進攻號令。听到三聲巨大的炮彈爆炸聲,所有潛伏的弟兄們幾乎同時掀開頂蓋,就開始往廣宣公路的還未從炮擊中反應過來的小鬼子的行軍縱隊里扔手榴彈!

每人十顆手榴彈,被在冰冷刺骨的藏兵洞窩了一肚子氣的川軍弟兄們在兩分鐘不到的時間里全砸進了小鬼子的隊伍里,這一千多川軍弟兄們大部分都是老兵,那手榴彈扔得可全是開花彈凌空爆炸。近一公里長的設伏地域里的廣宣公火光閃爍,硝煙泥塵沖天而起,密集的手榴彈爆炸聲完全听不出點來了。整整一萬五千多枚手榴彈是持續爆炸響了近兩分鐘

手榴彈打完,前線指揮的徐寶珍營長命令身邊的司號兵打出三發紅色信號彈,這是五分鐘火力急襲的信號。

于是扔完了手榴彈的一千多名川軍弟兄們又依托洞穴對著煙塵彌漫的公路的殘存的小鬼子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密密彈雨。

「吹沖鋒號!」徐寶珍命令道。

「沖啊!殺啊!」沖殺聲隨即在激昂的沖鋒號聲中響切雪野。令川軍弟兄們很掃興的是,沖殺到公路基本就剩下些補槍的活路了。

除了尾巴的七八百小鬼子沖出去了,一公里多長的設伏區域內的三千多小鬼子先頭部隊幾乎在第一輪的手榴彈的爆炸中就已經傷亡大半,然後又遭到了五分鐘的火力急襲,更是痛打落水狗。

不少小鬼子甚至連槍栓都還沒有拉開就遭炸死了。小鬼子的炮兵連火炮還未從牽引的騾馬車解下,結果就遭連人帶馬炸死、炸翻。最前面的小鬼子的騎兵搜索中隊那更是慘不忍睹目標大啥,現場全是炸死、打死倒斃的人馬尸體,互相疊伏著,血把這一片的潔白的雪地都染成了紅色!

「迅速打掃戰場,準備撤離!」

徐寶珍營長顧不許多。三十分鐘的時間,還剩下十幾分鐘,倒是可以揀點東西走。打了大勝仗的川軍弟兄們高興地收集著一切有用的東西。

三十分鐘時間一到,前來接應的三十多輛大卡車準時到達設防區域。開車的弟兄們見到這個駭人的情景都是目瞪口呆。領頭的川軍獨立旅輜重運輸連連長滿臉笑容對徐寶珍營長喊道︰

「徐哥子,活干得漂亮啊!這下子升官又發財,吃肥了哈。東西還撈了不少,成了大財主喲!」

跟車前來負責傷員救治的醫療隊隊長翟軍醫跑過來問道︰

「徐營長,弟兄們傷亡大不大?」

徐營長咧嘴一笑,對他說道︰

「對不住了,翟軍醫,莫得傷亡的。噢,不,有十幾個傷的,他媽的在雪地里沖鋒,路太求滑了,摔傷了十幾個弟兄,有兩個還是重傷,手遭摔斷了!你說氣人不氣人嘛。」

翟軍醫听到這話,眼珠子都瞪圓了,不敢相信︰你說周大少團長策劃的這場伏擊戰打得,消滅了小鬼子三千多人,自己的弟兄們沒死傷一個,都成了天兵天將了!?

輜重運輸連連長有點惋惜地說道︰

「可惜這些好騾馬了,幾百匹啊。等會把弟兄們拉回去,老子跟少ど爸總指揮說說,乘到起還有點時間,回來把這些死馬、死騾子的也拉回去。這要到冬至節了,听說咱少ど爸鹵制得騾馬肉可好吃,大冬天的吃些肉生熱又長氣力啥。」

「老子說你龜兒是個死腦筋嘛。你把繳獲的東西拉,死馬死騾子的坐車,這十幾里路小意思,老子率一千多弟兄們跑回去。

他媽的喲,活活在這冰窟窿里凍了七個多小時,才打了十來分鐘,這還沒活動開啊,跑回去正好活動活動!弟兄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祝大大新年萬事如意,多謝你們一年的支持、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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