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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150章 慷慨赴死易 纏綿別離難

越接近七月,周大少團長越發忙碌起來。幾乎每天從早到晚要干個十七、八個小時。「隨身丫頭」童湘這總算明白了,為什麼這個少年能夠在兩年內取得常人無法想象的奇跡,那真是絞盡腦汁、費力淘神、披星戴月、累到凌晨。常常在童湘打來泡腳水的時候就已經在躺椅上睡著了,喊都喊不醒。心痛的童湘只好輕輕為他洗好腳,悄悄為他把薄氈子蓋好,然後靜靜地搖著扇子守候著老爸硬塞給她的拉郎配的小夫婿。柔情蜜意一時間涌上心頭,真的愛上了周大少團長。

佳雪食品加工集團下屬的周師傅方便食品廠正式投產。十余種的周師傅方便面一下線立刻被早就守候的各地眾多經銷商一搶而空,市場反應相當好。這個周師傅方便食品廠的質檢科有一個牛姓員工,畢業于四川農業大學,平時不言不語老實本分埋頭苦干的那種人,所以人們也形象的稱他叫「老實牛」。

老實牛受周大少團長研制出來的周師傅方便面的啟發,想到了四川產量最大的紅苕(紅薯)資源(四川人多把紅苕喂豬兒,要不然就做成粉條、粉絲,重慶人愛吃的酸辣粉就是紅苕粉絲),也可以一樣做成方便粉絲,還可以做成多種口味,比如酸辣、雞汁、牛肉等等。另外,還可以弄人們愛吃的方便油茶,方便炒面等。甚至設想了︰有了合適的塑料包裝材料,把澱粉混上豬、牛肉末高溫蒸熟了,也是可以做成很方便的撕開就吃的袋袋肉食,這可比肉罐頭還要方便……

老實牛洋洋灑灑把這些構思奇想寫了一大篇,通過小喇叭信箱(周大少團長專為下情上達設置的)送到了周大少團長的辦公案前。當時正翹著雙腳有一搭沒一搭看群眾來信的周大少團長,見到老實牛的信,立刻坐好認真看了起來。閱罷拍案大叫︰

「方便粉絲,方便油茶,方便炒面,高能量干糧,方便袋袋熟肉!!!這個牛蘭山(老實牛真名)他媽就是一個穿穿啊!馬曉旭,快快快,趕快給我把這個牛先生請來,老子要好生跟他交流交流,請教請教。太好了,絕對是穿穿!」

于是大家公認的老實牛,一下子就從一個周師傅方便面廠的默默無聞的質檢科小科員是一步登天,在跟周大少團長單獨談了幾個小時的話後,在眾人目瞪口呆中被周大少團長任命為新成立的技術研究院食品研究室的室主任,團級待遇,月薪從30來元暴漲成千元戶,住房由公寓樓而遷至貓兒溪上游的聯排小別墅區,把大家眼紅的不行。听聞此烏雞變鳳凰的奇跡,整個貓兒石工業園頓時掀起一股搞發明,搞創造,提建議的群眾性運動。一大批新發明,新創造,特別是從群眾中涌出的一大批各類人才,使貓兒石工業園一片欣欣向榮!

林湯圓等人都是豎起大拇指交口稱贊,這就是現代版的千金買骨啊!

周大少團長這段時間幾乎都泡在「鷹巢」里,他正和山鷹突擊隊的幾個頭頭商議著一個絕密的行動。這個行動對于他來說,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周大少團長甚至決定由自己親自帶隊實施。

這個事涉及到周大少團長心中的一個痛楚︰周大少團長前世隨父母到北京游玩,在南苑機場(軍機場)附近曾經見到一處抗戰英烈埋葬處。一片荒蕪中,尚有一塊石碑完好(不知現在開發了嗎)。周大少團長當時好奇,湊過去看了,留下了深刻的記憶︰原來這是全體陣亡在南苑的著名的大學生軍訓團的無名墓地。

七•七盧溝橋事變發生後,雖然西北軍29路軍宋哲元部一度進行了抵抗,但宋哲元對于卑鄙無恥的小日本使用已經可以說都求使爛的談判伎倆(小鬼子又利用談判之名積極調動部隊完成了對平津的包圍部署)幼稚的自我心理安慰地相信,不但于7月19日發表了充滿乞求意味的求和談判聲明,更令人氣絕的是竟然下令北平城防部隊拆除所有的防御工事,如果北平城的大城牆能拆的話,估計也輪不到後世的共產黨挨罵名了。一時間,北平城內外出現了使人啼笑皆非的奇異一幕︰小日本掘壕架炮,厲兵秣馬;而自稱北平城堅定的保衛者29路軍倒拆壘填溝,清除防御工事!(日他媽喲,還求不如直接投降了事)都忙得不亦樂乎。

後世說宋哲元為奸詐的小日本暗算,不如說宋哲元為自己的西北軍的一己私利所誤國誤民,他後來積極抗戰別論哈。可嘆的是他手下的奮勇抵抗的將領,無辜的兵士和可憐的平津百姓,未戰已立于失敗,在野獸面前,注定陷入尸山血海之中!

果然,小日本人調整好部署後,即于7月20日發動全面攻勢,把早就包圍的29路軍切成數段,欲分割殲滅。自毀防御工事,妄想和談的29路軍所部僅以營房周邊的自然障礙物為掩護,在小鬼子的鋪天蓋地的優勢炮火(小鬼子動用了以上重炮近四十門,其余以下炮數百門)和蝗蟲般的上百架飛機的狂轟濫炸之下,西北軍29路軍官兵幾無還手之力。曾經在33年喜峰口長城抗戰中威風凜凜的殺得小鬼子屁滾尿流的西北大刀,毫無用武之地,被凶殘的小鬼子殺得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而周大少團長前世在南苑機場附近看到的就是當時全體陣亡在此的大學生軍訓團(由當時北平城十幾所,包括北大、清華等著名學府的被西北軍29路軍一天口喊堅決抗日所感積極參軍的青年學生組成)一千多名正在接受軍訓的大學生們,他們背負著民族的重任,作為國家的棟梁,民族的精英,卻這樣血肉橫飛,淒淒慘慘戚戚冤死在軍訓營里,甚至于連殺敵的槍支都沒有幾桿。更令人氣結的是,兩周後,小日本人進行了盛大的北平入城儀式,而這北平南苑的一千多名陣亡于此的大學生軍訓團的大學生還陳尸在原地,無人掩埋!?(最後日本人收殮了)

七•七事變老子無法阻攔,南苑大學生軍訓團的這種悲劇怎麼能讓它發生!周大少團長到了這個世界,早就暗下決心,哪怕拼盡自己的力量也要盡量挽救這一千多大學生悲慘的下場。這一段時間,周大少團長正是與山鷹突擊隊眾人商談這個事情,只是說要秘密到北平城執行一個從小鬼子手里搶救重要人物的行動,別的也無法多說,山鷹突擊隊上下為此做好充足的準備。

當時在華北,局勢十分復雜,各種勢力盤根錯節。大規模的行動不現實也不可能,卻正好是周大少團長一手打造的山鷹突擊隊進行特種作戰的好地方。于是最後決定精選出六、七十名山鷹突擊隊各分隊的精英,于六月下旬,執行這個行程數千里,耗時近一月的周大少團長命名為代號叫「拯救大(學生)兵」計劃。

憑借自己的對七•七事變後平津局勢的一些了解(這對執行這次行動十分關鍵),周大少團長當仁不讓,不給眾人解釋,不顧山鷹眾人的堅決反對,自己擔任了這個「拯救大兵」行動的隊長,任命湯立勇。沈平為副隊長,留下氣鼓鼓萬分不情願地蔡學武等人留守山鷹突擊隊,另精選六十余人的山鷹突擊隊各分隊精干人員,組成了特別行動隊。

「蔡哥子,眾位留守弟兄,這山鷹的一切就交給你們了。我和湯哥子、沈哥子這一次長途遠征,前途未卜,凶險異常,時刻面臨多方的威脅,有數不清的困難。就像我曾經說過的那樣︰成功雖無把握,犧牲卻有決心。如果我等遭遇不測,還望蔡哥子帶領留下的眾弟兄,繼續為國家民族,為山城百姓,為我等弟兄報仇,山鷹不要散了啊,拜托了!」最後部署完一切的周大少團長說完鄭重的向大家敬了個軍禮,眾弟兄滿含熱淚回禮致敬。

周大少團長布置完軍中諸事,又分別于重慶工商界各位同事同仁打招呼交待事宜,盡皆辦妥。于林湯圓則是坐談一夜無眠,談論了整個萬家工商貿集團的未來發展壯大的思路,說只要林叔做到了「重人才,重科學,重市場」,就能把事業做得順當,林湯圓深以為然。

最後,林湯圓還是覺出來一些異常,周大少團長笑道︰「林叔,我欲出國考察一下,茫茫大洋,未可預知,先打個招呼哈!」林湯圓急忙吐口唾沫,「呸,呸,胡扯瞎說,曉舟是吉人自有福相,一路順風順水!」

六月二十七日對于周大少團長來說,是人生重要的日子︰他滿十八歲了!雖然離二十而冠的年紀還差兩年,但擱後世也算是成人了。

在海棠泉水雞大概擺了幾十桌招待了眾多來慶生的賓客後,周大少團長的幾個嬌娃美女興致未減,嚷著要晚上在周家花園再弄一個西式的生日舞會加酒會,(大家哪里知道就要于今夜凌晨12點率隊出征的)周大少團長也同意了。

于是晚上又在周家花園的周大少團長的小洋樓「雲岫樓」,進行了一個西式的生日,這會只有周大少團長的一些摯友親朋了。

年滿十八的周大壽星,同眾人熱熱鬧鬧吃完寧惠做的長壽面。不久,老輩子們都跑到周彬益,寧惠兩口子的「晚晴樓」去吃茶聊天了,給周大少團長這伙子新式的年輕人留一個撒歡的地界,而且也嫌「雲岫樓」實在是吵得慌︰由吳梅大記者(吳市長的女兒)請的一個西洋樂團一個勁吹吹打打,弄的唧唧歪歪的音樂能吵死人了。

大廳里歡快的音樂聲起,美女俊男紛紛下池舞姿翩翩。周大少團長卻坐在一邊與小雨娃子嘀嘀咕咕︰「乖雨娃子,干爹這回搞到著莫得(川渝方言撈了便宜沒有的意思)?」

「干爹,你這回可賺大發了!光是林爺爺就送你一個十八萬的大紅包,其余的也是成千上萬。我看一下哈,干爹你一共撈了一百五十八萬六千八百元,一百多萬啊,你搞到大著了!」統計了一下午紅包才跑來匯報的周大少團長的小算盤小雨娃子羨慕地說。

周大少團長臉都笑爛了,怪求不得中國人都熱衷搞生日宴席這些玩意兒,這太他媽來錢了哈!正好給老子做特別行動隊的經費。

「曉舟,跟小雨娃子擺啥子條嘛,請我跳舞!」林雪兒過來拉起周大少團長就扯下了舞池,到底是誰請誰啊?

也是的,林雪兒本來就比周大少高,又加上一襲白色的長裙,更顯得挺拔修長,周大少帶她?完全成了林大小姐拖周大少了!

這個不算啥子,自從舞曲響起,周大少團長就沒歇過稍(川渝方言休息的意思)︰陪林雪兒跳了,不能不陪蘭蘭妹妹跳啥,陪蘭蘭妹妹跳了,童湘也不能不請啥,童湘都陪著跳了,吳大記者(市長的女兒)更不能不陪著跳上一曲……問題是這是一個蛇頭咬蛇尾的循環節,周大少團長整個就成了一「舞男」,累得腳酸手軟,差點口吐白沫,你一連跳十幾曲試試嘛。

臨近十點,總算這累死人的舞會結束了。跳的興起的幾個美女坐下來非要周大少團長開始暢飲美酒,雞尾巴酒會開始︰心上人的生日啷個不喝點酒嗎。一直想找個機會給自己的嬌娃美女打個招呼的周大少團長也就端上了葡萄酒杯。

朦朧的燈光下,葡萄酒杯發出迷人的紫紅色彩,美人如玉酒似瓊,幾位青春靚麗的少女臉泛紅暈,分為動人。

「周臘梅,你都滿十八歲了喲,以後打算啷個唻?」林大小姐別有用心明知故問,曉得啥子意思的蘭蘭妹妹和童湘也盯著他。

周大少團長把小半杯瓊漿一口吞了,唱到︰

「九九那個艷陽天來喲,……十八歲的哥哥想把軍來參,……這一去呀,翻山又越水啊,這一去三年兩載不回還……」

眾姐妹全被周大少團長這一首民歌吸引住了,于是紛紛纏著周大少團長再唱一首好听的。

周大少也不推辭,站起身來,唱到︰

「也許我告別將不再回來,

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也許我倒下將不再起來,

你是否還要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

飄揚的紅旗上有我血染的風采。

也許我的眼楮再不能睜開,

你是否知道我沉默的情懷;

也許我長眠將不再醒來,

你是否相信我化作了山脈。

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

祖國的土壤里有我付出的愛!

……」

「別唱了!」林雪兒滿眼淚水站了起來,把身邊的酒杯都踫翻了,

「周臘梅,你想干啥子!?」

眾人也驚覺不對︰這歌太悲壯了!就是一首「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出征歌嘛。

周大少團長仰頭飲盡滿杯美酒,也不理會哭泣的林雪兒的追問。大聲念道︰

「慷慨赴死易,纏綿別離難;

七月狼煙起,戰士戈待旦;

錦繡吾中華,豈容倭小佔;

我今大笑去,馬革裹尸還!」

念罷,把杯子一扔,眼楮紅紅的大笑道︰

「感謝諸位傾心相伴,我生足矣,殺敵去也!」

說完拂袖,頭也不回,奔走而去。

等周大少團長坐上早就在樓外等候他的沈平的車揚長而去時,驚愣悲傷的幾個女娃子沖出門外,只能看見那疾馳而去的車尾燈的閃爍。林雪兒,蘭蘭妹妹和童湘互相抱著痛哭流涕,明白了︰剛滿十八歲的心上人在他的生日這天毅然別離率隊出征了。不知在什麼硝煙炮火的戰場上,為國家為民族浴血拼命!從此生死未卜,怎麼不叫人悲傷流淚啊.

淚流滿面的林雪兒在心里對已漸漸遠去的心上人大喊︰

「夫君,好男兒!我永遠等你!」

(本書的第二幕由周大少團長遠征開始,硝煙伴征程,熱血衛中華,精彩的打小鬼子就要開始了!書友大大們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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