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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碎碎念VS石膏臉

扎眼的日光恣意鋪灑在P市每一個角落,也許因為是免費的,大家都不珍惜它,太陽底下的路人越來越少;也許是午飯時間,路上的車也漸漸少了,只有街邊停泊的這輛銀白色勞斯萊斯和一對男女顯得格外醒目。

很遺憾的是,我悲劇地成了這其中的一個小角色——夾在擎天柱和銀白色鋼鐵之間被蹂躪的角色!

「我有電話進來,放我下來!」我沒好氣地提醒東方天煞,後者竟對我的手機鈴聲充耳不聞,我不得不再加一句︰「你抱著,我拿不出手機!」

「你想在車里接電話還是在我懷里?」溫柔的嗓音又從那張不相配的石膏臉傳來。

車里還是懷里?呸!這也算選擇題?分明想揩油!可是他這樣零距離地貼著我已經是在揩油了!

「車里。」我無奈地回道,先保全我梅馥愛26年的貞潔再說吧!

東方天煞應聲把我放進寬敞的副駕駛座位置,我趕緊掏出手機,一看屏顯是南宮成武!

噢噎死!這是我的救世主!我無數次的救命恩人!我的預備男友!我的預備老公!我的……

仿佛一下子恢復滿血狀態,我的心髒瞬間變得強悍起來,東方天煞狐疑地看著我,狹眸又轉向我的手機。

我撅起下巴,以鼻孔相對。

哼!你等著,馬上就有人替我出頭了!

心里牛里牛氣地吼了一句,我便接起電話。

可是,手機那頭的男人在我「喂」一聲之後,又滔滔不絕地傾江倒海——

「小愛愛,你怎麼可以掛我的電話?掛我的電話是不對的!你要掛電話應該提前半小時通知我,怎麼可以不暗示不通知就直接掛我的電話?你想掛電話先告訴人家嘛,我會答應的,不可能你想掛電話我不讓你掛,你不想掛電話我卻硬要你掛!」

我插不上嘴,嗡嗡作響的腦袋也沒有正常的思維去打斷他的話。

南宮成武接著吐槽︰「這是你第一次掛我電話,這電話把我整顆心都掛起來懸著,我差點把人家心髒大動脈切斷了,差點讓病人因為一個小手術掛掉……」

我腦中全是「掛電話」三個字在飛來竄去,但他最後兩句話像洪災過後,突然抽干各個角落的水,再砸下一顆天災級的炸彈,轟得我頭昏腦脹,不知今昔是何年……

車門外,東方天煞粘人的目光仍貼在我臉上,看似耐心地等待我接听電話,卻又突然將猿臂伸進來。

「你要干什麼?」我條件反射地叫起來,吼停了石膏臉的動作,也吼斷了手機另一邊那位叨郎大俠的碎碎念。

空氣凝固了幾秒鐘,東方天煞又繼續他手中的動作,他從我右肩處扯出一條安全帶,一邊說道︰「我只是想給你系上安全帶。」

話音剛落,那位差點弄死一個病人的心髒科醫生又傳來無數不滿的問句︰「怎麼有男人的聲音?哪個男人在你旁邊?怎麼可以有男人在你身邊?這麼多年真正呆在你身邊的男人都只有我一個,難道你移情別戀了?難道你對我感到厭倦了?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是不是你想換換口味了……」

「再不閉嘴我咬你啊!」我抓狂地移開手機,沖著手機的話筒圓孔吼道。

只有這一招能暫時封住這個心髒科醫生的嘴,但眼前的石膏臉也跟著擺出不滿的嘴臉,他扯著安全帶的大手定在我胸前,臉上的溫柔不知何時被什麼東西抽去,白皙的面龐看上去像陰間里的鬼,在太陽底下更是白得嚇人!

「我收回之前那句話。」石膏臉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

「哪一句?」我反射性地問道。

「我說過你幫助梅紫芸那個花痴蹂躪我這個毫無過節的人高貴無上的嘴唇……」

「嗯,你是有這麼說過。」我點頭應道,「但我也說過那是她對你愛的表達……」

我原本想對這個不尊重別人愛情的男人進行一番十分鐘到一刻鐘的說教,但他停在我胸前的大手突然捏成極具威脅的拳頭,我不得不對自己的措辭謹慎再謹慎!

「嗯?愛的表達,然後怎麼樣?」石膏臉挑起濃眉,臉上又出現不該在此時此刻出現的溫柔微笑!

我內心一陣陣擂鼓震撼,危機感竄遍全身——沒見過野獸發怒,難道還沒听過野獸吃人嗎?他的微笑絕不是什麼好兆頭!

「其實你也可以當作我沒說過。」我軟弱地笑道,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凝聚在他的拳頭上,這個男人一個上勾拳就足以令我下巴月兌臼!

「重點不是這個,我想你需要明白的是——我們並不是毫無過節的!」他的眼鼻口全是柔和的微笑,關節發白的拳頭卻捏著安全帶緩緩放回我右肩的椅背處,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機感襲上心頭!

我的目光追隨著那只危險的拳頭移動,一個不留神,石膏臉閃電般地鑽進車廂里︰「你欠我很多很多,過去那些日子所欠的,我現在都想要回來!」

「我的記憶里可沒有你這號人物!如果硬要說誰欠誰,那也應該是你欠我!」我條件反射地縮向駕駛座的方向,雙臂擺成X型擋在身前,這樣似乎能令我產生些許安全感。

這時,不知滑落到何處的手機被觸踫了揚聲器,南宮成武清晰的聲音在車廂里傳開來︰「小愛愛,那個男人是誰?是不是東方天煞那臭脾氣的家伙?」

「啊?」我驚叫一聲,不知如何作答。

這兩個男人相互認識的!

我腦中一片空白,突然有種嚴重被欺騙的感覺,卻說不清是哪里被欺騙了。

「看來是老朋友呢!」東方天煞憨笑如沒有心機的良民,長臂卻鑽向我的後背——確切地說,應該是我的翹tun!

「等等!你要是敢踫我的臀部,我一屁燻死你!」我放聲威脅,緊緊把臀部貼在座椅上,不給東方天煞可模之機,卻突然感覺有某塊長方體的硬物正擱著臀部的坐骨神經。

「小愛,你還是那麼喜歡嚇唬人,我就是喜歡你虛張聲勢時的可愛表情。」東方天煞傾身貼過來,他的石膏臉也帶著溫柔面具靠過來。

「喜歡個皮蛋!我根本不認識你!」我維持著表面的鎮定,驚慌得想尋找可以阻擋他的外物,卻發現車里連本雜志都沒有!

這時,南宮成武的聲音從座椅里傳來︰「小愛愛,我馬上過去!你別怕!」

原來手機在那里!東方天煞剛才的舉動並不是想非禮我,是我誤會他了,可他為什麼不解釋,反而順水推舟嚇唬我?

白皙的長臂鑽進我和座椅的間隙取出我的手機,東方天煞自作主張對南宮成武說道︰「你盡管過來吧,如果你找得到我們的話。」

說完,他又自作主張替我掛了南宮的電話。

「那是我、的、手、機!」我指著手機,不滿地抗議道。

更令我不滿的是,他竟把我的手機收進自己的西褲口袋中!

石膏臉看著手機順利滑進他口袋里,又微笑轉向我,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他的表情又仿佛被魔術師抽去,他嚴肅說道︰「別動!」

順著他詭異的瞪視,我把目光移到自己身上,但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他又伸過來一雙長臂,長指扯住披在我身上的外套,他虛偽地柔聲提醒道︰「披好我的外套吧,我可不希望你的髒衣服弄髒了我這輛價值十幾個億的勞斯萊斯。」

啊!原來是為了這個!這麼說來,剛剛用外套裹住我的英雄救美之舉,其實是擔心我身上的髒污弄髒了他的貼身襯衫!

「哼!我從來就沒打算披你這件臭外套,也沒打算上你的賊車!」我狠狠甩掉他的外套想鑽出去,卻發現這個男人上半身還塞在車門處,我連坐直身體都成問題!

意外地,石膏臉又笑了︰「你形容得很貼切,你就是上了賊車,只能上不能輕易下!」

他那既裝溫柔又裝笑的嘴臉,竟能說出那麼陰暗的話,難道不擔心表情偏離內心的意志太遠導致面癱麼?

東方天煞站在外面關上車門,車門 一聲自動上了鎖,我輕捷地鑽到後排車座,想從那里開車門出去,結果同樣令人失望——鎖上了。

「原來你喜歡寬大的空間?早點告訴我,我就不會抱你放在副駕駛座了。」他坐回駕駛座,扭過石膏臉來,依舊笑靨如花。

「你到底想怎樣?」我使勁坐下來,恨不得把這價值十幾個億的車座坐穿,心疼死這個男人。

我多想用飽含仇恨的視線殺死這個男人,多想以強烈的思維整癱這輛車的制動系統,可惜這二者皆不能如願。

「幾分鐘前我提醒過你了,我想要回你欠我的東西。」東方天煞看著我,長臂熟悉地伸向外面拉上車門,他的目光一直釘在我身上︰「你說我欠你什麼了?如果過去那段日子我真的欠你什麼的話,我會考慮還給你的。」

既然他厚顏發問了,我也不吝于告訴他︰「那段日子很近,就在幾個小時前,如果你乖乖讓梅紫芸親一個,我現在就有一萬塊報酬到手了!」

我是發自內心地心疼那不翼而飛的一萬塊人民幣!只是一個吻,就值一萬塊,天底下沒有比這性價比更高的買賣了!

听完我的話,石膏臉上的陰影似乎加深了0。1秒,又馬上恢復亮白,在我看來極度虛偽的微笑又鋪蓋在他臉上,東方天煞挑眉說道︰「如果你表現好的話,我給你的可不止一萬塊。」

表現?什麼表現?車上表現還是床上表現?

接觸到他溢滿邪念的目光,我只覺心口一陣戰栗,一股惡戾的寒流肆虐全身︰「我不賣的!」

東方天煞這回似乎沒有再裝紳士了,因為他夸張放肆的笑聲隨著汽車發動,在整個車廂里蕩來又蕩去,這實在不是一個紳士該有的形象。

但,他的形象不是我要考慮的,我的處境才是最該擔憂的!

我強烈要求放煙花、點狼煙求救!

未知石膏臉所去何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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