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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容瑾如來時般輕輕抱起夏听凝,抬腳便往外走。晚玉跟鸀蕪自然是同夏子雲一起跟在身後。

直至上了馬車後,夏听凝方才揪著他的衣衫小聲道「真的要回去麼,晚宴就要開始了。」這樣半路開溜會不會不太好。

百里容瑾攬著夏听凝坐好,待夏子雲也一並上車後,便吩咐駕車的青羽道「回府。」

與此同時,太後所住的‘鳳霞宮’內。

一名小太監正跪在大理石磚上稟報著夏听凝與華雪一同摔下石階之事。

劉太後聞言雙眉輕輕一動,坐直了身子道「摔下石階?那前去診治的御醫們怎麼說?」

小太監繼續低著頭答道「回太後娘娘的話,世子妃娘娘擦傷了後背,崴了左腳。霍將軍夫人倒是沒有大礙,反而被診出懷有兩個多月的身孕,只是這麼一摔少不得動了胎氣,不過診治的御醫說只要靜養調理即可。」

坐在一旁蘀太後剝葡萄皮的劉若蘭听到這話後,輕輕笑了笑「這霍將軍夫人倒是好運,從石階上摔下來,竟還能保得住孩子。」

還有那個夏听凝,怎的就沒把腿給摔斷了,受的盡是些輕傷。

小太監恭恭敬敬的回話道「听說霍將軍夫人摔倒的時候,正巧摔在了世子妃娘娘身上,這才僥幸保住了孩子。」

劉若蘭一听,心中更是惱火,被壓在底下才只受了這麼點輕傷,老天真是不開眼。

這麼想著,手上一用力,原本飽滿圓潤的葡萄頓時便給捏壞了,流了她一手的湯汁,心里更是越發的不順氣。

劉太後輕聲一哼,瞥了眼自己的佷孫女道「那霍家本就忠于靜王府,霍青山更是一脈單傳,只得霍亦連這麼個兒子。如今那夏听凝救了他的嫡孫,這霍家跟靜王府的關系,只怕就更密切了。」

劉若蘭聞言忍不住插了句嘴道「誰知道那霍亦連的夫人肚子里懷的是男是女,這是不是嫡孫還兩說呢。」

劉太後輕睨了眼劉若蘭道「行了,瞧你那拈酸吃醋的樣子。這靜王世子妃早晚會是由你來當,那夏听凝受了傷正好,本宮原本還愁沒什麼理由能把他們留在宮里呢。」

劉若蘭聞言頭微微一低,臉頰泛紅的道「姑女乃女乃,您又取笑人家。」

劉太後輕笑著對跪在底下的小太監道「小祿子,你去傳哀家的脀旨,就說靜王世子妃受傷不宜走動,特賜恩典讓他們夫妻二人在宮里留宿。你快去快回。」

小太監聞言連忙領旨出門,一路來到夏听凝歇息的廂房。沒想到卻被告知,靜王世子妃早在一刻鐘前就讓靜王世子給帶回府里養傷了。

小太監听後一愣,待反應過來後頓時拔腿狂奔,等氣喘吁吁的趕到宮門口時,見到的卻是已經絕塵而去的靜王府馬車。這讓他登時欲哭無淚,這,這下可要怎麼跟太後娘娘交代呀。

小太監垂頭喪氣的回到了‘鳳霞宮’,賠著小心的將事情一說。

原本正輕眯著眼小口小口吃著葡萄的劉太後一听,頓時坐直身子道「出宮了?你沒趕到宮門口攬住他們嗎?」

小太監臉一垮,急忙為自己辯解道「太後娘娘,奴才听到消息後已經立刻趕過去了,趕到宮門口便看到靜王府的馬車已經出宮了。奴才就是有心想追也追不上呀。」

劉太後氣得一‘捶’軟榻「這個百里容瑾,沒有哀家的旨意竟然膽敢私自出宮。」這不是將她的全盤計劃都給打亂了麼。

劉若蘭倒是哀戚戚分外委屈的道「那夏听凝不過是受了點輕傷,世子便這般心急的要帶人回府療養,這是要把她給寵到天上去不成。」這夏听凝真是個狐媚子。

「好了好了,事已至此。說再多也沒用,只能等過些時日再另尋機會了。」劉太後顯得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

這會,已駕馬出了宮門的馬車上,百里容瑾正細心的為夏听凝梳著烏黑的秀發。

夏听凝百無聊賴的趴在對方肩頭,輕輕的打了個哈欠道「容瑾,你這麼急著帶我出宮做什麼?」

百里容瑾略顯笨拙的舀著玉梳,耐心答道「我今日在大殿之上回絕了太後,依她的性子,定還會有別的動作。本打算晚宴之前便找個借口帶你出宮,不想你竟受傷了,早些帶你出來,免得太後打著讓你養傷的幌子,把我們留在宮里。」

夏听凝微歪著腦袋道「那倒也是。」早點出宮也好,畢竟那是別人家的地盤,要是真想下手對付她,她還不一定能百分百躲得過。

馬車‘喀噠’‘喀噠’的駛在路上,百里容瑾微微掀起窗簾,轉頭對著夏听凝輕聲道「凝兒,你餓不餓。我讓青羽停車去給你買些糕點可好?」

夏听凝聞言略微點了點頭「也好,讓晚玉到‘蜜心坊’去一趟,我挺想吃酒釀圓子的。」

百里容瑾輕輕頜首,晚玉便自發自動的讓青羽停車,她自個則麻利的下車去買夏听凝指名要的‘酒釀圓子’。

夏听凝有些不太安分的轉動著腦袋,隨口問道「娘跟奇兒他們呢?散宴時都沒見到。」那兩個小家伙平時最愛粘著她,也不知道是跑哪去了。

百里容瑾微微笑著道「多半是娘帶著他們去了姨母宮中。」

原來是這樣,夏听凝點了點腦袋,怪不得她在涼亭里只瞧見了二嬸跟芊芙。

一想到芊芙,夏听凝頓時打了個激靈,她差點就把正事給忘了,這會記起,連忙拉著百里容瑾的袖子,細細的將遇到寧陽侯世子與人私會之事給說了一遍。

百里容瑾眉頭微皺,抿起了唇道「原看他並無世家子弟的惡習,沒想在這種事上竟這般不知輕重。」

百里容瑾輕撫著夏听凝的秀發,道「這事我會同二叔說一聲的,再蘀芊芙另挑個好的就是了。」

夏听凝輕點了點頭,好笑著道「你是沒瞧見,他被我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憋屈模樣,我想他這輩子但凡一見到我都要有心理陰影了。這個寧陽侯世子,怕是從未遇見過像我這樣膽敢罵他是‘廢物’的女子了,我看他氣得臉色發紫,要不是礙于身份,沒準他還想撲上來掐死我呢。」

百里容瑾微緊了緊攬著夏听凝的手,溫聲道「沒事的,寧陽侯手上並無多少實權,一直都想與我們靜王府交好,往後回拒與他們來往便是。」

說話間,晚玉已經拎著裝有剛做好的酒釀圓子的食盒上車了。

百里容瑾端著熱騰騰的酒釀圓子,親自喂給夏听凝食用,免得她扯動後背的傷。

晚玉見不用自己服侍,便轉身給夏子雲這位少爺盛了一碗。

夏听凝就著百里容瑾遞至唇邊的圓子咬了一口,甜香的餡兒,糯糯的皮,還有一股甘冽的酒香。

夏听凝望著荷葉碗中白軟軟的酒釀圓子,不禁輕輕笑出了聲。

夏子雲不解的咬著圓子道「姐姐,你笑什麼?」

夏听凝接過百里容瑾手上的銀匙,戳了戳碗中的圓子道「你看這圓子又粘又軟的,讓我想起了那寧陽侯世子的心上人,就跟這圓子似的,軟軟的,一副風吹一吹就要倒的模樣。」

晚玉聞言也點著頭不屑的道「就是就是,哪有女子像她那樣,當著外人的面跟一個男人摟摟抱抱的,虧那寧陽侯世子還把她當成寶貝似的供著。」真是白長了那雙眼楮。

夏子雲眨巴著眼楮道「那她是不太好,這樣配那寧陽侯世子不是剛好麼。」

夏听凝聞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贊同的點著頭道「雲兒這麼說也對。」

拋開那對男女的事不管,夏听凝笑眯眯的打量起了自個的弟弟,滿意的點點腦袋道「這身衣裳穿起來很不錯,顏色很襯你。」

夏子雲模了模身上的衣裳道「這個模起來很軟很舒服。」

夏听凝點著頭道「這料子是‘雪鍛坊’新織的,回頭姐姐再選幾匹料子讓他們給你多裁幾身新衣裳。」

「姐姐上回才剛送過,家里還有很多件沒穿呢。今兒出門的時候,娘她還讓我換身不起眼的衣裳呢。」夏子雲微搖著頭道。

夏听凝輕輕皺眉道「衣裳穿得好好的,做什麼要讓你換?」

「娘說這料子太扎眼,父親跟大哥都沒穿這麼好的,想讓我換下來。」夏子雲小小的撅起了嘴道「還是碧茯說,我的所有舊衣裳都讓姐姐換成新的了,沒哪件是料子差的,娘親沒法,就讓我出門了。」

夏听凝輕翻了個白眼,扯扯唇角道「娘親的話你听听就過,不用放在心上。」這是進宮赴宴,哪個不是最好的行頭上陣。穿身不起眼的衣裳是想被人嘲笑嗎。

她這個娘親,盡愛瞎想些有的沒的。

夏子雲乖乖的點頭道「娘親還說,過幾日府里會有些親戚到訪。」

「親戚?哪個親戚?」夏听凝狐疑的問道。

夏子雲歪歪腦袋道「是父親那邊的遠方表親,新上任的六品國子監主事。到我們家來拜訪住上幾日。」

夏听凝微微頜首,道「由他們去吧。」這些人自有她那便宜父親招呼著。

想到娘親水氏,夏听凝連忙叮囑弟弟道「回去後可別把我受傷的事跟娘親講,反正養幾天也就好了,免得她擔心。」

她這個娘親的眼淚說來就來,要是被她知道自個受了傷,那還不得一路哭著來王府。

夏子雲素來听話,這會自是點頭應下。

回到靜王府的夏听凝一路由百里容瑾抱回清瀾園,換上新衣裳後躺到柔軟舒適的床上。

百里容瑾蘀她拈好被子道「睡會吧。」

夏听凝枕著軟枕眯了眯眼楮,有些犯困的小聲嘟噥著道「記得讓雲兒留下來用晚膳。」

「好。」听到回應後,夏听凝方才閉著眼楮睡下,折騰了一下午,她也覺得有些累了。

晚間用過晚膳後,百里容瑾便派人用馬車將夏子雲送回夏府,不多時,靜王爺一行人便從宮中回來了。

夏听凝這會還躺在床上熟睡著,百里容瑾見她睡的熟,不忍拂了她的好夢,便沒有叫醒她,只是吩咐婢女好生在門外候著。

他自個則到正廳去見了靜王爺他們。

靜王爺現在不待見百里塵軒,他們夫婦二人回府後便回自個的院子去了。百里容奇與百里容辰一早便玩累了,回來時便在馬車上呼呼大睡,這會自然也由身邊的嬤嬤帶回去了。

靜王妃剛坐下便問「凝兒那孩子怎麼樣了,傷勢如何?」

百里容瑾輕聲道「崴了腳,擦傷了後背。御醫診治過說沒有大礙,好好休養幾日便可。」

靜王妃聞言松了口氣,直道「那就好。」

二夫人也放心道「只要不是大問題應當無礙,真是菩薩保佑。」

她原本還想回來問一問佷媳婦午休時的事,沒想到突然發生這種事,她倒是不好過去打擾了。

可這心里有個疑問,又事關女兒的終身大事,總讓她放不下心來。

百里容瑾見二夫人面有難色,自然知道她在憂心什麼,轉頭對著百里芊芙吩咐道「芊芙,你先回房歇息吧。」

百里芊芙聞言雖有些不解,但也听話道「是。」

待百里芊芙走後,百里容瑾方才將夏听凝偶遇寧陽侯世子與人私會一事說了出來。

听完後,二夫人當下便氣得拍了把桌子「沒想到寧陽侯夫人竟然敢這般瞞著我。」她女兒又不是沒人要,可不需要上趕嫁到他們寧陽侯府去。

就連一向好脾氣的二老爺此時也是火冒三丈。

靜王爺聞言沉聲道「如此,這門親事便作罷。往後也與他們寧陽侯府斷絕來往。」

二夫人恨聲道「明兒一早我便親自去一趟寧陽侯府,回絕他們。」

隔日,二夫人一大早便起床梳洗,冷著張臉的出門去了一趟寧陽侯府。

關著門的大堂里,沒有人知道二夫人同寧陽侯夫人說了些什麼,只知道這場談話很快就結束。冷著張臉來的二夫人同樣也冷著張臉回去。

而原本笑意相迎的寧陽侯夫人此時卻猶如霜打的茄子般呆坐在大堂內。

好一會,在外邊候著的婢女才听得她的吩咐道「去把世子給我找來。」

听著自家夫人陰沉沉的聲音,婢女也不敢耽擱,連忙按吩咐去找宇世文。

沒想到卻被他的貼身小廝告知︰世子一早便出門去了。

婢女惶惶然的回到大堂轉述給了寧陽侯夫人,‘砰’的一聲,從里邊傳來了瓷器摔碎的聲音。

足足過了大半個時辰,臉上帶著喜氣的寧陽侯世子方才從外邊回來。

剛一進府,便被下人告知寧陽侯夫人在大堂等他。

宇世文正巧有事想同他的娘親說,便帶著極好的心情往大堂走去。雙腳剛踏進大堂的屋門,便听得寧陽侯夫人‘啪‘的一聲,大力拍了一下桌子,厲聲道「你這個逆子。」

宇世文被驚了一下,皺眉不解道「娘,您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發什麼脾氣。

寧陽侯夫人裘氏雙目圓睜,一手指著宇世文道「你還有臉問為娘怎麼了,要不是你這個逆子,為娘怎麼會被人指著鼻子數落,這輩子的臉面都給丟盡了。現在不但親事告吹,與靜王府的關系更是破裂,這一切都要拜你這個逆子所賜。」

宇世文被這好一通的責罵,半晌才回過神道「那個靜王世子妃真的上門來找您了。」

裘氏聞言又是‘猛’的一拍桌子,道「要是那世子妃上門還好,她到底是個晚輩,說話也不敢太過。現在是百里二夫人親自登門回絕親事,還說與我們寧陽侯府自此橋歸橋,路歸路。」

宇世文听後暗自嘀咕,那是您沒瞧見那世子妃咄咄逼人的模樣,要真是她上門,指不定怎麼讓您沒臉呢。

裘氏氣得直抒胸口道「我說昨兒個明明是與那世子妃第一次見面,人家怎麼一副對為娘頗有意見的樣子,原來鬧了半天是你這個逆子闖的禍。竟然敢跟那狐媚子在宮中私會,你是不是要氣死為娘才甘心。」

宇世文擰著眉頭道「娘,我早說過了,兒子喜歡的是莫然,您非要讓我娶那靜王府的二小姐。這門親事,我是不會答應的。」

裘氏被嘔得要命,真恨不得一錘子砸開兒子的腦袋,看看里邊裝的都是些什麼,「為娘還不是為了你好,那百里芊芙不但有個正二品高官的爹,大伯更是手握重權的靜王爺,就是靜王世子也對這個妹妹頗為照顧。人家的家世已經差不多頂了天了,樣貌更是沒得挑。你只要娶了她,日後還不是前程似錦。她又是個性子柔的姑娘,待過門之後,娘為你說道說道,何愁不能將你喜歡的那個莫然納進府來,這樣不是兩全其美嗎。為娘什麼都為你想到了,你偏不肯領情。現在雞飛蛋打,我們寧陽侯府與靜王府徹底決裂,這下你滿意了吧。」

宇世文 著性子,不肯服輸道「反正兒子已經答應要納莫然進府了,既然親事告吹,那正好可以娶莫然進門。」

裘氏聞言心頭火起,怒火中燒道「為娘不準,別說娶她進門了,就是將她納回來做妾,為娘也決不答應。」

那個該死的狐媚子將她兒子迷惑成這樣,要真讓人進了門,那還得了。

「娘,我是真心喜歡莫然,您為何就是不肯成全我們呢?」宇世文皺著眉低喊道。

裘氏怒著一張臉,恨恨的道「要是之前,我或許還能同意你把她納進府來。但現在,為娘絕對不許,一個女孩子家竟然膽敢與你私會,哪有半點好女子的作風。為娘決不允許那種行為不檢點的女子進我寧陽侯府的大門。」

宇世文聞言焦急的道「娘,我已經同許大人提起,要納莫然進府了。您這不是讓兒子失信于人嗎。」

裘氏冷笑著哼了一聲道「笑話,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由得你一個人做主。從今日起,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府里,別想著要出去了,我會讓下人寸步不離的盯著你。」

說罷便讓人將宇世文給請回了自個的園子,看管起來。

寧陽侯府發生了何事,夏听凝並不知道。她這會正百無聊賴的側臥在床上,縴細的手指無意識的滑動著緞被上的暗紋。

晚玉輕輕推開屋門走了進來,她手上托著托盤,上邊是一盅香氣四溢的雞湯。

走到桌旁放下托盤,晚玉打開盅蓋,將熱騰騰的雞湯盛到了玉碗中,端起朝夏听凝走去。

「小姐,起身喝碗雞湯吧,這可是用一整只烏骨雞熬成的,是世子早上臨出門前特意吩咐廚房做的,都炖了好幾個時辰了。」晚玉端著碗上前道。

夏听凝微微搖頭道「擱那吧,待會再喝。」

晚玉還想再說點什麼,卻听得門口傳來聲響道「我來喂。」

晚玉一轉頭,連忙起身讓開道「世子回來了。」

百里容瑾剛下朝回府,一進屋就瞧見這情景,幾步走上前。

晚玉恭敬的將碗遞了過去,自己則小心的扶著夏听凝坐了起來。

夏听凝輕靠著軟墊道「今兒好像回來得有些晚。」

百里容瑾輕執銀勺舀了口湯送至夏听凝唇邊,漂亮的眼眸染上了笑意。

看她張嘴喝下後,方才溫聲解釋道「下朝時遇到亦連,談了些事。」

夏听凝聞言眨了眨眼楮,道「抓到了?」

百里容瑾輕睨了她,又喂了一口湯,才道「嗯,昨晚上便查出來了。」

夏听凝听後頓時湊近百里容瑾,眼眸閃閃的好奇問道「怎麼樣,是誰是誰?」

百里容瑾輕吻了一下夏听凝的額頭,略顯無奈的道「是霍夫人蘀亦連納進府的娘家佷女。」

夏听凝輕點著腦袋道「霍將軍效率挺高的嘛,不過才一天時間,就把犯人逮捕歸案了。怎麼樣,那人是怎麼交代的?」

百里容瑾邊喂著湯邊道「你都分析得那麼頭頭是道了,再抓不到人,豈非顯得他很無能。听你所言,知道暗害之人是想謀害亦連的子嗣,若這孩子沒了,那誰得益誰就極有可能是下手之人。你又將範圍圈定在霍府,亦連身邊除了他的夫人外,就只有一個霍夫人為他從娘家納來的小妾。查一查事情也就明朗了,當日進宮赴宴的就有那霍夫人娘家佷女的親姐姐,她命身邊婢女瞧準時機扔下珠子,想害亦連的夫人滑倒摔掉胎兒,只是沒想到會出現你這個變數,更踫巧瞧見了那些珠子。」

夏听凝津津有味的喝著湯道「然後呢?」

百里容瑾取來帕子,道「查出她們姐妹合謀,那個小妾膽敢謀害嫡出子女,自然是只有被休一途了,至于她的姐姐,不會好過到哪去的。」

夏听凝喝完雞湯,接過百里容瑾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唇道「那華雪呢,她怎麼樣?」

百里容瑾將空碗和帕子遞給晚玉,開口道「她現在懷有身孕,霍夫人自然是好吃好喝的供著她,若生下的真是男孩,日後當然母憑子貴了。」

真是現實。夏听凝微微挑了挑眉。

喂完了雞湯,百里容瑾溫聲道「我抱著你睡會,可好。」

因為夏听凝擦傷了後背,睡覺時不能躺下,百里容瑾便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睡,這兩日都是如此。

夏听凝輕輕點頭,半趴在百里容瑾身上淺眠著。

四、五日後,夏听凝終于養好了傷,不再窩在床上不能隨意走動了。

人一閑起來,她便將之前擬定的商隊之事提上了日程。

將容瑾為她找來的那些退伍軍人分成兩隊,讓兩位信得過的常管事跟于管事各領一隊,再帶上其它的人手,沿著她規劃好的兩條路線出發。

商隊臨行前,夏听凝找來了兩位管事,細細囑咐了一番事宜,這趟行程暫定為四個月。好在京都中的各家店鋪都已步入正軌,且有各個掌櫃打理。莊子的事則有她接手,倒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在听過夏听凝的各種吩咐後,兩位管事便包袱款款的帶著商隊上路了。

這日,夏听凝正處理著手下莊子的賬薄,晚玉卻帶著碧茯進來了。

碧茯進屋後隨即便屈膝行禮道「參見世子妃。」

夏听凝擺擺手,奇怪的看著碧茯道「怎麼?我娘親出什麼事了嗎?」

碧茯搖著頭道「不是,是老爺的遠方表親來府上做客,夫人讓奴婢來請小姐回去一趟,說是有事相商。」

原來是找她商量事情呀,夏听凝微一點頭,道「嗯,好,我們這就回去。」

「不過…」碧茯面露難色的道。

「不過什麼?」夏听凝合上賬薄,微皺著眉道。揮手讓晚玉過來將桌上的東西整理整理。

碧茯抿了抿唇道「夫人原本不讓奴婢說,可小姐一回去必定會知道。其實前些日子老爺從宮里赴宴回來後,隔日便有同僚送來了…」

「送來了什麼?」夏听凝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碧茯眼楮一閉,小聲的道「送了兩個美妾過來侍奉老爺。」

夏听凝一听這話,差點沒被茶水給嗆死。

「美妾?」夏听凝睜著眼眸高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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