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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無影的苦衷

在店里吃完了飯出來已經下午了,晉國的京城晉城此時正處于最熱鬧的階段,大街上人山人海,吆喝聲,討價還價的聲音此起彼伏的喧嘩著,大街上的一角,四個引人注目的人停在了一個賣首飾的小攤位旁。

「喂,龍清夢,皇宮里什麼樣的首飾沒有,至于買地攤上的東西嗎?」。冷霜雪語含鄙視地說著。

沒有理會冷霜雪的諷刺,手里拿著一個由桃木精心雕刻而成的一根桃木簪子,簪子的尾端是一朵雕刻精致的牡丹花,底下吊著一個粉色的小花珠,看起來清淡高雅,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根簪子,禁不住問道︰「老板,這個值多少錢?」

「呵呵,姑娘真是慧眼實根啊,這根簪子是我老伴親自雕刻而成的,僅此一根,如果姑娘想要的話老婆子我一口價一兩銀子。」老婆婆的年齡看起來六十多歲,黑黝黝的面龐上是歲月的裂紋,說著伸出那雙因常年勞累而粗糙的一根手指頭期盼地望著我。

正當我抬手想要付錢的時候,一只保養很好修長白皙的手在我之前伸了出來。抬眼望過去正好對上拓跋玉那雙好看的眼楮︰「公主想要的話,玉口一開就行,這剩下的事就交給本王好了。」說著將一澱金子放在了攤位上。

老婆婆望著這澱金子哭著臉擺著雙手道︰「這這這這是金子嗎?」。老婆婆滿臉震驚不確定地問道。見我點了點頭,她又驚又喜地將金子夾在粗糙的手掌中間,拜佛似的向老天爺拜了一拜,感嘆道︰「感謝老天爺在老婆子我有生之年,還能讓老婆子看見金子。」拜完後,雙手顫抖地捧著金子伸到了拓跋玉的面前,「哎呀公子啊,您這不是折煞老太婆我嘛,給這麼多錢,老婆子我哪有這麼多錢找您啊」

「呵呵,老人家不必驚慌,余下的錢就當做賞錢賞給你了。」老婆婆一听說這金子不用找錢,而且還是賞給自己的,高興的就差暈了。

望著拓跋玉斯文的樣子,我不禁在心里猜測著,堂堂一國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含著金湯勺出生,面對最底層的百姓有這麼禮貌嗎?哼,可能是當著我的面做做樣子罷了吧沒戳破他的做作而是淺笑一聲︰「玉王爺,這恐怕不妥當吧,吃飯的時候也是你請的,這」

「公主,不如本王以後也叫你夢兒如何?」拓跋玉打斷我的話。我點了點頭,接著他又道︰「那現在以咱們之間的關系夢兒還需計較那麼多嗎?」。

嘿嘿中了我的招了,要的就是他這句話,坑你錢沒商量,是你自己想要一展君子之風度,什麼事都往前沖的,可不要怪我哦心里暗想著,抬眼對著他展顏一笑,故意忽視人群中不遠處那一身黑色冷酷俊顏眼里的柔情,轉身抬步往下一個目標前去。站在那一扎滿滿的在太陽底下散發著晶瑩剔透光澤的糖葫蘆面前,我的思緒又回到了不久前和無影種種的相處︰

無影的冷酷

望著我時眼里那寵溺溫柔的柔情

回憶兒時眼里的嗜血光芒

吃著糖葫蘆時眯著眼享受的神情等等,一幕幕的像幻燈片一樣在我的腦海里放映著

糖葫蘆的小販愣愣地望著眼前的這位天仙一般的姑娘,以至于忘記了招呼。等我飄渺的思緒終于回歸附體時,抬眼面前就是一個盯著我泛著花痴的中年男子,嚇我一跳,嘿嘿,其實說來也不怪別人,要怪就怪自己剛才的眼里只有糖葫蘆而忽略了拿著糖葫蘆的人了,為了喚醒呆愣中的他,我只能假裝輕咳了一聲,賣糖葫蘆的小販這才從呆愣中回過了神,眼冒金光地瞅著我炫耀道︰「這位姑娘,來一串嗎?這山楂可是小的一大清早就去山里采摘的,絕對新鮮可口。」

听了小販的話我也只是笑了笑,眼角處瞥見那一襲熟悉的黑色身影也正瞧著糖葫蘆發怔,心道,看來他也是想到了第一次吃糖葫蘆的種種了吧

「夢兒,剛吃完飯難道你又餓了嗎?呵呵,要是真餓的話本王知道前面不遠處有一家酒樓的菜挺不錯的,過去那邊吃吧,像這種髒東西吃了會壞肚子的。」拓跋玉建議著。

那小販一听拓跋玉將他的糖葫蘆叫做「髒東西」可就不樂意了,立馬拉下臉來憤憤不平地說︰「這位公子,一看您就是那種錦衣玉食的公子哥,但是也不能這般的侮辱我們平民百姓的東西啊,雖說這不必比那些大魚大肉來的香,可是這也是地地道道的農作物,是在下賴以生存的寶貝啊」

拓跋玉的臉色被小販的這一席話說的越來越黑了,轉觀冷風列與冷霜雪兩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旁觀者的樣子,看著拓跋玉握緊拳頭將骨頭捏的咯咯響,我真怕他一時忍不住上去將那個小販給一拳揍飛,趕緊出來打圓場道︰「這位大哥,你們的苦我們也懂,也請你原諒我的這位朋友說錯話,其實他的意思不是嫌你的東西髒,而是因為這大街上糖葫蘆難免沾上些許灰塵而已,這樣吧,大哥你的這一扎糖葫蘆我全要了,吶,這澱金子就是買這扎糖葫蘆的錢,至于剩下的就作為我代我朋友出言不遜的賠罪錢吧」

我禮貌的態度加上天人的姿容讓小販的氣頓時消了不少,忙擺擺手道︰「哎呀姑娘這實在是不妥啊,雖說咱是以小本生意為生,但是這不義之財在下是不會收的。」小販有志氣地推卻著。

我正想說些什麼,拓跋玉一把拉住我就走,臨走前還口氣不好地對著小販喊道︰「讓你拿就拿著,哪還這麼多廢話。」說完還不忘從小販手中拿過那一扎糖葫蘆拉著我往前走了。看著拓跋玉固執的小孩心性,我也只能在心里悶笑了。

「喂,龍清夢,真想不到你一個堂堂的晉國公主竟然會吃這種賤民的東西。」冷霜雪緊隨其後出口諷刺著。

听了冷霜雪的話,我不服氣地道︰「賤民?呵呵,冷公主,何謂賤民?出生貧賤的就是賤民嗎?每個人的出生是老天注定的,這輩子錦衣玉食,說不定下輩子就會窮困潦倒,冷公主難道不知道一個國家最大的根源是何嗎?如果沒有生活在最底層的平民百姓,何來的國家,何來的民生呢?老百姓可是咱們的衣食父母啊」

「龍清夢你」

「夠了雪兒。」冷風列打斷了冷霜雪的話,轉而看著我「呵呵,夢兒的這番辯解可是連本王都自愧不如啊本王受教了。」

「呵呵,是啊夢兒,你的這些話當真也令本王對你是刮目相看啊現今放眼觀去,能有哪個當朝公主會有你這樣替百姓著想的公主啊」拓跋玉也出言道。

我搖頭笑了笑「其實我也相信你們也懂得這個道理,可是由于天生的環境和自己高人一等的高傲心里,所以才會忽視了這個道理。」說完後也不顧他們,徑直往我對面的那一身黑衣的男子走去。由于我的眼楮一直盯著他,所以清楚地看見他在發現我的行徑後眼里那一閃而逝的詫異,過後便又更加用溫柔的眼神注視著我,直到我和他的距離不到一米

「夢夢兒我」

「噓」伸手放在唇邊止住了他的話,嘆息了一聲,滿月復的千言萬語如今都只化作這一句「對不起。」

一個力道將我拉近了一個結實又不失溫柔的懷抱,依舊是我熟悉的味道,閉上眼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听見頭上一個磁性的聲音溫柔地說道︰「夢兒,無需跟我說對不起,這三個字應該由我說才對,對不起,當初不該不辭而別。」

正當我沉浸在溫暖的懷抱時,一個不符氣氛的聲音略帶點調佩地道︰「夢兒,這大街之上你們也應該注意點場合啊」拓跋玉醋意橫生。

無影其實還是個大男孩,被拓跋玉這一說當即滿臉通紅地放開了我,尷尬地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望著我滿臉的焦慮之色,唯恐我怪他不顧我意願將我抱住。看著他的窘樣,我用眼角瞪了拓跋玉一眼,順帶著拔了兩串糖葫蘆遞給了無影一個自己拿了一個,後徑直拉著無影的大掌朝前而去,見我沒理他,拓跋玉氣的在後面跺腳。

因為不想那麼快和無影分開,所以沒有在定好的時間內回宮,而是繼而最後又回到了錦鳳火鍋城,和眾人再一次噓寒問暖後,安排好冷風列他們稍微的休息一會兒,自己就拉著無影來到了我以前住的主樓的房間里。

燈火通明的房間里,一個偉岸結實的身影端坐在桌旁,而另一個縴細輕盈的身影正忙東忙西地翻著東西。

輕輕褪去了他那纏繞著的黑衣,立即刺眼的白色紗布便毫無遮掩地展示在我的眼前,白色紗布上那星星點點的紅色刺激著我的眼部神經,伸出顫抖的雙手極輕極慢地拆著那已變成猩紅色的紗布,生怕弄疼了他,雖然知道這點疼遠不及當初的那種疼,可是還是不由自主地放輕了力道。在拆完最後一層紗布後,他的上半身便完全暴露在我的視線里,後背上,以前還沒完全好的鞭傷現在又重新增添了新的傷口,那一道道的刀傷、劍傷,還有其他武器弄得奇形怪狀的傷口,全部都張著血淋淋的大嘴,恐怖的令人發指,站在他的背後,不敢去想象他前面是何種景象,顧不得多想,立即從醫藥箱里拿出了金瘡藥以及止血藥麻利地為他上藥,取出干淨的紗布一氣呵成地為他纏了上去,過程中誰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直至包扎結束後,

追無影望著眼前他所深愛女子眼里那淡淡的水霧,心知她是在為自己身上的傷而心疼,令他動容不已,有一股好想將她抱在懷里安慰的沖動,可是因為剛纏了紗布的原因使得他的上身僵硬不已,只能坐在板凳上靜坐著。

深呼了一口氣,調解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抬頭對上了那雙溫柔的眼神︰「事情都解決了嗎?無影,希望這次你不要再騙我。」

對上那雙心系著自己的水眸,無影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深深地嘆息了一口氣,略帶歉意地緩緩道︰「解決了,真的解決了,從此我也就自由了,不屬于任何人也不會再听從任何人的安排了。」

听他這樣說,我安心也安慰了,我相信,無影這次說的話是實話,因為都已經這樣了,他沒必要再欺騙我,不然的話相信後果有多嚴重他是知道的。

回到宮里已經深夜了,回憶在回宮的路上馬車里時冷霜雪對我冷嘲熱諷,說我水性楊花,說我腳踏幾只船時的不屑,我也只能搖頭苦笑了,我和無影兩個人的感情外人又如何能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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