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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無影的離去

寂靜的夜晚,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了屋子里,也照在了床上正在安謐靜睡的人兒臉上,長長的睫毛被月光的映照給拉長了,投影在了如陶瓷般精致的眼簾處,雙眉微蹙著,宛如睡美人一般的安詳,忽然,一雙長滿繭子的大手緩緩又不失溫柔地撫模在睡美人的額頭上,一聲充滿憐愛的嘆息聲在這寂靜的夜晚中顯得尤為突出。

「夢兒,我該拿你怎麼辦?你如此的美麗,如此的善良,我怎麼舍得離你而去呢?可是命運偏偏如此的捉弄人,為了你著想,我又不得不離開你,希望你不會怪我,夢兒,但願你能平安幸福•••」喃喃的話語出自床前這個高大俊挺的身影,一陣風似的拂過,一切又歸于平靜。

「無影•••無影•••,不•••不要離開我•••。」猛地我睜開了眼楮驚坐了起來,望著窗外的月光和屋內漆黑的一片,再模了模額頭,額頭上已經被冷汗浸濕了,原來這是夢,幸好幸好,我拍著胸脯平復著內心的緊張,可是,怎麼會感覺如此的真實呢?不要瞎想了,無影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地離開自己,棄自己而去呢?深呼吸,深呼吸,還是睡覺吧,不亂想了。

當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我臉上的時候我才睡醒了過來,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楮,伸了伸懶腰,嘴里不禁抱怨道︰「臭無影,都日上三竿了怎麼還不叫我起床。」因為平常都是無影叫我起床的。正準備下床的時候無意間弄掉了一個白色的東西,俯身一看原來是信封,什麼人會給我寫信呢?好奇地撿起來上面沒有署名,拆開來上面六個剛勁有力的大字「影已離去—勿念。」手中的信從我的指尖滑落了下來都不曾發覺,此刻的我已經石化在床上了,腦海不間斷地放映著這六個字「影已離去勿念。」呵呵,多麼可笑啊,他肯定是在和自己開玩笑的,對,肯定是,想到這里,我急忙從床上跳了下來撒腿就往無影的房間跑去,連鞋子都忘穿了。心道︰「無影一定是偷懶睡覺了,他肯定還沒有起床,肯定是這樣。」

推開無影的房門,掃視了一圈,床上的被子疊的方方正正的,看起來昨晚就沒有人睡了,無影他為什麼要走,他難道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可是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呢?告訴我也可以替他出主意,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啊他肯定不當我是他的朋友,那他當我是什麼呢?難道僅僅是一個過客而已嗎?呵呵,看來我還真是會自欺欺人。不,我不能消沉,不能讓他笑話,哼,無影,不要以為離了你我就會活不下去了,酒樓我還是照舊開,咱們走著瞧。

無影的離去讓我的心情消沉了一會兒,可是並沒有打壞我開酒樓的計劃,因為我相信無影還是會回來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公子,奴家听從您的吩咐已經將人手召集了,此刻正在後院候著呢。」剛進了酒樓張嬸就迎了上來說道。

「哦,這麼快,呵呵,想不到張嬸的辦事能力這般迅速啊走吧,去看看。」說完當先抬步前去。

來到後院的時候,吵雜的說話聲斷斷續續地傳了出來,轉過花圃,就見花圃前站滿了人,除過認識的人外有六個生面孔,也還都是些孩子,小的看起來十一二歲,大的也就只有十五六歲的年紀。

「哥哥,你來了。」還沒近前,一個綠色的小身影就已經飛撲了過來。小魚還挺聰明的,在外人面前也知道喊我哥哥。

「小魚,別鬧,公子還有正事要辦,快過來。」緊接著向這邊而來的是小易。

「呵呵,小魚乖,待哥哥辦完了正事之後再陪小魚玩哦」我模著小魚的頭寵溺著。

「公子,這些都是我和我娘找來的人,他們和我一樣都是些貧困人家的孩子。」小雲跑過來說道。

我點了點頭,走到他們六人面前,四個女孩兩個男孩,見我看他們,都顯得局促不安,因為他們不知道我女扮男裝,所以當我看向他們時,四個女孩都羞紅著臉底下了頭,而那兩個男孩則是直立地站著垂下的雙手緊緊地揪著各自的衣擺,說明此刻他們兩人亦是緊張著。

「大家不要緊張,都放松些,既然來到了這里,往後大家都是自家人了,不要擔心,今後只要有我一口吃的自然也就少不了你們的,你們只需記住一點就行,那就是服從,絕對的服從,大家都記清楚了嗎?」。鏗鏘有力的口吻出自于我的口中。

「記清楚了。」異口同聲的話語響徹了整個後院,也深深地砸進了我的心里。我不禁在心里竊喜道︰「原來我也有這麼嚴肅的一天啊」

「很好,從今天開始大家就進入培訓階段。」看見大家伙疑惑的表情,我耐心地解釋道︰「大家也知道我開的是酒樓吧讓大家來其實就是做小二,你們可能會有疑問,為什麼做小二會有女孩呢?那我就告訴大家,其實小二也分為很多種的,總體來說就是服務,具體細節我將會在培訓的時候告知大家的,好了,現在開始第一階段的培訓。」

「哥哥,那我呢?」小魚頗感興趣地問著我。

「公子,還有小雲呢?」小雲也附和道。

「好了,大家別急,你們要是自願加入也是隨時歡迎你們的。想要參加培訓你們兩個也站入隊伍中去。」我對著小魚和小雲喊道。兩個人立即歡喜地站好了隊。「好了,第一堂課先給大家培訓的是服務意識,所謂服務意識包含的深意可就多了,比如說咱們開酒樓是為了什麼,當然就是為了賺錢,所謂賺錢賺誰的錢,當然就是那些來吃飯人的錢,也就是我們的工錢,咱們酒樓要想在京都撐起一片天,服務是最主要的了,首先就是要做到「眼觀六路,耳听八方」,咱們首先要練就一雙火眼金楮,從那些顧客的穿著打扮中分析那些人的喜好,第二點就是微笑待人,微笑相信大家都會,那麼現在大家都給我示範一下吧」

「呵呵•••哈哈•••」安靜的後院立即變得吵雜起來了,撲騰撲騰驚飛了樹上的小鳥,八個人什麼樣的笑容都有,有哈哈大笑的,有捂嘴笑的,更有甚者還有害羞的笑的,我的天啊,讓你笑你害羞個什麼勁啊,而且小魚最逗,一邊笑還一邊做著鬼臉。

「停•••」我受不了地大喊了一聲,頓時變得鴉雀無聲了。「大家微笑的方式都很特別,我也知道這些都是大家平常笑的方式,可是大家先要理解何謂「微笑」,微笑每個人都會,但是表達的方式都有所不同,咱們是服務行業,服務行業的標準型微笑是只露八顆牙齒,而且笑不出聲,好了大家再練習一遍。

頓時各種奇形怪狀的笑容就出現在八個人的臉上了,八顆牙齒,有的人認為是上下一起八顆牙齒,那嘴呲的啊,真是慘不忍睹啊

「停•••」唉,看來要我示範一下了。

「大家都看著我,我先給大家示範一下。」等他們點了點頭我才站直了身體,雙手端放在小月復前,抬頭挺胸收月復,做了一個標準型的服務姿勢,微微一笑。「大家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八個人齊聲道。

「那好,女孩就按照我剛才的方式演練一遍,男孩要這樣。」說著便將雙手背到背後,兩腿分開和雙肩齊寬,同樣挺胸抬頭目視前方。

我走到他們隊伍中一個個矯正道︰「腰挺直,對,雙手放在小月復上,你,抬起頭來,收月復,不要撅,雙眼目視前方,微笑,露八齒是上齒,記住,恩,好,大家先保持這樣的姿勢站一會兒,記住了,放輕松些,不要太拘謹了。」

「公子,這樣我快憋不來氣了。」小雲抱怨道。

「是啊,公子,我們也是。」其余人也附和道。

我無語了,「大家听清楚了,我是讓大家收月復,而不讓大家吸月復憋氣。」

「公子,喝茶。」突然一個溫潤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我扭頭看去,原來是一直在邊上觀看的小易,小易已經十四歲了,比我小一歲,但是他的個子卻和我一般高。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沏的茶水,他也還是真有心,也知道我說了這麼多一定口渴了,我接過了水微笑著對他道了一聲謝,接著轉身對著他們八人道︰「上午的訓練就先到這里了,接下來是靠大家自己領悟了,下午咱們再繼續練習走姿。」我感覺我還真像皇宮里面那些教秀女的管事嬤嬤了,

「哥哥,哥哥,那我下午還能加入嗎?」。小魚跑過來搖著我的胳膊道。

「呵呵,小魚,隨時歡迎你,可是你要記住千萬不要搗亂就行了哦。」

「放心吧,哥哥,小魚一定會乖乖听話,絕對不會搗亂的。」小魚望著我堅定地說道。

幽靈森林,卻如其名般詭異莫測,外圍是布滿瘴氣和迷幻陣的森林,一般人只要是進了這里,那肯定是有進無出的了,即便是那些江湖上的武林人士也不一定能夠進的森林的最深處去,而殊不知,被江湖上稱之為罪大惡極的幽靈宮的巢穴便在此處。

此刻,一個一身黑衣,身形宛如豹子般敏捷的男子正熟輕熟路地穿梭在這幽靈森林里,直至過了瘴氣和迷幻陣後到達了森林的最深處,站在一棵極為粗狂的樹前,抬起了手掌,用內力猛的一震,奇跡出現了,只見那顆原本還活生生深扎在土地里面的樹神奇地旋轉了起來,接著便听見呼隆隆的聲響,大樹的身後,從地底下鑽出了一個石碑來,石碑上雕刻著極為張狂的血紅色的三個大字「幽靈宮」。而石碑的後面則裂開了一個長約兩米的四方形地洞來,一條深不見底的地下樓梯通向了地底下,宛如一個黑洞般詭異無比,就好比是通向了地獄的階梯。

站在地洞口,雙手握拳,神情布滿仇恨和痛苦的黑衣勁裝男子,就這樣站立了快一炷香的時間,終于深吸了口氣,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一般,腳步沉重地走向了底下階梯那個充滿黑暗和詭異的世界。那黑衣勁裝男子剛走下地下,奇跡又出現了,只見那棵剛才旋轉停止了的樹又逆時針地旋轉了開來,它身後那寫著三個血紅色大字的石碑也緩緩地往地下沉睡著,而石碑後面那勁裝男子剛剛進入的地下通道也緩緩地合閉著,直至和先前的樣子一模一樣為止。

幽靈宮在地上看不出任何的情況,而地下的幽靈宮卻別有一番風味,因為是在地下,外面的光線是照不進里面來的,但是,你可不要認為這幽靈宮里真的像地獄一般漆黑無比啊,相反的,這幽靈宮里可是亮如白晝般光彩照人啊,為什麼說它光彩照人呢,因為,這幽靈宮無論哪里,每隔兩步便有一顆鵝蛋大小般的夜明珠用來照明,從這個舉動便可以看出,這幽冥宮富可敵國啊

而此刻,在一個極為明亮的大廳正中央正單膝跪著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一個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就是剛剛進入幽靈宮的那個人,而他所跪的對面主位上正端坐著一個人,也是一個一身黑衣,但是是黑色衣袍,像極了傳教士的那種袍子一般,而他的臉上帶著一個陰陽面具,奇怪的是這個面具是個完整的沒有一個洞的面具,將整張臉完全給遮擋住了,連眼楮和嘴巴處也沒有留下一絲的縫隙,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說話的。

「無影,你當真下定決心要月兌離組織嗎?」。語氣極其的陰寒森冷,听這聲音好像不是用嘴巴來說的,而更像是用肚子來發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月復語。

「是,主上。」地上跪著的黑衣勁裝男子低頭回答道。

「哦?那你可知道咱們幽靈宮的規矩?」森冷的口吻繼續說道。

「回主上,屬下知道。」

「呵呵,那好,自廢武功吧」主位上的陰陽面具人漫不經心地說著。

「主上,萬萬不可啊,無影他只是一時迷了心竅而已,您再給他一次機會,讓屬下勸勸他,而且無影和我們三個一樣,都是主上您一手帶大的,無影的性子您也知道,他不可能背叛主上的,他肯定有什麼苦衷,讓屬下勸勸他,相信無影他一定會醒悟過來的。」一身血紅色紗衣的妖媚女子上前跪在了黑色勁裝男子的身旁。

「血姬,希望你不要讓本座失望。」主位上陰陽面具的人剛說完,不見他有任何舉動的便消失在座位上了,從此可見他的修為已經達到深不可測的地步了。

直至主位上的人消失不見後,地上跪著的兩人這才站了起來,一身血紅色紗衣穿著性感妖媚的血姬,見那黑衣勁裝男子起身便要走,急忙攔在了他的面前,妖媚的臉上難得顯現出一抹擔憂之色。「無影,能告訴我為什麼嗎?為什麼你自從上一次的任務回來之後就變了,現在更是要月兌離組織。」

面對血姬的質問,無影好像憶起了什麼似地,臉上難得的一改往日的冷酷之色換上了溫柔寵溺的神色來,而血姬望著無影這樣的神色,更加確定無影在外邊發生了什麼,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強烈的,這神色,分明就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愛憐之意了,強自忍住心中的嫉恨,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道︰「無影,難道你就這麼無情,情願放棄我們四個人從小到大的情誼也要離開組織嗎?」。

听到這里,無影臉上的溫柔又重新被冷酷取代,對面前的血姬看都不看一眼地準備從她身邊過去。而血姬的雙手則是快一步地抓住了他的手臂,這令他那冷酷的臉上又浮現了一絲厭惡,而更多的是薄怒,站在他身旁能踫他的人永遠都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夢兒,別的人根本不配。內勁一提,用內力震開了抓在他手臂上的雙手,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血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無影他…他對于自己的觸踫竟然厭惡,更甚者還用內力震開了自己的雙手,感受著雙手上傳來的麻痛之感,血姬的心也如撕裂般的疼痛,猶記得小時候在黑暗嗜血的環境里無影是怎樣的幫助她保護她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自從自己慢慢長大修煉了攝魂術之後,無影也就離自己越來越遠,甚至于現在的厭惡。她不甘心,不甘心,心道︰「無影肯定是被外面哪個狐媚子給暫時的勾引了,她一定要想辦法,找到那個狐媚子,將她碎尸萬段,只要沒有了那個狐媚子的存在,無影一定還會回到自己的身邊的。」

望著眼前的這一幕,鬼影的心也不好受,因為他是愛慕著血姬著,從小便是,可是他也心知肚明,血姬心里是喜歡著無影的,他原本以為無影也是對血姬有好感的,可是現在看來,他錯了,無影根本就不喜歡血姬,甚至于反感她,原來一切都是血姬的一廂情願罷了,可是自己又如何能讓心愛的女子受委屈呢,想到這里,鬼影走上前來對著正兀自嫉恨中的血姬嘆息一聲道︰「你這又是何苦呢?」說完,鬼影一閃,追隨無影的腳步而去,他是去為血姬討回公道的。

而站在大殿一旁,一身大紅色錦袍的長得比女子還要魅惑的魅影,始終一句話也沒說,更像是看好戲般的神情,見人都走了,沒好戲看了,這才扁了扁嘴,紅衣一閃,也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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