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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卿是佳人(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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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倚窗外雪,笑看富貴花……

冬寒料峭,飛雪連綿,素淨的白渲染的冬日的綠意分外的蒼白,常青樹隱藏在積雪之下,似不堪負重,樹干傾斜,偶爾被風揚起,積雪散落,打在地面上濺起銀白色的細花。

詩君雁一襲青色長袍,同色的發帶將一頭青絲高高挽起,略顯單薄的身軀靜靜的凝望在窗前,眸光清澈,唇角微揚,若有似無的淺笑透著幾絲慵懶,幾絲邪氣,面色稍顯蒼白,透著幾絲羸弱的病態,卻偏偏那份若隱若現的孤傲與不羈讓那份羸弱的病態透著一股極致的魅惑之態,可男可女,既有男子的灑月兌不羈,又隱含著幾絲女子的嬌俏柔軟。

凝立在破毛房屋門口的香兒微微一愣,看得有些失神,似乎有些忘了詩君雁到底是男子還是女子,若為男子,那模樣當真極為俊俏風度翩翩,即便身處最落魄不堪之地,渾身都散發著一股逼人的貴氣和風華絕代。即便是看慣了主子遺世**的出塵模樣,香兒依舊為那份不羈的桀驁姿態迷了眼。

「四少,到泡澡的時辰了。」冷風灌入,讓香兒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意識也陡然清醒了過來。

只見詩君雁眉目微微蹙起,速閃過一絲淡淡的厭惡,卻只是瞬間便見她微微側過眉目,勾唇,彎眸,露出一抹燦爛的淺笑,那笑意不算是極美,至少比起主子身邊的美人那笑意實在不夠勾人魂魄,可是香兒有那麼一瞬間的錯覺,那便是滿天的陽光在她身後升起,即便是滿目的蒼白和飛雪舞也遮掩不住,刺目的讓人有些睜不開眼楮。

「天涼了,香兒姐姐可不能因為照料我而生病。」詩君雁緩步走至香兒的身邊,褪上的外袍圈在香兒的肩膀上,詩君雁個子在女子中算是極為高挑,比香兒幾乎要高上一個頭顱,加之她一身不羈散漫的笑,倒似倜儻的貴公子。

會然兒女。香兒一怔,等到回過神來詩君雁已經步出了茅草屋,小手死死拽著詩君雁替她綁好的衣襟,風衣上似乎還殘留著那女子略顯冰冷的淺香,真是枉費她自小學習媚術,反倒被一個同為女子的丫頭給魅惑了。

詩君雁似乎已經輕門熟路,只是她沒有料到今日桑落竟然會在,她已經有好幾日不曾見過桑落,再見似乎還是昨日的事情,至少桑落依舊是桑落,沒有任何的變化,常年一襲素色衣袍,幾乎及地的發絲永遠安順的散在身後,男子眉目溫軟,笑容淡然,靜靜的坐在藤椅之上,煮茶喝茶,姿態從容優雅,舉止隨和淡定,怎麼看都是一幅清秀雋永的水墨山水畫,何況桑落擁有世界上最干淨醇和的氣息,若不是骨子里透著極致的危險,那樣的男子必定不食人間煙火。vexp。

詩君雁的進來好似對桑落沒有任何的影響,茶水已經沸騰,裊裊熱氣模糊了桑落驚為天人的容顏,只見桑落不慌不忙的執起那紫砂茶壺,徑直為自己倒了一杯熱茶,茶很香,香中又似透著幾分苦澀,苦澀味兒雖然很淡,因為是彌漫在香氣里顯得分外的纏綿讓人難以忘記,詩君雁看著香兒早已備好的熱水,唇角的笑意似不羈了幾分,她自是不認為桑落會懂得避讓,同樣高傲的她自然也不覺得她有避讓桑落的必要,反正都已經看光了,何必在假裝矜持扭捏,而且是在一個根本無情無欲之人的眼中。

詩君雁緩緩褪上的衣袍,光潔嬌女敕的肌膚上那當初猙獰的傷口已經結疤,再不見往昔的觸目驚心,詩君雁閉著眸子浸泡入水中,感覺那鑽心入肺的疼痛和麻癢侵襲而來,即便日日泡著,這樣刺骨的疼痛和麻癢依舊讓她難以承受,香兒不止一次說要點住她的血道,這種行為在第二日便被她拒絕,她實在太需要一種極致的感覺來壓制內心蠢蠢欲動的仇恨,從泡過那一次藥澡之後她便發覺胸中空空如也,內力盡失,她不知道桑落對她做了什麼,以她現在的身體和武功她除了等待什麼也不能做,渾身是傷,內力盡失,詩家如今的情況她也一無所知,如今的她除了等,除了忍什麼都做不了,她憎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卻又必須鮮血淋灕的面對自己的無能,詩君雁眉目緊閉了幾絲,水中的小手緊握成拳,疼,癢,有什麼比得上她此刻心中的懊悔和疼,枉她妄自菲薄,枉她自認為詩家一直在她的控制之內,背叛的卻是她最親密的人,她曾經以為這個世界最溫軟體貼的男子,還有她的三姐,那是她的三姐啊,自小將她當成心肝寶貝一樣寵著的女子,那個她用心用肺想要守護永遠的女子,可是那杯毒藥是三姐親自替她斟酌,若不是她的三姐,她豈會將自己逼入末路,豈會落到今日這般地步,這里面一定有原因,她的三姐,世界上最好最溫軟的女子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怎麼會將詩家推入地獄,她必須回去,她要回去問問三姐,她要回去弄清楚原因,詩家的人還在等著她,若是晚了的話,詩君雁雙目血紅,銀牙幾乎咬碎,她什麼也做不了,爹爹,枉費你一番心血將詩家交付于我,而我卻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連這條命都在苟延殘喘。殷離,你負我詩家,我定要啃你骨血,讓你生不如死。

「你在做什麼?」略顯冰冷的男聲低低的響起。

沉浸在仇恨里的詩君雁幾乎是下一個瞬間回過神來,方才意識到她此刻浸泡的熱水竟然開始翻滾,可是她卻不覺得燙,甚至連那股疼痛和麻癢也感覺不到,水中倒映出她此刻的樣貌,雙目血紅,顯然是被仇恨扭曲的有些可怖的面容,她向來息怒不露于形,怎麼會失控到如此地步,詩君雁,你便如此無用,你十幾年學到的便是這些麼。心中幾乎蝕骨蝕心的恨意一點點被壓制了去,慢慢歸于平靜,慌亂憤怒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只會弄巧成拙,緩緩閉上眼楮,等到再次睜開時,已然歸于寧靜。「桑長老,我們談個交易如何?」

桑落淡淡曬了一眼詩君雁,一貫的旁若無人與清冷,「你不配……」聲音不大,甚至讓人听不出諷刺的口氣,可是從桑落嘴中說出便是那般理所當然。

詩君雁不怒反笑,是不配,現在的她連最基本的冷靜和從容都做不到,心急能做什麼,恨又怎麼樣,除了將自己陷入更加不堪的境地她什麼也做不了,「總有一日我會配的。」詩君雁冷了嗓音,目光靜靜對上桑落干淨的眼眸。

「四少最好認清楚你現在的身份,我是你的主子,除非你死或是我死,否則這一生你都休想逃離我的身邊。」桑落一手將詩君雁拎了出來,扔在一旁的軟椅之上,大手搭上詩君雁的脈搏,似意料之中,又似意料之外,片刻之後方才緩緩收回手,拿起一旁的衣袍丟在詩君雁的身上。「你所要想的便是如此伺候好我,這樣你才能活得久一點。」

詩君雁將衣物擱置在一旁也沒有要穿上的意思,緩緩站直了身軀,靈蛇般的藕臂勾上桑落的脖頸,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經心的慵懶淺笑,桑落極高,詩君雁要踮起腳尖方才能夠與桑落平視,蜻蜓點水一般的吻落在桑落平靜無波的眼眸上,轉而一路而下,溫軟而又輕柔的落在桑落的嘴角,詩君雁許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懂的勾人的女子,那模樣極盡慵懶邪氣,完全是往日里在花樓里偶爾看到的一些小伎倆,女子的溫軟她自然也不明白,便是一股隨姓,隨意,不算是風情萬種,只能說是慵懶迷人。

桑落許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懂的憐香惜玉的男人,面對詩君雁十足挑逗的摩挲也是一臉的平靜,任由那女子在自己身上肆虐,好似那貼著她的光潔身軀並非來自鮮活的女子,眸光冷淡靜然,不見絲毫波瀾。好似一潭死水,波瀾不驚。

詩君雁的吻或許根本不能算是吻,啃著桑落的唇瓣,小小的牙齒細細的摩挲著,見桑落依舊緊抿著唇瓣似乎有些不快,牙齒上的力道加重了幾絲,絲絲血腥味在唇齒間彌漫開來,詩君雁見狀笑眯了眼楮,彎彎的眸間有水光蕩漾,異樣迷人,那股慵懶隨意像是蠱惑人上癮的毒藥,透著酒的香,茶的濃,花的媚,分明只是無心之舉,又或許說最沒有技巧的挑逗,卻偏偏是那樣若男子的不羈邪氣,又似女子的慵懶散漫,最為撩人心魂,當然那對象不能是桑落,桑落是沒有心的,詩君雁似有些不甘,改啃咬為輕輕的舌忝舐,滑過桑落唇瓣上的傷口,將那浸出的鮮血用舌尖勾起吞咽下月復,低低的吞咽聲,夾雜著幾絲曖昧的旖旎,女子笑得有些沒心沒肺,眉目分外的波光瀲灩,異樣好看。

還是兩更,希望大家會喜歡,(*^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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