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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孤獨的野獸

詩艷色並未急著答話,目光又安靜又淡然,像個安靜的听眾靜靜的听著殷離說完那些她曾經以為她這一輩子都不能觸及的話語,從頭到尾都是一臉淡淡的笑意,眉色溫軟,面色波瀾不驚,「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都已經不記得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懷,既然我都可以放下,你何嘗不行,畢竟當初受盡痛苦和煎熬的人是我而不是你。」詩艷色的聲音低低的響起,很是溫軟的調兒,可是那份疏離那麼深,深的好似一把鈍刀一下一下凌遲著殷離的心髒。

殷離微微勾起唇角,那笑意愈發的苦澀,目光靜靜的落在詩艷色的眸里,那雙眸無論經歷怎樣的不堪和污穢依舊如同當初初見之時一樣,干淨的好似藏不住任何的黑暗,詩君雅是干淨的,是陽光的,渾身都透著一股清爽的味道,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詩君雅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所有即便當初親密,即便日日相伴,偷來的那份溫暖和貼心他似乎一日也未曾真正安心的享受過,是惶恐,惶恐自己貪戀上這樣的光明和溫暖,是害怕,害怕失了這樣的光明和溫暖,自己將永生永世置身于地獄中再也無法翻身。「君兒,你恨我麼?」

「曾經恨過,恨到巴不得將骨髓都挖出來,這樣是不是就能忘了那麼一個人,消了那份疼,而現在我依舊無法原諒你,只不過這份恨是詩家的恨。」詩艷色淡淡的開口,見殷離滿臉的痛色,也是一臉的淡然,從某些方面來講,她甚至比一般男子還要薄情,而殷離觸及了她的底線,將她的真心,她的尊嚴,她的信任全部踩在腳底下,不僅如此,他還傷了她最在乎的人,在詩艷色的心底,每一個家人在她的成長過程中都有著誰也無法取代的存在。若然殷離只是傷的她,或許她就不會這般的恨。

殷離怔怔的看著詩艷色,好似想要從她的眸光里看出半絲的恨意,愛意,哪怕是怨意都可以,只要她還對他有怨,那麼她心中便對他還存著幾分情,可是那雙眸子太干淨太認真,切切實實的告訴他,她與他已經沒有半絲的關系和情愫,這樣直白的眼神幾乎將殷離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撕的碎裂一地,他心中堅定的不過是當初的夫妻情分,可是此地那份堅定再一次被硬生生的摔碎在地,好似他此刻狼狽不堪的心一樣。「君兒,我還在原地怎麼也走不出來怎麼辦?」

殷離的嗓音軟的好似迷了路的孩子,滿眼滿眼都是痛意,神情疲憊,目光渙散,整個人倦怠的依靠在椅背之上,下顎可見黑色的胡須,記憶中的殷離非常注重外表,何曾有過如此狼狽的一幕。

詩艷色冷冷一笑,「殷離,你這樣說算什麼,利用完了,傷害完了,然後覺得後悔了,想要了便能要了麼,殷離,如此骯髒的愛情我要不起,如果你只是想要和我說這個,我恕不奉陪。」說完詩艷色便欲起身。

「別,君兒,陪我一下,就一下就好,求你……」殷離見詩艷**離去,頓時急了,大手一把抓住詩艷色的小手,眼神軟了幾絲,神色痛苦的望著詩艷色。

詩艷色冷冷的抽回手,「殷離,你愛的不過是你想要的那個人而已,當年你喜歡高貴優雅的女子,那麼我就做高貴優雅的女子,你喜愛梅花,我便喜愛梅花,殷離,當年我所有喜好都是照著你的喜好,都是按著你的意思,即便如此,你還敢說喜歡我麼,你連我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不知道。」

殷離半響都沒有答話,只是神色愈發的痛苦,她已經放下了,而他還留在那里,彌足深陷,如何也走不出來,「君兒,你知道麼,與你在一起的那段時光我是今生最快樂也再也不可能擁有的時光,我知曉你我一開始就錯了,可是既然都已經錯了,君兒,為何你不願意陪我一錯再錯,我真的不在意,君兒,只要你願意回到我的身邊,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就陪著你可好。」殷離這時候幾乎是低聲下氣的哀求,實在太痛了,做什麼都疼,想什麼都疼,他夜里甚至都不敢入睡,害怕見到當初他逼死君兒時,最後一眼,那似迷惘,似哀怨,似憎恨的眼神,那樣的眸子那樣怔怔的看著他,真的很疼,他是真的害怕。

「不好……」詩艷色低低的開口。當初被殷離關在死牢里的時候,她也曾想過若然殷離突然覺得後悔了,突然醒悟了,突然抱著她說,君兒,我剛剛只是同你鬧著玩呢,那她要怎麼辦,定然是要狠狠的生一頓氣,然後頤指氣使的讓阿離做一大堆讓她開心的事情,那時候這樣的想法幾乎將她折磨的瘋掉,可是最終她等來的卻是她所謂的心死,「殷離,我曾經有等過的,我甚至在想,若是你跟我說聲對不起,我也就原諒你算了,畢竟那時候我是真的舍不得生你的氣,只不過我沒有想到,我等來的人卻是雲若煙,卻是我二哥,你跟我如此多載,應該知曉我最在乎的人便是我二哥,可是你卻用我最在乎的人活生生的將我逼迫至死,殷離,你讓我如何相信你的愛。」

那毫不猶豫的話語將殷離捧在詩艷色面前那顆千瘡百孔的心再次狠狠摔在地上支離破碎,殷離覺得自己的心死了,什麼陽光,什麼溫暖,都一點點從他身體里,從他生命里抽離,沒有詩君雅,他還是以前的殷離,他的世界污穢黑暗,沒有陽光,沒有溫暖,只有算計,只有陰謀,只有你生我死。「君兒,我什麼都沒有了,煙兒死了,阿洛也死了,我只有你了。」wot4。

听聞殷洛死了詩艷色微微一愣,當初與殷離好時,見過最多的人便是殷洛,「殷洛怎麼會,誰動的手。」

「君兒你莫不是不知曉你嫁的人能夠比我好到哪里去,說到底殷秀與我是一樣的人,為了權勢,為了利益無所不作無所不為。」殷離低聲說道,「即便是這樣你還要和那個男人一起過下去麼?」

「殷離,我雖然不敢確定殷洛和雲若煙是誰動的手,但是那個人絕對不會是秀,也不會是我詩家。」詩艷色嗓音沉了幾絲,看來分明是有人要挑撥殷離和殷秀的關系,而最大的得益者是皇上,又或者是皇後。

「君兒,你何時變成今日這般是非不辨黑白不分的地步。」殷離嗓音清冷了幾絲,眉目的痛意和懺悔一點點淡了去,他早該知曉陽光和溫暖不是他能夠奢望的東西。

「殷離,黑白不分是非不辨是你而不是我。」詩艷色低聲說道。

「君兒,你是在維護殷秀麼?」殷離冷了嗓音,眉目間快速閃過一絲狠戾的氣息。顯然詩艷色對殷秀的完全信任刺痛了他的心,那份信任曾經是他的,這個女子所有的一切曾經都是他的,而如今,這些東西與他再無干系,哪怕他再是努力也靠近不了。曾經失了詩君雅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權勢,而如今哪怕他散了所有的權勢也換不回一個詩君雅。

「殷秀是我的夫君,我自是信任他,而且他從不會撒謊。」詩艷色低低的開口,提及殷秀眉目間的疏離散去,只剩下淺淺的笑意。

那溫軟的笑像是一味毒一直痛到殷離的骨髓里,大手猛地扣住詩艷色的小手,「君兒,你是我的。」

去完瀾未。「殷離,我同你說話不過是還了當年你沒有對我父母下手的恩情罷了,再無其他,我早就說過你我之間再無可能。」詩艷色嗓音清冷了幾絲,想要掙月兌殷離卻反而扣的愈發的緊。「既然都是過去的事情,你何苦糾纏著不肯放手放手。」

「君兒,你如何能夠忘記,你我夫妻三載,日日共枕,你如何能夠忘記那些情分。」殷離好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若然忘不掉了,我豈不是還記得那我日日枕著的臂彎,日日依靠的胸膛,在我之前被另外一個女人更加親密的擁有過,殷離,你利用我,背叛我,毀了我所有的一切,莫不是還要我感恩戴德的記著不成。」這些話詩艷色從來沒有提過,「殷離,若然你當真懺悔,就不要糾纏不休,放手對你我都好。」

「我放不了,君兒,我放不了……」殷離痛苦的出聲,「若然能夠放手,我豈會如此痛苦,豈會讓殷秀讓你詩家有機可趁,君兒,我定然是著了你的魔,中了你的毒,否則我豈會無論你怎麼傷我依舊放不了手,你告訴我,我要怎麼才能夠忘了你,才能夠放手。」

殷離眼眸里的痛意和悔恨太深,整個人蹲在地上像是受了傷的野獸肚子舌忝舐著無法愈合的傷口,只差沒有低泣出聲,詩艷色靜靜的看著,看著那曾經風起雲涌,那曾經俊逸天人的殷離此刻像是一只孤獨的野獸蹲在地上,渾身都是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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