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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性而行倒是你的性子。」殷秀反倒沒有生氣,唇角似揚非揚,眉目愈發的深濃讓人看不透他此刻的情緒。

桑落眉目微微眯起,薄唇抿著,轉而勾起一抹風淡雲輕的淺笑,桑落笑起來很好看,眉目溫軟,眼眸澄淨,配上那儒雅淡然的笑,竟然透著幾絲出塵的味道。「秀,你越來越讓我覺得滿意。」像一杯沉澱的美酒,愈是長久愈是芳濃。

「你想要什麼?」殷秀低低的開口,嘴角上揚的弧度深濃了幾絲,雖不見笑意卻似多了幾絲邪氣。

「我要你得到這個天下。」桑落淡淡的開口。

「不可能。」殷秀想都未想直接拒絕掉。vk0m。

「你不想救她了麼?」桑落嗓音似夾雜了幾絲冷意,「還是你的愛情也不過如此。」

「即便我得了這個天下你也不會救她,桑落,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要什麼,到底想怎麼樣,但是這個毀了那個人的天下你決計不會想要。」殷秀低低的開口,那個人就是他的母妃,他不知曉桑落與母妃究竟是什麼關系,但是桑落似乎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母妃。既然如此,如此骯髒的地方,他怎麼會要,也不會讓同母妃長的一樣的他奪得。

「殷秀,不要妄自以為你很了解我,如此骯髒的地方我不想要,但是我可以毀了他。」最後一句話桑落冷了嗓音。眉目間的冷意深了幾絲,哪里還有半絲儒雅溫軟的模樣,冷冽好似入了骨,分外的尖銳駭人。

「你答應過我,我替你養玉,你救她。」殷秀嗓音也似清冷了幾分,目光冷冷對上桑落冷冽刺骨的眼眸。

「你憑什麼與我談條件,我是說過救她,但是那是她毒發之前,如今已經毒發我救不了。」桑落揮了揮衣袖,高大的身子驀然站直似乎準備離去。

「桑落……」殷秀突然厲聲喊道,桑落微微回過頭顱,殷秀鬼魅般的掌風化掌為拳狠狠打在桑落半邊面容之上,桑落一時沒有察覺硬生生挨了殷秀一拳,整個人踉蹌的後退了好幾步。嘴角淌出幾絲鮮血,桑落眉目愈發的冰冷,卷起袖角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回首一拳重重打在殷秀的臉頰之上,殷秀也不躲,硬生生的挨了桑落一拳。

「殷秀,你以為你是誰,竟然敢對我動手,別以為你長了那樣一張臉我就不會毀了你,如今我的玉已經養成,你再無法威脅我的生命,你以為你還能夠與我談條件,我留在此地不過是為了看你皇家那些骯髒的斗爭而已,不過你確實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脈絡,竟然如此快便替我養成玉,倒是沒有枉費我白走這一遭。」桑落冷了嗓音。

「就當我求你……」殷秀突然像是失了所有的氣力,雙膝跪在雪地之上,眉目間盡是認真誠懇之色,「我求你救她,任何代價我都願意。」他答應過要帶她游歷天下,答應過要讓她長命百歲,而且她是他要攜手一生的人,若然生命中沒有一個詩艷色,他還活著有什麼意思,他承認他並無遠大志向,甚至有些慵懶,可是那個女子卻是他不可或缺的命,只能擁著抱著,日日陪著,才能夠安心。從一開始或許只是覺得有趣,可是淪陷便是淪陷,他認了,而且認的心甘情願,無論那個女子是誰,有什麼樣的過去,是怎樣的身份,在他眼中她就是一脆生生的丫頭,軟的時候能夠柔的將他的心都給融化掉,而堅強的時候,又凌厲的讓他心疼的恨不得將她時時刻刻護在心窩里才好,那個女子是詩艷色,是他此刻深愛著,以後也會繼續愛下去的女子,是他的妻,以後他兒子的娘親,與他的生命交融在一起,缺一不可。

桑落眉目清冷的落在殷秀的身上,此刻那男子不見絲毫凌厲之氣,仿佛就一普通的男子那樣靜然無語的跪伏在地,只求他心愛之人安好,這樣的殷秀他從未見過,當年那般的折磨,這個男子都是一臉的強硬,從未低過頭顱,哪怕是想到了死也未想過放棄他的驕傲,他的自尊,如今卻為了一個女人,「凌王的驕傲就如此不堪一擊。」

「驕傲這種東西不過是一死物,抱著不軟,摟著不香,既不能帶來溫暖,更加不能帶來歡樂,撇開著皇子的身份我就一普通的男子貪戀著人世間最平凡的溫暖。」殷秀低低一笑,驕傲那種東西他以往看得比命還要重,可是那終究是年少輕狂的時候,如今沒有什麼比得上那個女子更加的重要。

桑落微蹙了眉目,很熟悉的話語當初從詩艷色的口中他也听到過,「哪怕讓你一無所有,甚至得付出你的生命。」

「只要你說得出,我就給得起。」殷秀低低的開口,哪怕是跪伏著身軀,哪怕是低人一等的姿態,那堅定的話語卻讓人生不出懷疑的想法,好似他就在那里,即便雙膝跪地,依舊透著一股睥睨天下的傲骨和凌厲。好勾隨抹。

「可惜你手中沒有我想要的東西。」桑落微微側過眉目,滿是扼腕的露出一抹淺笑。

「這張臉……」殷秀微微抬起頭顱目光落在桑落的側面之上。

「你要怎麼給。」桑落低低的開口。

殷秀突然從袖中掏出匕首,沒有絲毫的遲疑狠狠劃向那張妖艷的面容,下手又快又狠,幾乎瞬間臉上便多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鮮血順著白皙的肌膚流落,打在那素白的衣袍之上,如同盛開的罌粟花,劇毒卻妖嬈的致命。殷秀好似察覺不到疼痛,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一刀下去,看都未看那染血的匕首一眼,第二刀快速朝著另外一邊面容而去。

「你憑什麼,憑什麼毀了這張臉,這張臉是她留給你最後的禮物,殷秀,你憑什麼?」桑落突然像是發了瘋一樣一把扣住殷秀抓著匕首的手,眉目間盡是暴怒陰冷之色,好似此刻真的動了怒,眼眸里甚至清晰可以看到殺戮之氣,那樣深濃冰冷暗黑。

「既然是她留給我的,我想怎麼處理都可以,桑落你不就是痛恨著這樣一張面容麼,因為這樣一張臉讓你永遠淪陷于過往的歲月里無法自拔。」殷秀冷冷抽回手,冰冷的匕首貼在臉頰之上,「這張臉讓你記得你以往的痛苦和失敗,如今再也看不到不是最好,畢竟我不是她,她已經死了,死了與你沒有半絲的干系。」

桑落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見殷秀輿圖再次下手,大手猛的抓住那鋒利的刀身,刀鋒深入手心,鮮血順著寒冷的刀鋒流落,一滴滴打在殷秀素白的衣裳上,轉而又落入雪地之上,妖嬈的紅,紅得好似要斂盡世間的一切色澤。

「桑落,你不欠我母妃任何東西,我母妃最後的遺言讓我轉告給一個人,說她此生從未遺憾過,我以前以為她所說之人是父皇,如今想來那個人定然是你。」殷秀低低的開口,好似回憶到了情桑最後那段時光,雖然短暫,可是那種貼心的暖依舊感覺得到。

桑落大手微微松開,匕首從兩人手中跌落,桑落怔怔的看了一眼殷秀,轉而望向無邊無際的蒼穹,「情桑是我尊敬喜愛的姐姐,若不是情桑就沒有我桑落。他們什麼都不懂,便以為我與情桑相愛,將她送走,你可知曉,那時候我已經想到了辦法讓情桑月兌離巫族夜妾的身份,已經得到可以解除夜妾毒素的方法,本想帶著情桑前往,可是情桑被送走了,然後死了,我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沒有了意義,情桑那麼善良,那樣信任著我,她同我說,弟弟,以後姐姐的一生就都交給弟弟了。我的弟弟是世界上最好的男子,定然能夠解救巫族所有的夜妾。」說道此處桑落袖中的大手驀然緊握,指甲深入那傷口之內,鮮血流淌的更加的厲害,桑落微微眯上眸子,好似沉淪在過去的絕望和痛苦里有些難以自拔,「是我太過疏忽,才會讓情桑死于非命,是我沒有深究便輕信,讓情桑白白受了二十幾年的痛苦,最後在痛苦中死去,我根本不配當他的弟弟。」

「你……」殷秀似乎有些詫異,他一直以為桑落是因為心愛之人被父皇奪走才會由愛生恨。

「情桑被送走,輾轉十九年,我沒有想到再次得到情桑的消息竟然看到的是一具尸體,尸體旁邊躺著的人便是你,情桑的兒子,那張臉與情桑一模一樣,身重劇毒,四肢經脈皆斷,那個時候要活下去完全是逆天之事,唯一的生機便是你自己的意志,所以我才會百般的折磨你,讓恨意支撐著你,不過顯然你沒有讓我失望,不僅活了下來,而且越發的內斂成熟,愈發的強大,恨意,特別是這種羞辱的恨意最能夠激發一個人的潛能,三年前救你之時我終于找到如何解除夜妾毒素的古籍與一塊古玉,那古玉要人的精氣養,但是必須手足經脈俱斷之人,不僅能夠讓人的經脈恢復至完好,而且能夠那玉擁有解百毒之效,三年前你的心性無法養玉成功,而且那時候你沒有必須要活下去的理由,而如今不一樣了,殷秀,你無須感激我,我只是償了當年我答應你娘親的願望。」桑落低低的開口將那古玉擱在梨花木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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