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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故人心 故人情

「阿離……」女子低軟的嗓音再次響起,環抱著殷離的腰身的小手緊了緊,嬌軟的身子死死的貼著殷離的後背,雲若煙這次似乎豁出去了,將女子的矜持盡數撇下。

殷離整個身子一顫,手中的酒壺應聲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當初那個女子也是這樣喚自己,軟軟的透著幾絲女子特有的沙啞味兒,一聲一聲,無論是高興的時候還是生氣的時候,君兒與別的女子不一樣,總是笑眯眯的看著他,一聲聲低低的喚著他的名,即便到了現在每每閉上眼楮都能夠看到那女子雙目晶亮,嘴角含笑的看著自己,一聲聲的叫著他阿離,那時候他就覺得哪里會有這麼不會撒嬌的女子,可是此刻憶及反而像是上了癮,一遍一遍的追憶。

「阿離,你陪我好不好。」雲若煙感覺到殷離身子的輕顫,嬌小的身子走至殷離的身前,微微抬起頭顱一臉殷盼的落在殷離的身上。

像是突然做了一個美夢,夢醒卻是滿眼的陌生和空洞,不是君兒,若是君兒的話定然不會這樣淒楚的看著他,那個女子高興的時候會笑的眉目彎彎,不高興的時候也是淡淡的笑,唇瓣卻是微微嘟著,君兒的小性子實在不多,當下像是著了魔,只覺得眼前這張熟悉的面容突然有種面對不了的錯覺,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一把將雲若煙推了開來,高大的身子連著後退了好幾步。

雲若煙一臉的慘白,好似沒有意識到殷離會如此絕情的推開她,他方才分明已經軟了幾分,為何又突然待她如此的冷漠。都是那個詩艷色,是那個女人的出現,讓離哥哥愈發的忘不了詩君雅,愈發的陷入詩君雅的魔障里,「離哥哥,你被那個妖女蠱惑了對不對。」

殷離眼眸里盡是痛苦的神色,微微側過身子,好似無法面對雲若煙的指責和滿臉的痛苦,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模著那盛開的梅花,從冰城讓人加快取來,可是不是花季,保存的時日實在是有限。

「離哥哥,詩艷色她不是個好女人,她是個妖女。」雲若煙聲音尖銳了幾分,殷離的漠視幾乎讓她心痛的活活死去,離哥哥就是她生命的全部,若然失了,她還活著干嗎。

自好對說。「煙兒,我不準你這麼說她。」殷離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口,見到雲若煙滿臉的痛色頓時禁了口,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離哥哥,你到底愛的人是誰……詩君雅,詩艷色,還是我雲若煙。」雲若煙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哭腔,臉色愈發的蒼白如紙,看在眼底好不惹人憐惜。

殷離被雲若煙的話語震的說不出話來,他以為他愛的人是雲若煙,詩君雅不過是他人生計劃中一步很重要的棋子,可是那顆棋子失了,卻成了他的魔障,日日揪著他的心,引他入魔。而詩艷色,則像是另外一個詩君雅,步著君兒的後塵讓他失了魂丟了魄,連一向引以為傲的冷靜也不堪一擊。煙兒呢,他曾經捧在手心里疼愛的人,可是現在那張與君兒像極了的面容,卻成了他心中的刺,看一次痛一次,不是他的君兒,哪怕再像也不是,這種想法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的根深蒂固。

「離哥哥,詩艷色絕對與詩家月兌不了干系,她就是詩家派來報復我們的。」雲若煙低聲說道,「五皇子已經懷疑到我的身份,我是不知曉詩艷色同他說了什麼,可是他今日卻是試探我了,若非我反應快的話,只怕已經入了圈套,離哥哥,你不要被那個女人的外表給騙了。」

殷離微蹙了眉目,「我查過她的身份沒有問題,煙兒,我說過詩家的風頭未過,你不要在外走動,以免引人生疑。」

「說到底你就是相信她不相信我,離哥哥,我是煙兒啊,我怎麼會騙你。」雲若煙一臉淒楚的說道,離哥哥竟然這般的不信任她,以為是她經常在外走動才會引人懷疑,「離哥哥,你答應過我等詩家的事情過後你就還我自己的身份,是不是自己的身份我真的不在意,可是離哥哥你究竟把我當成了誰,離哥哥,你心軟了,後悔了對不對,詩家的事情早就可以解決,可是你卻按兵不動,一切都是為了那個叫做詩君雅的女人對不對,她已經死了,離哥哥她已經死了,無論你做什麼她都看不到了。」

「閉嘴……」殷離突然鐵青了面容,原本重新執在手里的酒壺被他緊握的大手捏碎,酒壺的碎片深入手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分外的觸目驚心。連他自己都不敢說,甚至連想都不敢想,好似只要自己不去想,那個女子就還活著,若不是活著,又怎麼會夜夜入夢,又怎麼會時時刻刻都听到那溫軟的聲音叫著自己的名兒。

雲若煙還沒有見過殷離如此陰霾的模樣,卻想著殷離對她發了這麼大的脾氣卻只是為了一個已經死了的詩君雅,心中更是難過的緊,那日里詩艷色的話語此刻憶及更是覺得針芒在心,活在世上又豈會有兩個相同之人,哪怕學習的再像,也不過是相似的次品而已,而次品便是次品永遠比不得正品。所以奴家決定以後還是要做回自己,活在別人的陰影下那日子實在難過,那個女人哪里會知道什麼是活在別人陰影下的感覺,那種感覺好似吃了一味苦澀的藥,分明苦的心痛卻還得活著眼淚吞下,吞下還得強顏歡笑,她不是詩君雅的替身,她不想做詩君雅的替身,「離哥哥,詩君雅死了,就死在你我面前,你也看到了不是麼,她再也不可能回來了,無論你做什麼,無論你再怎麼想她都死了,干干淨淨連個影子都留不下來,詩艷色是詩艷色,她不是詩君雅。離哥哥,你醒醒,不要被那個女人給騙了。她絕對與詩家月兌離不了干系,偏偏那麼多的姓,為何偏偏姓詩。若然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夜妾,怎麼會那樣的像詩君雅,她分明就是預謀而來。」

「閉嘴,閉嘴……」殷離聲音愈發的低沉,君兒死了,她是死了,被他逼死的,眼睜睜的看著那嬌弱的身子孤零零的掛在梅花樹上,鮮血滴在白雪之上,紅艷艷的一片,是死了,死的干淨,連一點念想都沒有留下,君兒多怕疼啊,可是他當時下手的時候她卻喊都沒有喊一聲,即便痛的厲害也只是微微蹙著眉目,那眸子那樣迷惘的看著他,看的他心慌,那時候他沒有想過要她死的,他沒想過要她死的。只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悔恨麼,這種他從來不屑的情緒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在心中一點點的燃燒,就灼燒著他的心髒,悔恨是什麼,是做什麼都挽救不了,是做什麼都沒有用,時間過的越久,那碾磨心神的疼痛便愈發的劇烈,好似那潰爛的傷口,永遠不會愈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一日日的發炎,一日日的潰爛。卻無從下手,好似只有這樣疼著,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是活著的。

「離哥哥,你听我說,只有我是最愛你的,離哥哥,為何你看不到我。」雲若煙滿臉的淒楚,想要靠近殷離,卻見他一臉的陰霾和暴怒當下也不敢靠近,記憶中的離哥哥永遠一襲素衣,溫軟淺笑,豐神如玉,何曾有過如此失了鎮定的一面。「為何你寧願相信一個妖女,也不願意相信我。」ukhw。

「煙兒,從前的你不是這樣的,何時你竟然被嫉妒蒙了心神,變得如此尖銳。」殷離望著眼前熟悉的面容,只覺得那種悔恨的疼痛愈發的明顯,因為雲若煙他毀了詩君雅,而此刻對上這樣一張臉,除了疼痛便只有更痛,無法面對,所以只能遠遠的避開。

「我變得尖銳,我被嫉妒蒙了心神。」雲若煙不可抑制的大笑,「離哥哥,你等著,我一定會向你證明詩艷色別有居心,證明她就是詩家派來報復你我的人。」說完也不等殷離答話便跑了出去。

胭脂香淡了去,空氣中那股冷梅的清香再次濃稠了起來,殷離若同失了所有的氣力一樣軟軟的跌坐在軟榻之上,大手猛地握起那擺了一地的烈酒,仰起頭顱,橙色的酒水順著嘴角滴落,打濕了素白的衣留下淡淡的酒漬,他好似渾然沒有察覺,烈酒灼心,卻淡不了心底那份空蕩蕩的疼。疼的飄無定所,就是疼。

君兒,君兒,薄唇開啟卻終究只是一個淡淡的弧度。眸中盡是痛苦的光澤,再不會有那麼一個女子那樣淺笑嫣然的看著他,阿離,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阿離,我曾經也想與你白頭到老永不分離,阿離,阿離……夢境破碎,那女子破碎成千萬塊再也看不出半分原本的模樣。

「太子妃……」靈兒見雲若煙哭著跑了出來,頓時迎了上去,聲音又輕又細。

「去四皇子在宮外的別院。」雲若煙此刻已經停止了哭泣,眼眸里盡是狠戾的光澤,詩艷色,無論是是不是詩家的人,抱著何種的居心,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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