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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割不斷的血緣親情

殷秀即便萬般不願,還是依依不舍的帶著那女子出了大廳,將碩大的大廳留給這許久未見面的兄妹二人。

「大哥,是我的錯。」詩艷色整個身子突然跪倒在地,眼眶微紅,大哥何曾打過她,即便是半句重話都沒有,此刻動了手說明大哥已經是惱怒到了極致。

「君兒,大哥教你的你都忘了麼。」詩君翼的聲音清冷孤傲,眉目未動,似乎也沒有要扶起詩艷色的意思,「這一巴掌是為那些無故為詩家枉死之人而打,君兒,你的聰慧,你的玲瓏,詩家教你的一切你都用在了哪里。」

詩君翼微微嘆了口氣,見那女子臉色蒼白,半邊面容紅腫,滿臉淒楚哀傷的模樣心中頓時一疼,君兒是什麼人,詩家的寶貝,詩家的心肝啊,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疼著的人兒,若非為了那些死去的部下,他哪里舍得動她分毫,加上君崎說的那些話,他捧在手心里疼著還嫌不夠的妹妹竟然被殷離那般的對待,弄得只能重生在另外一具身體之上,說到底是他的錯,是他認人不清,是他沒有看出殷離的本性。「君兒,大哥只是要讓你明白,以後做事千萬要謹言慎行。」詩君翼將詩艷色扶了起來,卻見她一只腳微微跛著,眉目緊蹙了幾分,攔腰將詩艷色抱起坐到一旁的軟凳之上。「君兒,傷心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既然錯了就改正錯覺,戰士就該勇往直前絕不後退。」詩君翼一字一句說的分外的清楚,「就因為他們是因為我們而死,所以我們更加要好好的活著,活著為他們討回公道。」

「大哥,我……」詩艷色微微抬起頭顱,眼眶里溢滿了淚水,大哥向來賞罰分明,詩家的侍衛還是大哥一手訓練出來的,是跟著大哥出生入死之人,她實在該打,大哥教的,詩家給的,她都忘了,為了一個殷離她將自己變成了什麼樣。她原本也不是什麼婉約高雅的模樣,那個時候為了殷離她收起了她所有的性子,一心做個溫軟的女子。「大哥,是我的錯,我願意受罰。」小時候她犯的錯豈止一件,那個時候二哥擔著,謹哥哥擔著,加上大哥疼惜她是女子,倒是沒有真正的懲罰過她。可是現在她錯的如何也彌補不了,無論她做什麼,那些詩家人再也活不過來了。

「我知道……」詩艷色低聲說道,貝齒死死咬住唇瓣,牙齒深入唇瓣她都不覺得疼痛,比起詩家那些死去的人,她所受過的苦楚算什麼,至少她還好好的活著,而那些人卻再也沒有活下去的機會。一切都是她,是她讓殷離捏著著詩家的肋骨,毀了整個詩家,大哥只打了她一巴掌倒是便宜了她。zVXC。

「我知道大哥,我絕對不會讓讓他們為了詩家白死,不會讓他們的血白流。」詩艷色嗓音清冷了幾分,蒼白的面容上盡是堅定的光澤,她沒有軟弱的資格。

小時候二哥和大哥疼愛自己的方式就不一樣,二哥溫軟如風,二哥卻剛硬如石,二哥事事都恨不得替自己打理好,而大哥只會偏巧側擊,事事讓她自己去做,也許就是二個哥哥完全不同的性子,這也是沒有讓她養成驕縱習性的原因之一,大哥是什麼人,清冷孤傲,嚴謹冷然,天生的戰士,時時刻刻都給人一種山一般可靠的沉穩感。大哥是外冷內熱,外面剛硬強悍,內心卻軟的跟什麼似的,每次她稍微受點傷,其實他比二哥還要焦急,只是大哥從來都不會表現自己的柔情,他只會做,不會說,按照大哥的性子行動便能說明一切。

詩君翼到底是不忍心,手上的力道收了去,其實不揉開也會好,不動它也不會疼,可是那一刻他就想讓這個丫頭知道,是傷口是毒瘤就要毫不留情將他拔了去,讓它再也沒有機會可以傷到自己,小時候的君兒多脆弱啊,剛剛出生的時候連眼楮都睜不開,又小又紅,脆生生的丫頭就那樣靜靜的任由他抱在懷中,好似一捏就會碎了一樣,那個時候他就想他這一輩子都不會讓人踫他妹妹一根毫毛,那個時候君兒哪怕再吵再鬧,他都由著她了,哪怕知曉君崎每次都是替這個丫頭頂罪,他也裝作沒有看見,照樣狠狠懲罰君崎,那個時候他就想著讓這個丫頭明白,做錯了事情就要受到懲罰,君崎既然願意受罰,那也是他包庇這個丫頭該受到的懲罰,唯一一次,這個丫頭將自己弄得幾乎死掉,那時候他恨不得將君崎打死才好,那時候君兒才算是懂了事,脆生生的抱著他的大腿,大哥,是君兒的錯,你別打二哥,從此以後君兒懂得做錯了事情,無論是誰總會有一個人一定要承擔責任,接受做錯事情該受到的懲罰,他的君兒,多聰明,多心思玲瓏,那個時候疼愛她的人還少了去,卻偏偏還是讓一個殷離給鑽了空子,娘親說,女兒就該當公主給養著,以免大了讓男子三言兩語的情話便給騙了去,殷離的城府究竟是有多深,那時候即便是他也沒有看出他的狼子野心,硬生生的將自己的妹妹推入了狼窩,「君兒,是大哥的錯。」他家的丫頭,他家的寶貝,竟然讓一個殷離傷到了如此的地步,他脆生生的丫頭,他家從未受過委屈的丫頭,毀容,毒啞,斷筋,重生,孤身一人,還要承受詩家的變故,詩家人的死亡,說到底最難過的人就是他的君兒,他的君兒有多麼善良,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那些人的死只怕比殺了她還要讓她難過,便是知曉這個丫頭的性子,所以一定要有一個人讓她受點苦,責備她幾句,這個丫頭方才不會那麼難過,否則詩家那些人的死就會如同一道傷口狠狠的劃在君兒的心口上永遠都不會愈合,君崎溺愛的緊,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那麼就由他來,讓他來揭開這個丫頭的傷疤,讓他完全無缺的愈合。

「君兒他們不會白死的,我們所能夠做的便是代替他們好好的活著,長長久久的活著,這樣他們就都沒有白死。」詩君翼冷了嗓音,目光冷冷的落在詩艷色的身上,卻見詩艷色哭的幾乎岔了氣,嗓音頓時清冷了幾分,「君兒,他們不會白死的,你看著我。」

詩艷色微微抬起頭顱目光直直的落入詩君翼冷冽的眸子里,那是她的大哥,她山一般的大哥,小時候就有這樣一種感覺,只要有大哥,只要大哥說的,那就是真的。

詩君翼並未答話,徑直月兌下詩君雅的鞋襪,果然見到那腳果此刻腫的高高的,想來已經處理過而且上了藥,不過那處理之人顯然怕疼到了這個丫頭,並未將淤血揉開,這樣雖然會好,可是好的自然要慢一點。「君兒,既然是讓自己痛的東西,哪怕再痛,也要一次性將它斷的干干淨淨。」詩君翼手腕力道極大,揉在詩艷色的傷口之上沒有半絲的留情。詩艷色疼的冷汗淋淋,全身顫抖都沒有喊一個疼字。

「大哥……」

「君兒,你已經成人了,要為自己的過錯,要為你的所作所為負責。」詩君翼嗓音清冷了幾分,目光靜靜的落在詩艷色的臉上,那張臉不是記憶中熟悉的模樣,可是那悲戚的模樣,那骨子里散發出來的熟悉感,即便他閉上眼楮也能夠感覺得到,與君崎見面的時候便已經听聞過,君兒有什麼錯,若然君兒有錯,他豈不是更錯,可是詩家那些死去的人都是跟隨他出生入死的人,不僅是他,每一個詩家人都要給個交代。

也只些沒。「大哥,是我的錯,是我認人不清,是我為詩家種下了一顆毒瘤,是我都是我,那些人之所以會死都是因為我。」詩艷色此刻已經泣不成聲,她雖然表面上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可是每個深夜都會因為詩家人的死而夜夜疼痛,夜夜懺悔,悔的恨不得能夠待過才好。

「這才是我詩君翼的妹妹,不會被任何困難打倒。」詩君翼微微頷首,大手略顯笨拙卻小心翼翼的擦拭著詩艷色臉上的淚水,卻在見到被自己打的紅腫的面容時,心底一痛,他雖然掌控了力道,對于君兒來說還是重了些。「君兒,是大哥不好。」打在她身,他只會比他更痛,以往無論君兒犯了什麼錯,他都舍不得動手,這一次為了打醒這個丫頭的執念倒是狠下了心腸。

「不痛,大哥,真的一點都不痛。」比起當初的疼痛這樣的疼痛又算得了什麼呢。

「君兒,君崎說你不願意回他那里,是怎麼回事。」詩君翼突然冷了嗓音,連帶眉目也清冷了幾分,詩君翼面色本就冷峻嚴謹,此刻蹙著眉目,一臉凝重的模樣詩艷色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小時候覺得害怕,此刻卻覺得異樣的溫暖,這就是家人,割不斷的血緣親情,無論怎麼樣都不會拋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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