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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什麼是害怕

「你也配,一個低賤的夜妾也妄想攀上高枝做鳳凰不成,你不拿鏡子照照自己,就你一副狐狸精的模樣,男人只不過是玩玩你罷了,你倒是當真了,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雲若煙刷的將桌上的茶具盡數掃過在地,溫軟的面容再無半分柔和的淺笑,此刻盡是猙獰的怒意。顯然氣的不輕,此刻完全忘記了自己的高雅。

「狐狸精,奴家多謝太子妃夸獎,與妖精掛上鉤的大抵都是漂亮的女人,王爺也說了,奴家就是一只會吃人的妖精。」詩艷色咯咯的笑著,靜靜的坐在原地,小口小口品茗著那帶毒的熱茶,若然讓殷秀知曉那個男人不知道又會怎樣責備自己,想到此地心中一緊,她怎麼會突然想到殷秀。這個計劃她想了許久,今日是最佳時機,雲若煙自己都送上門來了,不就是對自己狠嗎,比起狠,她還比不得雲若煙,雲若煙可是連月復中的孩子都賭上了,而她不過是賭上自己罷了,何況自己本身已經中了劇毒,多一樣也無所謂。

「你這個不要臉的妖精。」雲若煙恨不得撲過去抓破詩艷色那張刺人眼球的笑顏,那樣一張臉太美太媚,那樣一個女人神態和詩君雅太像,無論是哪一點都讓她看的心煩,恨不得毀了才好。

「你……你……」詩艷色一席話說的雲若煙面紅耳赤,她是怎麼了,竟然被一個低賤的夜妾三兩句話說的亂了心神和理智,竟然像個潑婦一樣失了溫軟和高雅。「我警告你不要打離哥哥的主意,否則我定然會讓你在滄祈容不了身,凌王待你也算是極好,夜妾有個依靠就該滿足。」

小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淺笑,以前保護小姐只是因為二公子的吩咐,而現在這個小姐她覺得很好。

小蠻靜靜的看著那個坐在涼亭內安靜品茶的女子,艷紅的衣袍卷著墨色的發絲輕輕翻滾,女子眉眼如畫,唇角如花,酡紅的面容上盡是溫軟動人的嬌媚淺笑,那雙眸子像是秋日大霧迷蒙的早晨,又似冬日雪花紛飛的午夜,又深濃又霧灩灩,額間火紅的朱砂痣好似要將那個女子的美麗推到極致,她就那樣安靜的坐在那里,哪怕門外暴雨雷鳴,那雙眸子依舊無波無瀾,好似沒有什麼能夠讓她在意一樣。

「無恥,你這個無恥的女人。你的真面目總有一日會被人看穿的,到時候看誰救得了你。」雲若煙氣的臉都青了,眸光里盡是狠戾的光澤,那模樣恨不得將詩艷色生吞活剝了才好。

詩艷色又連著吐了好幾口黑血,臉色霎時變得蒼白如紙,目光帶著幾分不可置信的落在雲若煙的身上,「太子妃你位高權重,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對付一個身份低微的人,太子妃莫不是要自降身價不成。」

「那麼太子妃的真面目呢,不如我們打個賭可好,看誰的真面目先被拆穿,是我,還是太子妃。」詩艷色低低一笑,她現在什麼都不怕,雲若煙,你越是害怕就越不是我的對手。

「小姐……」小蠻心中一驚,小姐果然是以身試毒,她不是沒有想過阻止,可是二公子的情況已經等不得了。

「太子妃何必如此勃然大怒,太子妃與太子鶼鰈情深,若非不相信太子能臨危不亂不成。」詩艷色嘴角的笑意愈發的妖媚動人,「像太子那樣謙謙君子,溫軟如玉,奴家卻是心儀已久。」

「你終于承認你的賊心了,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都已經是凌王的女人了,竟然還想著勾引別的女人,你不怕凌王知道麼,貪心的女人向來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雲若煙像個潑婦一樣訓斥道,一個詩君雅已經讓她夜夜寢食難安,現在又出現一個詩艷色,莫非她這一生都要和姓詩的女人斗不成。

「太子妃都說奴家水性楊花,都說奴家是勾人的妖精了,而且貪心不是女人的強項麼。」詩艷色就靜靜的坐在那里,唇角含笑,好似眼前張牙舞爪的雲若煙只不過是在表演舞蹈一樣,「人人都說詩君雅性情淡泊高雅,如今看來傳聞這種東西果然不可信,幸好奴家沒有將自己變成與詩君雅一樣的人。」

雲若煙這時才松了口氣,她還以為這個女人知道了自己假的詩君雅的身份,怎麼會知道,真的詩君雅死了,詩家之人又深信不疑,四分五散,只要她和離哥哥不說不會有人知道的。「對待你這樣的女人何須高雅溫軟。」雲若煙冷聲說道。

「你在裝什麼。」雲若煙顯然被詩艷色那一口鮮血嚇到了,濃稠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分外的刺鼻自姐此著。

「太子妃你對我家小姐做了什麼,若我家小姐有個好歹,凌王不會善罷甘休的。」小蠻小手貼在詩艷色的身後,源源不斷的內力傳入詩艷色的體內緩解著毒發的疼痛。難怪二公子如此疼愛小姐,這樣的小姐讓人不疼惜都做不到。

「傳聞太子高雅溫軟,看來也不過如此。」詩艷色又加了句,要是這麼快游戲就結束那豈不是無趣。何況現在還不是時機,讓雲若煙再得意會,她詩君雅的身份可不是什麼人都裝的來的。

她見過小姐的次數並不多,那時候二公子雖然在外產業遍布,可是為了小姐的緣故一直置身于朝廷之內,而她們都是江湖中人,受不得束縛,二公子便一直將他們放縱在外,說道見面也不過遠遠一望,只覺得那女子溫軟如風,高貴清雅好似秋日的冷月,更多的卻是從二公子口中听及,詩君雅棋藝有多好,琴聲有多好,書法畫工,詩君雅有多麼溫柔,多麼善良,多麼可愛,那時候她是不恥的,畢竟那樣才情縱橫的女子與他們的距離太遠,她就像是皇家里高貴的玉蘭花,而他們不過是鄉野間不知名的野花。直到詩家出事,他們才趕回來救到二公子,這一次才真正的靠近二公子口中無人能及的詩君雅,比起二公子所說的她完全沒有感覺到,只覺得那女子淡如風,冷如冰,媚如妖,就那樣靜靜的坐著,已經是最好的風景,引人入勝,那樣的美不是來自外表的傾城,而是那個女子身上自有一番讓人挪不開眉目的風情和淡雅。不靠近則已,一靠近便會像是中了毒下了蠱,再也逃不開。

「奴家就喜歡搶別人的東西,特別是別人當做至寶的東西。」詩艷色低低一笑,小手輕輕覆住胸口的位置,感覺到心中處開始的灼燒和疼痛,毒發了麼。殷秀,你都看到了,我就是個沒心肝的妖精,養不熟的白眼狼,即便你是真心待我,我也假裝什麼都看不到。為了詩家,我什麼都可以做,連命都可以不要,這樣的我與你永遠都不會有糾葛。

雲若煙臉色驀然變得蒼白,一臉不可置信的落在詩艷色的身上,真面目,這個女人知道什麼,知道她不是真的詩君雅,還是。

「太子妃以權壓人,奴家被迫承認,太子妃,你說凌王是相信你,還是相信奴家呢。」詩艷色笑的有些放肆,目光冷冷的落在雲若煙的身上,我再不是那個任你欺辱的詩君雅,當初的痛苦和疼痛我會向你一一討來,雲若煙,你也知道害怕麼,你知道什麼,害怕是什麼,是做什麼都沒有用,是什麼都不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看著自己的一切被人奪走,看著自己在意的人因為自己的緣故一個個離去,這才叫害怕,而你不過是惶恐而已。不過我很快就會讓你知道什麼是害怕,讓你眼睜睜的看著你想要的全部離你而去。看來你和殷離的關系也不過如此,他對你的疼愛也不過如此。否則一個詩君雅,豈會讓你滿盤皆輸。失了鎮定,失了身份。

「此話我會告訴凌王,詩艷色,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和凌王交代。」雲若煙冷了嗓音,袖中的小手幾乎握出血來,一個失了寵的夜妾,到時候殺了便殺了,誰會在意。詩艷色,若然你聰明的話就好好的攀著凌王那棵大樹,說不定我還會讓你多活幾日,否則明日就是你的死期。

詩艷色突然整個身軀微顫,一口鮮血噴出,黑色的血染上雲若煙素白的衣裳分外的觸目驚心,詩艷色好似承受了劇烈的疼痛,臉上盡是冷汗,雙目微微眯著,眉頭緊蹙。「太子妃,你好狠的心,竟然光天化日之下為了爭寵想要殺人滅口。」虛弱的嗓音低低的響起。zVXC。

「我什麼都沒有做,詩艷色,你少在這里裝神弄鬼。」雲若煙一臉的氣急敗壞,卻見詩艷色那痛苦的模樣也不像是裝的。

「殺人了,太子妃殺人了。」小蠻驚恐的聲音響起,雲若煙臉色微變,越過身子便欲去踢開小蠻。

「你閉嘴,閉嘴……」小蠻身手靈活,雲若煙幾下沒有踢到,臉色更是陰霾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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