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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鴻門宴(2)

殷秀的嘴巴真毒,詩艷色此刻只有這麼一個想法,看雲若煙那張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的面容驀然覺得特別的解氣。

「君兒不是準備了歌舞麼,哀家很想瞧瞧。」皇後出來打圓場。

「母後不說我都要忘了,最近記性不好。」雲若煙蒼白一笑,對著身後的丫鬟低聲吩咐了幾句。

「多謝七弟的好意。」雲若煙扯了扯嘴角,目光狠狠的掃過一臉淺笑嫣然的詩艷色。

銀鈴般的笑聲咯咯的響起,火紅的身影跪伏在大殿中央,「幾位娘娘有所不知,巫族擅長歌舞的乃是奴家這些夜妾,巫族的姑娘擅長的卻只有琴棋書畫,各位娘娘若然想要欣賞巫族的歌舞,不如讓奴家為各位娘娘舞上一曲。」詩艷色靜靜的跪伏在大殿中央,嘴角盡是嬌媚動人的淺笑,「奴家詩艷色,希望各位娘娘和大人會喜歡。」

說公口若。「盼兒覺得如何?」老皇帝偏過頭顱輕聲問著身邊淡笑的顧盼公主。

「多謝皇上。」詩艷色盈盈一拜。

「臣妾們從未見過盼貴妃表演過才藝,臣妾倒覺得君兒準備的歌舞已經艷絕。」一妃子捂著嘴輕笑,聲音不大卻異樣的清晰。

老皇帝臉色微沉,顧盼倒是不在意,依舊是一臉淡淡的笑。「娘娘夸獎了。」

「李貴妃說的什麼話,顧盼出自巫族歌舞自然不在話下。」另一妃子淡淡的開口,「今日恰好是太子的生辰,不如顧盼表演給大伙兒瞧瞧。」

「本王送給太子妃的珠花沒有戴上麼,听聞太子妃對梅花極為痴愛,本王特意選了最大塊的血玉方才雕刻成那麼一小朵梅花,便是為了配上太子妃舉世無雙的冷傲氣勢,莫非太子妃不喜歡,還是太子連自己弟弟送的禮物都要吃味。」殷秀狀似漫不經心的話語低低的響起。詩艷色微微一愣,殷秀纏著她告訴他生辰之禮時她只是煩了才會說及,沒想到殷秀竟然會當著眾人提及。

「嗯……」老皇帝臉色緩和了幾分,顯然對于殷離的此番舉措很是滿意。

「七哥,不是太子哥哥生辰麼,怎麼禮物反而是送給太子妃嫂嫂的。」殷逸略顯稚女敕的嗓音輕快的響起,雙眸亮亮的,好似真的很喜歡詩艷色。

詩艷色淡淡一笑,「奴家不過隨口說說罷了,誰讓王爺硬要奴家挑選。」

老皇帝臉色陰沉了幾分,正欲開口訓斥,殷離低低的嗓音已然響起,「金妃娘娘真會說笑,盼貴妃是父皇的妃子,兒臣的長輩,這不是折煞兒臣麼。」

老皇帝雖然不喜詩艷色,不過打了顧盼的臉不久等同于打了他的臉,目光當下狠狠的掃過皇後轉而落在殷離的身上,他還沒死,現在滄祈當家作主的人還是他。「既然如此,就讓你代表巫族為朕的太子跳個曲,若然跳的不好,朕可是會重重的罰你,當然若然跳得好,朕自然也重重有賞。」

詩艷色哪里知道殷離的想法,若然知道怕是會後悔死去,她只是想要幫顧盼公主一把,也好討了公主的人情,關于細作這件事情,若然他日敗露也好多條生路,而且看皇帝那模樣似乎極為寵愛顧盼公主,老皇帝想要殺她,說不定可以找顧盼公主說說情。

雲若煙順著殷離的目光,捏著茶杯的小手微微用力,依稀可以看到凸顯的青筋,離哥哥說過不會喜歡那個女人的,不過是個低等的夜妾,連詩君雅都不如她,何況是一個普通的夜妾而已。

雲若煙根本不知道那麼回事,當下目光有些迷惘的落在殷離的身上,殷離袖中的大手微微緊握,臉上依舊是淺淺的笑,可是眸光深濃,深不可測。

「大家欣賞歌舞吧。」便在此時歌舞表演之人已經到了大殿,老皇帝警告的看了一眼,低沉的嗓音略帶威嚴的響起。

「有舞總能少了曲,我尚記得顧盼公主初到那日里詩姑娘艷傾天下的舞姿,今日另外一個姑娘不在,就讓我來為公主談一曲吧。」殷離站起身子走到詩艷色的旁邊,「借著盼妃的面子,當做今日大家參加我生辰的回禮。」

殷洛目光落在殷離的身上,顯然也有些詫異,那女子竟然會幫阿離解圍,余光掃過一旁的殷秀,卻他微眯著眸子,似乎正在品茗杯中的美酒,對于外面發生了什麼毫無興致。這個詩艷色到底的什麼意思,殷秀與阿離的關系可以說是水深火熱,而她作為殷秀的女人卻幫了阿離。

「阿離此話有所不妥,這送禮與輩分無關重在心意,只可惜臣妾對歌舞一竅不通。」金妃一臉惋惜的搖了搖頭。

「承蒙太子不棄,奴家獻丑了。」詩艷色淡淡一笑。顧盼公主倒是沒有多大的神色變化,只是眸子淡淡掃了一眼詩艷色。

皇後臉色難看了幾絲,殷離眉目微蹙,目光落在皇後的身上,顯然帶著幾絲淡淡的責備。他不想落人口實,才會處心積慮如此之久,母後太心急了,得不到父皇的寵愛,反而變得尖銳帶刺了,竟然帶著一干妃子當眾拂了父皇的面子。幸好有個詩艷色站出來,若然真的讓顧盼公主跳了舞,外面還指不定會傳成什麼模樣,父皇定然會以為這次是他謀劃,為了逼位,好看的眉目緊蹙了幾分,幽幽的嘆息聲在唇齒間縈繞。落在詩艷色身上的目光深濃了幾分,這個女子倒是心思玲瓏。zVXC。

殷離隔的最近,那銀鈴般的笑聲就在耳畔響起,那聲音像極了那日里那女子落荒而逃時腰間鈴鐺清脆的聲響,目光微微側過,剛好看到詩艷色姣好的半邊面容,臉上的紅腫消退了,只是那艷紅的傷口依舊清晰可見,鬢角散落著幾縷黑色的發絲,柔柔軟軟的掃過那紅色的傷口,女子眉角極為好看,微微上挑,似乎無論何時都給人一種微微笑的感覺。不張揚,不獻媚,卻美得令人心顫。

「小輩的生辰,你們鬧什麼鬧。」老皇帝冷冷的開口。

「詩詩說太子生辰最辛苦的莫過于操辦的太子妃,太子疼愛太子妃的事情人盡皆知,太子的禮品人人都有送,還不如借著太子的手送一稱心如意的禮物給太子妃,這樣方才別出心裁。」殷秀的嗓音淡淡的,大手輕輕把玩著手中的酒杯,「詩詩,看來你這次失算了。」

「多謝……」殷離刻意壓低的嗓音在詩艷色福身的時候淡淡的響起,聲音很輕,只有他們二人能夠听到。此時琴架已經擺了上來,殷離一臉溫和的淺笑,並未再多言朝著詩艷色微微頷首便坐到了古琴的前面。

顧盼公主尚未答話,皇後溫和的嗓音已然淡淡的響起,「巫族歌舞樂器名揚天下,此等歌舞哪里入得了顧盼的眸子。」

那妃子分明是在討好皇後和殷離,顧盼年齡雖然比殷離小,可是論輩分卻是殷離的長輩,讓一個妃子給太子表演歌舞,怎麼看都是拂了顧盼的面子。

殷秀懶懶的笑了笑,似乎也不在意,低著頭顱不知道和詩艷色說些什麼,隱約可以听到那女子咯咯的笑聲分外的清脆悅耳。

顧盼臉上的笑意不減,神色卻是冷了幾絲,巫族的公主在滄祈一點地位都沒有,比起其他有家族撐腰的妃子,她不過是和親以示兩國友好的交換品罷了,更別提巫族向來依仗著滄祈為生,即便皇上有心維護,也不好做的太過。今日若然不表演,只會落下小小巫族竟然仗著寵愛不將人放在眼底的口實,個人面子是小,國家利益為大,她既然已經決定犧牲自己,自然不能留下一點口實讓人見機起事。現在的滄祈權勢都集中在太子的手里,皇帝已經老了,還不知道能夠在位多久,她自小被教導著凡事為了巫族著想,自然不能夠為了自己的面子而得罪了皇後甚至是太子,哪怕知道這些妃子是有心提點自己佔了聖寵,忘了自己的身份,她也無法拒絕,當下盈盈一笑便欲開口。

詩艷色微微一愣,顯然沒有弄明白殷離的謝意來自何處,目光落在坐在琴前的殷離身上,卻見男子一襲月白色長袍,眼眸含笑,溫軟如玉,似乎察覺到詩艷色耳底目光,嘴角上揚的弧度深濃了幾絲,那交互的眼神在別人看來竟然有那麼幾絲曖昧傳情的味道,當下幾道詫異的目光紛紛落在殷秀的身上。

殷秀不知道是不在意,還是喝多了,臉頰透著一抹淡淡的緋紅,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著,單手支撐著頭顱,臉上盡是輕佻的笑意,俯身不知道在和斟酒的丫鬟說些什麼,那神情說不出的妖媚動人。那丫頭卻是滿臉通紅,整個身子幾乎都靠在殷秀的身上,對這種情況大家早已見慣不慣。殷秀獵艷向來是不分場合的,既然皇上都睜只眼閉只眼,他們只當沒有看見好了,不過那詩艷色果然是殷秀的人,都一樣的風流浪蕩,一個勾引太子府上的丫頭,一個更厲害,竟然直接與太子調情。比起詩艷色,一時間被冷落的雲若煙反而更受嬪妃和侍妾們的關注。

雲若煙臉都黑了,卻還要保持著溫軟大方的淺笑,袖中的小手幾乎握出血來,見詩艷色與殷離對望的神情,好似已經認識了許久一樣,彈琴,自從那個女人死了之後離哥哥便再也沒有踫過琴,現在竟然為了一個夜妾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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