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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回憶如毒 又苦又澀(3)

詩艷色在轉角之處目光再次落在殷離的方向,阿離,真想知道若然你知曉詩君雅沒死,而且還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你會是怎樣的神情。唇角勾起一抹冷艷的淺笑,這還只是個開始,冷冷望了一眼轉身便走。

卻在見到迎面走來之人時,詩艷色不得不感嘆還真是冤家路窄,「奴家見過太子妃,三皇子。」

雲若煙本來就不待見詩艷色,甚至看都不屑看一眼,可是見到詩艷色手中環抱之物時驀然變了臉色,那焦尾離哥哥踫都不讓她踫,現在竟然被一個卑微的夜妾抱在懷中。「這是哪里來的……」因為嫉妒,雲若煙的聲音顯得有些尖銳。

殷洛這時才注意到詩艷色懷中懷抱之物,眼底快速閃過一絲淡淡的詫異,詩君雅的琴阿離有多麼寶貝他可是看得清楚,只是他怎麼會送給這個女人。

「有,就有,離哥哥,你是不是看上那個女人了,她那麼漂亮,我只是害怕。」雲若煙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微微低垂著頭顱,聲音又輕又細。

直到詩艷色的身影消失在轉角殷離方才回過神來,側過頭顱卻見雲若煙一臉泫然欲泣的跌坐在地,漂亮的眸子里水潤潤的盡是受傷的光芒。殷離嘆了口氣,驀然有些歉疚,「坐在地上干嘛也不怕著了涼。」

「你實在不該動手。」殷離卷起輕輕擦拭掉雲若煙將要滴落的淚水。「我哪里罵你。」

「離哥哥,你罵我,你從來沒有罵過我。」雲若煙如同小女子一般低聲撒嬌,那怯生生的模樣似乎擔心殷離還在生她的氣。

清脆的聲音脆生生的響起,那一巴掌力道極大,詩艷色後退了幾步,手中的古琴跌落在地,脆弱的琴弦經不起跌落的震蕩,崩斷了幾根,琴尾處有細小的裂口。

「讓御醫來看看吧,若然留下傷痕可就不好了。」殷離微微伸出手想要去觸踫那傷口,又似乎害怕會弄痛那女子,僵硬在半空中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可惜了一把好琴。」詩艷色彎子,白皙的指尖輕輕掃過那通透的琴弦,轉而落在那琴尾破裂之處,這把琴她當初極為喜愛萬般珍重,但是只是曾經喜愛,對于可能被其他女人用過的東西留下還有何用,她的心就像這琴尾的裂口一樣永遠都無法復合。殷離毀了她的心,那麼就由她親手毀了這把琴,琴聲如心聲,故人,何其可笑。

「不可能,離哥哥怎麼會將他最寶貝的琴送給你。」雲若煙聲音尖銳了幾絲,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此刻再是隱忍不住,殷離的冷落和刻意躲避,殷離總是看著她思念另外一個女人,她甚至為了討殷離的喜歡讓自己與詩君雅一模一樣,可是沒有用,離哥哥雖然對她溫軟耳語,可是心底想的卻是那個女人,那個死了的女人,而現在一個莫名的夜妾竟然吸引了離哥哥的目光,太多的怒意和委屈糾結在一起,雲若煙也忘了模仿詩君雅的高雅,抬起頭一巴掌狠狠打在詩艷色的臉頰之上。

「你個賤人,你故意的……」雲若煙見詩艷色提及殷離,心中更是難受的緊,詩艷色死了,她如何也斗不過一個死人,她認命,可是一個低賤的夜妾,她憑什麼得到離哥哥的眷顧。那美艷無雙的笑意看在眼底盡是覺得異樣的刺目,這個女人太美,即便是她看了也忍不住心動,這樣的女人留著太危險,雲若煙恨得牙咬切齒,恨不得將那張傾城傾國的面容劃花了才好。當下再次揚起手,手尚未落下已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死死的扣住。

泛著古色古香的焦尾靜靜的擺放在案幾之上,殷離看著那斷裂的琴弦和琴尾處的裂口,只覺得心疼的厲害,大手伸出,卻顫抖的幾次都無法撫模那斷裂之處,琴弦可以更換,可是那裂縫只怕如何也修補不了,君兒你要告訴我如何你都不會原諒我麼。

「離哥哥,我錯了,下次不敢了。」雲若煙如同調皮的孩子一樣咂了咂舌,分明只是敷衍的話語,可是卻讓人說不出責備的話來。見殷離一臉溫和的笑,當下放下心來,「離哥哥,我已經替你準備好了生辰,你可不能取消,否則我不依。」

「你在干什麼?」殷離一向溫和的嗓音盡是帶著幾絲淡淡的怒意,淡若春風的面容陰沉了幾絲。

殷離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目光落在地上焦尾時臉上的笑意斂去,伸手將那古琴抱入懷中,這是君兒最喜愛之人物,而他竟然沒有保護好。

「太子妃說的極是,奴家確實不配,只可惜辜負了太子一番好意。」詩艷色微微抬起頭顱,嘴角勾起一抹明媚的淺笑,即便只是唇角微微上揚,依舊美得令人眼前一亮。

「夠了……」殷離一手推開雲若煙,另一只手將詩艷色攬入懷中護在身後。

「奴家詩艷色,太子莫要忘了。」女子咯咯的笑聲帶著軟糯糯的嗓音低低的響起,艷紅的身影好似一團燃燒的火焰,幾乎要斂盡世間的色澤。zVXC。

雲若煙顯然沒有料到殷離對突然動手,一個不穩跌倒在地,整個人像是呆了一樣保持著跌倒的姿勢半天也沒有動作。「那我現在馬上去準備。」雲若煙心中微喜,走了幾步又回過頭顱,臉上帶著淡淡的暈紅,「晚上我等你。」說完便很是不好意思的小跑離去。

那女子分明是自責的話語,可是听在耳底清清脆脆的怎麼也听不出半分懊惱的味道,反而以他人罵她妖精為榮一樣,殷離唇角微揚,「我讓人修好再給你送去,詩……」

「我……」雲若煙看著一臉慍怒的殷離,想著他從未對自己發過脾氣,現在竟然為了一個低賤的夜妾對她冷了臉,目光狠狠的落在一旁的詩艷色身上,卻見那女子一臉嬌媚動人的淺笑,眉目彎彎,波光瀲灩,即便半邊面容紅腫,依舊美得驚心動魄。那眼底水波粼粼的光澤好似在諷刺她一樣,貝齒死死咬住唇瓣,揚起另外一只手便去抓詩艷色的笑臉。

殷離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去扶雲若煙,好看的眉目微微蹙著低低打量著懷中女子臉上的傷痕,「她平日里不這樣的。」

「回太子妃的話,這是太子賞賜給奴家的。」詩艷色盈盈一笑,目光清澈不卑不亢,淡淡的掃過這張與曾經的自己八分相似的面容,不得不說,雲若煙撇開容貌不說,走路的姿態甚至是裝扮都越來越像詩君雅,若非她才是真正的詩君雅,雲若煙只要不開口,她也會錯認,模仿過頭了麼,都忘了誰才是代替品。

「剛好大家都說奴家就一妖精,說不定帶個傷痕倒也能月兌了這個罵名。」詩艷色狡黠一笑,整個身子不動聲色的後退了幾步,目光有些扼腕的落在那焦尾之上,「只可惜了這把好琴。」

殷離一臉的難色,可是想到這些日子確實冷落了雲若煙,心底微微歉疚,倒也沒有再拒絕,「那就幾個兄弟聚聚吧,人太多,累到煙兒,我會心疼的。」殷離微微抵著頭顱,溫和的嗓音就在雲若煙耳畔響起。

詩艷色勾唇淺笑,臉上被雲若煙指甲抓出的傷痕透著絲絲縷縷的血跡,映襯著那白皙的面容愈發的嬌艷欲滴,殷離是在替雲若煙解釋麼,真是個沖動的女人,她得了這麼多,還在忌憚什麼,「沒事,奴家習慣了,太子還是去看看太子妃吧。」笑容溫軟,軟糯糯的嗓音似乎透著幾絲無奈的味道。

「嗯……」殷離寵溺的點了點雲若煙的鼻尖,見到雲若煙臉上的笑意微微失神,他怎麼會覺得那個叫詩艷色的女人像君兒,最像已經在他的身邊。

「真的……」雲若煙眼眸微亮,嘴角勾起一抹溫軟的淺笑。

見那古琴被摔壞,雲若煙臉色難看了幾分,她也極會彈琴,可是離哥哥卻總說她造詣不夠,此刻見那女子一臉惋惜的模樣更是心中怒火難耐,「一個低賤的妓女,豈有資格使用這般名貴的古琴。」

「阿離……」殷洛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殷離制止。

「有什麼事情晚些時候再說。」匆匆丟下一句話當下也沒有再多做停留,抱著那古琴快速消失在原地。

「沒有……」殷離的嗓音很是溫軟,像是誘哄孩子一樣輕聲安撫著雲若煙的情緒。得落卻手。

大手僵硬的收回卻在觸踫到懷中硬物時微微一愣,顫抖的取出那精致的玉盒,通透的玉白色光芒里那水紅色的梅花靜靜躺著,微微粗糙的指月復輕輕摩挲著那朵玉質的梅花。

我的君兒果然比梅花還要漂亮,尚記得將這梅花帶入君兒發間的模樣,那女子端坐在銅鏡前,一臉羞澀的淺笑,阿離,你盡是會糊弄我。阿離,我常听人說好玉能養人,玉是世界上最干淨的東西,我要將它歸于大自然,等到你我白發蒼蒼之時再拿出來佩戴,那時候你可不能嫌棄我人老珠黃。阿離,我要與你在一起,直到生命盡時。阿離……阿離……

緊緊將那梅花握在手心里,疼吧,是什麼地方疼又說不上來只覺得疼,剜心剜肺,閉上眼楮盡是那女子淺笑嫣然低喚他名字的模樣,可是睜開眼只剩下滿室的清冷和孤寂,是那個時候開始覺得疼的吧,每每在午夜驚醒,卻再也見不到那個人,听不到那低低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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