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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反擊——逃不脫!

「拿著。」李建手拿一把純黑色弩遞給李銘。這把弩經過修理改裝,體積較以前小了一些,也更加輕便,威力卻不減反曾,使用起來更加得心應手。

李銘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繼續收拾東西。這次行動面對的是全副武裝的特種士兵,硬踫硬是行不通的,必須注意隱蔽,這時弩的優越性就顯示出來。

「你呢?」李銘做了好大的心里建設,才問出這句話。

「不用擔心。」李建說,心里卻是開心的不得了——他居然在關心自己

大概是他的眼神透露出了內心的想法,李銘瞥了他一眼,轉身下樓,剛到拐角處,一只黑色的爪子突然伸出抓住了他的腿。李銘一驚,隨即才意識到原來是她——變成黑色骷髏的鐵芯。自從這次遇見,她就受了很重的傷,一直無聲無息地縮在角落里,從沒有出來過,這麼多天過去,居然差點把她忘了

李建拿好東西,對黑色骷髏怪說︰「一起來吧,我們需要你。」

遠處傳來汽車的行駛聲和幾聲狗叫,三人緊緊尾隨而去。

……

「小——小——翎——」小吳喉嚨一緊,雙手亂舞使勁兒扒拉掐住脖子的手,無奈那只手雖然縴細卻像已知鐵爪,牢牢地卡住自己的喉嚨。

「放手」一聲輕喝,小吳感到喉嚨一松,隨即摔倒在地不住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呼吸,睜開淚眼朦朧的雙眼,卻是朱九趕了過來扶住了她,並怒視著小翎。

朱九擋在小吳身前,憤怒地指著小翎斥道︰「我還以為你有點良心,沒想到為了達到目不擇手段,根本是滅絕人性虧得小吳平時待你那麼好,她哪里對不起你了」

小翎被朱九襲擊,不得已放開了手,看來這個朱九還是有兩下子的,不是只顧學術研究的文弱學者。听了這番話,她那尖銳的目光直射朱九,厲聲說道︰「我不擇手段?那你呢?你為什麼讓小吳在這里放風?你若真的為她好,就不應該把她扯進來既然扯了進來,就要想法讓她月兌身」

「我——」朱九被小翎質問地愣了愣,又氣憤地說,「可你也不至于要掐死她啊」

小翎惱怒地說︰「誰說我要掐死她了你那什麼眼神?我掐住她是讓她不要出聲,沒看我正要打暈她嗎?」。

朱九這才覺得理虧,訥訥地說︰「我——我準備掐斷電源時,這里還有兩個廚師沒走,只好請小吳幫忙支開他們,就——就這樣了。」

「掐電源?」小吳嚇了一跳,急的咳嗽了好幾聲,不可置信地看向朱九,「你不是說要做實驗,什麼低溫下特殊材質的導電性,想暫時保密,才讓我放風的。難道剛才斷電就是你弄得?」朱九被指責的心虛不已,低下頭不敢看小吳。

「你就瞎扯吧」小翎小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對小吳說︰「小吳,你也看到了,我和朱九做的事非常危險,若被抓住就完了。我不想你也受牽連,所以我要打暈你,等他們發現你後,你也好解釋。」

小吳睜開扶著她的朱九,自己扶牆站起來,請求說︰「我、我能不能和你們一起?」

「不行」小翎拒絕的很堅決,毫不留情面地說,「你會月兌後腿的,我們帶著你不方便。這不是游戲」

「……」小吳委屈地差點掉下眼淚,她怎麼也沒想到平時嘻嘻哈哈,總愛給她添麻煩的小翎,居然變了一個人似的這,更沒想到這兩人居然這麼大膽。

小翎說著,抬起手正要劈暈她,朱九居然再次不舍地擋住了她,此時門外腳步聲響起,越來越近。

「你這是在害她你個蠢貨」小翎冷著臉鑽進了冷庫,朱九小心翼翼地看了小吳一眼,也扶著她鑽了進去。

剛剛插好門,外面腳步聲已經臨近,隨即響起「   」的砸門聲,驚得小翎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門打不開,鑰匙在哪兒?」一個陌生的聲音問道。

「這扇門可以從兩面鎖上,有鑰匙也沒用,里面還可以插上。」

「蔡主任,你確定她在里面?」

「當然。」蔡秋實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我勸勸她。」

「小翎,我知道你在里面,听大姐的話,快出來吧。」蔡秋實溫柔地勸道,就像在和自己的孩子捉迷藏,「大姐可說過的,一定會找到你,呵呵——」

小翎全身雞皮疙瘩再次起來了,盡管冷藏室里很冷,她居然有一瞬間全身冒汗的錯覺,再看朱九和小吳,也一臉的便秘狀。

「小翎,里面很冷的,小心凍感冒了。」

「好吧,好好考慮也是應該的,錢助理,請把溫度調到零下二十攝氏度,讓他們好好冷靜一下。」

「蔡主任?」一個女聲驚叫。

「沒事,她死不了的。」依然是蔡秋實四平八穩的語調。

「可也許還有別人。」

「那又有什麼關系?」最後一句的輕描淡寫,讓在場人禁不住渾身一冷。

冷庫內一片漆黑,三人被凍得哆哆嗦嗦,小翎搓了搓手問︰「這里有多大?」話音剛落,回蕩起一圈圈的回聲,看來是不小,在寒冷的空氣中顯得格外冰冷。

「有的,不然平時取東西多不方便,這里很大的,我進來過。」小吳打著哆嗦,顫抖著說,「就在門旁邊。」

黑暗中亮起一束光線,是朱九事先準備好的手電,照著門旁的開關按下,慘白的燈光亮起,眼前呈一片灰蒙蒙的灰藍。

小翎才發現這個冷庫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的多,天花板距地面至少五米,地面寬也近十米米,像一個寬敞的走廊,視力所及,至少有五十米,然後拐了個彎,看不到通向哪里。一排排寬大的貨架,整齊地擺放著各種冷鮮魚肉蛋女乃等冷凍食物,米面油鹽也一樣不缺,數量非常之驚人。兩邊的牆壁光滑平整,一扇扇的門排列整齊,那是一個個單獨的倉庫。

「這麼大啊?那得需要多少電力?」小翎感嘆道,隨手打開側門,只見也是堆積如山的物資,有的堆滿了一袋袋的大米,有的擺滿了食鹽,有的則掛滿了收拾好的整只的豬肉、牛肉,一排排懸掛在空中,在黯淡的灰藍光線下,很是駭人。

「這還算大?」朱九邊走邊說,「規模大不大,要看是誰建造的,對個人來說不可想象,但對一個十多億人口的國家,這只是小意思。再說這里可是地下,溫度本來就比較低,平時這里也沒這麼冷,一般都保持在零度左右,只有肉類等需要冷凍的食物才放在一個個專門的冷庫里。」

越來越冷了,那個女人可真狠啊三人磕磕絆絆地往前走,小翎還能支持,小吳穿的卻是裙子,已經凍得嘴唇發紫了,眼里淚珠不斷,滑落在臉龐上,很快便凍住了。

小翎看了眼小吳,月兌上的白大褂遞給她,說︰「怎麼樣,後悔了吧?別哭了,當心眼淚結冰把眼珠兒凍上,轉都轉不動。」

「啊——」小吳嚇了一跳,趕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淚。

朱九這才意識到小吳情況不妙,連聲抱歉︰「抱歉抱歉,一時沒想到。」說著也把外衣給她披上,安慰著,「別听她的,她嚇唬你呢,不過說真的,把你牽扯進來真是對不起,剛才要是听小翎的把你打暈,這會兒你早就得救了。」

「才——才不是嗚嗚——」小吳又驚又嚇,又哭了起來,「我寧願凍死,也——也不要落入蔡主任的手里,她——她就是一個魔鬼不管這件事和我有沒有關系,她都會親自審問的,我——我害怕——嗚嗚——」

朱九愧疚地說︰「對不起啊小吳,都是我害的——」

「當然都是你害的」小吳斜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小翎一看事已至此,也只好認了,總不能再把小吳送回去,看她凍得說話都費勁,就抱住了她,兩人抱在一起還能暖和點。

「要不,我——我也加入你們?」朱九忍不住提議。

「一邊兒去」小翎不客氣地說,「說實話你到冷庫來到底要干什麼?」

「當然是掐斷電纜。」

「總開關居然在這兒?」小翎頗感意外,她還以為應該在某個密封的小房間里。

朱九解釋道︰「當然不是,不過確實在附近。要維持這個冷庫,需要大量的能源,非得幾條專門的輸送電纜不可,總電纜就近分布,然後從這里分支出去。到了,你們看。」

這個倉庫里沒有多少物資,卻有一個很大的控制變壓器,已經被朱九破壞掉了門鎖,里面導線開關按鈕一大堆,中間還有一個大窟窿,用手電照去,幾天條碗口粗的電纜已經被燒斷。

「這就是總電纜?那備用電纜呢?」小翎又問。

「設計時就為了以防萬一,備用的離這里很遠。不過你到底是有什麼計劃?」

小翎說︰「有用嗎?現在都被困在這里了。這里到底有沒有出口啊?」

「應該有——」

「把話說明白了,什麼叫應該有?沒看小吳都堅持不住了嗎?」。小翎看朱九這時候還不痛快說出來,真想再揍他一頓。

朱九一看,只見小吳已經凍得幾近昏迷,連忙說︰「在我還很得他們信任時,我曾經看到過研究所的圖紙,雖然只是不完整的草圖,但這個冷庫的作用可不是只為了儲存食物,還有為實驗研究儲存的大量標本。」

「標本?喪尸?」小翎問。

「是的,這個冷庫被分為了兩部分。」

小吳驚恐地說︰「喪尸?我——我——」

朱九連忙安慰︰「別怕,都是冰凍的,不會亂咬人的。」

寒冷的空氣包裹著三人,「噠噠噠」的腳步聲顯得清脆而孤獨,灰蒙蒙的燈光下,越發顯得靜謐幽深,走到頭向左拐,一扇六角形的銀白色合金門突兀地出現在牆上。

「就是這里,門後面一定別有洞天。」朱九興奮地上前,查看一番卻又垂下了頭,懊惱地說︰「我真笨,怎麼沒想到這一點?這是電子鎖,門由特殊合金構成,至少五十厘米厚,密碼、電子卡雙重保險,密碼六位,三次機會,錯了打不開不說,還會報警。」

小翎模了模門,指尖傳來冰冷的觸感,想了想問︰「為什麼他們不干脆築一道牆隔開,非要留個門?」

「也許是留個通道以防萬一吧?反正除了幾個核心人物,其他人根本打不開。」朱九攤攤手,表示自己沒有辦法。

「。你不是也算是核心人物之一嗎,連你都不知道?」

朱九苦笑道︰「我的專業是物理工程,和喪尸沒多大關系啊?再說以前他們是挺信任我的,但現在可就不一定了,他們完全可以更改密碼。」

小翎反問道︰「你也說了,你可是物理工程,還對付不了一扇電子門?辦法是人想的,有壓力就有動力,要不要我給你點壓力?」

朱九連連擺手︰「不不,不了」

小吳也閉著眼微弱地說︰「喂——,我——要不行了——,老朱你——快想想——辦法——」

朱九急的直抓頭發︰「是真的不行,主要是手頭沒工具啊,要想打開它,電子卡到沒問題,我早暗中修改了權限,把自己的卡提升安全等級了,可密碼我真的沒辦法。」

「密碼?需要手指頭按吧?你們先別打擾我。」小翎想了想,把右手浮在按鍵上面,調動全身的感知到手上。

既然密碼是用手指去按,那麼按鍵上一定留下了不同的信息,先進的紅外線分析儀就可以分辨出短時間內按鍵上殘留的熱量,以此來辨別密碼。而小翎如今要做的就和這個差不多,人的手上有汗液等殘留物,就算是帶手套也無法絕對隔離,並且會對按鍵產生不同程度的磨損,這些細微如塵的痕跡,她真能分辨得清嗎?

小吳和朱九目瞪口呆,兩人親眼看到小翎的右手慢慢變成了藍色,隨即又浮現點點金光,心中都浮現出難解的疑問︰她到底是什麼人?

小翎仔細分辨著這些微的不同觸感,比大尺度的使用力量對付變異喪尸還要花費更多的精力,在零下二十度的環境下,不一會兒,額頭上就見了汗珠。

「卡。」

「啊?」

「把卡插進去」

「哦、哦,馬上」朱九摘下自己的胸卡插入了卡槽,于此同時小翎用左手在按鍵上輸入了六個數字。

「滴——滴——,密碼錯誤。」機械女聲呆板而冷酷。

小翎再次輸入了六個數字。

「滴——滴——,密碼錯誤。」

小翎的手指第三次按在按鍵上,微微有些顫抖,最後一次機會朱九和小吳緊張的干脆連呼吸都屏住了。

啪啪啪,小翎再次輸入六個數字。門緩緩地從中間裂開,形成一個「S」狀裂口,一股帶著藥水氣味的溫潤空氣迎面撲來。

門的另一端黑洞洞的沒有光線,溫度卻高得多,雖沒有研究所里暖和,溫度也差不多在零上,三人覺得好受多了。

小吳睜大眼,結結巴巴地說︰「小——小翎?」

「嗯。」小翎應了一聲。

「你的手——」

小翎回過頭看了眼小吳,說︰「如果你想以後過著安全穩定的生活,就不要問,最好是全忘了。」

小吳委屈地咬了咬嘴唇,不再吭聲。而朱九卻心中興奮,他他越來越覺得這次冒險很值得。

近半米厚的電子門在身後慢慢關閉,靠著唯一的光源——手電,三人開始探查這個未知的區域。這里雖然曾經是冷庫的一部分,但已被改造成一個走廊,兩端是一個個小房間,門上貼著什麼「視力」、「听力」、「撕咬」等標簽,朱九隨意拽了拽一扇門,居然沒有鎖,那手電往里一照,頓時「啊——」的一聲驚叫,手電摔到地上滅了,頓時漆黑一片。

小吳被嚇了一跳,也跟著驚叫了一聲,死抓著小翎的胳膊不松手,連連問︰「怎麼了怎麼了?怎麼黑了?」

「沒、沒什麼」朱九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略微有些慌亂,他在地上模了半天才模到手電,心中保佑千萬別摔壞了。

「啪啪」兩聲輕響,光明大作,小翎淡定地指了指牆壁上的開關說︰「既然這里有特殊用途,沒理由沒有燈。

「啊——啊啊——啊——」小吳突然連聲尖叫,那煞白的面孔和急劇放大的瞳孔表面她正處在極度的恐懼中。

「鎮定些」小翎捂住小吳的嘴,厲聲喝道,「只不過是冷凍的喪尸而已」話雖這麼說,但小翎自己也不像表面那麼鎮定。

原來朱九拉開的那扇門後,是一個溫度很低的小冷庫,里面掛著一排排的恐怖喪尸,紅瞎瞎黑乎乎白花花,亂糟糟的顏色讓人反胃,像豬肉一樣掛在鉤子上掛成一排,不下上百只,那張開的大嘴和灰蒙蒙的眼仁兒似乎在盯著他們。

研究所存在的目的就是研究喪尸,尤其是人類的喪尸,當然需要大量的喪尸做實驗,看來這就是儲存喪尸的房間。略微看了看其他房間,按著研究喪尸的功能不同,羅列著不同的殘肢,有的陳列著手腳,有的浸泡著內髒,還有擺放整齊的頭顱。

「我——我——我要回去——嗚嗚——」小吳傷心地哭了,她本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卻經歷這麼恐怖的事,差點崩潰了。

「晚了。」小翎拖著淚水不斷從緊閉的雙眼流出的小吳,說。「快走啦不然把你一人丟在這兒。」

為了轉移小吳的注意力,小翎找了個話題,對朱九說︰「朱九,你的手藝不錯嘛,連卡的權限都能修改,我的胸卡就是你偽造的,他們都沒看出來。讓我看看你的胸卡。」

朱九一直擔憂小吳,也想轉移她的注意力,于是又得意又故作謙虛地說︰「那里那里,雕蟲小技而已。」

小翎拿過朱九的胸卡翻來覆去看了個遍,卻發現上面的名字寫的不是「朱九」,而是「朱晨曦」,便問︰「朱晨曦,你不是叫朱九嗎?難道這個卡是別人的?」

朱九哼了一聲表示不屑︰「誰會起‘朱九’這麼沒意境的名字?晨曦兩個字才配我。‘九’代表我在導師手下的排行。小吳,你叫我晨曦就好了。」

小翎說︰「白瞎這麼美的詞了,「干脆改個名吧,怎麼樣?比如朱頭?」

朱九,現在是朱晨曦,他郁悶了,說︰「免了,干我這一行的,最不缺的就是名字,我還有一個名字叫‘朱躍華’呢。」

「名字多得是?」小翎猛地一激靈,連忙問,「怎麼?你們的名字不是始終只用一個?」

「那當然,為了工作方便,一個名字怎麼夠用?幾乎是每一個任務換一個名字,到最後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叫哪一個了,姓倒是一般不改。」朱晨曦解釋著,突然發現小翎停住了腳步,臉色不善正冷冷地盯著他,盯得他渾身發毛。

「怎、怎麼了?」朱晨曦干巴巴地說。

「名字原來每個人都有這麼多名字」小翎咬牙切齒地說,她總算明白怎麼回事了。

朱晨曦一時愣住,腦袋里費勁地轉了幾個彎,才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不由得心虛氣短,連連伏小賠笑。他就說麼,怎麼可能弄錯了人,原來是忘了說明這個關鍵問題。

「你最好祈禱能帶我找到他,不然有你受的」小翎冷著臉走到了前面。

朱晨曦心里為自己的將來擔憂,他知道六號實驗室已經撤離了,到哪里去找人啊?要不,等事情完畢,先跑路?但當他看到小吳漸漸被兩人的談話吸引了注意力後,也就不那麼郁悶了。

很快走到了頭,又一扇電子門,小翎故技重施,和朱晨曦再次打開了門,這才真正離開了冷庫,來到一個狹長的隧道。

與其說是隧道,不如說更像一條巨大的管道,兩側和頭頂是一條條大腿粗的管子,空氣很是潮濕,但隧道內並不是漆黑一片,大概是經常有人來取樣品,或是維修。氣流微微涌動,不知哪里吹來的風,還隱約夾雜著奇怪的聲音,像是什麼猛獸在吼叫嘶嚎,沒走多遠,便遇到了岔道。

朱九說︰「應是通往不同的實驗室,咱們走那一條?」

「既然不知道路,那隨便選一條吧。」小翎稍一思考,說道。

小吳已經從最初的驚恐中恢復過來,她擔心地問︰「我們會不會遇到人啊?」

小翎說︰「從我們被關進冷庫開始,就只有這一條路,即使有人也要走下去。」其實只要不是遭遇那些持槍的,她還真希望踫到人。

在又走了將近五十米後,又一扇門擋在面前,和剛才的那道電子門非常相似。小翎正打算故技重施,門卻緩緩地動了,慢慢裂開一道「S」形的縫隙。

不好三人臉上驚疑難掩,朱晨曦熟知門的特性,連忙拿起手中的管鉗朝旁邊的電子鎖砸去,「砰砰砰」幾聲巨響,鎖被砸壞了,門重新關上。

小吳急道︰「我們怎麼出去啊?」

小翎搖搖頭︰「這扇門出不去的,門後都是他們的人。」

「小翎——」空氣中突然傳來蔡秋實的聲音,「我說過我會找到你的,怎麼樣?」

這突然出現的聲音,驚得三人渾身一麻,小吳當場就差點暈過去,還是朱晨曦扶住了她。小翎驚得四處張望,卻找不到人影。朱晨曦拍了拍她,指著門上一亮一亮的紅燈說︰「沒有人,聲音是從那里傳出來的。」

紅燈又閃了閃,再次傳出蔡秋實的聲音︰「小翎,你這個不听話的孩子,還不快出來?大姐非好好懲罰你不可,呵呵——」

「快點出來吧,听話啊——」話音落下,隧道里的燈突然全部熄滅,立時漆黑一片,只有那門上的小紅燈,亮的刺目。

「喂,手電還能用嗎?」。

朱晨曦擺弄了幾下,手電發出黯淡的光,極不穩定。小翎看了說︰「關上吧,節省電。」

行動被看破,三人都很頹然,小翎無力地靠在管子上說︰「她怎麼陰魂不散?難道這里有攝像頭?」

「不,沒有。」朱九掏出一個手機大小的東西擺弄了幾下說,「這個東西專門尋找隱藏的電子設備。奇怪,她似乎對我們的行動了如指掌。如果說我們的路線很好推測,但時間都掐的正好,就有點不尋常了。她到底是怎麼定位的呢?」

小翎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回想一遍前後,發現從她掐斷攝像頭的導線開始,蔡秋實就暗示她出過房間,她剛剛到廚房,她又馬上帶人跟了過來,現在剛剛到達這扇門,她又出現,要知道這個通道可是有岔道的,並且連時間都剛剛好,根本不能用巧合解釋,難道身上有跟蹤器?

想到這兒,小翎說了聲「先把手電打開」便開始翻遍全身,沒找到什麼,又把給小吳的白大褂翻了一遍,還是沒有。朱晨曦明白了,也翻找個不停。三人折騰了好一會兒,什麼也沒發現。

如果找不到原因,無論逃到哪里都沒用。頹然地靠坐在一起坐在地上,再次沉浸在潮濕的黑暗里。

小吳實在忍不住,捂著嘴低低地嗚咽。「唉——」朱晨曦長嘆一聲說︰「別哭了,就算要死,也有我陪著你呢,我不會丟下你的。」

「可是——可是——」小吳嗚咽道,「我真的害怕啊——又不甘心——」

小翎也不甘心啊要不是那些全副武裝到牙齒的士兵,要不是那些現代化武器槍支彈藥,單單面對研究所里的人,她早就沒什麼顧忌的。

朱晨曦也有點失去斗志,坐地上自言自語︰「那個蔡秋實真的是魔鬼,我曾親眼看到一個剛剛被感染的戰士被送來,蔡秋實就吩咐馬上送到手術室,連麻藥都不打就那麼解剖了,那慘叫聲——,後來還是趙醫生趁她不注意一刀割斷了他的喉嚨解除了零零碎碎的痛苦,蔡秋實勃然大怒,要不是鄭醫生護短,趙醫生可就麻煩了。唉——,那個戰士才剛有點發熱,還遠遠沒有變成喪尸,那可是活體解剖啊小翎,你也被她動過手術吧?是哪里?能活著真不容易。」

「還好,」小翎苦中作樂道,「至少打了麻醉藥,我的待遇還不錯。手術完後疲累得很,現在倒是沒事了,就是脊椎那里總感覺不太對勁兒。」

「脊椎——脊椎」朱晨曦突然跳了起來,「你是說脊椎」

「是啊,怎麼了?」小翎感覺不好。

朱晨曦愣愣地站了半天,才再次頹廢地坐下喃喃道,「原來如此——」

「快說」

「你砸了我的實驗室後,那個韓路曾經幫我收拾,後來我發現少了一樣東西,開始還以為弄壞了當垃圾丟掉了,現在想來應該是被韓路拿走了。」

小翎急著問︰「到底是什麼」

「我研制的納米追蹤器,原本是為了監測異體一號和二號還有變異體的行為而研發的,有綠豆那麼大,一般安放在脊椎主神經附近,安放進去後便伸出八只長長的觸手與周圍的神經糾纏在一起,那里神經最為密集,沒有非常先進的條件是取不出來的,很容易造成癱瘓。」

「啊——」小吳驚叫一聲,連忙捂住嘴。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黑暗中,小翎閉上了眼。

良久,她已有了打算,等再次緩緩睜開雙眼時,已經充滿了斗志

……

偌大的觀察室,現在已經當成了暫時辦公場所,曾經關押著變異體,如今只留下球形頂上一個直徑半米的垂直洞口,偶爾吹進幾股不知來源的陰風。

黃局長定定地凝視這個洞口,心中充滿了疑問。他身經百戰,幾曾從死人堆里爬出來,對各種危險有非常強的第六感,他不僅對研究所里里外外做了嚴密的布置,就連地面,還有警備部和其他研究所也作了安排,但他仍不放心,細微的觀察讓他斷定這個研究所里正發生著某種他不知道的變化,而直覺告訴他,就在身邊。

變異體是怎麼逃月兌的?扣住它的金屬環是堅硬的鈦合金,已經有點變形,但過後發現居然是被腐蝕了。還有,二號到底怎麼回事?他和一號的情況一直相似,如今一號暫時沒事,但二號卻神智不清。

毀壞的攝像頭為什麼沒有及時安裝?老頭也似乎隱瞞了什麼,蔡秋實這個女人,自己是認識甚至熟識的,現在卻似乎有些陌生了,渾身上下似乎有一種古怪的氣息,還有鄭醫生,精神不振卻不像是累的。

轉過頭看了看為二號做各種檢測的老頭和鄭醫生,自從變異體消失,這兩人就一直在這里工作,研究所的事完全交給了蔡秋實。按照蔡秋實的話,她的專業是外科,對病毒的研究並不深,所以她硬是從鄭醫生手中接過了研究所。

「怎麼樣了?」黃局長走到操控著遙控探測器的控制台前。電腦屏幕中現實出探測器傳來的畫面,除了泥土就是碎石,偶爾還有積水。

「報告,目前還沒有發現變異體的行蹤。」那名操控檢測器的監控員匯報。

「我記得變異體體內安裝了追蹤器。」黃局長說。

「是的,但似乎已經壞掉了,探測器查探查不到信號。」

黃局長又問︰「二號體內的追蹤器工作正常嗎?」。

那名監控員有些為難地說︰「報告局長,二號體內的追蹤器也失去了信號,據最後傳來的信息分析——是突然壞掉的——不排除——不排除——故意搗毀。」

故意搗毀?黃局長微微眯了眯眼,轉身朝異體二號走去。二號被一大塊黃色塑料布遮住,鄭醫生和老頭正在檢查,看到黃局長走進,鄭醫生打了個招呼。

黃局長點了點頭,猛然揭開了塑料布,立刻皺了皺眉頭︰「怎麼會這樣?」

只見二號的體型更大了,或者說更長了,蜷縮成一個團,身體表面一層乳白色粘稠液體覆蓋。

鄭醫生說︰「黃局長,二號他確實變大了,並有蛻皮的跡象,似乎在發生某種變異。」

黃局長俯,用玻璃棒挑了一些黏液聞了聞,有點腥味,還有一絲微弱的酸味兒,點了點頭,又問︰「變異?會變成什麼樣?」

鄭醫生說︰「變異方向還無法得知,但一定會變得更加強悍,並且——」

「並且怎樣?」

「並且,他的理智很難再回復。」

黃局長沉默良久,才道︰「這麼說,我們不但要對付變異體,還要提防二號?」

鄭醫生知道,若處于安全考慮,最好是馬上消滅以防後患,但——

他正為難,黃局長已經下令︰「立刻銷毀二號」

「等一下」一直不做聲的老頭突然說道,「二號非常有研究價值。」

黃局長冷笑一聲︰「價值?等著他狂性大發把我們全都干掉?」

老頭鎮定地說︰「可以把他冷凍起來,絕對沒問題。」

黃局長直視老頭,但老頭毫不退縮迎接他的審視。良久,黃局長才說︰「好吧。」

等黃局長走後,老頭微微搖頭苦笑,壓低嗓子對鄭醫生說︰「小鄭,咱們是在玩火啊你覺得怎麼樣了?身體有什麼變化?」

鄭醫生不復以往的精神頭,疲憊地搖搖頭︰「沒事。」

「你還在怪我容忍秋實?」

「我們都是她的墊腳石。」

「……也許吧。」

「老師,我實在有點支持不住,這里請您先頂著。」

「嗯,你也要注意身體。」

鄭醫生垂下眼點了點頭,目光微動。沒人可以決定他的命運,尤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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