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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故人,相遇相斗

「我喜歡你。」一個沙啞的聲音在密林中響起,仿佛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密林中的一小片空地上,一個消瘦的年輕男人坐在樹墩上,他就像沒有生命的石雕一樣死氣沉沉一動不動,陽光被樹枝遮擋,在他清俊的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

「我真的喜歡你」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

「你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你不讓我殺她,我听你的,你不讓我找她麻煩,我也听你的,我什麼都听你的,可你為什麼不理我」聲音漸漸變得淒厲,充滿了不甘與悲憤。

「……」

「既然這樣,那好,我一定不會讓她好過」話音剛落,一個黑色的身影宛如一只大鳥在密林中飛掠而過,所到之處一片殘枝落葉。

坐在樹墩上的男人慢慢地轉過身子望著遠去的瘋狂背影,死水般的雙眼慢慢起了漣漪,他用胳膊支起身子想要站起來,卻「撲通」一下子栽到了地上,痛得滿頭冷汗,兩條腿以奇怪的角度扭曲著——原來他的腿早已斷掉。可是他早已下定決心,就算是用手爬也一定要離開這里

……

沒有,什麼都沒有兩天以來,小翎找遍了梧桐鎮的每一個角落,包括郊外倒塌的房屋里,除了喪尸和腐爛的尸體什麼都沒有發現,小翎幾乎要發瘋了

蔣志暗中觀察每一個人的動作,每當別人和他對視時,別人總能看到他的那付忠厚的表情,尤其是對著天雷和小翎更是感激涕零,手下的動作比小翎還要勤快,照他的話說是「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我輩必定竭盡全力」小翎听了只是點了點頭便又開始四處尋找,天雷則和善地微微一笑表示不用客氣,但他和蔣志一樣暗中密切注意每一個人,包括小翎和女嬰。

「這樣下去不行,小翎。」這天早上天雷對正要出去的小翎說,「四天了,咱們一直住在車上也就算了,可補給是個大問題,水還算好辦,附近一條小溪水質還算可以,可食物最多也就夠我們五個人再維持兩天,必須得去別的地方補給才行。」

小翎听了問道︰「附近有別的村莊鎮子嗎?」。

「有的,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收到火山爆發的影響。」天雷說,「不過你想沒想過的朋友們會在附近的村莊鎮子里等你呢?」

「不會的。」小翎搖了搖頭,「我們說好是在這里會和的,即使火山爆發掩埋了整個鎮子,他們若是來了也會在鎮子附近的郊區等我,絕不會離開,我們約好的。」

「好吧。」天雷說,「但你若想繼續等下去,必須解決補給問題。」

小翎心中早有打算,此時天雷提了出來,便順勢把大家集合到一起,對眾人說道︰「我要留在這里等我的朋友們,不知得多長時間,你們有你們的事要做,沒必要和我一起待在這里,一會就出發在附近找一個沒被毀壞的村子小鎮什麼的,那時我們就分手吧。」

天雷早就決定不離開,此時認真地說道︰「我是不會離開你的,不管你打算在這里待多長時間,我都會陪著你。」

喬羽和珍珍對視了一眼,又偷瞄了一眼蔣志,也開口說道︰「我知道我們一家三口給你們帶來了很多麻煩,可珍珍和我女兒實在是太弱了,拜托你們再讓我們多待幾天,等珍珍身體稍稍恢復,拜托了」他站起身走到小翎和天雷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為了妻子和女兒的安危,無論如何也不能現在就離開。

蔣志看了也連忙表態說︰「我實在是一個人孤獨怕了,拜托你們別讓我走,我什麼都能干,力氣大吃的還少,求求你們了,再說你們救我的大恩大德我還沒報呢,我不能就這麼離開啊」

小翎掃視了一眼眾人慢慢地說道︰「你們走不走你們自己決定,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面,和我在一起會面臨很多意想不到的危險,這期間若有誰暗藏心思我可是不客氣的」最後一句話她說得很重,重到讓人听了絲毫不會懷疑她的話。

天雷微微有些意外,他想他似乎有些小瞧了這個女孩——一時的脆弱誰都有,就看關鍵時刻能不能擔得起來的。這樣想著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微笑。

在附近的村子稍稍補給了一些後,小翎便和幾人在火山腳下,梧桐鎮郊區還沒完全損毀的幾座房子里暫時棲身。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小翎的心境也隨著梧桐鎮的火山慢慢地平靜了下來,雖然火山口依舊冒著煙,但周圍的溫度已經下降到二十多度左右,目前看來並沒有再次噴發的跡象。

小翎穿著短袖T恤坐在木板搭成的凳子上,擦拭著那把壞掉的弩,腦海中一遍一遍地分析已掌握的所有信息。她尋遍了周圍的每一個角落,絲毫沒有王鐵軍他們三人的任何痕跡,若說王鐵軍並沒有找到李銘和小溫,那他也會來這里留下記號然後在去尋找他們,可李銘的弩卻出現在殘牆斷瓦中,難道說李銘來過這里?這說明王鐵軍至少找到李銘了,可他人去了哪里?說好了的「不見不散」,有什麼緊急的事讓他連留記號的功夫都沒有?還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他根本沒來這里?還有李銘留下這把不離身的弩是什麼意思?他本人也沒有留下任何記號,難道說留下這把弩的不是李銘本人,而是另有其人?那李銘出了什麼事才讓這把形影不離的弩離開了他?一定是很嚴重很嚴重的大事吧?還有小溫,若是王鐵軍和李銘都出了事,那受傷最重的小溫真是凶多吉少啊

理不清的思路讓小翎越想越是頭痛,放眼望去卻又是一片讓人壓抑的焦土和冒著煙的火山。斑點似乎有些不安,嗚嗚地叫了幾聲,小翎覺得奇怪便抬起頭,迎著撲面而來的熱氣,她再次看到了一生都無法忘記的身影,不禁——

「靠陰魂不散啊」小翎低低罵了一聲,走出了屋子。

天雷第一次看到那個詭異的身影,只見這個人身披一件黑色的寬大斗篷,連頭部也纏滿了黑色的布條並隱藏在帽子里,仿若幽靈般站在一片焦黑的殘牆斷瓦重,只一眨眼般便能毫無聲息地移動幾米的距離。在熱氣撲面的火山腳下,天雷等人硬是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你們待在這別處去。」天雷囑咐蔣志和喬羽夫妻便緊隨其後跟著小翎出去了。

「你認識他?」天雷來到小翎身邊低聲問道。

「嗯。」小翎應了一聲說,「你怎麼出來了?她是來找我麻煩的,很危險。」

「我擔心你啊。」天雷朝小翎微微一笑,藍寶石般的眼楮在太陽下灼灼生輝。

小翎嘆了口氣說︰「她已經不是人,是變異了的怪物了。」

「怪物?」天雷的表情有些夸張,小翎看了不禁瞪了他一眼說︰「別怪我沒提醒你,她可是連思維都變異了的,根本不能以常人推測。」

「這不是有你嗎?我相信你一定能保護我,對吧?」天雷說。

「……,我怎麼覺得咱倆的角色有些錯位?」

「哈哈,有能者居之,對付這樣的東西我會給你當堅實的後盾的。」

「……你用錯詞了。」

小翎和天雷兩人低頭切切私語,可聲音卻大到剛好讓斗篷人听的清清楚楚,這樣不被放在眼里不禁讓斗篷人憤怒不已——她發現在面對周小翎時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只見她怒吼一聲飛身撲來,卻不是朝著小翎,而是朝著她身邊的天雷。

天雷一邊和小翎聊天,一邊緊密注意前方斗篷人的動靜,他早已算好距離和斗篷人的大致速度,在剛剛有所動作的一瞬間,突然向小翎那邊跨了一小步,而小翎也同時朝天雷跨了一步,兩人剛好一前一後重合,似乎商量好了默契非常。

斗篷人速度過快控制不住身形,看到兩人如此動作再想收勢已是來不及,眼睜睜看著小翎整條右臂幾乎變成藍色,突覺渾身無力,只見眼前藍色一閃,身上似被撕裂了一道狹長的口子疼痛不已,用盡最後的力量往旁邊一滾,終于逃月兌了小翎的攻擊範圍,身體的力量也漸漸恢復。

小翎本想抓住她,最後奮力一滾讓小翎沒能抓住,只是劃破了她的身體,那只藍色的手所到之處冒起一股黑煙並伴隨著難聞的腐臭,小翎不甘心地立刻掏出手槍抬手就是「啪啪」兩槍,驚得屋里的蔣志和喬羽夫妻目瞪口呆,大概是驚倒了嬰兒,隨即響起嬰兒的啼哭——「哇哇——哇——」。

天雷在小翎身後,清楚地看到了她的手臂變成了藍色,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絲訝異,又立刻恢復了平常,但屋里扒窗往外瞧的人由于天雷高大的身體的遮擋並沒有看到。

兩槍過後,小翎沒有再次開槍,因為她發現那兩槍雖然打中了她,但仍不能置她于死地,並且手槍的射程只有五十米,斗篷人落地後連著幾個翻滾加跳躍早已在五十米之外。

小翎收了槍在腰間,對著斗篷人說道︰「黃丹丹,又見面了啊。」

天雷听了問道︰「黃丹丹?就是這個斗篷人?好像是女孩子的名字啊。」

「她曾經是女孩子。」小翎答道。

「哦——」天雷了然地點點頭,原來是「她」不是「他」,又說,「小翎,你發現沒有,咱們倆挺有默契的。」

小翎連瞪都懶得瞪他了,而黃丹丹再次受到重創自是氣悶不已,看到自己又被這兩人如此忽視簡直火冒三丈,嘶啞著嗓子喊道︰「周小翎我詛咒你下地獄」

小翎滿不在乎地說︰「地獄?你覺得你現在在哪兒?天堂?那我不介意下地獄。」一瞥之下卻見天雷沖她伸了伸大拇指。

黃丹丹被噎得一時說不出話,半晌才又惡狠狠地說︰「你害死了李銘,我總有一天要殺了你」

小翎心一抖︰難道李銘真的遇難了?強作鎮定道︰「我害死了他?你怎麼知道的?有什麼證據嗎?」。

「你撿到的那把弩還不能說明什麼嗎」黃丹丹叫道,「他一定是在這里等你的時候趕上火山爆發,他視那把弩為第二生命,弩在人在,絕不會丟棄的」

小翎稍稍思索了一下黃丹丹的話,又說︰「原來你也沒看見實情,只不過憑著這把弩推斷的,附近並沒有找到他的尸體,一把弩並不能說明他死了。」

黃丹丹怪笑一聲道︰「哼哼附近沒有,那火山底下呢?你找了嗎?他一定是被埋在火山里了,都是你害的,都是為了等你」

「那你當時在哪里?」小翎反問道,「若是不在,一切只不過是你的推斷,若在,你是眼睜睜看著他遇難?既然你能擺月兌鐵芯,就說明你已經自由了,恐怕一路上一直跟著我們吧?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事情的經過」

「我——」黃丹丹頓了頓,才說道,「哼我確實是親眼看到李銘在火山爆發時被埋在了下面,可是我來不及救他,反正——反正都是你的錯」

听了黃丹丹前後矛盾的話,小翎稍稍放下了心,她知道黃丹丹的話是不可信的,既然她說她親眼看到了,那也許就是她根本沒看到,可黃丹丹為什麼這麼說?總不可能僅僅是為了讓自己愧疚,還有雖說李銘有可能還活著,但目前的情況卻有可能很糟糕,他到底在哪兒?黃丹丹會不會知道得更多一些?想道這兒,小翎剛想再向黃丹丹套話,黃丹丹卻冷冷一笑,快速朝後退去,片刻功夫便不見蹤影。

小翎看到黃丹丹突然走掉,不禁皺緊了眉頭,她想不出黃丹丹為什麼突然離去。天雷看小翎頭痛的樣子說道︰「她為什麼突然走了?以你對她的了解,你覺得她接下來會干什麼?」

「反正是不讓我好過。」小翎說,「先回去吧——不對快回去」說完拔腿就往身後的屋子里跑,天雷也意識到事情不妙,兩人以最快的速度奔跑。剛剛跑到門口,就听里面傳來驚恐的尖叫和嬰兒的啼哭,還有「乒乒乓乓」的摔打東西聲和桌椅斷裂聲。

「我的孩子——,把孩子還給我——,啊啊啊——」

小翎和天雷剛一進屋,就看見珍珍摔到在地上淒慘地朝那扇開著的窗戶伸出手,滿臉的淚痕帶著絕望,喬羽跪在地上扶住她,看到小翎和天雷進來,連忙爬過來抓住兩人的褲腿痛哭哀求道︰「小翎,天雷,救救我的女兒吧——,救救她,求求你們了——,沒了她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

蔣志站在床邊,面無血色,驚恐地望著奪窗而去的黃丹丹,他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強大而詭異的存在,這激起了他對力量的渴望。

小翎握緊了拳頭,轉身出門,只見黃丹丹正抱著女嬰站在山腳下,不由吼道︰「黃丹丹你拿嬰兒出什麼氣」

「呵呵——,我樂意,怎樣?有本事來抓我啊?」黃丹丹大笑著,帶著女嬰不住地移動位置,女嬰被驚得「哇哇」大哭。

黃丹丹得意地叫道︰「我殺不了你,但我可以給你找麻煩,我還可以殺了你身邊的人。說到底還是你沒用,怎麼不來殺我啊?來啊?來殺我來殺我」邊得意地瘋狂大笑,邊飛快地登山,不到一分鐘,垂直高度至少五百米的火山已經登上了半山腰,她越登越高,最終她的身影和嬰兒的啼哭聲消失在了火山口。

小翎當然知道黃丹丹不會尋死,這麼說火山里面別有洞天?那麼是否有必要進去一趟呢?

珍珍痛失愛女,本就因為生產身體異常虛弱,如今再次昏迷不醒,不久便氣若游絲,喬羽握著她的手守在床邊,直到夜幕降臨也沒有醒來。當小翎進屋想看看珍珍的情況時,喬羽突然狂性大發,朝著小翎吼道︰「都是你都是你惹的那個怪物是沖著你來的,為什麼要讓我女兒和妻子承擔都是你」

小翎突然被喬羽指責,當時一愣,看到他撲過來剛想躲,天雷一把抓住了喬羽的脖領提了起來,喬羽當即破口大罵︰「……※*#……*(※」

「你瘋了」天雷皺著眉頭隨手一扔,喬羽便被重重地扔到了牆角,半天沒爬起來。天雷不悅地說︰「當初小翎都告訴你們了,跟著她會有危險,是你們非要留下的,如今出了事卻怨別人?真是莫名其妙」

喬羽呆呆地兩眼無神,雙手捂住臉痛哭好久才說︰「我只要珍珍和女兒好好地活著,可女兒被怪物抓走了,珍珍也倒下眼看就不行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嗚嗚嗚——,都是你,都是你惹的嗚嗚嗚——」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妻女,如今就要失去她們,對他來說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小翎沉默地看著痛哭不已的喬羽和昏迷不醒的珍珍,退出了屋子,天雷也擔心地跟了過去。

「喂,你不要介意啊,喬羽其實是想找個發泄的緣由,等他清醒過來就知道這不關你的事。」天雷看小翎低頭不語,安慰道,「你知道我們美國的法律嗎?有時候很是奇怪,像小偷行竊時從房頂掉下來摔斷了腿,結果法官判房主有責任並負責小偷的醫藥費。有時候事情的發展就是那麼奇怪,你不要太在意喬羽的話,他受了太大的打擊,現在有些不正常。」

小翎抬起頭說道︰「我沒有在意。」

「真的?可我看你很低落啊?」天雷疑惑道。

「那又不是因為他。」

「真的?」

「真的。」

「可是你為什麼低落啊?」

「若是你,被敵人如此挑釁,你會高興?」

「倒也是。」

正在這時,喬羽幽魂般除了房門,看他的狀態似乎不知自己在干什麼,可當他看到小翎時眼楮一下子就紅了,張牙舞爪地朝著小翎就過來了,邊走邊吼︰「都是你惹的,你要付責任你陪我的女兒,你賠我的妻子你賠」

天雷怕他傷害小翎,剛想再次把喬羽弄走,小翎攔住了他。

「怎麼?他要是傷害你怎麼辦?」天雷十分不解。

「傷害我?哼哼」小翎冷笑幾聲,說道,「連黃丹丹那個怪物都傷不了我,就憑他?」

「可他就要過來了。」

「交給我,你別過來。」小翎說著大步迎上去,很有點無畏的氣概。只見當她走到喬羽面前時,喬羽紅著眼伸出手就是一拳,天雷渾身一震,不顧小翎的囑咐抬腿就要上前,可——。

「啊——放手——」喬羽大聲慘叫。

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天雷的意料,只見喬羽被小翎捏住手腕,接著一扭就把他的手臂扭到了身後,任憑怎麼掙扎也無濟于事。小翎回頭朝著天雷說道︰「天雷,我要和這位喬先生好好溝通溝通,不管听到什麼都不要來打擾我。」

「啊?哦。」天雷愣愣地應著,看到小翎像拖死狗一樣把喬羽拖向黑暗深處,不一會功夫那邊便傳來喬羽鬼哭狼嚎的叫聲,他不禁咧開嘴無聲地笑了起來,最後笑得肚子痛實在忍不住捂著肚子蹲子——他實在沒想到,這個女孩看似柔柔弱弱,居然有這麼暴力的一面。

黑暗深處,喬羽慘叫連連,並伴隨著 里啪啦的摔打聲,連遠處的喪尸都被驚倒傳來陣陣低吼,每當叫聲低了下去,馬上又會來兩聲刺耳的尖叫,天雷捂住耳朵,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尖叫是從男人嘴里發出來的。最後大概是沒力氣叫了,這才漸漸平靜下來。

不過十多分鐘的功夫,小翎神清氣爽地從黑暗中走出,天雷連忙問道︰「他沒事吧?」

「沒事,皮外傷而已,我手下有準兒。」小翎拍拍手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說,「像他這種狀態的人,就是欠揍,好好揍一頓能清醒不少。」

「那——,你呢?」天雷小心地問。

「我?我怎麼了?我很好啊。」小翎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是說,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小翎活動了一下手腳,說︰「活動活動筋骨,精神好多了。走,進屋吧,我有點餓了,對了喬羽在那邊,麻煩你把他拖進去,拜托了。」

「哦,好的。」天雷搖搖頭笑著應道,把作尸體狀的喬羽拖進了屋子。

早上的時候,珍珍終于清醒過來,費力地睜開眼,就看到鼻青臉腫的丈夫正擔憂地望著她,不禁問道︰「你——怎麼了?和誰打——打架了嗎?」。

「莫要(沒有)」喬羽捂著腫脹的嘴巴含糊不清地說,「是北人抽了。」

珍珍愣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半天才明白丈夫的意思,想起昨晚昏迷時隱隱約約听到的丈夫的叫喊,又看到他的眼神躲躲閃閃的不敢與小翎對視,有點明白怎麼回事。她很是了解自己的丈夫,輕聲對小翎說道︰「小翎,喬羽——喬羽他有時——頭腦發熱,你——不要介意啊——」

小翎有點不好意思地模了下鼻子,她知道自己昨晚有點沖動,狠狠揍了人家的丈夫不說,現在又面對他老婆,此時也只有含糊地說︰「只不過誤會一場,解開就好了。」

「嗯,他——這個人總是——很沖動,請你——多擔待。」珍珍勉力微笑一下表示歉意,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喬羽,喬羽不甘不願地說道︰「對不齊,哦組晚塔從動了。」

「哪里哪里,」小翎謙虛地說,「大家都有點沖動,下次我一定下手輕點。」

下次?喬羽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言語。

珍珍急促地喘了幾口氣,哀求地望著小翎︰「小翎,我——女兒的事,請——請你——請你——」

小翎望著珍珍的眼里閃爍的希望之光,點了點頭,說︰「我會盡力的。」

「謝謝——」珍珍淚眼朦朧。

吃了早飯,天雷把小翎拉到一邊悄聲問︰「你真的打算進到火山口里?那太危險了」

小翎斜了他一眼說︰「怎麼?你不是最喜歡救人嗎?這可是一個小生命啊。」

天雷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理所當然地說︰「救人也要量力而行啊,就像不會游泳的人卻非要跳入水中救人,救不了別人又搭上自己,那樣毫無價值。若能力達到了當然要救,若是力所不及,那就是作無謂犧牲。」

「嗯?救喬羽夫妻兩人也算能力達到了?」

「哈哈,那不是還有你麼?可這次不同,火山並不穩定,里面什麼情況根本不知道,高溫,有毒氣體,我們又沒有需要的設備,太危險了。」天雷說。

「我知道,不過我一定要去的,放心,我心里有數。」小翎注意已定,其實不僅是為了那個嬰兒,她更想找出黃丹丹問出李銘他們的下落,直覺告訴她黃丹丹一定知道些什麼,即使這是個圈套,小翎也準備往里鑽,而且她也想盡快解決掉黃丹丹——這真是一個禍害啊

「你就不怕是個圈套?」天雷問。

「是又如何?」小翎反問道,「她準備了一張網要我往里鑽,我只要準備一把能隔斷網繩的利器。」

「好吧好吧,舍命陪君子,我和你一起去。」天雷舉手投降。

「嗯?你沒必要去的,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小翎看了眼天雷說。

「你是怕我拖後腿嗎?」。天雷又露出了一臉的委屈,看得小翎頭皮發麻,只好說道︰「不是的,她要找的是我,我只是不想連累別人。」

「你一個人太危險了,多個人多一份力量。」天雷打定了注意,執意要去。

看到他如此執著,小翎投降說︰「好吧,不過要是遇到了危險你可別怨我。」

「沒問題,如果我怨你,那就是我精神不正常了,你就像揍喬羽一樣狠狠地揍我一頓好了,絕對不要客氣。」天雷笑嘻嘻地說,「對了,咱們最好別從火山口進,看看周圍有沒有其他的入口。」

「嗯。」小翎看了看四周突然問道,「蔣志呢?怎麼從昨天晚上就一直沒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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