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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大概四十多歲,由于生前精神已不正常無法照料自己,頭發散亂衣著不整,但依然看得出來原本保養的很好,應是養尊處優的人物,此時淒慘地死在床上。看來不管生前多麼尊貴,死後一切皆空。

小翎默默地看著這位秘書,無論活著時怎樣,人已逝,就讓她安息吧……

「小劉大劉、小馮大胖,你們把她好好安葬了吧。」孫強半合著眼嘆息一聲,平靜地吩咐下去。

出乎意料的是這之後孫強沒有再提起這件事,也沒有再次質問與為難他們,只是那充斥著整個地下空間的近乎死寂的平靜讓每個人的心都沉甸甸的。小翎明白,他們絕口不提並不是真心感覺無所謂,而是把那令人窒息的沉重深深地壓抑在心底。

回去的路上小翎默默地看著窗外一言不發,她的腦中一遍遍回想昨天的情形,到底是誰下的毒?

孫強等人?應該不會的,已經這麼長時間了,為什麼偏偏就在這時下手?若說是認為時機到了為了甩掉麻煩離開,那就不會嫁禍于人而導致雙方有間隙,並且以這幾天對他們的了解也不應該。

難道是小翎和他們兩個?根本就沒有動機好不好。殺了秘書對自己這邊有什麼好處?反而會導致雙方關系僵硬。那麼先拋棄動機只看是否有機會,孫強那邊自然有的是機會,自己這邊呢?

小翎自然知道不是自己,會是王鐵軍?也不會的,他這個人向來不屑于用這種下毒的手段,若是他做的更可能是用匕首割破她的喉嚨,況且昨天一直和孫強他們在一起也沒有機會。

李銘?小翎閉上眼回想昨天發生的一點一滴。昨天他听了自己的話第一次去那里,然後秘書就死了,全程兩人一直在一起。不對,李銘當時肚子疼獨自去了好長時間,而且秘書的門是鎖著的,他又有開鎖技術。可是動機呢?小翎心里一緊。

夜晚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小翎索性穿上衣服來到了院子里,冷風吹過頭腦清醒了很多。

「怎麼還不睡?」身後突然傳來王鐵軍的聲音。

小翎回過頭道︰「你不也沒睡?」

「去走走吧。」王鐵軍說。小翎點了點頭,在冰涼的夜空下的小區里慢慢走著。

「還在想那位秘書的事?」王鐵軍問,「你覺得是誰做的?」

小翎嘆了口氣,說︰「我覺得不會是孫強他們,可怎麼可能是咱們?根本就沒這個必要啊。」

「是你嗎?」。

「當然不是。」

「是我嗎?」。王鐵軍又問。

小翎搖搖頭說︰「不會,你不會用下毒的方法對付一個女人。」

「也不一定。」王鐵軍說,「以前我的確不會,但人都是會變的,不過這次確實不是我。」

「李銘——」小翎輕輕念道。若是孫強他們,王鐵軍,小溫,這些人這麼做小翎並不感到意外,可那個總是有著明朗溫和的笑容,總是很會照顧別人開導別人的李銘?那個很是跳月兌愛開玩笑、愛和小溫斗嘴還愛逗自己的李銘?那個一直希望更多的人活著,總是讓人充滿希望的李銘?

「不是他,對麼?」小翎希翼地望著他。

王鐵軍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只是用低沉的嗓音說道︰「他這個人很復雜,有時比我還狠。」

「不……」小翎無力地申吟一聲。

王鐵軍緩慢地說道︰「還記他第一次殺人時下手之狠辣連我都差點以為他是個老手,可轉眼間又像沒事人一樣和我開玩笑,只有深夜人靜時他會獨自呆在黑暗里。當遇到我也很猶豫的事時,他有時背著我獨自解決。」

「至于這位已精神崩潰的秘書,從主觀上說她沒有傷害過任何人,客觀看卻實實在在麻煩得很,這點孫強他們知道的很清楚,但他們既不會殺了她也不會不管她,這就注定了他們要麼一直困守在那里,要麼帶著秘書冒太大的風險突圍出去,無論哪條路幾乎都是絕路。所以有人替他們做了一個決定。」

「所以當秘書死後,孫強他們其實明白有人幫他們解月兌了,有人讓他們活下去的希望更大了,更重要的卻是不用背負罪惡感,因為有人替他們背了。在殺人的同時也救了人,是對還是錯誰能說得清?只希望幫他們解月兌的人能早日放下心中的負擔。」

小翎听得似懂非懂,問道︰「這件事之後,你怎麼看李銘?」

王鐵軍以從來沒有過的認真說道,「只要他沒做對不起我的事,就算是與天下為敵,他也是我朋友」

鏗鏘有力的話語像釘子一樣牢牢地釘在小翎心上,一瞬間,豁然開朗所以當再次見到李銘時,她向往常一樣叫道︰「早上吃什麼?」

李銘抬頭望了她一眼,那忐忑了一夜的心在看到小翎大呼小叫地跑向他時終于平靜下來,原本微微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臉上露出明朗的笑容說道︰「就知道吃,還不過來幫忙。」

小溫剛拉著眾女晨跑回來就看到李銘已經在準備早餐,嘴角掩不住笑意,高興地說道︰「李銘你可千萬別再倒下了,別人做的東西沒你做的好吃。」

「恩?」李銘反對說道︰「難道我就這一個長處?本人可是多才多藝。」

小溫端起碗喝了口粥嘆道,「唉——,你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李銘嘆了口氣哀哀地說︰「我到真想啊,可惜沒有女孩子看上我。」

小翎驚訝道︰「怎麼會?」

李銘更苦惱了,說︰「我也這麼覺得,就憑我這條件,那些美女還不得排著隊要跟我啊?可現實是她們似乎更喜歡我老板那級別的。」

小溫撇著嘴道︰「活該,誰讓你總盯著美女看?優秀的女孩子多的是,你們男人都只看外表。」

「沒有啊」李銘大叫冤枉,「曾經有一個很平常的女孩子,本來我們很談得來,沒想到王鐵軍那家伙橫插一腳勾跑了,後來才明白人家那是覺得我的薪水沒有他高,唉——,明明我比他早一年來公司的。」

「也是你沒本事,後來的都比你強。」小溫嘲笑道。

「才不是那個呢」李銘連忙解釋道,「我們那家公司為了機密不被泄露,特地托人請來鐵軍讓他負責整個公司的保全系統,月薪是我的三倍啊」

王鐵軍正好也晨練結束剛剛進來就听李銘在那兒夸張地抱怨,一邊進洗手間洗漱一邊說道︰「算了吧,每次發薪時你還少誒我了?」

「其實——也不是沒有女的喜歡你啊?」小翎隨口說道,不過她沒想到她隨口說出的話居然讓一屋子的人的目光立刻轉向了她,有些發毛地問道,「你們——怎麼這麼看著我?」

李銘很是意外地飛快瞥了小翎一眼,神色有些不自在,終還是忍不住問道︰「誰啊?這麼有眼光?」

王鐵軍也抬頭看了看兩人,神色如常但眼里閃過一絲復雜莫名的光,小溫則不客氣地白了他們一眼說︰「真是的,你們倆不覺得這個問題應該單獨談談嗎?這個我都懂。

「啊?為什麼?」小翎不明所以,不過隨即想到李銘這家伙可能會尷尬,也點了點頭。

但玫瑰卻在一旁鼓勵道︰「我倒是覺得大庭廣眾沒什麼,如果喜歡就應該大聲說出來。」旁邊的荷花等人也連連點頭贊同,居然還用鼓勵的目光看向小翎。

大家的表情實在是很怪異啊?小翎更是心中發毛,顫抖著問︰「你們——到底怎麼了?」

一向臉皮很厚的李銘此時也有些尷尬,站起身忙忙呼呼地張羅道︰「算了算了,還是以後再說吧,先吃東西。」

小翎真是滿頭霧水,說道,「好吧以後再說,不過李銘你還是小心點為好,那個女人實在是太瘋狂了。」

「嗯?」李銘愣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小翎說的是誰,好半天才轉過彎,拍了下額頭申吟道,「你——你說得不會是——她?天啊——饒了我吧——」他松了口氣,同時又有些失落。

與他同樣驚訝的玫瑰她們則呆呆地互相看了看,王鐵軍似乎松了口氣,小溫直接翻了個白眼︰「切——,白浪費感情了。」說罷不再理會,開始招呼大家吃東西。

一早上在眾人的胡亂調侃中度過後,小翎依舊抓緊時間訓練自己,先打了會兒沙袋,又練了練揮拳的基本動作,稍事休息時就看到李銘獨自朝小區外走去,不由有些好奇地跟了上去。

到了小區外,街上的喪尸逐漸增多,李銘開始大著膽子接近它們。

「喂。」小翎在後面叫道。

李銘回過頭看是小翎,朝她笑了笑說︰「我只是想多實驗幾次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不怕喪尸了。」

「那你怎麼不叫我一起?」小翎問。

「你不是正忙著麼?」

「那你也不能自己去啊,萬一發生意外怎麼辦?以後三餐誰做啊?」

「……」李銘郁悶。

小翎眼尖地發現李銘袖口處的手腕有一道新的傷痕,看形狀好像是抓傷,馬上指著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會是——」

「呵呵——」李銘干笑了兩聲不說話。小翎哪還有不明白的,當即氣得要打人,李銘只好討饒道︰「我錯了我錯了,我真錯了,我只是想試試被喪尸抓傷後能不能被感染,沒想到一點事都沒有,也沒發熱。」

「你為什麼總是這麼冒險」小翎忍不住吼道。

李銘微微低頭,認真說道︰「因為我不想自己總是那麼沒用,不想總是讓你——你們去冒險。」

「……」小翎沉默了。

李銘上前拉起小翎說︰「走,帶你去個好地方。」

「哪里啊?」

「跟我來就是了。」

來到了李銘口中說的好地方後,小翎喘著粗氣沒好聲地說︰「這——這算什麼——好地方啊?」只見這里只不過是一座普通高層的樓頂而已,害得她爬了五十多層樓梯。

「真的是好地方,你往四周看,再往下看。」李銘說。

在樓頂吹冷風真是不好受,但放眼望去,半個城市的景觀盡收眼底,低矮的天空陰沉沉的呈鉛灰色,連帶著整座城市也灰蒙蒙的令人壓抑不堪。一幢幢破敗中掩不住往昔華美壯觀的摩天大廈死氣沉沉地聳立在這座城市中,街道宛如灰色的帶子交織成密集的網,而城市的靈魂——人類,正以死去腐敗的軀體游蕩在其中。

「你看,」李銘指著下面的說,「這就是我們所熟悉的城市,每個人每天都在疲于奔命,直至末日。我現在才知道,死了的世界原來是這個樣子。」

「是啊。」小翎蹲坐在那而雙手抱膝迷茫地俯視著這個城市,「無論生前多麼富貴榮華、意氣風發,如今也只得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四處游蕩,不得安息。」

「所以呀,不要想那麼多,自尋煩惱。」李銘雙手背在腦後伸了伸腰。

「我哪有想那麼多啊?反倒是你,表面上嘻嘻哈哈什麼都不在乎,可為什麼有時你總是自作主張,為什麼總要獨自承受一些事?你到底有沒有當我們是朋友?」小翎低頭俯視著下面的街道沉聲質問著。

「我——」李銘的目光閃過一絲無助與迷茫,但只那麼一瞬間便又堅定地望著小翎說,「我不想你背負那麼多,手上的血腥很容易洗掉,可心中的血腥卻不容易洗掉,有些事我一個人受著就夠了,相比那些我更在乎你們看我的眼神。」

「你在乎?你要是真的在乎就不要這麼做你拿我們當什麼?無論什麼事,我們都可以一起做啊」小翎高聲說道。

「你們會同意嗎?要知道這本不干咱們的事,大不了一走了之,可我——我就是看不得他們困死在那里,我希望他們能毫無負擔地面對新的環境。」李銘怔怔地說道,「我口中一直說希望有更多的人活著,可轉眼卻殺了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人,還美其名曰救人,我知道我很虛偽……」

「……」小翎突然狠狠給了他一拳。

「哎呦——,你好狠啊」李銘沒防備,疼得呲牙咧嘴。

小翎騰地一下站起身指著他的鼻子說︰「我倒是沒覺得虛偽,但你確實很欠揍難道你認為我們會因為這就看不起你?你要是還當我們是朋友,以後要是再遇到這樣的事,必須告訴我們有什麼事大家一起承擔,不然我非揍扁你」小翎氣勢洶洶地揮舞著拳頭。

「明白明白,一定一定,呵呵——」李銘忙不迭地點頭好似小雞啄米,眼里透露出笑意,他知道小翎沒有看不起他,這就夠了。

得到了他再三的保證,小翎重新坐下說道︰「你說的不錯,這確實是個好地方,至少視野寬闊,心里也敞亮多了。」

「那當然,我沒騙你吧?以前每當郁悶時我就爬上樓頂俯視城市,很管用的。」李銘得意地說。

看他那得意的樣子,小翎知道要是一直順著他的話,那還指不定得意成什麼樣,索性不理他轉而俯視這一片看似死寂,但也許在哪個角落里就有正在努力掙扎的幸存者的城市。

慢慢地全身心都漸漸平靜下來,回想著第一次殺人時的嗜血狂暴和夜深人靜的冰冷難捱,回想這這段時間充斥于心的害怕、絕望、憤怒、希望,等等,如今卻已能用平靜的心境回想這一切。

清冷的涼風吹拂面頰,小翎閉上了眼,由內到外整個身心都感受這難得的平靜,不知過了多久,右手微微傳來異樣的清涼,那清涼的感覺不斷涌動好似生命的脈動一下下地跳躍著,越來越強烈,隨即那股清涼似小溪般慢慢流到到心髒,又從心髒流淌至全身,最後整個身體都浸入這清涼中,仿佛新生般重新獲得了生命

好久好久,小翎睜開了眼,看到李銘眼里那掩不住的擔憂︰「你還好嗎?」。

身上不知什麼時候披上了李銘的外衣,小翎笑了笑,取下外衣還給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只見她的右手再次完全呈現藍色並且蔓延到手腕之上,不僅如此,挽起袖子後發現那藍色早已漫過了臂肘幾乎快到了肩部,細細看去似乎還點綴著點點金色,遠遠超過相較于以前只到手腕上的藍色。

在她以為已經失去了一切時,在她不再糾纏于失去的一切時,才發現其實她什麼都沒失去,反而獲得了更多。

「李銘,你說以後要是我全身都變成藍色了,會不會很嚇人啊?」小翎審視著自己的整個右手臂說道。

「那還用說,一定很嚇人。」李銘老毛病犯了,隨口就說。

「……」

「當然,絕對嚇不倒我。」李銘看小翎眼神不善連忙補了一句,隨即轉移話題,「咦?這不是斑點嗎?你的這只小狗可真是神出鬼沒,怪異非常,明明被感染了卻還是沒變成喪尸。」李銘很有興致地彎下腰仔細觀察。

「……」看他心虛地低頭逗弄斑點,小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斑點確實不同尋常,不知什麼時候跑了上來,不住地蹭著她的腳嗚嗚叫著,那叫聲很是急切。

「凡是都有特例,就比如斑點,比如——」小翎想到了詭異的黃丹丹,她絕對沒有喝過藍色的水,但她如今卻有著超越常人的力量,並保持著自己的意志,這和斑點有些相似,會不會她也是一種特例?一種被感染變異卻仍保持自己的意志的特例?小翎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李銘說︰「也許吧,變異不僅存在于喪尸之中,有可能在還是人類之時變異就存在了。不過斑點到底想干什麼?不會是那邊出了什麼事吧?」李銘的臉色凝重起來。

小翎剛抬腿走兩步,只見斑點不但沒有帶路的意思,反而更加急切地圍著她轉。

「我明白了,原來如此。」小翎恍然大悟,抱起斑點解開纏著它的前腿的紗布露出了細小黑色的腿骨,用藍色的右手握住後奇跡再次發生,和榮城那次為劉玄重生胳膊一樣,只是這次她的能力成長驚人,用的時間短也沒費多大的精力。

等到重生完後,小翎擦了擦額頭的汗,卻听到李銘帶著笑意地說道︰「斑點真可愛,哈——」

「嗯?」小翎仔細看地上不住地興奮跳躍叫聲連連的斑點時,忍不住扶住了額頭,瞪了李銘一眼說,「笑什麼?不許笑」

只見斑點興奮伸著舌頭哈赤哈赤地跑來跑去,那重生後的前腿怎麼說呢?很正常啊,但是與毛茸茸的身子和其他三只腿相比,那光禿禿粉女敕女敕肉呼呼沒有一絲雜毛的小腿兒和其他三只長著毛的腿歡快地倒騰著,怎麼看怎麼滑稽。

天啊為什麼不能重生毛毛啊?

「別擔心,會長出來的,不過就這樣也挺好,有特點,哈哈——」李銘笑著說。

與李銘相比,王鐵軍相當不為所動,只是凝視片刻後點頭說了一句︰「不錯,有個性。」而小溫這家伙比李銘還可惡,居然毫不給面子當場哈哈大笑,還說就算長不出毛也沒關系,反正可愛得很,被她一手訓練出來的十二個女孩子也受她影響笑得那叫燦爛啊——

這群家伙怎麼這樣?不過很快李銘又有些郁悶了,因為王鐵軍和小溫也效仿李銘被喪尸劃傷讓體內產生抗體,從此不再忌憚普通型喪尸,但兩人可沒像他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只是有些輕微的發熱頭痛,睡了一覺後便完全恢復了。

小翎難得好心地安慰了幾句︰「應該和每個人的體質有關吧?再說你當時都體力透支抵抗力當然差。」

李銘正覺得好多了,小溫一針見血地來了一句︰「說到底還是你體質差,干脆我也像訓練她們一樣訓練你吧?」李銘馬上想起第一次見面時被小溫修理的慘,連忙搖頭道︰「還是不了,她們十二個人夠你忙的,我和小翎還是找鐵軍好了。」

小溫計劃落空,便在眾女身上加倍找回,訓得她們苦不堪言又不敢吱聲,但每個人心中都明白這是為了自己好,而且也知道時間不多了。

自從有了抗體,王鐵軍、李銘、小溫三人的行動自由了很多,只要不遇到變異喪尸,整座城市如入無人之境,真正體會了什麼叫爽什麼叫自在但對小翎來說也有不滿的時候,那就是有時他們出門不再拉著她,就比如今天。

在小翎的眼里一大早王鐵軍和李銘就神神秘秘的,吃過早餐打了個招呼就出門了,臨出門前李銘歉意地說︰「那個,你好好訓練,我們去去就回。」

好吧,她理解也許他們做的是男人才能做的事,不太好讓她參與,可一直到吃過晚飯要休息了為什麼還沒回來?什麼事要那麼久?

「小溫——」

「干嘛?」

「他們怎麼還沒回來?」

「沒事的。對了玫瑰你們商量一下看看以後是四處闖闖還是在哪兒安頓下來,若想安頓下來也許我們還能送你們一程。」

「小溫……」玫瑰等人瞪大了眼,雖然早已有心里準備,但听到這樣的話還是一怔,心泛酸澀。

小溫不耐地擺擺手說︰「好了好了別嗦,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先去休息吧,這幾天累壞了。」

玫瑰她們邁著沉重的腳步上了樓,客廳里只剩下她和小溫。此時王鐵軍和李銘還是沒有回來,小翎正想出去看看,「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開門吧,我們回來了。」是李銘。

小翎開門打算先審問一番,沒想到門外除了王鐵軍和李銘兩人,孫強等六人也站在門外。

眾人在客廳里坐定,小翎問道︰「你們——決定出來了?」

「嗯,」孫強點點頭,認真地說,「秘書死了,我們也沒必要再困守那里。」隨即又自嘲地笑了笑,對眾人說,「你們說我迂腐也好虛偽也好,我都認了。我就是無法面對有人殺了秘書,但又不得不承認他幫我們解月兌了,我私心地希望永遠不要有人承認這件事,以後我也永遠不會再提起。」

「連長,」史明說道,「我們都听你的,但最後請允許我對那個人說一句,謝了。」

「……」

……

小翎飛快地瞥了李銘一眼,只見他面色如常,稍稍安心了點,剛剛撤回目光卻發現史明正在朝她看,不禁心里一驚暗罵自己太不小心,沒曾想史明朝她微微笑了笑點了下頭,小翎也就放下了心︰看來他們心里早就有數了,只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王鐵軍說道︰「既然大家已經達成了共識,那麼孫連長現在是否能說說你們掌握的情況?」

沒有了一直壓在身上的責任與復旦,孫強整個人輕松了很多,朝史明點了下頭,史明從包里拿出了一張全國地圖攤在桌子上,眾人圍成一圈,孫強詳細地講述了他所掌握的情況。

「由于職位的關系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當時情況混亂,有一部分信息還是撤離時經過指揮室無意中看到些還沒來得及銷毀的文件中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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