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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氣溫急劇下降,小區的湖面甚至接了一層冰花,別墅黑暗陰冷的地下室里,女孩子們身上蓋著幾張破舊的毯子蜷縮身子擠在一起相互取暖,可還是冷啊又冷又餓已經整整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

「玫瑰,怎麼樣?能行嗎?」。梁冰冰輕聲問道。

「快了,再給我五分鐘。」玫瑰應道,五分鐘後,門鎖「 嚓」一聲。

「好了,幸虧這只是一般的鎖,要是防盜門那種就沒辦法了。」玫瑰的聲音似乎帶著一絲笑意。

「玫瑰姐,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太厲害了」一個女孩子壓抑不下興奮的心情說道。

玫瑰說︰「讀大學時,同班有個男生對鎖很有研究,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就學了兩招,他本人才叫厲害呢,保險櫃也能輕松打開。」嘆了口氣充滿了懷念地說,「畢業後各奔東西,如今也不知怎樣了——」

梁冰冰安慰道︰「沒事的,連咱們都能活到現在呢。」

「嗯,對。」玫瑰打起精神對大家說道,「都準備好了嗎?咱們沒有回頭路了,出了這個門也許馬上就會死,但留在這里會更慘。」

「——準備好了」眾女輕聲但堅定地說道。

輕輕推開門,隱約看見門外一個黑黑的影子靠在牆上,似乎察覺到有人靠近,黑影僵硬地站起身,帶動鐵鏈「嘩啦嘩啦」地響,寂靜的黑暗中聲音傳得很遠。

「快」玫瑰帶著三個女孩扯著手中的毯子飛快地靠近那個黑影,連頭帶腳蒙上去,那黑影被裹住手腳不住地掙扎,口中發出連連嘶吼——竟是一具喪尸?

「冰冰,你快帶她們過去」玫瑰急忙對身後的女孩子們說道。

梁冰冰話不多說連忙帶其他人通過了狹窄的通道繞到了牆的另一面,抓起拴著喪尸的鐵鏈就使勁拉。原來錢二他們抓了一具喪尸用長長的鐵鏈套住脖子,再在牆上鑿了個洞用,鐵鏈穿過洞栓在牆的另一邊的欄桿上,這樣既可以鐵鏈控制喪尸的活動範圍,又由于有牆隔著不會被抓傷。

喪尸被拉得緊靠著牆無法再攻擊她們,玫瑰等人也順利月兌身。

「這里真的沒人守著啊?」

「應該是,若是有人早就出來抓咱們了,快走吧。」眾女連忙輕手輕腳地出了屋子。

外面更是寒冷,大家穿的衣服又不多,瑟瑟發抖地朝院子的大門走去。剛剛走到大門,一群黑影卻突然出現,大家心里一涼,再一次的絕望像冰冷的手攥緊她們的心——功虧一簣了嗎?

打頭的黑影上前一步,輕佻地笑了兩聲說道︰「喲呵——,還想走?乖乖地跟老子回去吧,這回可有你們好看的了,哈哈——」其他人也附和地笑著,那笑聲很是惡心。

玫瑰等人絕望地看著前面的這些人,明白這下子無論如何再也跑不掉了,等待她們的將是比死還痛苦的懲罰,憤怒漸漸涌上掩蓋了恐懼絕望,突地尖叫一聲沖向了那人。

那人一愣,沒防備,被撞退了幾步,惱羞成怒一揮手︰「抓住她們」

這些人沖過來想要抓住眾女,怎奈她們似乎在玫瑰的帶頭下發了瘋般地不住廝打喊叫,場面一片混亂。

「放開我」

「老實點」

「NTM再動,老子打殘你」

「啊——,敢咬我?CAO」

……

等到終于把所有的女孩子都制住後,這些人也大多臉上掛彩,有的衣服也被撕破了,罵罵咧咧地押著她們進到了別墅里。

眾女被押進寬敞的客廳後就發現,原本漆黑一片空無一人的客廳這時已點燃了幾盞油燈,雖不甚明亮卻也能看得清楚已經來了不少人,錢二正坐在對著她們的沙發上,陰沉沉地盯著她們一言不發,而左側的沙發上坐著的卻是小翎,不由得很是不解。

小翎看到玫瑰她們進來了,朝她們笑了下,又對錢二面帶得意地說道︰「二當家的,看來是我贏了。」眾女听了更是迷茫。

錢二哼了一聲不答話,只是揮手讓手下人放開了眾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梁冰冰先疑惑地開了口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小翎有點小小的得意,說道,「就是錢二當家的不想放了你們,他覺得你們什麼都不會干還淨惹麻煩,貪生怕死根本就沒有獨自生存的勇氣,我說你要是不放我就領一群喪尸再包圍這里,後來就和他打了個賭,只要你們有勇氣也有能力逃出這里,那麼你們就可以走了。」

「……這,是真的嗎?」。梁冰冰有些不敢相信,其他女孩子也呆呆地望著小翎。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們問二當家的。」小翎說道,「對吧?錢二?」

錢二本不想開口,此時也只好說道︰「你們可以走了,只要別自找麻煩,以後就互不相擾。」

「互不相擾?」玫瑰卻說道,「一直以來你們是怎麼對我們的」

「玫瑰——」梁冰冰拉住她的手搖了搖頭擔憂地看著她,她的意思很明白︰雖然心里不平,但現在不是做口舌之爭的時候。

玫瑰接到梁冰冰的示意,無奈地點了下頭,苦澀地笑了下說道︰「很好,錢二,既然這樣,我們可以走了嗎?」。

「隨便。」錢二說道。

「那好,咱們後會有期。」玫瑰重重地說道,最後的四個字咬的緊緊地。

玫瑰她們剛剛出門,小翎也站起身說道︰「我也要走了,再見。」

「你等一下」錢二叫住了小翎。

小翎剛剛沒走兩步就被叫住,只好問道︰「還有什麼事啊?快說吧?」

「這個,還給你。」錢二遞過一把匕首,正是小翎的那把變異骨頭打磨而成的,說道,「這段時間以來,我們抓了你,又逼迫你做事,你卻也殺了我們好幾個弟兄,咱們之間的恩怨早就說不清,但這個世上已經沒幾個活人,就不要再自相殘殺了,我可以保證我的人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行事。」

小翎慢慢接過那把匕首,說道︰「如果可以,我希望從來都沒殺過人,但這是在末世,有些事不是不想就可以不做的。至于我們之間的恩怨就如你所說,早就說不清算不明,但畢竟是過去的事了,只要你們不再找麻煩,我才沒心思理你們。」

胡六看到小翎大大方方地離去,有些郁郁地說︰「二哥,這丫頭可是殺了我們好幾個弟兄,連大哥都死了,咱們怎麼對這丫頭這麼客氣?就憑她一個人難道還怕她不成?」

錢二搖頭說道︰「誰說她是一個人?她身後的人一直都在保護她,若真的動了她,以那幾人的實力咱們恐怕一個都別想活。」

胡六大吃一驚,連忙問道︰「什麼?二哥,你是說有人在暗處一直監視著我們?我怎麼沒有發現?」

「都是高手啊——」錢二細細回想這兩天尤其是逃亡的這段時間,若沒有人暗中相助,那丫頭怎麼可能如此有恃無恐?他坐,很是疲憊地嘆了口氣說道︰「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目的,但他們真想要救出她,或對我們不利,憑咱們是擋不住的,所以這丫頭才不急著離開反而又找上了咱們,若是真的對上了,吃虧的鐵定是咱們。」

趙三自從回來後,感覺到自己的地位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有些事錢二寧可讓胡六和老七去,這次的事更是沒問過他的意見。他黑著臉道︰「二哥,那丫頭就算了,可這群女人投靠了那伙人,以後會不會有麻煩啊?不如干脆干掉得了。」

錢二陷入了沉思沒有馬上答應,旁邊的老七接過話說道︰「麻煩肯定有,可卻不能對她們下手,也不得不放了她們,因為周小翎那丫頭很明顯是在保她們,二哥,我覺得咱們不能像以前那樣了。」

錢二抬頭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說道︰「你覺得該如何?」

老七想了想說道︰「那群女人動又動不得,消除恩怨又不太可能,只能想辦法提高自己的實力。」

錢二听了不由得連連點頭,贊嘆道︰「老七,眼光不錯,我也是這個想法,就算是她們得到了那伙人的幫助變得厲害了,難道咱們就不會變得更厲害?如今的世道本就是你死我活,技不如人就算躲過一劫也不可能次次好運,與其寄望于別人的軟弱與失誤,不如想辦法提高自己的實力,老六,多向老七學學,把目光放長遠些。」

胡六和老七關系不錯,听了這話並沒不舒服,說道︰「嗯,我知道了,二哥,咱們是該整頓整頓,幾個月前還有五十多人,現在呢?只剩下二十一個,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錢二站起身面向眾人大聲說道,「大家都听著我不管以前你們是怎麼個行事,但以後只要還想跟著的就必須照我說的辦,不願意的可以自立門戶」

「一切听二當家的」眾人整齊劃一地答道,趙三退到了角落里看到在場大多表了態,臉色更是不好看,和他一樣抑郁的還有幾個,其中就有二三。

……

又折騰了將近一夜,天色將亮,小翎出了屋子發現玫瑰她們不見了蹤影,心中有些擔心,難道她們自尊心過剩,不願接受別人的幫助?不過此時整個小區一片寂靜,原本就不多的喪尸又被爆炸聲引走一些,放眼望去只有遠處的一兩只在游蕩,又放下心來——只要她們小心些,應該不至于遇險。

此時小翎蓬頭垢面,又累又渴又餓,決定先找點吃的東西回到最初的那幢別墅稍微休整一下再作打算。

剛剛走到那棟別墅前,小翎的卻覺得有些不對,里面似乎有動靜,難道是他們回來了?繞過門來到窗子扒著玻璃朝里面望了望,頓時大吃一驚,怎麼會這樣?

小翎快步來到門前一伸手推開了門,寬敞豪華的客廳展現在眼前,客廳里坐著十二個女孩子,居然是玫瑰她們?

「你——你們——怎麼——」小翎很是吃驚。

眾女看到小翎進來,朝她笑了笑,梁冰冰說道︰「回來了,小翎,我們可等你好一會兒了。」

「可是你們怎麼會在這里啊?」小翎又問道。

玫瑰說道︰「怎麼,這里不能來?我連自己的家都回不了嗎?這可是我家。」

「你家?」

「是啊。」玫瑰指了指茶幾上精致的水晶鏡框上的照片說道。

小翎走過去拿起鏡框仔細地看了看上面的照片,那是一張全家福,兩個看來是夫妻的中年男女坐在前排,後面站著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那女孩十七八歲的樣子很像玫瑰,男孩子只有十三四,模樣簡直和二三太像了。

「這——真的是你家?」小翎看到相片目瞪口呆。

「當然,」玫瑰說道,「這是八年前照的,當初看到艾寶穿著的那身衣服我就知道你來過我家,後來一問果然如此,不過——」玫瑰站起身背著手走了兩步說道,「不過,你應算是不請自來,這倒沒什麼,可怎麼把我家弄成這個樣子?咦,這不是我家的燒烤爐嗎?啊純木質的椅子啊——,全毀了」

小翎原本很是驚訝,可玫瑰那夸張的表情和如此欠扁的話,不禁黑著臉說道︰「那真是對不起,打擾了,我這就離開。」說著就要往外走,梁冰冰卻一把拉住了她。

「玫瑰」梁冰冰瞪了玫瑰一眼,帶些歉意地對小翎說道,「小翎,你別介意啊,玫瑰就是這個樣子,她其實很愛惡作劇的,剛才只是說著玩兒,我敢保證就算是把整座房子都燒了她也不會真的有怨言的。玫瑰快點啊」梁冰冰連連朝玫瑰使眼色。

「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誰想到你會那麼認真啊——」玫瑰嘟著嘴難得有些孩子氣地說道。

「……」小翎白了她一眼,心道︰你都多大的人了?

梁冰冰無奈地笑了笑,說︰「拜托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不要再別扭了好嗎?有什麼話直說好了,小翎,這次真的多虧了你,謝謝了,我們還那樣誤會你,真對不起。」

小翎听了撓了撓頭,說道︰「其實——也沒什麼的,你們也幫過我啊。」

梁冰冰說道︰「好吧,我們也不和你客氣了,我們只是想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落腳,幫個忙吧。」

「沒問題,有我在喪尸絕對不敢進來。」小翎爽快地應道,瞟了玫瑰一眼又說,「其實吧,我這個人還是比較爽快的,不像有的人總是那麼無聊。」

「哼」玫瑰哼了一聲不理她,對其他女孩子說道,「姑娘們都起來吧,房間多的是,我領大家上樓好好休息一下。」領著她們剛走幾步,玫瑰突然停下腳輕聲說道︰「那個,謝謝了——」

小翎听了不禁揚起嘴角,故意問道︰「什麼?有人說什麼嗎?太小聲了,我听不清。」

「哪有人說話啊」玫瑰氣呼呼地轉身上樓,引得女孩子們一陣輕笑——這還是末世以來第一次發自內心輕松愉快的笑。

小翎打了桶冰涼的水粗略地洗了把臉,隨便拽了一條毛巾邊擦邊出了洗手間,剛剛回到客廳,三個異常熟悉的身影早已立在那里,正目不轉楮地看著她,頓時呆在了當場。

最初被俘時惶恐不已,一直期盼著他們能來救她,所以以「槍」為賭讓自己暫時獲得安全,緊接著被拋棄,不得已又以自己為賭,使他們不去踫她,那天晚上孤注一擲逃走,卻讓她明白了他們從沒有放棄她,再次大膽返回與那些人糾纏,在游泳館又分別以錢二、趙三的性格為賭,自己終得無恙,又借趙三之手除掉了甄大,還使錢二答應放了眾女,從此不再無故挑釁。

一直一直,她一直在賭,如今終于結束了,可她卻發現一直期盼的結束終于來臨時,卻不知該怎樣面對了。

客廳里安靜得很,小翎定定地站在當場,盡管此時內心早已驚濤駭浪翻滾不息,臉上卻似一潭死水般波瀾不驚,雙眼細致入微地觀察著他們。

他們這幾天也不好過吧?憔悴了很多,雙眼布滿了血絲,和自己一樣蓬頭垢面衣衫不整。

雖只是分別了短短的幾天,卻好像經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久,久得心一陣陣地抽搐。

「你們——回來了——」小翎干澀著嗓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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