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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夜,蒙上了我們的眼

下午啟程時,每個人都悶悶的,氣氛前所未有的壓抑。那藍色的水真的有用嗎?這是每個人心里想的。

李銘開了一會車,終于忍不住問︰「小翎,那水真的有用嗎?一定有用,對嗎?」。李銘希望小翎回答是,可也沒忘記今天早上說的話,即使有用,也得一、兩個月才行,而這才一天。

小翎轉向窗戶,看著外面的景色,野外的風景依然美麗,空氣也依然是那麼清新,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時間,真看不出是喪尸橫行的末世。

小翎說道︰「當時我機緣巧合下,在那樣的環境中待了一個月,喝了很多藍色的水,一個月後,我被喪尸抓傷,依然十分凶險,差點變成喪尸,當時我就猜測,也許這水是在慢慢改造人的免疫力。當然了,也許能馬上發揮效果也不可知,現在過了這麼長時間,鐵芯雖然情況不太好,但還沒有變成喪尸。」

李銘卻突然變得認真無比,嚴肅說道︰「所以鐵軍找你,要讓你救她,小翎,你到底付出多大代價?」

「……,你怎麼知道?」

「中午休息時,鐵軍說他想到那邊走走,讓我照看一下大家,沒多久發現你也不見了,以為你也是隨便走走,可不一會兒你們倆就先後回來了,從同一個方向。你的手臂怎麼了?小翎,告訴我。」李銘堅持著說。

「好吧,」小翎只好說,「鐵軍只是太擔心他妹妹,想用盡一切辦法,不過他沒打算傷害我,只不過要了一些血罷了,他覺得如果藍色的水不起作用,那我的血也許有點用。」

「周小翎」李銘狠狠地錘了一下方向盤說,「你就這樣給他了?鐵軍現在明顯情緒不穩」

「你都知道他情緒不穩了,不然還能怎樣?」小翎毫不介意,說,「再說只不過是一點血而已,又不是我身上的器官,如果萬一有用呢?鐵芯她人很好,我不希望她死。」

看到李銘的臉色依然難看,小翎微微一笑又說︰「你可是個大好人,也不希望鐵芯死吧?再說我真的沒什麼,那血還不到200ml呢,科學上抽點血可是對身體有好處的。」

「你——」一向口才不錯的李銘此刻卻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又說,「這不是血多少的問題,雖然我也很擔心鐵芯,但——」李銘說不出下面的話,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陰沉著臉只顧開車。

小翎看到他的臉色依然不好,也只好沉默下來,靠在車窗上閉目養神,腦子卻不肯休息,其實當時自己沒得選擇吧?真的想救鐵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嗎,呵呵,俗話說關心則亂,看來再冷靜理智的人,遇上關心的人,也會亂了陣腳吧?

傍晚,下起了小雨,來到了一個廢棄的廠房,不知有沒有喪尸。車里過夜顯然不安全,也休息不好,下車找了一個結實的倉庫,不大,只好把車停在了其他的庫房,又拿了槍和一些吃的進了倉庫。倉庫窗很小,人無法通過,上面有還沒有破損的玻璃和密實的鐵絲網,門是鐵的,很結實,還是比較安全的。

「先把窗戶堵死,再看看有沒有其他的漏洞。」王鐵軍一邊說著,一邊忙著鐵芯。

電是沒有的,為了節約手電,點著了蠟燭,李銘和楊起雲看著地圖,而王鐵軍一直在照顧妹妹,剩下小翎和黃丹丹,小翎可不想和這個女人合作,也不想和楊起雲挨太近,自顧自到一邊休息去了,黃丹丹倒是毫無怨言地動手煮了鍋面條,往里下了一些密封的火腿和月兌水蔬菜,在這樣的環境下,煮好了的一大鍋面條居然散發著陣陣的香味。大家一人盛一碗,吃的都很香,鐵軍和鐵芯兄妹。王鐵軍吃不下,可知道必須保存體力,硬逼著自己吃了一碗,而鐵芯則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看來情況依舊不妙。

等都收拾完了,李銘和楊起雲兩人繼續研究地圖時,鐵軍終于加入了,而累慘了的黃丹丹倒在毯子里睡著了。小翎白天睡了一會,此時還不困,又無事可做,便也只好湊過去,看了看地圖隨意的問了句︰「我們要到哪里去?」

……

這下,不禁是李銘,就連王,楊二人也忍不住瞪大了眼楮。

李銘有些無奈︰「這都出發了一天了,你怎麼還不知道我們要去哪里?」

「你們又沒告訴過我。」小翎無辜的撇了撇嘴。

「那你不會問嗎?」。李銘。

「哪里都差不多吧?」小翎。

李銘只好講解了一番︰「繁華的大城市隕石降落最多,感染最徹底,比如說比較發達的南方,也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反倒是那些偏遠山區,只有少量的隕石降落,尤其是新疆、西藏、甘肅等地,地廣人稀,病毒不能有效傳播,如果去那里,也許安全些,可惜不能知道外面的情況,這些情況還是我從家里的收音機中听到的,現在通信完全斷了,現在只有一路上看看能不能遇到幸存者探听一下情況了。」

小翎疑惑的說︰「隕石多降落在人口密集的地方,那外國的情況呢?你們知道嗎?」。

鐵軍說︰「通信沒中斷前,我從國外電台中得知,也是人口密集區隕石降落的多,後來訊息中斷,不過想來也和中國差不多。」

小翎皺緊了眉頭,疑惑道︰「好奇怪,全球性的隕石雨,怎麼好像有針對性似的?」

「是呀,如果說是巧合,那某一地區發生這種情況有可能,可卻是全球範圍內的。」王鐵軍也相當疑惑,「可惜現在信息太少,無法知道外界的情況。」

「嗯。」小翎應了一聲,不管怎樣,現在信息太少,他們都無法做出任何可能的假設。

「好了,太晚了,大家休息吧。我們三個男人輪流守夜,我守第一班。」最後,王鐵軍說道。

「還是我守第一班吧,你照顧鐵芯太累了。」李銘不同意。

「你們都睡覺,我守。」這時小翎說道。

「不行」李銘立馬反對,沒等說出下文,小翎立刻說︰「白天我都睡了一會了,一點不困。再說,喪尸又不會攻擊我,我就坐在門外,很安全的,我還可以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異常,大不了白天時你辛苦點開車,我休息。」

雖然讓一個女孩子守夜太不像話,但實際上就像小翎說的,她是最安全,最合適不過的,三人考慮了一下,人盡其用,各有所長,也只好先丟下男人的那種過剩的自尊了。

「把槍拿著,以防萬一,有情況,立刻叫醒我們。」鐵軍囑咐了一下,等到小翎走到門,鐵軍又說道,「小翎——」

「嗯?」

「不管怎麼說,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小翎笑了笑,走出了門。

外面並不很黑,漫天的星星,如鉤的皎月,就像是一個普通的美好夜晚。小翎坐在門外走廊上,抱著斧子,從破爛的窗戶望著天,就這麼呆呆的一直待到了後半夜。夜晚靜的很,只是偶爾傳來幾聲喪尸的低吼,看來附近還是不太安全,不如看看周圍,能解決一個是一個,順便看看車有沒有事。

拎著斧子,來到了樓上工作間,由于是在屋子里面,擋住了月光,反而看不清楚,好一會才分辨出來,這里看設備似乎是一座化工廠,反正小翎不懂,只想看看有沒有喪尸。突然一個歪歪扭扭的黑影在對面慢慢的移動著,那僵硬的動作標明了很可能是喪尸,輕輕地走進一看,果然,穿著藍色工作服,看來是這里的員工,二話不說掄起斧子就砍,一下子就把喪尸的頭砍了下來,倒在地上,不動了。

寂靜月夜,荒廢的工廠,昏暗的屋內,恐怖的喪尸,若是以前,不要說遇到,就是看電影也不禁脊背發涼,而現在,獨自一人也面不改色,小翎不住的感慨,從剛開始看到喪尸嚇得尖叫,渾身發軟,差點昏倒,現在眼都不眨就砍死了一個喪尸,唉,人類的適應性還真是強大的嚇人

其實恐怖的景象見多了,如果不能適應那就只有崩潰,適應了,也就麻木了,過程雖然痛苦,但幸好小翎挺了過來。

樓下似乎傳來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奇怪,是什麼?小翎又砍了兩個喪尸後,下了樓,卻什麼也沒有發現,聲音也沒有了。還是先去看看那幾輛車怎麼樣了,喪尸是不會對那些感興趣的,主要看看有沒有喪尸藏匿其中,不然等明天上車時,就危險了。

回到樓下,仔細查看了下,還好,封閉的很嚴,一點沒有異常。正要繼續巡邏,耳邊又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這回,大了好多。小翎有些不安,不像是喪尸的聲音,倒像是動物?還是成群的小動物?小翎突然瞪大了眼楮,如果是動物,會是什麼?沒有看到它們的影子,一定很小,而這聲音又似乎是一群,難道是——老鼠?如果是普通的還沒事,可如果是成群結隊的喪尸鼠,那——

想到這里,小翎趕忙跑回大家休息的地方,檢查一下門,還好,沒有異常,小翎松了一口氣,可沒等這口氣吐出,卻又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只見一片黑影慢慢的從黑暗中涌來,蠕動著涌向這里,借著月光,可以很確定是——喪尸鼠,有的腸子都漏了出來。

鼠類也是哺乳動物,也會被感染,所有的哺乳動物幾乎都會被感染,可要說最可怕的喪尸是什麼,不是人,是老鼠,它們速度快,體型小,不易被發現,成群結隊,數量龐大,是人類的好幾倍。

那些喪尸鼠明顯嗅覺比人類喪尸強不少,聞到了里面有食物的味道——大多哺乳動物的嗅覺都比人類強——在小翎的身前讓出了直徑兩米的半圓,沒有進攻,但都異常不安分。

小翎背靠著門,頭上的冷汗頓時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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