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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第二國案︰她的悲哀[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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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呢,又是誰的替身?阿蘿嗎?我該是誰?

*

連欣出宮的同天,素珍去了提刑府辦案,眾人平日無事卻是不過去的,讓人擔心的是,這一晚,她竟很晚未歸茆。

眾人正琢磨著去尋,有衙差送信過來,說是李大人命交給諸位公子的。

無情皺眉拆信,追命嘀咕,「她又整什麼ど蛾子?」

開信一看,只見上面寫著︰我外出數天,勿念蚊。

「這懷素隨駕出宮,因身體不爽被皇上遣回休養,現下又要到哪里去了?」鐵手也是擰眉,對家中這頑劣的家伙大為惱火。

「無情,你倒是說句話呀,一起批批這李懷素,可還當我們是朋友了?」追命微微冷笑。

小周這時卻是沖冷血開火,「喂,冰塊,李懷素哪里去了?」

冷血冷冷道︰「我怎麼知道,我出去找她,你們自便罷。」

眾人都看出冷血那渾身冷冽如霜的情緒,還有他衣側握得死緊的雙拳。

冷血幾乎立刻出了府,一頭扎進茫茫夜色之中。

小周瞥向無情,似笑非笑,「你說懷素會去哪里了?」

鐵手和追命難得見無情笑了,目光卻是極冷,他平日只是疏離,甚少像此時一樣,兩人都有些吃驚,只听得他道︰「正想向周師爺請教呢。」

……

後來,冷血一直沒有回來。

因懷素是自發失蹤,眾人雖顧慮他傷勢方愈,但不至于太擔心,紛紛猜測了下他的去處,便回房歇下了。當然,這個紛紛,實是追命獨攬,無情和小周基本不怎麼說話,鐵手向來是听話干活那個。

這個大家庭宛似開始出現了一道看不見的裂痕。

夜半時分,府上各個房間燈火依次熄滅。

唯獨無情房中依然璀璨。

他倚坐在床.上,一腿平平伸展著,一腿微微彎起,美麗如晶石的眸子微微張闔著,似在思考著什麼要緊之事,閑置在膝上的五指卻是緊緊攏攥著。桌上燈火明艷,卻洞不穿他眼中仿佛千年不化的霜寒之意。

那是殺氣。

突然,一陣敲門聲將他的思緒打斷,他淡淡說了句︰「請進。」

來人分明不是個客氣人,從那門板撞擊響亮的聲音便可知道。

進來的是小周,他微微挑眉看著無情,「你行呀,這明晃晃的燈火你自己照著不煩麼?」

「閣下半夜到我房中就是要說這麼一些有的沒的?」無情輕聲說著,語氣不無嘲諷。

小周卻是視而不見,笑道︰「我們都在等對方先出去。也罷,這次我認輸,我不和你耗,先出去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想想是追蹤我較好還是懷素較好呢?」

無情一怔,似乎沒想到這人倒是「坦誠」,燈火下,將門口少年映得清秀明媚,像朵花,是個讓人想將之置諸死地、又不免微生可惜之感的對手。

他唇邊泛起一絲笑意,「追蹤懷素?我看這府里最可疑的就是你,你說呢?」

「哦?」

小周揚揚眉,眸光烏亮逼人,一笑之間,緩緩離去。

無情微微冷笑,隨之亦是一躍而起,伸手一彈,「噗」的一聲將燈火撢滅,竟是尾隨而去,毫不忌諱。

*

二人離去不久,有府中起來小解的小廝只見大門「吱」的一聲大開,他一驚,正想喝問「什麼人」,卻見進來的正是那冷血少爺。

冷血朝他點點頭,回房去了。

房中漆黑,他卻仿如長了眼楮似的,一下將燈火捻亮,只見桌旁竟似笑非笑的坐著一個人。

正是已失蹤一天的素珍。

素珍笑問,「怎樣?」

「我一直藏在對面屋檐上,看的清楚,一前一後出去了。」

「什麼方向?」

「西北方。」

「嗯,」素珍輕輕點頭,「這去處可是有學問,岷山郡在東,楚河郡在南,即是說權非同在東,連玉面上在南,這二人去的卻是西北方……」

她笑了一下,伸手揉揉疲憊的眉心,「棘手啊棘手,兩個都奸猾的泥鰍似的,若其中有連玉的人,和連玉交換過信息,該猜我是往岷山郡而去才是,因為我此前向連玉提出過,想隨他密赴岷山。好家伙,這下兩人都往西北方向去了,以圖混淆對方視線。」

冷血問道︰「你今天弄這一出,假裝回衙門辦公,轉身就從後門回來藏進我房中,為的是要查出他們誰是細作?」

素珍搖頭,「我也想查,但現下不是時候,我暫無精力為之,讓他們先相互制衡著,這是我從連玉那里學的。」

冷血一詫,「皇帝那里?」

「嗯,高朝義和李兆廷之間就是好例子。我將他們先引出去,為的是後發制人,以退為進。」

「以退為進便罷,後發制人是什麼理兒?」

冷血微微冷笑。

素珍卻是微微笑道︰「天子的策略,都是跟連玉學的。」

冷血的手驀然僵住,緩緩道︰「你對那個皇帝很是贊譽。」

「不是告訴你麼,那事是他父親干的,我對他沒那麼多怨恨,爹爹從小教我們,一人做事一人當。」

冷血心里莫名一沉,不願意她再多提那個皇帝,又想起她受傷之時,那個人甚至看過她的身子,他岔開了話題,「你將無情二人引開,到底有什麼目的?」

「不管他們誰是連玉的人,現在往西北方不過是聲東擊西,引開另一人的注意力罷。這人既知我可能往岷山郡而去,早晚要到往岷山去的。我若在前,難免被他們追到監視,我若在後面反而自由了,冷血,我們出發吧,總感覺……那里會有大事發生。」

冷血看她眸光明亮,明明滅滅間又夾集著一絲復雜,突然想起自己當初的話︰素珍,不要變。

但他暗暗心驚的是,這個女子已在逐漸改變。

素珍此時理著靜坐一天、微微有些皺了的衣袍,心中亦是苦笑︰她當日假意對雙城的忌諱,央那人帶上她到岷山郡,那人卻不曾。

但她還是要去。

他知道後會很生氣吧。

可是,連玉,你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喜歡我吧,你放了探子在我府中。你是男子,卻也是一個君王,我明白。

可她沒有辦法,她放心不下他和李兆廷直面而斗的結果。李兆廷若敗,將被牽上勾結黃天霸、壓下柬書的大罪,將像何賽一樣,徹底消失在朝堂里。

何賽哪里去了?

明白人都知道,這位曾經的京兆尹大人被秘密處死了。李兆廷也會……死。

若連玉敗,正義又是什麼?

如何求一個兩全其美的結果?

她必須過去,看看能不能做一些什麼。

人生最悲哀的事,往往在于你明知你不能改變一件事的結果,但還是執拗的參與到其中去。也許,老天創造萬物,給予人太多凌駕于其他動物的智慧,偏偏還給了他們感情,這是恩賜亦是懲罰。

冷血是個行動派,看她意志堅決,拿起劍挽過包袱便招呼她出門。

素珍突然很心疼他,她大抵沒有辦法再兌付他們曾經說過的退隱山林了,翻馮家的案,報李兆廷的恩,還連玉的情,她自己已漸漸被撕裂成三份。少年不識愁滋味,如今終是明白,可怕只怕這副身子撐不了太久,她的精神每天都在腐朽崩塌著,唯獨「一天翻不了案她一天不能倒下去」這個念頭牢牢支撐著她,只願生死之前別拖欠了誰。

心底隱隱作痛,乘著夜色,她帶著她最忠心的兄弟悄悄出了門。

*

岷山郡,知府衙門。

顧雙城曾設想,此次岷山大事,權非同很可能暗赴岷山郡,是以,到得知府衙門門前,她求見的是李兆廷,因為李兆廷在明。

她報的是李兆廷妹子的身份,她本便是他同門師妹,衙差很快將她領了進去。

大廳上,竟見到了嚴韃、高朝義、李兆廷、還有……權非同!她這位師兄真是個人物,居然就這般大刺刺的離開京師端坐在這里。

幾個男子一堂說著話,約莫是在談論案件情況,另有一個看去一派書生清雅之氣的男子陪在下首。

嚴韃和高朝義見到她,都變了臉色,李兆廷目光卻是微微一亮,輕輕揚了揚唇。

倒是那清雅男子先起了身,笑道︰「這位便是顧姑.娘罷,在下黃天霸,忝為岷山知府,久仰姑.娘芳名。來人,上茶。」

他未等權非同介紹,便先行出聲,似是唐突,但言行舉止每寸每分恰到好處,一雙眼楮,更是精明犀利無比,和他那霸俗的名字竟沒有一點相符,果是出身名門世家之子。

她不該在此覲見眾人,想是權非同意思,這人.權力滔天,膽量亦是滔天,嚴韃和高朝義……連玉的人既在亦好,除去護送她過來的數名精兵,回頭正好可以告訴天子她到這里來了,權非同直接讓人將她帶進來這里,想來也是要令連玉動怒。

她一笑向黃天霸還禮,又和嚴韃等人見過禮,緩緩看向權非同,「雙城在此怕是不適合,還是先行下去,待師兄與各位大人相談完公事再聚。」

此時,約是因她到來,一干男子暫緩了傾談公事,嚴韃若有所思看向她,淡淡問道︰「顧姑.娘為何竟到此來了,姑.娘此時該和皇上在前往楚河郡的路上才是。」

顧雙城答道︰「回相爺,此前京中大雨,雙城受了些風寒,皇上體恤,讓雙城在投宿的客棧靜養,不必再長途跋涉。雙城後來見好,因楚河郡路途甚遠,又不知皇上行進路線,難得出宮一回,便尋到李師兄此處來游玩游玩,沒想到權師哥也在,倒是湊巧了。」

「李師兄?」

嚴韃皺眉,又略略一瞥李兆廷。

李兆廷微微一笑,解釋道︰「相爺可能知曉雙城與權相乃師出同門,卻還不知道兆廷早年也曾拜在听雨老師門下學習。」

嚴韃卻看也不看他,宛是「與我說話,你還不配」的諷刺神色,只警告的看向這亦正亦邪的顧家小姐,冷笑道︰「可惜姑娘尋錯了玩樂之地,權相和李侍郎正忙,只怕無暇陪伴,姑娘還是盡快回京罷,省得屆時皇上擔心太後掛念便不好。」

顧雙城暗下冷笑,老頭子拿孝安來壓她,是,她是怕孝安,只是她如今也被逼到眼前來了。

權非同卻是一聲低笑,道︰「嚴老,這出門在外,哪里來這麼多規矩,雙城是我和李侍郎的師妹,這念著師哥,來玩便來玩罷。」

嚴韃臉色難看,倏地起立,「既然黃大人所轉交十數紙重要公文老夫也領下了,老夫便攜高大人先行告辭了,回驛館研究公文,待權相與李侍郎和同門聚過了,再回驛館共同探討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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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閱讀。大家明天見。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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