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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珍一陣心驚,幸而隔著一段距離,連玉听不清冷血在說什麼,她幾乎立刻閃避,「冷血,你們先進去休息,有什麼回頭再說,我要去幫忙六少。」

冷血卻哪肯就放,六扇門困他數日,他早已一腔冷怒,因著素珍,不想多生事端,只瞧著機會,暗暗月兌將出來。

鐵手和追命私.下里得無情囑咐,無論如何要盯住冷血,發現他離開,也追了過來。

如今見事情像月兌了軌似的,鐵手一向沉默寡言,也生了怒氣,「冷血,你好端端的放著捕快不做當逃兵,老是對懷素做些奇怪事是什麼意思!懷素是男子,你瘋了嗎?」

他說著伸手便去拉冷血。

冷血眸中火光直冒,厲聲道︰「我和她的事,不用你們多管。」

「冷血,放開!」素珍一腔悶氣,咬牙低語,連玉已聞聲側身看來,方才小販的態度必定已讓他不悅,如今這等情景……

她心驚又窩火,果見連玉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一頓,臉色已變。他將手上東西往攤上一放,「我最後說一遍,我只要新鮮的,還請小哥不要拒絕。青龍,出來,等拿東西。棼」

小販見他眉眼驟冷,明明還是方才容貌,此時渾身卻充斥著一股說不出的氣息,華貴蕭泠,殺人似乎不過是點頭頤指等閑,他心知這人來頭必定不小,立時嚇得臉色煞白,低頭便道︰「是,是,小的這就做,公子……請稍等一下,稍等一下。」

他還顫然說著,一道身影倏然落到他面前,他抬頭間,正好看到青龍腰上佩劍,頓時駭得跪了下來。

旁人見此情景,哪還敢買東西,都退到一旁,只敢想悄悄看這熱鬧,好瞧瞧這俊美藍袍男子是何來路,到底要做些什麼。

連玉大步走到素珍面前,他盯著冷血,眸光冷若冰霜,只說了兩個字,「撤手。」

冷血知道,自己該放手,可連玉那仿若私有的眼神卻深深刺到了他。宮中那晚,這男人有對她做過什麼嗎?吻過她,踫過她身體了嗎?

一股什麼從心肺涌上喉嚨,讓他呼吸也覺得困難,他果放了手,卻「嗖」地拔出寶劍,凌厲地看著連玉,「你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可那並非你得到一個人的倚侍,我不會讓你再踫她。鬼」

連玉眼眸危險地眯起,聲音低得猶如從冷窖傳來,「不管我連玉是什麼身份,我和她已許今生。」

「踫?」他說著輕慢一笑,滿目傲然,「何止是踫,她既已許我,她是我的,這一生也只能是我的。」

他說話之際,玄武領人從背後快速現身,數十衛士,轉眼將人團團圍住。

眼看一眾武士凜冽而來,人人身上佩劍,周遭看熱鬧的人都驚得退得更遠一些,只敢遠遠看著,有人更是趕快走過去,以免惹禍上身。

鐵手和追命早已驚呆,眼神古怪地盯著素珍看。

冷血被激起脾氣,冷笑一聲,「好,來多少我都奉陪。」

他橫劍睨視,竟是一副毫不畏懼的姿勢。

素珍大急,「冷血,你瘋了,我說過,我們只是……」

連玉狠狠看她一眼,令她噤聲,接著沉聲吩咐,「玄武,將人帶下去,即便要比劃,也是朕和他兩人之間的事。」

玄武點頭,讓人稍稍退開,但眾侍仍舊手按腰中劍柄,蓄勢待發。

冷血見狀,倒有些意外,微微冷笑,「皇上好膽魄,那就請吧。若你輸了,還請謹記君臣之禮。」

連玉卻並未上前,他改握著素珍的手,「她不是物件,更非賭注。你既對她逾禮,這場架朕打定了。可即便打輸,朕也絕不放手。除非,朕……死了。」

素珍沒想到,連玉這人連和人干架也這般……嗯,思慮周全。說什麼輸了也不作數。

只是,那句「除非朕死了」就這樣深深落到了她的心坎里。

她也知道,連玉實已震怒異常,他看也不看她,五指卻將她的手緊攥扣握,激冽僨張,只是暫且隱忍了未動。

她想將話說清楚,可二人身形如電,她只覺眼前一花,連玉拔出玄武佩劍,已和冷血戰在一起。

玄武也不打話,眸如鷹準,只消情況不對,即刻出手。

追命和鐵手總算看明白怎麼回事,緊張萬分之余,追命看著她,支支吾吾,「你和皇上……你怎麼就成了‘弄臣’呢?」

素珍哪有功夫管他說什麼,她知道冷血武功奇高,只怕他傷了連玉,卻見二人倏地分開,連玉肩上掛血,冷血臂上卻也被劃了一道,冷血神色不定,看著破碎的衣袖,似乎也有些驚訝。玄武目光一沉,便向冷血襲去,連玉喝止,「玄武,你不許插手。」

冷血冷笑一聲,兩人轉瞬又斗到一起。

素珍沒想到連玉這種身份,竟會以傷換攻,讓冷血佔不到絲毫便宜,她心驚膽戰,想也不想便躍入戰圈,二人大驚,同時撤劍,連玉一步上前,將她抱過,護到身後。

冷血怒喝,「李懷素,你瘋了。」

素珍搖頭,「冷血,我和他確然已許此生。我還是那句,你始終是我最好的兄弟,我的家人。」

冷血眸光一黯,怔怔看著她,手中的劍,緩緩垂了下來。他眼中的憤怒、痛苦和無奈,素珍看在眼里,心中同樣難受,她手微微顫抖,卻听得耳邊一聲譏笑,連玉一把攬過她,穿過一條條街道,直走到一處人家偏僻的後巷,方才停住腳步,將她推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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