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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為什麼她卻只想哭

無煙沒作聲,向回廊望去,兩道身影緩緩走來,臨近了,成祈祝看得清楚,一個滿身血污的女子攙扶著另一名少.婦打扮的女子,只見後者她肚月復高隆,容貌婉秀,正是他熟悉的面孔。舒鄢

那女子捂嘴一呼,隨即掙月兌二人,投入成祈祝懷中。

成祈祝單手將妻子緊緊抱住,「你沒事就好。」

他妻子子君哭道︰「今日你剛剛出門,我便被這突然闖進屋來的一雙男女制住,那女的穿了我的衣服,便上.床躺著,那男的將我強行帶離……」

「抱歉。琰」

方才攙著子君的女子聳聳肩,姿態颯爽,正是白虎。

無煙看著二人道︰「我們推測,這批藥材放在別處你不會放心,只有藏在府中方能時刻看著。但若貿然搜查,一次查不出來,其後你必將藥材燒毀,我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我們知你府上看病診脈,多請韓大夫,遂找了這位夫子,和他聯手布了這個小局。」

「也是冥冥中早有注定,你夫人正好在孕.期,成全了我們。成少東,你父親因關何氏失手致死,這一點上你是受害者,可你有沒有想過,是你們販賣假藥先害了關何氏的媳婦,方才釀成後面的惡果。正應了天理循環,報應不爽的道理。害人者,人不害之,天必報之。辦」

「其實,你自己也在顧慮報應,否則,你不會听到妻子中毒便如此緊張。希望此事以後,你、還有所有同行都有所徹悟。你們掌握著的是人的性命、還有這世上所有天倫幸福。」

成祈祝微微垂眸,沒有說話。

眾人耳邊,只剩子君痛苦啼哭的聲音,「是我害了你……」

成祈祝摟著妻子,目光很是柔軟,用力搖了搖頭。

無煙轉身望向藍衣男子,「無煙審訊到此完畢,如何判決,請六少定奪。」

連玉略一思索,道︰「關何氏失手殺人有錯,但其媳因故慘死在先,情有可原;成氏父子以劣藥充數,害人性命,念其父已死,一命抵一命,著成家賠償關何氏相關金銀;另判成祈祝一年刑獄,由官府監督,所有假藥當眾焚毀,成家家業半數充公,作賠償過往購藥者之用。」

成祈祝︰「是。」

連玉淡淡道︰「我本.欲判你重刑,但念你對妻子倒有些情義,望你以此為誡,推己及人,你是個人才,將來做番事情,真正不負醫藥世家的名號才好。」

「謝皇上恩典,草民必定謹記今日訓誡。」

成祈祝這時卻扶著妻子,跪了下去,一叩到地。

連玉笑,「哦,看出來了?成少東果然聰明。」

成祈祝︰「皇上謬贊。只是,霍侯二相在此,魏姑.娘……不,魏大人卻向公子請示,這才讓成某有所啟發。」

連玉看向黃天霸,微微笑道︰「岷州果然是個人杰地靈的地方,黃大人,你說是嗎?」

黃天霸此時臉色難看到極點,權非同拍拍他肩膀,「黃大人,凶徒狡詐,你斷錯了案子,還是情有可原的。」

其意思很明顯,連玉至多只能治他失職之罪。

黃天霸神色一松,卻不敢再看連玉。連輸兩局,他終于知道這皇帝的厲害。

連玉看權非同一眼,率人先走了。

余人陸續離去,另有官差將成祈祝押走,子君捂著大肚子,蹣跚著跟過去,一臉淚花。成祈祝厲聲喝止,讓她回去。

看著這離別景象,無煙不覺停下腳步。

很奇怪,並不覺得淒涼。

是啊,只要還有希望,又有什麼可怕?一年的時間,對愛情來說,又算得什麼?

她這幾日精神緊繃,這時精神一松,方才發現自己幾乎耗盡所有力氣,她半跪在地,捂住酸軟的腿腳。

一只黝黑的大手伸到面前,一瞬間,她忘記了思考,本能的伸手就握去,那手卻倏地縮開,她驚愕看去,只見霍長安看著她,眼中一抹諷刺,意味深長。

「嘖嘖,忘記了,我不是連玉,沒資格……踫你。」

他微微一笑,轉身得那麼決然。

無煙坐在地上,沒有起來,平生第一次,這般失態。終于,他不會再來糾.纏她。她知道。

可是,為什麼她卻只想哭。

*

廖善人早便接到衙門通知,賬房先生胡謂的案子安排在下午,所以並不著急出門觀審,此刻正坐在屋中,一邊捧著茶碗品茶,一邊悠悠听著清早便出門去听審的管家講述前兩件案子。

管家卻臉有焦色,「老爺,這次還真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兩件案子就這樣破了。這古德和成家少爺可都非泛泛輩呀,你看我們……」

廖善人平日看似和善的面目頓時換上一副陰鷙,他將茶碗重重一放,「你怕什麼,人是我吩咐你殺的,論罪還輪不到你。我都還沒怕,你就先亂陣腳了?」

「胡謂這事是我盯著你們做的,做的干干淨淨,沒有一點證據留下。他們根本斷不出個子卯辰來。備轎罷。」

管家哪還敢說什麼,連聲稱「是」,便出了門。

廖善人等了半晌,還不見管家進來,心下不悅,正要讓人出去查看,管家卻慌慌忙忙走了進來,「老爺,有兩名官差求見。」

廖善人冷笑,「哦,迫不及待親自接我來了?也罷,我且去會會你們。」

兩名官差等在靠近大門口的院落處,一人戴著口罩,一人帶著一條毛色發亮的凶猛大狼狗,

廖善人心下一咯 ,對方倒也客氣,那牽著狼狗的人笑道︰「廖老爺,我們兄弟巡邏路過,有些渴了,想討碗水喝。」

廖善人越發驚疑,正模不清對方什麼葫蘆賣什麼藥,卻見那頭大狼狗忽而猛地朝他撲過來他來,那血盆大口、白森森的利齒……他雖力持鎮定,還是被狠狠驚了一驚。

那大狼狗卻並沒有咬他,而是縱身一躍,跳到他身旁的空地上,左嗅嗅右聞聞,末了,厲聲咆哮起來。

管家連忙去扶廖善人,又沉聲吩咐院中下人,「還不快將這死狗趕出去!」

兩名官差相視一眼,那戴著口罩的官差嘿嘿一笑,「這狗不能趕,你們如此慌張,該不會是這地里藏著些什麼古怪的東西吧這情景似曾相識,廖善人和管家大吃一驚,廖善人剛喝問一句「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那牽狗的官差已經朝門外一招手,冷聲命道︰「都進來,將這里挖開,我倒要看看里面藏了什麼,竟值得如此大驚小怪!」

說時遲,那時快,一堆官兵雄赳赳的立時從門外洶涌而進,門房要擋也擋不住,驚愕的在背後大叫,「未經通報,不能進去!」

廖善人和管家立刻被人拿住,說也湊巧,這些官兵竟隨身帶著鐵楸,沒兩下便將院子拋開一個大洞,管家怒聲喝罵,「你們不是官兵,官兵不會這樣做,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當一具腐爛的尸體被兩個官兵抬上來的時候,他剩下的話,再也喊叫不出來。

*

廖善人的出現讓民情轟動到一個高點。***.動、沸騰的人群將幾乎將圍欄都擠破了,本來受命保護皇帝的邵總兵也不得不領命帶兵過去維持秩序。

廖善人是被押進公堂的!

他的身份很特殊,作為前一個案子受害者的雇主,卻又是一宗新案子的嫌疑人。

「廖善人,我們又見面了。」

淡淡的聲音從堂上傳來,那語氣是說不出的幽深。

廖善人抬頭看著公堂上的女扮男裝的綠衣女子。他記得她,當時,他就知道,她是這伙人中最厲害的角色之一。

來路上,他已恢復鎮定,聞言立即冷冷反擊,「大人,你栽贓冤枉鄙人,不知是什麼意思?」

無煙一撩衣袍,緩緩在公堂正中那張椅子坐了下來,卻是微微笑了。

「本官何曾冤枉你,胡謂的案子也是這樣破的。再說了,本官還沒說人是你殺的,你便迫不及待斥責本官,有句俗話說得好,怎麼說來著……嗯,叫作、賊、心、虛。」

這廖善人素日里在岷州橫行慣了,如今被主審官好生搶白,堂下立時爆出一陣喝彩聲。

素珍依舊在台下靜靜站著,看到此處,下意識看了眼不知何時已悄然回到原地的藍袍男子,這案子,他將他的左右手青龍玄武都派了過去幫忙,可見重視。此時,他微微眯眸看著,眼中只有主審台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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