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時可見的廢棄卷軸,這段日子以來的訓練已經讓希娜幾近抓狂,那張六元素共存卷軸就是無法制做出來,希娜已經記不清這是她第幾次失敗了。
茫然地再度飛掉一張高階白卷軸,希娜抹了抹臉,讓自己可以更加清醒一點。
眼看一個月的時間又快到了,現在可經不起時間上的消耗。
再度小心翼翼地刻繪起來,其余的幾個元素陣希娜已經可以保證八成以上的成功率了,沒算上最中心的高難度合成紋絡,只能保證三成不到的成功率,她已經失敗了無數次,只不過今天,那種成功率無比強烈,今天無論如何也得成功
當刻完的最後一筆,帶著一絲興奮,希娜緊張地將那張六元素卷軸的最後一筆圓滿畫上。
完成的一刻她心中的激動簡直難以言喻,小心地補充好魔力再將卷軸捆綁好,接著的那股虛月兌感前所未地強烈,讓她不禁坐椅子上癱滑下來,一坐在了地上。
「師姐啊師姐,這下你還有什麼話說!」
想到這里,希娜一時又回復了此許力氣,重新坐回椅上。
此時天色已深,早已是午夜過後,希娜本打算回去休息的,突然發現今日的杰妮因為勞累而困在了桌子上。
希娜笑了笑,走了過去。
看著那張溫靜恬美面孔,讓人無法想像平時那張冷板著的臉孔。
手指從馬尾處的頭發輕輕撫下,柔滑得沒有一絲凝滯,帶給人絲緞一般的感受,希娜的手指漸漸順著臉龐滑入,在女孩的臉上輕輕摩挲,姆指在葉眉間撇過。
「就當先來點利息吧……」
希娜如是對自己說到。
忽然間,杰妮的手抓上了希娜小小使壞的爪子,
「哥哥別走。」
正當心態緊繃的希娜以為事跡要敗露時,杰妮的這一聲讓她再度冷靜下來。
「原來在說夢話……」
看著女孩依舊緊閉的眼楮,那微皺的眼皮,希娜有點想知道她在做什麼樣的夢,而這對于她而言,這非什麼難事。
水瓶座的協同狀態開啟,希娜閉上眼,隨著那漸入朦朧的翡翠夢境,如一雙停留在天空的眼楮,靜靜地觀看著夢中的身影……
……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在草地上奔跑,後面是一名披散著順直綠色長發的小女孩,她如一條小尾巴般緊纏在少年身後不放。
「杰妮哎,今天可是我第一天去學院里報道,這樣帶著你一定讓我很為難的……」
「不嘛,平時都是跟在哥哥你後面的,今天怎麼可以意外!」
女孩嘟囔著嘴,紅撲撲的臉蛋看上去很是可愛。
「難道哥哥真如大伯們所說,像其他大男孩一樣急著去學院里表現,然後吸引一眾女孩子喜歡?」
「咳……」仿佛被說中心事,少年尷尬地咳了一聲,然後大義凜然地說道︰
「怎麼可能,你哥哥我是這種人麼!我只是想讓大家知道,未來的魔塔繼承人將會如何偉大,盡量不要為爺爺丟臉不是?依茲坎爾未來的第一法師,必將由我來繼承!」
「哥哥你說謊,你就是去泡妞的。每當你一說謊,眼皮就跳得厲害!」
「額,有麼?」少年眨了眨眼,解釋道︰「主要要進學院了,昨晚太興奮了,一時沒睡好……」
女孩走了上前,扯了扯少年的衣襟,嘟囔道︰「哥哥,你去學院里學習了,以後不是很少陪我玩了麼。杰妮不要,杰妮想跟著去。到時被哪個狐狸精勾引上了,豈不是不喜歡我了。」
「我的寶貝妹妹哎……」少年嘆了一聲,彎子拍了拍小女孩的臉頰,說道︰「真不知道我走了後于你而言是不是好事。從小家里人都忙得可以,父母也都忙碌在外面,平時也就只有我來陪你玩耍。只是杰妮,你要知道,既使哥哥再好,也不可能陪你一輩子,你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
「哥哥……」
看著小女孩眼中閃過的一片水霧,少年大感不妙,趕忙抓住小女孩的小手,搖晃道︰
「杰妮別哭,哥哥只是開個玩笑的,以後一有空哥哥就會回來陪小杰妮。」
少年張開大手,繼續對著小女孩哄道︰「來,哥哥給你變個戲法。」
一團空氣球在少年手上凝成,小女孩看了一看,不屑說道︰「哥哥,這個我也會的。」
女孩運轉魔力,手上同樣凝成了一團小型的空氣球。
「嘿,別急。」
少年將那團空氣球置于另一手上,而他的右手再度閃爍一團火色,一個稍小一些的火球漸漸顯現,而這時杰妮終于一臉驚奇,可是之後,杰妮驚奇的眼神再度轉為震驚。
火球、水球、自然球、雷球、土球一一顯現,少年的頭上漸漸滲出豆大的汗水,六系的自然元素球一一在他中飛舞。
「漂亮麼?」
少年征求小女孩的意見,小女孩點了點頭,卻是抱怨道︰
「哥哥,你這樣學這麼多其他元素的低階法術,對自己風系法術的成長很有影響的。」
「嘿,沒什麼,只是花了一年多的閑余時間做的無聊游戲,只要逗你開心就好。再說了,如果我太厲害了,別人看著高高在上的我沒有了挑戰的興趣,人生不是沒有樂趣?以低些的姿態開始追起,那種超越感才更加有意思嘛。」
少年無比自信的說著,而那六系元素法球在小女孩身邊游晃來來,很是美麗。感受著六種元素不同的溫度,小女孩果然覺得有趣極了。
「小杰妮,假如哪一天,某個該死的家伙用這一招來逗你,就和那家伙成為好朋友吧,你的世界不可能只有哥哥一人,還有……」
少年後退幾步,一個彎身,腳果轉動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一道飄渺的身影顯現在草地之上,竟是月之魅影步的形態,雖然,還很不成熟,少年也因為在最後停位時摔了一個大跟頭。
「哥哥你沒事吧,」小女孩跟上,問起了剛才的舞步︰「哥哥,你剛才那種步法是怎麼做到的?」
「嘿,知道杰妮你最喜歡跳舞了,我無意間弄出這種步法,我將其稱作月之魅步,本來打算等我再熟練點時教你的,你也看到我剛才的樣子了吧。」
女孩點了點頭,趕緊拉扯著少年非要現在學習那套步法。
少年無奈,于是多陪了小女孩一些時間,將月之魅步的要點教給了小女孩,讓她在自己不在的時候勤加練習,等真的用這種步法應用到舞步上,下次一次帶大禮物送給她,再三強調了一定要熟練
女孩終于被哄了回家,少年舒了口氣,轉過身,對著遠處里瑞法學院的方向呼道︰
「美女們,我來了,我中未來的杰森大師,崇拜我吧,讓歡呼聲更響亮一點!」
……
畫面又一轉,小女孩似乎更高了一點,那頭披散的頭發依舊美麗。
現在的杰妮,多了一分溫靜,因為少年的離去也讓她更懂事了一點,只是偶爾她會覺得莫名的孤單。
某一天,爺爺萊恩斯及父母竟然難得地聚在一起,只是家中氣氛一片死寂。後來才知道,杰森隨同數名優等生與導師前往外地一處實驗室實習,不知何故發生了一場魔法爆炸,無一人生還,杰森也死在了那里。
那一刻,杰妮覺得世界一片灰暗,哭著嚷著說這消息一定是騙人的,哥哥還會回來。
杰妮將自己關在了房間里,幾天都沒出來。
不知過了幾天,杰妮終于走了出來,很明顯地感受到,她的眼圈腫得厲害,而她一直披散的長發也被系了起來。
「哥哥的夢想,將由我來為他實現。」
女孩如是對著長輩們說道,只是她的臉上,從此再沒掛過一絲笑容……
……
希娜本打算悄悄放開手離開的,看著那張輕淡轉為冰冷的面孔,猶豫了一下,覺得自己不應該就這樣離去,于是乎,在杰妮的夢境中,出現了一個黑袍的身影,不過,他的聲音卻是讓杰妮無比地熟悉。
「杰妮。」
夢中,當听到這一聲呼喚聲的杰妮震了一震,轉過頭,看向那個黑袍的神秘身影。
「哥哥,是你麼?」
「杰妮,你違背了你對我的承諾,你沒有開開心心地一直生活下去。」
「哥哥,我這麼做只是繼承你的夢想,讓家族永遠……」
「夠了!」黑袍人打斷了杰妮的話,繼續道︰「那是我的夢想,不是你的,雖然我離開了,但我依舊希望看著笑時的你,那時的你,才是我所喜歡的。」
「哥哥,再讓我看看你……」
杰妮向著黑影奔跑,眼中閃過一絲不舍,只是她無奈地發現,無論自己如何奔跑,總是觸及不到那個影子,指尖總要差一丁點就可以夠到那個身影。
「杰妮,今晚午夜,你去魔塔塔頂,不見不散……」
黑影越飛越遠,消失在視野之內……
「哥哥!」
夢境中突然驚醒,杰妮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睡在工作桌上,她茫然地望向四周,沒有發現一個身影。
此時天色剛剛破曉,杰妮站起身來,偷偷走到那間原屬于自己的房間。
一道門縫悄悄打開,視野之內的希娜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酣。
杰妮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失落,輕輕將門掩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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