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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自作多情,二更

男人堅硬的指骨一根根插(諧)入她的指縫間,狠心用力,一根,一根,掰開了她的手指。∣∣

眼淚決堤,她怎麼也不相信陸錚會這麼狠心對她,而他只是攥著她的手,用力分開到兩邊,猛的回身,掐住她的雙肩,將她提至自己面前。

素問的身體一哆嗦,被迫踮著腳,腳尖幾乎都不能沾地,陸錚低下頭,冰冷的額頭抵著她的,雙手扶著她的臉頰,他的手也是冰的,有什麼冰涼的液體啪的滴落在她臉上,她想抬頭,卻被他緊緊的控住腦袋,動彈不得。

又一滴水漬落在她鼻子上。

他……也哭了嗎?

她看不到,只知道陸錚的額頭緊緊貼著她的,鼻尖抵著她的鼻尖,身體如同不堪重負般劇烈顫抖著。

聶素問心神大震,不禁愣住了。

「听話……回去。」

他說。

「我……」

「回去!」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將她震在了原地。

良久。

「咳咳……」

陸錚沒有松開她,只是從聲音,已經听出是曹自彬排長。

「聶同志,你的同事們都已經上車了,你也趕快吧。」說完,又對陸錚道︰「陸錚,你跟我過來。」

陸錚的手一顫,終于放開素問,挺直了身板,嗓音嘹亮︰「是——」然後極其端正的跑步到曹自彬排長身邊站定。

素問捂住眼角的淚水,昂起臉,深吸了口氣,轉身向外跑去。

等到那道身影跑遠了,才听見曹自彬排長從鼻孔里嗤出口氣︰「沒出息,出去別說是我曹自彬的兵!」

陸錚猛地立正,雙腳靠牢︰「是!排長,我錯了。」

「你錯在哪?」

「……」

曹自彬在他面前來回的踱步,用眼梢掃視著他,教訓︰「邊防連的兵,三年能請到一次探親假,回去看看家人就不錯了,你現在工作戀愛兩不誤,對象直接跑到連隊來找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報告——排長,我沒有不滿意。」

「哭!哭什麼哭?沒听過解放軍戰士流血不流淚?」曹自彬的音量陡然提高,像是恨鐵不成鋼似的,「喜歡人家就把人家娶回家當媳婦,解放軍也不是不近人情的,咱們部隊不是有專門的招待房給軍嫂住的嗎?要我一年批一次假給你回家看對象可能不容易,不過你對象要能吃的了苦,一年跑咱們這看你一趟,那部隊是絕對不會為難的。」

「排長……」

「听懂了嗎?」

「是——排長。」

曹自彬還是一副朽木不可雕的眼神看他︰「整理著裝,三分鐘後操場集合。隨車要有一名戰士送他們到拉薩,你去吧。」

「……是!謝謝排長!」

陸錚眼里喜色一閃而過,眼眶卻還紅著。見曹自彬不走,倒也不敢動。

曹自彬來回瞧他︰「德性!我帶的兵里,長得最好看的,就數你,最沒出息的……也就數你了。」

「咳……」陸錚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憋笑憋的,倒是再也難過不起來了。

零下二十多度的酷寒氣里,邊防連的戰士們已經在院子里不知道站了多久,他們已經月兌下了作訓服,換上端莊筆挺的常服,八一軍帽在頭頂,身姿挺拔猶如遒勁的蒼松,與之鮮明對比的,是一早因為怕冷,就縮進空調大巴里的攝制組工作人員們。

盡管如此,他們坐在車上,隔著一層玻璃車窗,瞧著車下這一排戰士們,仍是留下了震撼人心的深刻印象。

等陸錚也加入隊列站好後,邊防連的祁連長嚴肅的走出隊列,喊口號︰

「全體都有了——敬禮!」

包括陸錚在內,全連的士兵們一起向著車上的攝制組敬軍禮。

這一刻,車內眾人不由自主的從座位上起立,同時,心中懷著一種羞赧,似乎此刻的自己愧于接受這一軍禮。

素問在一個個綠色八一軍帽下尋找到陸錚,見他微揚起的視線正瞧著自己,忽覺胸中一蕩,鼻尖已泛起淡淡的酸澀。她默默的抬起手,向陸錚回禮,然後跟著導演一起走下車,向祁連長,和大家鞠躬。

導演真摯的說︰「謝謝大家,謝謝祁連長的配合,也謝謝戰士們!你們讓我真正見識到祖國邊防部隊的精神!」

「謝謝——」再一次的敬禮。

祁連長代表部隊,向導演回禮。

曹排長走出隊列,將手中的一套全新邊防軍作訓服交給祁連長,然後向眾人行了一禮。祁連長又將這套軍服交到導演手上,說︰「不嫌棄的話,這個就送給你們當作紀念吧,看到它也就能想起我們隆子縣了。」

象征著軍隊的標志物,一般不輕易贈予解放軍以外的人士,導演表情凝重的接過軍裝,不太標準,卻極其崇敬的向祁連長敬禮。/中文/

在助手的幫助下,向隆子縣邊防連發放回禮。每一位戰士們,都獲得了該品牌的一件冬季保暖羽絨衫,雖然顏色亮麗,款式時尚,質地做工也已經很保暖,但實際上在這里的軍營還是用不上,探親假穿便裝倒是可以考慮。

而聶素問,也為每位戰士準備了一件獨具匠心的紀念品。

正是她昨下午囑咐小艾將單反給她,她利用戰士們都集中在食堂布置茶話會的時間,給每位戰士都單獨拍了張照片。

「有機會的話,給家里寄回去吧。讓家里的親人們,都知道你們在這兒過得很好。」

不知是誰先鼓起掌來,鋼鐵鑄就的邊防連戰士們紅了眼眶。

來到隆子縣,這里交通不便,一年有五六個月在下雪,一下雪就會封山。他們三兩年才能回一次家,幾乎從未給家里寄過照片,家里也無從得知他們的情況。可如今,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單獨的照片,無一例外,照片里的每一個人都洋溢著最真摯的笑臉。

戰士們太驚喜了︰「謝謝聶同志啊,太感謝了!你的禮物真送到我們心坎里去了!要不是看這照片,俺都不知道俺這些年變什麼樣了,俺娘看到俺現在這麼壯實,肯定很高興!」

素問想想她這個業余的攝影師,能拍出讓大家這麼高興的照片,心里也成就感十足。

互贈完紀念品,又合影留念,盡管這里條件艱苦,可大家誰也忘不了這些可愛的戰士們。

終于,汽車的發動機轟鳴,是該離開的時候了,聶素問一邊依依不舍的在人群中尋找陸錚的身影,一邊被人推上了中巴。

眼淚,就那樣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一顆,又一顆,怎麼也止不住。大家只知道聶素問對這群邊防連士兵有著額外深厚的感情,卻並不只這份感情的來源。

有人說她是做樣子,給自己博個好形象,也有人真心安慰她,說下無不散的宴席,直到車門關閉,又一位身穿橄欖綠軍裝常服的男人登上中巴,在眾人面前正了正軍帽,說︰「我是隆子縣邊防連一排二班的列兵陸錚,我對這一帶的路面情況比較熟悉,所以排長派我來送大家一程。」

車上的乘客一齊鼓著掌,唯獨素問抬起手,卻忘了自己該做什麼,只是愣愣的看著那八一軍帽下英俊的眉眼。

車行了大半日,陸錚一直跟導演一起坐在前排,回答藏邊地界的相關問題,因為牽涉到很多藏民的風土人情,大家都湊過去,津津有味的听著。只有素問一個人窩在大巴座位里,把眼罩往下一拉,歪著腦袋裝睡。

為什麼說是裝睡呢?因為她豎著的耳朵,把陸錚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全听了去,偏偏又不高興他對別的姑娘的問題也認真的一一回答。除了談判桌上,陸錚大概還從沒這麼侃侃而談過。果然是他們排長最大,排長一道軍令,能逼得沉默寡言的他都說了一路了。

車輛到達拉薩,已經是日暮時分,下了車,大家都欣喜的活動手腳,拉薩這兩也降溫,但總體來說,比隆子縣冰雪地的情況要好多了。

導演也學了回祁連長,給他們就地解散,有工作趕通告的,可以今晚就乘機離開,沒事的,也可以留下來繼續游玩幾。

眼看著陸錚與導演寒暄幾句,就要告辭離去,素問也顧不上別人怎麼看她了,慌忙將他拉到旅館一邊。

「都沒車了,你怎麼走?」

陸錚指指一邊等客的中巴︰「買票走啊。」

「別騙人了。」這種氣根本沒車到隆子縣的,不然他們攝制組也不用專門找司機包車過去。

「下了車要步行一段路而已。」十公里的山路,被他說得雲淡風輕。

「我不管,我不許你走。」講道理說不通,她索性來無賴的。

「別鬧了,素素。我要回部隊報道呢。」

她也昂起了下巴,絲毫不肯讓步︰「要麼,你讓我留下來跟著你,要麼,你就留在這陪著我,你自己選。」

陸錚呼吸一滯,好不容易又多陪了她一段路,也許是還沒緩過氣來,只覺得一口氣緊緊的堵在胸口。

正在這時,劇組一位相熟的工作人員從旁走過︰「咦?小聶啊,還不回去?」

素問艱難的從緊繃的臉上扯出一抹笑,向那人招招手︰「難得來一趟,我打算玩幾再回去。」

「噢,好。不過得注意安全啊。」

「知道類。」

待那人上了樓,素問趕緊拉著陸錚又往僻靜的角落躲了躲。

陸錚看她一眼,沒反抗,待她停下來,卻冷冷的甩開她的手。

「那在北京,我跟你說的話你還沒听懂嗎?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一旦走上了,就沒有退路。我不要你等我,更不需要你為我犧牲什麼,從今起,你是你,我是我,離開之後,我們就當這兩什麼都沒發生。」

陸錚冷冷的說完這句話,手一松,轉身就要走。

素問貼著牆根站著,攥著已經凍得沒有知覺了的雙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為什麼,這兩他明明是那麼的溫柔,對她那麼的細心,怎麼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呢?難道他就是為了讓她離開才對她這麼好的嗎?那她寧願自己真的沒來過**,真的沒和他重逢過!

最痛苦的事,不是夜夜被噩夢侵擾,無法入睡,而是當你以為那只是夢的時候,他狠狠的把一切摔碎,告訴你那其實是現實!

聶素問眼睜睜的陸錚越走越遠,眼淚一下子滾了出來。

「陸錚,你的心到底是有多狠!說拋棄就拋棄,說分開就分開,你當我是什麼?和你在一起的那幾年,我他媽的到底算你什麼東西!」

她使勁全力的吼著,用從未有過的粗俗與憤怒。壓根不在乎會不會有人听到,會不會影響不好了。

他總是這樣。一廂情願的決定了她的未來。以為是對她好,可事實呢?誰知道。

她要的東西,他難道就一丁點都不理解嗎?

在他眼里,自己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一個被他眷養著的寵物嗎?

一個花重金買下擺在家里好看的古董花瓶嗎?

因為她從來沒有主權,所以,連分手的時候,也只憑他一句話,她就絲毫不能反駁了?

陸錚站住腳,沒有回答。

素問已經順著牆壁滑下來,死命的咬著嘴唇,不肯讓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

她真的太愛哭了。

眼淚只應當在憐惜自己的人面前流,在將自己棄如敝屣的人面前,只會淪為笑柄。

她總以為,只要自己足夠勇敢,就能夠挽回一切——他的人,他的愛。可原來愛情這種東西,是無論你使出千方百計,總能讓你莫可奈何的一件事。

她真的沒哭。

只是眼淚決堤,滾滾的流個不停而已。她拼命的吸氣,拼命的拿手背去抹,然而嘴唇都快咬破了,還是泄露出一兩聲哽咽。

掩飾是一件多麼難的事情啊。

可為什麼他可以在自己面前掩飾的這樣好,這樣絕情。如果不是掩飾,那麼,他是真的不愛自己了?

她的目光在盈盈的淚眼中顫抖,也許是幻覺,陸錚居然轉了回來。

他重新回到聶素問的面前,素問用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看著他,就像電影里的畫面,鴻蒙初闢,她終于得蒙聖眷。她期盼著從他口中能說出她期待已久的話。

那雙漆黑深邃的眼楮,盯著她,一字一句︰「你要記住,是你先招惹我的。我從沒想過要眷養你,再把你丟棄,這種亂七八糟的事。如果早知你這麼麻煩,就算你當日招惹我,我也不會理你。」

聶素問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眼中失了焦距,一片空白。

恍惚的盯著他。

「你忘了當初是你拿走我的酒,問我可不可以?你忘了是你自己主動爬上我的床?沒見過像你這樣恬不知恥的女人,這麼多年,我在你身上花的錢和精力,也足夠多了,你該滿足了。現在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你為什麼還要跟在我後面嘰嘰喳喳,緊追不舍。你追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男人追到**來,你是腦子有毛病不是?你難道就沒有自尊嗎?自個兒巴巴的貼上來,是食髓知味了麼?醒醒吧,聶素問,就算你不要我的錢,我也對你厭煩了,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麼傻的女人,死心塌地的喜歡上自己的金主!」

他幾乎是激怒的。

那麼的,口不擇言。

每一個字,都咻咻的化成一道利箭,鋒銳無比的穿過聶素問的心口。

她幾乎能听見箭頭穿過皮肉噗噗的聲音,萬箭穿心,不過如此。

而她無法反駁。

張著嘴,只能囁嚅無聲。

因為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

當初是她誤入酒吧,先招惹上他的。

也是她不耐煩的拉過他,在浴室里與他初嘗禁果。

十八歲的她,沒心沒肺,以為自己心已經死了,什麼都不重要了,什麼也不會在乎了,原來她的心,還是熱乎乎的,會流血,會痛,會為了一個人,千瘡百孔,會難過的,無法呼吸。

與他在一起的時候,她才能重新體會到什麼是幸福。她涼薄冷情,他用最無微不至的關懷暖熱了她,她斬斷情絲,他用三年的無聲等待感動了她,她步履維艱,他用最沉默的方式成為她最堅實的後盾,他慢慢的把無堅不摧的聶素問,變成了一個會任性,會撒嬌,會依賴他的小女人。

那麼多抵死纏綿的夜晚,她看著他的英俊睡顏,她告訴自己,這個男人,是她的,是她聶素問的。

當時的自己,還是年輕氣盛,太過自負了吧。

現在的她,一定令他非常的討厭。

像個牛皮膏藥似的,粘著他,怎麼甩也甩不掉,撒潑耍賴,一哭二鬧三上吊,什麼丟人她做什麼,連自己都厭棄自己。

總是讓他在戰友面前丟臉,令他顏面掃地,他嘴上不說,心里一定很忌諱吧。

半夜不睡覺,厚顏無恥的跑到他的房間去,趕走他的室友,讓他半夜起來給她打熱水,洗腳……

一直都是她太過自作主張,還自以為是的沾沾自喜著。霸道的佔據著他的全部空間,甚至知道他當兵可能會遇著藏族姑娘都會吃醋。

其實,早就惹人厭了吧。

聶素問這次是真的想嚎啕大哭了,痛恨自己做了這麼多無法挽回的事,痛恨自己傻得無可救藥。

抽氣聲越來越止不住,她用力的把兩只手交疊,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皮肉陷入指縫中,她就泄憤般的咬住,幾乎要窒息,才終于憋住了嚎啕大哭的沖動。

那股子無處發泄的痛苦,也憋了回去。

仿佛一股真實存在的氣體,合著血,用盡全力的吞咽下去,那些懂得自制,懂得掩飾的人啊,到底要經受過多少,才能學會淡然以對。

聶素問整個人都已經冷了下來,冷靜的,冷淡的,那股冷意順著血脈竄進她四肢全身,她終于站直了身體,放下手,抬起眼楮,直視著他。

這個她愛了許多年,也是唯一愛過的男人。

「對不起,我不知道原來你是這麼……被迫的,跟我在一起。你放心,我不會再打攪你的生活了,也不會再纏著你。以後你在的任何地方,我都不會再出現。」

聶素問靜靜的說完,她的背又挺直了一分,在他之前,轉身離去。

話說到這份上,若再糾纏,那她聶素問真是撞到南牆上撞死了也不虧。人,沒了底線,那就是賤。

之前決定要留在冰雪地的隆子縣,是因為有愛,才無畏。如今這顆千瘡百孔的心,已經沒有了一往無前的勇氣。

誰願意好好的首都不待,跑到這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地兒來呢?

她想,這是她最後一次為他哭了。

也是她最後的眼淚。

陸錚,我把它留給你,留在拉薩。

在旅館的前台,她問︰「這邊哪里的寺廟最靈?」

前台白她一眼︰「想求什麼?求財呢,還是求男人?」

「……我只想知道哪里最靈。」

「兩個都求啊?那去你們雍和宮不就行了,跑**來干嘛。」

「……咳,我就是……想為一朋友祈福……」她吞吞吐吐,不知該如何表達。

小姑娘「哦」了一聲,神情倒變得友善起來︰「為朋友啊,其實心誠就好,不在于形式。這個點兒都要黑了,旅行團也不發車了。不過我們旅社有私人車,轉轉山的話,就帶你一個也行。全程專車接送,專人解說,安全快捷,就是嘛,只帶你一個的話,價錢有些貴,八百八十八,討個吉利吧。」

失戀女人的錢果然很好騙。

嘩嘩嘩從錢夾里掏出鈔票的時候,大約前台也是把她當傻x忽悠的。

其實人傻點沒什麼不好,太聰明了容易受傷。

做一個清清白白,清清醒醒的傻子,沒什麼不好。

……

……

……

聶素問在旅館外瞧著那從外表到內在都是一輛貨運卡車的「旅游車」,不確信的問司機︰「您確定這車真能上山?」

這會子她要再不懷疑,那就真成徹徹底底的大傻子了。

師傅胸有成竹的拍了拍方向盤︰「沒事兒,我每都開這車,上山下山的運送物資,不知道跑多少遍。肯定沒事兒。」

不知道為何,師傅越說沒事兒,她心里頭就越不安穩。

正抬著條腿,猶豫著該不該上車,已經被人整個兒的拉了下來。

素問看著把自己手腕攥得生疼的男人,眉毛都豎了起來,胸腔里蹭蹭蹭的火苗往上冒,偏生眼楮里不爭氣的又凝上了霧氣。

這一次,陸錚什麼也沒說,胳膊一用力,已將她拉近,帶進自己懷里。

低下頭,吻住了她!

------題外話------

呼,二更來鳥∼今狀態不錯,碼字很快,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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