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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血與沙 二五四章 少年與海

二五四章少年與海【三更,求訂閱,求月票!】

「來,握緊拳頭,跟著我做。」雷克薩舉起拳峰,又重重的擊打在穆塔克另一邊臉上。

「哇」穆塔克又噴了口血。

雖然只是示範,但這一擊也很重,很快,另外半張臉也腫了起來。

奎握緊了拳頭,盯著穆塔克滿是痛苦和憤怒的雙眼,一身嘆息,「穆塔克,我終于明白你為什麼老是跟我……過不去了」

雖然身形縮小,但奎的力量卻一點都沒有降低。鐵拳呼嘯轟出,卻在轟中穆塔克的瞬間,陡然向上勾出,轟碎了雷克薩半張臉

場景再次霧化,雷克薩很快變成了夜迷女妖,「這次又是哪里出現了問題。」

「雷克薩雖然很酷,但卻一點都不冷。小時候的記憶我是不太能記的清楚,但雷克薩將穆塔克的臉舉到我面前,顯然不是為了讓我跟著他學出拳。應該只是為了讓我看穆塔克的眼淚。」

「好吧,是我臨時加戲了。」女妖吁了口氣,「果然,沒有表演的表演,才最真實啊……」

奎沖她笑道︰「你快沒有時間了。」

「什麼?」女妖一愣。

「你的腦域快被我攻破了。」奎平靜的說道。

「怎麼可能……」女妖臉色變了又變。場景繼續霧化重塑,奎渾身一冷,又來到了冰天雪地。

這一次,不但有狄米娜還有雷克薩。

「奎,快點澆水。」見年輕的野蠻人正沖他愣神,雷克薩笑著踢了踢面前的縮微冰山。

「好的。」奎的記憶很快與場景重疊,這是他第一次外出捕獵。

三人合力刨開了厚厚的冰層,雷克薩又讓奎取出海水,在不遠處的冰蓋上,澆出一座縮微的冰山。冰山不高,但體圍很大,等奎完成後,雷克薩遂將鎖鏈的一頭纏上冰山,又將勾著海豹肉的鎖鏈另一頭,拋進了冰洋。

「奎,一切順利的話,我們將有一份大餐可以吃了。」雷克薩笑著拍了拍奎的肩膀。

奎在坎杜拉斯見過那些精巧的漁具,但比起被無數人釣了無數年的泰爾杉德河,這片永久冰封的冰凍之洋下的魚類,腦袋要簡單很多。

正如野蠻人簡單制作的簡單漁具一樣。

很快,連浮標都沒有的鎖鏈,猛然下沉,帶著奎身旁多余的鎖環呼嘯下墜

「雷克薩」奎急忙雙手拽住,反身向後沖去

「我來了」雷克薩飛奔而來,一個側滑步穩穩停在奎身前,雙手死死纏住了鎖鏈。

與此同時,最後一圈多余的鎖鏈也猛然墜入冰洋。

雙手一沉,腳下冰蓋不停炸裂。雖然竭力相持,但恐怖的拉力還是將兩人一前一後,向冰洋拖去。

「奎,听我的口號,然後松手」雷克薩頭也不回的說道。

「好」眼見就要被拖入冰洋,雷克薩猛然大喝,「松手」

奎雙手一松,鎖鏈陡然繃直,將兩人重重崩倒在地。

只見身後冰山碎冰迸濺,咯吱炸響,雷克薩翻身而起,雙手橫握鎖鏈,急忙喊道︰「奎,跟著我做」

野蠻人翻身爬起,兩人面對面,握住了鋼索,「我推你拉,你拉我推,快」

人開始合力晃動鎖鏈,一開始非常艱難,漸漸的,等雙臂推拉的幅度越來越大,鎖鏈擺蕩的幅度也漸漸增大。

來回擺蕩的鎖鏈刮出漫天冰雪,在冰洋內來回擺蕩,變換著受力方向。奎都能想象,鋒利的鐵鉤在魚月復內來往絞動的情景。

很快,翻涌而出的血花,就染紅了被刨開的冰洋,並順著厚厚的冰蓋,涌向兩人站立之處。熱血融合了底層浮冰,擦亮了冰蓋,一朵不斷綻放的血花,正在兩人的腳底緩緩擴大。

「再加把勁它快要完蛋了」雷克薩哈哈大笑。

「嗯」爽朗的笑聲也感染了奎,野蠻人不由加重了力度。

一直緊繃的鎖鏈忽然開始了連續不斷的顫動,很有經驗的雷克薩又笑道︰「奎,它的力氣快耗盡了。」

奎點了點頭,雙臂更加用力。

又過了不久,手中忽然一輕,緊繃的鎖鏈陡然軟化,失去重心的奎,旋即被雷克薩撐臂頂住。

「奎,放輕松,它已經死了。」深吸一口氣,雷克薩緩緩挺起胸膛,奎也緊跟著站起。雷克薩沖他點了點頭,顯然奎的力量遠超他的判斷。

「來,把它拉上來,看看是什麼魚。」兩人又開始合力拉動鎖鏈,將一條大海魚拖出水面。

可就在噴涌著血花的魚頭露出洋面的瞬間,鎖鏈又陡然繃直

兩人猝不及防,險些倒地。前撲中,奎雙腿一蹬,飛身撲出,跟著雙臂猛然一拽,後仰身穩穩落地,雙腳碾碎冰層,拼死與大魚角力

飛快爬起來的雷克薩也加入了拔河的隊伍。

鎖鏈忽然開始不規則的擺蕩,兩人咬牙苦撐,齊齊怒吼一聲,猛然發力

 血花迸濺,一顆碩大的魚頭沖天而起,沒等兩人躺倒地面,擠滿冰窟的巨型水柱,轟然炸起,一條平底船般的巨魚,破水而出,一口將魚頭吞入

吞入獵物後,巨魚猛然後翻,泛著金光的巨大身軀,倒栽蔥向水面墜去。

雷克薩盯著被巨魚一同吞下的鎖鏈,飛身而起,猛然向後奔去

奎心領神會,也學著他拽動鎖鏈,箭一般掠向身後。巨魚這一躍非常之高,所以給了兩人足夠的時間。

不求能將它拽走,只求改變它的身姿和軌跡

雖然巨魚像平底船一樣大,但它此時正倒栽蔥于空中,根本無法受力,隨著鎖鏈應聲繃直,鋼鉤入肉,魚嘴劇痛,巨魚猛地打了個挺,竟橫著撞上冰蓋

「快拉」魚鱗粘滑,又沾滿了海水,重摔在地的巨魚,又往前滑了不短的距離,還沒反應過來,竟被兩人合力拖動

魚嘴又痛,巨魚陡然清醒,刺尾一擊,冰蓋頓時四分五裂而它自己也憑反震之力,呼嘯著躍上半空

兩人更是被直接帶上了半空。

「滋滋——」魚鰭電光閃耀,雷蛇沿著鎖鏈呼嘯傳遞。

「松手」奎一腳踹中同伴肩膀,兩人搶在雷蛇噬體前,左右飛出。一擊未中,巨魚又呼嘯砸地。雖然冰蓋滿是龜裂,但卻沒有徹底坍塌

「小心啊——」正從人造冰山後面遠遠趕來的狄米娜,大聲喊道。

不等她趕到,巨魚又拍尾而起,半空中瞅準方向,翻身向蕩著血花的冰窟沖去。「不能讓他得逞」雷克薩飛身撲出,向大魚追去。

奎翻身而起,也跟著沖了過去。

鎖鏈被大魚鋼鞭般甩來甩去,根本無法抓住。沒等兩人跑到鎖鏈跟前,又被高高彈起的大魚甩了出去。

眼見它距離冰窟越來越近,急切間,忽听一聲嬌喝,一塊鋒薄的碎冰片呼嘯割過魚眼

魚眼被擊中,巨魚劇痛難當,半空猛然甩尾,又將自己遠遠的扔了出去。目睹巨魚重重砸地,雷克薩放聲大笑,「奎,快去找鋒利的薄冰片,現在,我就教你投擲的技巧」

「好。」

很快,三人圍著巨魚分立三處,趁其不備,一次次將薄冰割向魚眼。巨魚暴怒,雖不是次次都中,而且它還會不停的閉眼阻擋攻擊,但卻也影響了對冰窟的判斷。多次都滑門而出,沒能將自己送回冰洋。

雷蛇沿著魚鰭往來飛竄,瘋狂閃耀,然而卻鞭長莫及。而且巨大的重量一次次砸向冰蓋,體內也早已滿是瘀傷。再加上出水太久,體力消耗嚴重,已經漸漸跳不起來了。

而是拼勁全力的舉起刺尾,轟向冰蓋。

眼見裂縫迅速擴大,雷克薩和奎對了個眼色,又雙雙撲出,抓住鎖鏈拉著它原地轉圈,分散魚尾的攻擊點。

終于,等巨魚漸漸沒了聲息,兩個推著大磨的野蠻人,才氣喘吁吁的松手。

狄米娜興奮的沖過來,張開雙臂,緊緊將兩人架住,「雷克薩,奎,你們捕獲了一條電鰭金槍魚先祖在上,真是棒極了」

雷克薩咧著嘴笑道︰「有獎勵麼?」

「當然」狄米娜重重的吻在了他的臉頰,也在開懷大笑的野蠻人陡然一愣。沒等他回過神來,狄米娜也重重的親了他一下。

「奎,你也很棒」

「呵呵……都是雷克薩的主意,我就出了把力氣。」奎澀澀的笑道。

狄米娜興奮的左顧右盼,滔滔不絕的述說著她的計劃。雷克薩笑著點頭,轉而錘了錘奎的胸膛,「奎,我回部落一趟,叫來足夠的人手,狄米娜就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保護她,像個男人那樣,知道麼?」

「好的,雷克薩。」奎鄭重的點頭。

目送健碩的身影融入漸漸揚起的暴風雪,奎的心忽然五味陳雜,回頭凝視著正繞著巨魚不停巡視的女野蠻人,奎忽然發出一聲沒落的嘆息,「狄米娜,原來你喜歡的,一直是雷克薩啊……」

當小山一般的巨魚被十六輛犛牛大雪橇合力拉進部落營地時,不出意外的引起了空前轟動

端坐在魚肚上的雷克薩和狄米娜獲得了英雄般的歡呼,而奎卻在雪橇駛入部落前,悄悄從兩人身後滑下。繞過正蜂擁而來的人群,獨自走向酒館。

他很想喝一杯家鄉的麥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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