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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血與沙 一六一章 時光流轉

梳理整件事情的脈絡,奎發現整個過程是這樣的︰

1265年,他從地底通道抵達巴朗礦區,見到了地精冒險家的後代,從他手里通過分期付款的方式,買來了這把無弦之弓,並初次听說了這把弓背後的故事。

大半年後,通過審判之秤開啟的時光通道,返回到1158年,他又從絲特芬妮的口中得知了另外的訊息。而這個訊息還是為了尋找自己,特意裝扮成老邁學者的絲特芬妮,多年前從自己祖父的口中套出,然後又將完整的訊息告訴1158年的自己。

按照喬丹的說法,歷史無法修改,只能修正。也就是說,這段前後相差百年的訊息,所拼湊出來的內容,很重要。

「絲特芬妮,我祖父有沒有關于那具尸體的描述?」

「沒有。」女族長遺憾的搖了搖頭,「奎,當時我並不清楚這件事又多麼重要,所以就忽略掉了。」

「明白。」奎笑著點了點頭,「換做是我,也不會對那具已經燒掉的尸體感興趣。」

「奎,你還可以問問夜翼,畢竟是她用龍息冰封了她。」絲特芬妮又找到了突破口。

「說的沒錯。」奎欣然點頭。

等結束對話,天已經亮了。野蠻人被時光封印的胸膛,也開始溢出流光。顯然,絲特芬妮用來完成禁術的能量,快要耗盡了。

從躺椅旁捧出個小金匣,緊緊捧在胸前,多情的女族長又不禁流下了眼淚。

「奎,下一次見面,還要等100年?」

奎想了想道︰「你可以再用一次禁術。」

撲哧!

女族長含淚而笑,「禁術如果可以像魔法球那樣隨便放的話,也就沒什麼稀奇了吧。」

奎撓了撓頭,「絲特芬妮,我還是沒弄明白,愛有來生究竟是什麼意思?」

「相信愛,相信奇跡。」女族長輕聲答道。

「所以,這是考驗?」奎沖美婦人懷中的金匣努了努嘴。

「嗯,是考驗……」絲特芬妮美眸中霧氣涌動,「奎,現在我沒有疑惑了……」

「好的。」野蠻人其實不知道絲特芬妮所謂的疑惑是指什麼。

「奎,作為反饋,絲特芬妮此生將只為你而活。」美婦人忽然低下頭,喃喃道︰「請原諒我,雖然不應該用你和我的生命做賭注,但我還是忍不住……」

奎猛然瞪大了眼楮,「你…用生命發動了禁術?」

「沒錯,輪回的魔力之所以能延續百年,正是耗費的我的光蔭。」

「難怪!」奎恍然大悟,「原來那股淡淡的魔法波動,來自你的生命之火。」

跟著野蠻人又想到一事,「如果,我沒有發現神廟遺跡下的審判神殿的話……」

「那麼,光蔭就會一直空耗下去,直至我的生命終結。」

「這…也太……」奎滿嘴苦澀。

「太瘋狂是麼?」美婦人緩緩起身,撩起側開的袍裙,露出了身無片縷的,抬腳踩中椅面,嫵媚的扭起腰肢,「奎,我也要一件鋼鐵處女。不過,要等你喂飽人家以後……」

「樂意效勞……」奎掰開臀丘,闖入了美婦人的身軀。

等二人雙雙出現在地面,已是白日當空。

隨女族長輕舞飛揚的裙擺,小巧的金屬比基尼不時在交叉的雙腿間顯現。而在覆蓋恥丘的部位,正怒放著一朵火紅的大波斯菊。

紅色大波斯菊的花語︰多情。

眾人心照不宣的踫了個眼色,這是不出預料的結局。

「走吧。」讓法拉收回營地,奎又示意眾人將手臂都搭在他的肩膀上。

「等等,奎。」弗拉維柔柔的笑道︰「下面還拴著頭魔龍。」

奎點了點頭,「去看看吧。」

走下石階,奎伸手取回混沌只爪,蜷縮在半截巨石像下的魔龍渾身裹滿沙礫,動也不動。齊薇格嘆了口氣,「後半夜就听不到她的申吟了,估計是沒撐過去。」

奎緩緩蹲身,抹去龍頭上覆蓋的塵沙,現出了雖已變成膿瘡,卻依然完整的靈魂烙印。「她很有骨氣,沒讓主人承擔過多的攻擊。」

「死了麼?」碧塔麗婭一臉失落。

「主人,讓我看看吧。」潘朵拉輕輕走過去,讓奎抬起魔龍的眼皮,看了看瞳孔,又將手臂從齒縫伸入口腔,模了模舌頭,隨即笑道︰「主人,她剛剛斷氣,嗯…應該在日出時分。」

弗拉維嘆了口氣,「這是我和她約好的時限。」

見眾人都將目光投向滿面春情的女族長,奎趕緊問道︰「潘朵拉,還有沒有救?」

「有的,主人,但要全靠你了哦。」潘朵拉眼楮亮亮的笑道。

「說吧,要我做什麼?」潘朵拉的笑臉,讓奎不由得放寬了心。

「主人,您再控制血筋,用力捏魔龍的心髒,不過這次要慢一些,幅度小一些……」血筋在魔龍心髒停止跳動後,也跟著平靜下來。奎按照潘朵拉的指點,緩緩握拳。

怦!魔龍的身軀猛地顫了顫。

看來有效,奎又握了次,顫抖隨之出現。

「主人,現在跟著我做。」潘朵拉舉起粉拳,示意奎照做。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顫動漸漸連成片,四肢跟著拋起,仿佛漸漸預熱的螺旋槳,正加速開足馬力。須臾,伴著聲犀利的長嘶,魔龍猛然一挺,睜開了雙眼。

充血的眼珠怒視面前的野蠻人,可虛弱的龍吼還沒出喉,魔龍就像只受驚的大狗,撲通匍匐在地。

奎緩緩松開血拳,「你叫可妮莉雅?」

魔龍下顎觸地,輕輕點了點頭。雖然活了過來,但體內淤積的創傷卻絲毫沒有好轉。

「我要抹去你額頭的烙印,擊碎赫拉森的黑暗靈魂。當然,你可以反抗,但要承擔反抗的後果。听明白了麼?」

魔龍強忍著龍格被踐踏的屈辱,又點了點頭。

「那好。」奎雙手環抱著龍顎,將額頭貼向她的額頭,緩緩閉上了雙眼。許久,當兩人意識海的邊緣相互重疊的瞬間,野蠻人渾身驟緊,龍魂咆哮沖入!

 嚓!

遙遠的綠洲,一頭急速掠過的禿鷹碎羽迸濺,當空栽落。抽搐幾下利爪,便沒了聲息。

很快,一只小沙蟲從不遠處的地面鑽出,將它拖入了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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