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儲握著自己的手緩緩松下，菲菲澄澈的雙眸中全是淚光，背脊挺得僵硬，心也扯得生痛。
她仰著頭，看向身邊一臉冷到冰點的男人，使著全身的力氣對他說︰「雲少，我求求你，救他，救他……」
他明明已經死了，但是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于是她轉移了目光，跪爬到楚雲少腳下，抱著他的腿哭泣著哀求，「雲少，菲菲求你，救救他，救救他好不好？」
他垂著眸，凝著她滿是淚痕，卻又蒼白如紙的小臉，天知道，他要多大的忍耐，才能接受得下她剛才抱著那個死人說的三個字。
愛？
她懂什麼叫愛嗎？
「嗚嗚……雲少，我求求你，救救蕭儲，菲菲不要他死，菲菲要永遠跟他在一起，求求你救救他，雲少……」
見他還矗立在那兒一動不動，她哭得更傷心了，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大顆大顆的滾燙而下，灼傷得那男人心底一陣莫名的沉悶。
他抿著唇，骨子里容忍著想要一腳踢開她的沖動，卻是蹲，修長的手指緊捏著她的下顎。
「是你開槍殺的，我為什麼要救他？你求我！」他幽暗的眸子里，有著想要毀滅整個天地的氣息，嗜血的恨意，一刻都沒有消散過。
她縱然很怕他那副猙獰的模樣，可是，她真的不想讓蕭儲死，更何況，那分明就不是她願意的。
她淚眼婆娑的盯著他寒冰冷峻的臉，搖著腦袋辯解，「不是我願意開槍的，是你拿著我的手開槍的，蕭儲你是殺的，不是我……」
「雲少，你好可怕，為什麼要讓他死，你知不知道，菲菲愛他……」
「你說什麼？」她話音未落，他氣得一掌掐著她的脖子，眸中血腥蔓延，咬牙切齒，「你在說一篇試試？」
她倒吸了口氣，脖子被他掐得生痛，但卻依舊使著全身的力氣說︰「你好可怕，我從現在開始，再也不要跟你在一起了，我恨你，恨你讓我殺了蕭儲，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我討厭你，恨你。」
第一次，從她晶亮的眼眸中，楚雲少看見了前所未有的怨恨跟厭惡，第一次，她倔強的瞪著他，卻是在為其他男人跟他反抗，第一次，她在他面前，說愛別的男人。
很好……
愛？能說出這個詞，證明她已經長大了。
所以，他可以完全不顧及什麼，肆意對她為所欲為了。
白菲菲，這可是你自找的，別妄想我還能在憐惜你，疼你。
我要讓你知道，你對我的恨，將是你墜入萬劫不復深淵懲罰。
你這輩子，注定了只能毀在我手里。
白、菲、菲……